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要随便签契约》镜芸

5、chapter 5

　　自从成为了赤之王，周防尊就经常做梦，在他记忆里，自己的梦境好像永远是同一个。

　　崩坏的世界，崩坏的吠舞罗，崩坏的自己。

　　这次梦境又开始了，却不是他记忆中的场景。

　　周防尊身处在一个很有年代感的小村子里，身边偶尔路过一两个穿着古代衣服的男女，没有人能看到他，他也触碰不到任何的东西。

　　第一次如此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周防尊身上穿着的也还是白天的衣服，一身现代的衣服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但没有人注意到他，如果世界上有灵魂的话，大概就是他现在这个状态了。

　　周防尊随处走了走，发现这是个贫苦的村子，从那些村民面黄肌瘦的脸和衣着就可以看出来，炽日照耀着大地，炎热的天气让村子颗粒无收，不止是粮食，连水源也变得珍贵起来，没有村民的脸上带有笑容，知了的叫声更是让人烦躁不堪，仿佛把所有人的心情都带入了低谷之中。

　　“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

　　终于有人说话了，开口的是个抱着孩子坐在门口的妇人，她一手搂着孩子，一手端着碗，碗里是家里最后的水源，妇人的嘴唇干裂不堪，但她还是把水喂给了怀里的孩子。

　　这样的大旱已经是第二年了，上一年村里还用储存的食物和水熬了过去，但是现在那些都已经见了底，再也没有办法了。

　　“少说几句吧，越说越受不了。”

　　屋子里走出了另一个男人，那是妇人的丈夫，和妇人一样他也嘴唇干裂神情恍惚，不是不出去农作，而是眼睛能看到的土地都没了能种庄稼的泥土。

　　这村子的氛围实在是太压抑了，周防尊是感受不到这炎热的天气的，可被这气氛围绕他也仿佛心跳加快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妇人不再说话了，她把孩子抱进了屋子害怕灼热的空气会晒坏孩子的皮肤，可实际上屋子里和屋子外温度相当，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大家——！！！”

　　压抑的空气被一声大喊所打破，远处有几个壮年男人推着两车盖布的东西过来了，他们的神色要比村子里的大家精神些，身材也没那么消瘦。

　　一听到声音，村里的大家都出来了，之前那个妇人的丈夫是最先跑过去的，他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冲向了几个壮年男人。

　　周防尊有些好奇的跟了过去，发现那一车被布盖着的是两个大桶，车停下的时候桶里发出了清爽的水声，另一车里的是好几袋的粮食。

　　“谢谢啊！谢谢椎名大人啊！她救了我们的命，我们这辈子，下辈子也会感激她的！”
　　“是啊，椎名大人是个好人！”
　　“太谢谢她了！”
　　……

　　分水的几个男人一边应下了村民们的感谢，一边手脚利索的把水和粮食按照家里人口数分给了大家，动作利索，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干这活计了。

　　周防尊对村民们口中的椎名大人提起了兴趣，是那个丫头的姓氏，秉着这个世界自己只认识她的心情，赤之王顺着那几个男人回程的路线跟了上去。

　　等跟着他们到了目的地，周防尊才知道所谓椎名大人的身份应该像是古时候地主一样的存在，因为眼前的房子比起村民们用木头泥土堆起来的完全是两个档次。

　　这是个大院，里面所有的屋子都是用石头砌的，还有一扇红木大门，比起山脚下的村子，那是十分的宏伟了。

　　几个壮年男人走进了大门，门口有个年轻的少年在等着他们，周防尊见少年给男人们分了钱财之后走进了其中一间屋子。

　　周防尊慢吞吞的挪进了那件屋子里，屋里跪坐着一个身穿和服的黑发少女。

　　“柚里大人，这个月的粮食和水已经分下去了。”

　　“恩，我知道了。”

　　听到少女的声音，周防尊靠着门框的身子直立了起来，那分明就是椎名柚里的声音。

　　果然，等到他绕到黑发少女正面的时候，看到了那属于椎名柚里的脸。

　　少女穿着和服的双手矜持地摆在腿上，面无表情的端坐着。

　　“柚里大人……”少年有些踌躇。

　　“什么？”

　　“仓库里的食物和水本来就不多，您月月这样分发给村民……”如果再继续下去，怕是度不过今年这大旱了。

　　少年并未说完想说的话，他知道面前的大人明白自己的意思。

　　“退下吧。”

　　“是。”

　　黑发的大小姐依然背对着少年，但是周防尊能清楚的看到她攥着布料的双手和紧紧咬着下唇的贝齿。

　　她知道家里的存粮不多了，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周防尊看着少女悲伤的表情，一时忘了自己所处只是梦境，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想摸摸少女的脑袋，还未碰到就被耳畔熟悉的声音惊住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响起的分明也是椎名柚里的声音，但是周防尊眼前的少女却并没有对他说话，男人眼神一凛迅速地转过了身。

　　入目的是身穿黑色哥特裙的椎名柚里，她坐在与这个时代画风不符的椅子上，嘴里还含着一根棒棒糖。

　　两个椎名柚里？

　　周防尊的表情很好的愉悦了柚里，她轻笑着在身旁又具象化了一把同样的椅子，示意周防尊坐下。

　　“怎么回事？”赤发之王坐下了，对现在的情况有些迷糊。

　　“大概是共生的影响吧，你进到我的结界里来了。”

　　“结界？”周防尊用低沉的嗓音问道。

　　柚里露出了有些苦恼的表情，然后敷衍的回答：“嗯——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你就理解成我的‘历史’吧！”

　　“那这就是你的过去吗？”

　　“算是吧。”柚里懒散地往后一靠，身下仿佛是用蜡笔画出来的椅子刹那间变成了摇椅，一晃一晃的自己动了起来。

　　周防尊叹了口气，看了眼毫无危机感的椎名柚里：“那怎么出去？”

　　“我不知道。”柚里回答的十分干脆，“我也很久没进来这边了，还是第一次有其他人能进入这边的结界，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总之先待着吧，”少女、优哉游哉地含着棒棒糖，“反正你也不会受到伤害。”

　　“既然是你的过去，你不介意被我看到吗？”

　　“你突然变得话多了呢。”少女身下的椅子停下了晃动，她单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致的盯着周防尊，“是刚刚一个人待太久了感到寂寞了吗？”

　　“寂寞的是你吧，一直喋喋不休。”周防尊怼了回去。

　　“呃……”万万没想到被调凯回来，柚里愣住，选择跳过话题。

　　“我不介意哦，反正我在你心里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吧。”柚里轻咳了下，瞥了眼依然跪坐在的那个“自己”，“‘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

　　周防尊没揪着刚刚的小插曲不放，往裤子口袋里一模，摸出了一包香烟，然后动作熟练的从中取出一根，利用能力点了火。

　　虽然碰不到那个世界的东西，但是这边的倒是可以干预。

　　正在周防尊判断现状的时候，穿着和服的“椎名柚里”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她优雅地起身似乎是要出门。

　　赤发男人懒散的站起来想要跟上去。

　　“你应该不是这样多事的性格吧？”柚里以为周防尊会在这里坐到离开结界。

　　赤王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你不是说不介意吗？”

　　“切，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我可不会管你。”柚里转过头不去看他，眼看着周防尊真的要跟上去，少女纠结一番还是站起来追了上去。

　　一出门就撞到了周防尊的背，高大的身子稳稳地堵在了柚里的面前。

　　赤发男人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眼底分明带着笑意。

　　柚里被这目光看得有些生气。

　　“我们现在是共生关系，万一你出事了，我可不想再死一次。”

　　周防尊嘴里叼着烟，也不戳破少女的狡辩，看了眼她就迈开脚步向“椎名柚里”的方向走去。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柚里很想发飙，明明是自己的结界，为什么这个男人一副自家地盘的样子！

　　“椎名柚里”偶尔会遇到一些照顾她的佣人，佣人们都热情的和她打招呼，才十三四岁的少女十分端庄的向他们点头致意。

　　没过多久“椎名柚里”就走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少女神神秘秘地拨开用作遮挡的杂草，从里面抱出了一个白色的奇怪生物。

　　“柚里，我好想你啊。”白色的小兽口出人语，亲昵地蹭了蹭“椎名柚里”的面颊。

　　“椎名柚里”同样愉快地露出笑颜，温柔地抚摸着小兽的身体：“我也很想你啊，丘比！让你躲在这里太抱歉了！”

　　——那是丘比。

　　周防尊再淡定也不免露出惊讶的表情，紧接着看向身侧。

　　柚里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嘴里含着的糖果都被她咬碎了。

　　“啊，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十分讨厌啊。”柚里的身上甚至冒出了不详的黑气，“真是太恶心了，不管是那个家伙，还是‘我’。”

　　周防尊现在知道椎名柚里这一路心情很差的原因了，她是因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打心底里排斥这个场面。

　　想到这里，赤发男人心里突然冒出了一点点小小的愧疚，微弯腰伸手盖住了少女的眼睛。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既然你不想看就算了。”

　　柚里身上的黑气一下子散去，她有些被吓到了。

　　周防尊那熟悉的低哑声音在少女耳畔响起。

　　“反正你已经足够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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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周防·隐形萝莉控·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