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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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歌抓到了周小乐的把柄，纯粹是意外。
他看着周小乐那张无害的脸，大大的眼睛，不细不粗的眉毛刚刚好在那双清澈的眼睛上方，整个人因为那双眼，那对眉看起来灵动了很多，实在没想到这个女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偷东西。
大概是去年三月份吧，林辰歌已经忘了他要去教学楼区做什么，是去图书馆借几本书然后随便找间教室坐着看，还是要去第四教学楼的窗边看刚开的梨花，小小的白色带粉的花开在窗口，春天的气息啊。
下午一点四十五，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挺多学生还趴在教室里睡午觉，那些熟睡的脸上也能看见青春的气息，自然合上的双眼，安静的脸庞。
林辰歌突然有些失落，他已经二十七了，时间这东西走得可真快，他怀念自己上本科时候的模样，现在的烦恼可真多，要想办法毕业，毕业了以后还要考虑工作、结婚一箩筐的事情。
他悻悻地低下了头，周围又陆续走过了几个人。
还有个穿橙黄色衣服的女生走过，他只注意到那挺有辨识度的颜色，抬起头的时候，他发现那个女生走近睡着的同学边，那个同学心也是很大，就把手机放在桌子下方的置物层，女生穿着布鞋，走路几乎没有什么声音，轻轻地拿了置物层的手机，转身就走。
出教室的时候，林辰歌和周小乐四目相对了。
那是个什么样子的女生，林辰歌想，她看起来干净单纯，白皙的皮肤透着光，眼睛也是那么亮。
周小乐没想到被人看到了，她也不怕，反而冲林辰歌咧嘴笑了。
露出的小虎牙，让周小乐看起来更加可爱。
林辰歌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周小乐要离开，他才伸出手拉住周小乐的手臂。
“你偷东西”，林辰歌说了这四个字。
周小乐一怔，她点了点头。
“会被抓的”。
“不会的，教室里不开摄像头的”。
林辰歌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周小乐径直走了，他跟了上去。
为什么要跟着她？林辰歌也不知道，他不想去举报她的，没有原因。
“你怎么知道不开摄像头”。
“你可以试试”。
“走廊里有摄像头”。
“今天经过这个走廊的人很多”。
“走进这间教室的人不多”。
“你看，又有人走进去了”。
林辰歌没有说话了，他就跟着周小乐，不知不觉就快到了图书馆。
“你不怕还有其他人看到吗？”
“我进去的时候，外面只有你，里面没有人注意我”。
“我要是向学校举报呢？”
“你不会的，是不是？”
林辰歌心突然就软了，就算周小乐没再说话，他也觉得她的身上一定有什么故事。
那是很神奇的一天，林辰歌竟然跟周小乐一起在图书馆呆了一个下午，周小乐没有学习，她在看小说，她看书的时候很专注，她侧脸的轮廓还挺好看的。
如果不是特地观察，应该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吧，她不高，才一米五多，会被淹没在人群里吧，她把头发放着的时候看不到她的耳朵，只有看书时把头发扎起来才会觉得她的脸有些好看。
知道林辰歌跳楼死掉的那个下午，周小乐没有课，陈冉冉和她都在宿舍里，陈冉冉在看韩剧，剧名是什么周小乐忘了，她不看韩剧的。
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翻着自己和林辰歌的聊天记录。
生命比一张纸，一缕发丝还脆弱。
纸张从高空落下时都不会被撕裂，它会享受飞着的感觉，慢悠悠地荡到地面上。
但生命有时又顽强得不可理喻，它可以承载太多的情绪。
陈冉冉的笑声在宿舍里游荡，那么清亮。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陈冉冉大声地叫了一声:“小乐！”
周小乐被吓了一跳:“咋了？”
“原来跳楼的那个是真的”。
周小乐中午就知道了，她不吃惊，陈冉冉看起来很惊恐:“怎么会跳楼？”
“我也不知道”。
“那我跟你说”。
陈冉冉的这句话成功吸引了周小乐的注意:“你怎么知道，你不要瞎说啊”。
“我没瞎说，我还知道跳楼的那个叫林辰歌”。
林辰歌，林辰歌，周小乐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瘦瘦的，很斯文。
“他舍友发了条说说，说林辰歌有些自闭和抑郁，因为有个很变态的导师”。
周小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是有些自闭，也是有些抑郁，他的导师她也听他说过，周小乐挠了挠头:“不是说，林辰歌还写了一封遗书吗？”
“我正在看呢”。
听陈冉冉说话的语气，更多的都是吃惊，还有一种观众的感觉，周小乐想到这里，又有些心烦。不过她自己不也是一个观众吗，她现在要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
学校虽然很想封闭信息，但是因为那封遗书和网络媒体的力量，这件事一下子就被闹大了。
学校发了文:“说要严肃处理，积极调查”。
周小乐还是收到要去警局的消息，那个清晨，天上的云格外白，悠闲地在蓝天飘着，风也很柔和，似乎能抚平这个世界所有的创伤。
她被叫去做笔录了。
“林辰歌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发给你的”。
“啊？是吗？”周小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空洞。
“之前的聊天记录都被清除了，他还有跟你说一些其他的事情吗？”
周小乐咬着自己的指甲，好像在回忆什么事情，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跟我提到过他最近写论文要疯了，就没有其他事了”。
“能看下你手机的消息记录吗？”
周小乐有些不情愿地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她和林辰歌的聊天记录。
除了最后那条不能去爬山的记录，再往前都是每天上午七点林辰歌准时的起床打卡。
那个黑黑的，有点胖的警察突然笑了。
“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朋友”。
“怎么认识的？”
“跳蚤群里认识的”。
警察没有再接着问这一个问题了，大学里面这些也都是挺正常的事情。
周小乐在警局呆了整整三个小时，在这三个小时里，她又回忆了一遍她与林辰歌从相识到现在发生的事情，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哭了。
眼泪从她灵动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图书馆的监控录像记录了林辰歌确实是一个人去图书馆的，也查到了他入馆的时间，但是没看到他出馆，那个下午他在图书馆借了一本东野圭吾的小说。
胖胖的警察看着哭了的周小乐:“不要哭了”。
周小乐还是抽泣。
陈冉冉问周小乐上午去哪了，周小乐淡淡地回:“图书馆”。
她们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总有秘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