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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卷 茫茫岁月柳还青(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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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人性的悲劣,终究还是输了,输得一干二净,输得惨凄难看,已经太狼狈了。我想。
先爱,就先输了。这是大学时宿友间调侃时说的,还记得我那时回答,不是先输,而只是先付出而已,出付的多,最后可能收获得多。——by君清梵
当睁开眼时,便看见了古木屋梁。窗外透入了一缕阳光,照在了地上,长期处于黑暗使她有些不适应的用手遮盖了眼睛,起身而坐,观察了四周,红木雕刻着花木鸟兽的桌椅,带着青淡花纹的瓷瓶,窗边还放着几盆开着正艳丽雍华的花,风一吹动,幕珠便碰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整的来说,这里虽不华丽却又还算清雅,应该是古代世家较好的小姐的闺房吧。
起身下床,从衣橱里拿出一件毛皮衣服披了上去,看见自己短小的手,却又带着独属于孩童的白嫩,嘴角不经苦笑。看来是魂穿。
“公主,你醒了。”一个身着绿罗纱裙的少女走了进来,看见一个五岁的孩童正坐在铜镜前,笨拙的用手系着衣纱,不经轻笑,轻轻抱起了如玉般美润的孩童,笑着说:“让奴婢来。”
看着少女将自己白白胖胖的身体抱起,心中有些别扭,不过,还是注意到少女对自己的称呼,公主?看来是穿到皇室身上了。皇宫,奢华艳丽之下的,是人性的卑劣与黑暗,皇宫,将这一真理体现得淋漓尽致。纵观千古潮流,纵观朝代更换,哪一个在皇宫之中的人,能真正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大事”?但是自己已经累了,不想斗了,这一世,便随性自由吧……
莫痴看着公主殿毫无血色,有些苍白和憔悴,想起公主的出生,不经有些叹息,公主也是够可怜的,生母本就是宫中的奴隶,皇上被下药时与公主的生母发生了关系,若不是诞下皇室血脉,恐怕皇上早就忘了她是何人。公主是皇上的嫡长女,第一个女儿,就算无权无势,也能锦衣玉食一辈子,毕竟皇宫不会连一个皇室血脉也养不起,可偏偏国师预言在七月初一出生的婴儿是异星,说什么“异星命中注定有乱天之能,弑母之命”,什么“降于世间注定无后”,虽然在这一天出生的还有二皇子,可是公主还是被人忌惮,被生母讨厌,结果公主和二皇子两人一出生便居住在长安殿(皇上批阅奏折的地方)后面——南苑。
二皇子的生母可是名将安谢云之女,安谢云,祁连王朝的一代传奇,幼年便熟读兵书,与其父对弈未尝一输,而十二岁时,便已当上了武状元,三年前,琉瑜王朝来放,而这位令人惊叹的将军,孤军深入敌阵,大破飞凤阵,火烧粮草营,与敌军周旋了伤三月,便消灭了敌军七历,创造了以五万消灭七万人的奇迹。
而二皇子自从出生便展现出令人惊艳的天赋。一个月大的婴儿便不哭不闹,一岁时便掌握了所有文字,到现在五岁的他在与皇上对话时,已初展示光芒,一位心机深,气量宏大的治国者气势已经初具备了。而且,二皇子在三岁时便得皇上赏识,那财宝奇珍一件接一件的赐,看得她都羡慕不已,甚至听小英说二皇子已住进乾龙殿!那可是连皇上的妃子都不能进入的!
反光公主...“哎...”
“怎么了?”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莫痴低看着公主,正好撞入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黑色的眼瞳,如同浸在水中的黑色珍珠,水润却又清澈,可若再看,会看见点点星光,如同夏夜天里的星火,却又不如夏夜星火那么清明,而是朦朦胧胧,雾里看花。双眸瞬间闪过一丝淡然,如同仙人般的淡漠无情,高贵而出俗,可再看时,那种淡然已经不见了,可能是幻觉...吧。
“怎么了?”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莫痴回过神来,在看时,君清梵又恢复成天真无邪的样子,莫痴轻笑,就是了,一个孩子怎么会有那种气势?而且还是...被皇上骂为“无用”的公主...
“公主,”莫痴带着怜惜的感情,用手轻轻理了理君清梵那柔顺的黑发,说道,“皇上给您起名了,姓为君,字...凡,不凡的凡。”
“是吗?”君清梵捧起一脸“我很天真我很可爱”的表情,说道“君凡,真好听!”
“公主,我去带你端上早膳,该用膳了。”看着公主不知世事的样子,莫痴眼眶不禁红了红,急忙找了借口走了出去。看着绿罗纱少女有些抽噎的身影,君清梵不经扬起一个冷笑,本来以为是家室较好的小姐闺房,却没有想到是公主的宫殿。看着四周清朴的装饰,一个公主的宫殿,恐怕连二品大臣女儿的闺房都不如。想起少女刚才叹惋怜惜的神色不经摇头。
君凡,君凡,是不凡的凡,还是平凡的凡。
她的父皇,还真是一个无情的人呢。
不管如何,望着铜镜中的脸庞,巴掌大的脸,两颊带着白嫩的婴儿肥,透着一点点不健康的红晕,一双不算大而又灵动的双眼,是水润水润的光泽,眉眼如画,已初展现了以后诱人的风情,精致挺立的鼻子下,殷红而又显得有些干烈的嘴微抿着,整张脸预示着以后的倾城之貌,现在却显得十分可爱,再配上淡然与高贵的气质,竟显得诡异而又不失美丽。
从此之后,你便是我,君清梵。
镜面上,显现着一清淡可爱的人儿,倒映着四周搭配得当清雅的房屋,而在墙角的一张明黄色的长条,显得格外违和,如同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十分起眼。
君清梵显然也注意到了,皱了皱如画的眉,走了过去。墙角上,一张明黄色的长条,静静的躺在那。长条上,如龙蛇乱舞的红字话画在了上面,显得十分诡异与奇怪。
还记得,那年春,同校好友结婚时,因为乡里都说了,结婚时是阴阳结合之时,定会有脏东西出来作祟,说什么等下一年正年过后,再结婚。而好友说了她的年龄大了,什么过年再结婚怕别人等不了。结果吵来吵去,好友一怒之下请了华山的道士。
“孩子,请道士来做结婚主持,你确定?”那时,君清梵戏谑的看着好友。
“道士有什么不好的?”好友翻了白眼,一本正经的说:“道士好,道士妙,道士除妖呱呱叫!”
“……”君清梵无语了,这童歌是怎么回事?“好吧,你们村说的话你都信呀?!封建迷信不可信的。”
“我不信的啊!”好有无力的说,“可我掰不过我爸!”
结婚那时,看着倒着的“福”字旁边的黄色纸条,好友的脸阴沉沉的。
驱魔咒,又称辟邪咒,起源于道教,那是人们以为黄色为最高贵的代表,皇帝黄袍加身,可以避邪魔,又代表着真龙下凡,如此,驱魔咒便以明黄为底,加以黑狗血写成焚文。
“公主,该用膳了。”这时,莫痴从门外进来,打断了君清梵的思绪。
“为什么这里会有纸条呀?”君清梵一脸好奇地问,而莫痴顺着君清梵的手指望去,不可察觉的一怔,然后眼帘下垂,什么也没说。
“公主,该用膳了……”眼里晦暗不明,只是抓着衣角的手略显青白,骨骼青白,“待会还要去书院呢,第一次去,去晚了可能被夫子说教。”
君清梵看着她,眼神闪烁不定,而少女因低着头没有看见,僵持了一会儿,君清房突然展颜一笑,带着纯真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莫痴”莫痴被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好玩呢!莫痴。”君清梵扬起一个十分天真的笑。
“公主,您又淘皮了。”提起的心又放下了,不可察觉的松了口气,公主,你只需好好成长,没有烦恼的成长,而外面的风雨,不会沾湿您一角的衣裳,有些事,只需放在心上就好...
在莫痴看不见的角度,君清梵叹了一口气,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
这一生,这一世,莫痴可能成为他最为信任的人,想起前世的经历,这一世她虽得不到父王的重视与宠爱,身后无权无势,但权势可争到,毫无保留而又小心翼翼地保护你的人,很少很少,少到几乎没有。一世的阅人经历,她又怎明白莫痴掩饰的事实是五岁娃娃无法接受的呢?
只是,莫痴,你可知,有种杀人的方法,叫做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