《魔域》九庭

25、25

　　叶正默许了母亲去相亲，但他没想到母亲竟然直接搞了个大舞会。邀请了整个帝国的贵族名流还请了不少娱乐明星，一时间这个盛大的舞会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叶正站在二楼走廊，看着下头人头攒动的场面，喝了口香槟压惊。有谁能想到这么盛大的舞会竟然是母亲为他安排的相亲宴会呢，而整个帝国适婚的贵族小姐都是他的相亲对象。

　　有人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正哥，你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伯母在找你呢！”
　　叶正扭头看了眼，是邻居的小儿子费伦。今年刚刚考入帝国军校，是个充满少年朝气的孩子。

　　“我知道了，你去玩吧。”，叶正摸了摸他的脑袋，看了眼大厅中央挽着两个姑娘的母亲，不免有些头疼。
　　费伦没走，跟随着叶正的视线看了眼，八卦地凑了上来，“我听说伯母是在帮你相亲？”
　　“小孩子不用管这么多。”，叶正拉住路过的仆人，又端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早都不是小孩啦！”，费伦看了眼手里的饮料，觉得自己有点没说服力，也端了杯酒。
　　叶正笑着把他手里的酒抢了过来，“不能喝酒就别逞强，还说自己不是小孩。”

　　费伦红了脸，不甘不愿地把饮料端了回来，“我是想跟你说我姐姐。”
　　“你姐姐？”，叶正酒喝的又急又杂，已经有些微醺，他歪着脑袋想了想有了些印象。在叶正还未读书之前跟他的姐姐费利安曾是儿时玩伴，不过等他懂了些许男女之事之后，两人就渐行疏远了，“她怎么了？”

　　“我母亲跟你母亲有意把你们撮合成一对，我姐嘴上没说，但似乎还挺中意你的。”，费伦搂着叶正的肩膀，指着歌歇尔右手挽着的姑娘，“你要是也有意思，就去邀请我姐跳支舞吧。”

　　费利安穿着粉白色的礼服，衬的皮肤粉中透白，身材欣长高挑，五官深邃，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说起来，她属于叶正一直以来认为的妻子典范，甚至在20岁出头回家度假时偶然遇见她也曾幻想过一些故事。但此时此刻，看着她，叶正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涟漪。他满脑子都是艾瑞斯的眼神，充满爱的、侵略性的、欲言又止眼神。

　　费伦推了他一把，“快去，我姐正看着你呢。”

　　叶正一抬头，对上费利安的笑，很单纯美好。他有些浑浑噩噩地走下楼梯，向左是期待着的费利安，向右是大厅出口。一种强烈的欲望驱使着他，他硬着脖子，挺直了身板慢慢走向大厅中心。

　　回头！回头！该死的回头！

　　叶正长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猛地转身面向出口。当他睁开眼，想要逃开的时候，他看见了大厅门口站立着的艾瑞斯。

　　大厅的色调是暖的，人们穿着名贵织物，欢颜笑语。而艾瑞斯是冷的，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一个人，已经被黑暗浸透了，勉强被光亮照出一丝影子。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可偏偏出现了。

　　叶正愣在原地，思考着这是不是他酒后的幻想。

　　而那个幻象也看见了他，目标明确地朝他走来。

　　当艾瑞斯有些微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叶正猛地惊醒，眼前这个人竟然是真实的！
　　“你！”

　　艾瑞斯笑了，凑了过来，几乎要吻上他的唇，“我说过，你逃不掉的。”

　　叶正不知道是否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至少费利安和母亲正热切地望着他。他一看见艾瑞斯的眼睛就知道他想做些什么，心里一阵慌乱，来不及多想，拉着艾瑞斯的手带着他跑出了宴会厅。

　　叶正不敢停留，带着艾瑞斯一直向外跑。等到屋外无人的花园，艾瑞斯猛地扑到了叶正，他很清醒，却像是比酒后的叶正还要迷醉，“我很想你，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我整整花了十六年才找到来到你的世界的方法。”

　　十六年……对了，他在这个世界短短的几天对艾瑞斯来说却是漫长的时间。

　　叶正挡住了艾瑞斯热切的攻势，“别，别在这里，会有人出来。”
　　艾瑞斯从来不是一个听话的人，但这次叶正握住他的手腕，轻松地将他制住了。

　　短暂的惊讶之后，叶正反应过来，艾瑞斯也已经没有了魔力，他虽然身材高大，但是在魔法世界一直宅居不出，体能实在是有些弱了。叶正心情好了不少，没有放开艾瑞斯，反而更用两分力，等看见艾瑞斯咬着牙，额上青筋暴起，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脸，“听话，跟我来！”

　　艾瑞斯跟着叶正从屋外爬进了叶正在二楼的卧室。艾瑞斯手脚有些笨拙，叶正伸手将他拉了上去，低低地笑了起来，“以前不是很威风吗？”

　　艾瑞斯凶恶地看着他，扑上来制住他的肩膀。叶正嘴上被他咬了一口，发出一声低呼，将人的两只手一把抓住，往门边带，“门没锁！”

　　叶正锁上门，贴着耳朵听了一下。
　　艾瑞斯冷笑连连，“怕什么？只不过是……”
　　“蝼蚁！蝼蚁！”，叶正有些无奈地转过身，抓着人往卧室里走，一边还不忘拍他的脑门，“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连我都打不过，还好意思说别人是蝼蚁？”
　　艾瑞斯咬着牙不说话了。

　　叶正把他推到沙发里，自己在不远处的床上坐下。两个人相顾无言，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叶正挑挑眉，刚才不还火急火燎的吗？
　　“你怎么来了？”
　　艾瑞斯脸色不善，“找你！”

　　“哈哈哈。”，叶正莫名觉得有些好笑，“那你可能回不去了，我之前也是意外才去到魔域的。”

　　艾瑞斯眼睛有些红，猛地抬头盯住叶正，“你就没有一点舍不得我？没有一点想我？没有一点点地爱我？”
　　叶正哑口无言。艾瑞斯可以为了他抛下一切，可他不行。在艾瑞斯和家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家。他在魔域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有些恨艾瑞斯的。毕竟他强迫自己，把自己看成一只宠物，剥夺了他的所有。
　　可是等他回到帝国，重获自由之后。他才感受到隐藏在恨后头的那一点心动与爱。尽管他努力不去听自己内心的声音，但是叶正不能否认，他总是会想起艾瑞斯。

　　叶正别扭地看向窗外，“要是你后悔了，我一定会想办法送你回去。”
　　艾瑞斯冷笑，“要是我不后悔呢？”
　　叶正沉默了片刻，缓缓转头看向艾瑞斯，“如果你脾气改一改……或许，或许我们也有发展的可能。”

　　艾瑞斯挑眉，“发展的可能？”
　　“我们的过去都是不可逃避的事实，作为一个男人，我愿意负责。如果你能做些改变，我愿意跟你结婚。”，叶正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烧坏了，他此刻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想过后果，还补了一句，“在帝国缔结婚姻关系。”

　　艾瑞斯起身，走到叶正面前，单手抚着他的耳朵，“责任？难道你忘了以前的一切都是我强迫你的，真要负责也该是我。”
　　叶正满脸通红，没有说话。
　　艾瑞斯微微叹了口气，“承认你也爱我就这么难吗？”

　　艾瑞斯附身，缓缓地、一寸寸的凑近。叶正凝视着他黝黑的瞳孔，屏气凝神的等待着。几乎快要贴上时，艾瑞斯停了下来，“叶正，现在是我要对你负责。”
　　叶正心里那点小小的期待破灭，有些恼羞成怒地将艾瑞斯扯到一旁，“这是在我的地盘，你毫无地位，又失了魔力，现在可是我说了算！”

　　艾瑞斯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叶正拿过一旁的被子，将他结结实实地裹了起来，“老实给我待着，我还有些事处理，在这里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