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谁还没个金手指》梨仙

6、女主盛世美颜（六）

　　几十年前，京中盛传，虢国公苦恋水静法师，一直未婚等待水静法师守完开国太子的热孝。又因水静出家，定下儿女亲事，以了却遗憾。
　　虢国公子嗣繁盛，之所以选中苏莲子，并非是因为其父亲是幼子，爱屋及乌，而是因为拜青莲女帝做了干娘，被水静法师认为有缘。苏莲子心中介怀，从前不与水静亲近，直到被送去了水静观，才有了变化。
　　谣言不知真假，如今莲子却相信水静法师胸怀磊落，怪不得祖母齐氏一向对这些流言淡然自若。
　　她们到的时候，虢国公的上房已经有了客人。
　　水静微微皱眉，想来不是什么富贵闲人，叫虢国公都不能轻松打发。
　　映进水静的眼帘的是，祖父的白发，回到熟悉的地方，见到自己的亲人，苏莲子心里酸酸的，红了眼眶，还是记忆中的祖父，白发黑眉，炯炯有神。
　　虢国公还不知道这两人的复杂心思，朝水静招收到：“水仙，快过来。”世间人只知有水静，不知霍家水仙，水静法师的俗家名字如今只有虢国公还记得了。
　　水静笑道：“老哥又是在做什么。”仿佛及随意地和旁边的人打一声招呼，“韩王也来了？”
　　宇文晟退后一步微微躬身行了晚辈礼：“法师。”
　　苏莲子这才发现在视线阻碍处堂而皇之站了一个人，不是旁人，正是苏莲子在长春观后山见到的男子。即使换了一身玄色的锦衣，金冠玉面，面如刀削，眉如裁成，俊逸倒是其此，五官深邃，器宇威严，不敢冒犯。
　　原来他就是韩王宇文晟，长君日后的主子！韩王与太皇太后斗得死去活来，而国公府却被认为是太皇太后的马前卒，霍长君私下为韩王做事，就是和国公府站在对立面，苏莲子自然是反对的，这也是被送到水静观的原因之一。
　　两人四目相接，宇文晟其实一早就看到了跟在水静身后的苏莲子，自从那一场古怪的梦境后，就知道她是霍家寡居的侯夫人，苏家的姑奶奶。对方低着头，一眼不看过来，她本是娇花照水般柔弱的人，素衣见她只觉得淡如白莲，锦衣时见她只觉得是一朵需要精心呵护的碗莲。单论样貌，并无姝色，只说得上清秀。虽然青春已逝，叫人难以忘怀的是她淡淡的气质，仿若神像前供奉的莲花，清风吹过，拂过心房。想到梦中的她的活泼，心中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见了宇文晟，苏莲子眼里已经没有了泪意，再见祖父的喜悦也被冲淡了，迁怒占据了她的心头，没有这个人周蕙怎么能轻易嫁进来，周蕙的弟弟又怎么能随意免了死刑，下意识地瞪了他一眼。
　　虢国公可没注意到这些眉眼官司，看到许久不见的孙女，老人家乐呵呵地一笑：“小莲子回来了。” 宇文晟总算知道那个梦中听不清的名字许是莲子。
　　“祖父”苏莲子敛衽一礼。她已经是一个大人了，不能够倒在祖父的怀抱寻求慰藉。
　　虢国公指了指桌上的画：“莲子快来鉴赏一下祖父这幅新作！”
　　闻言，宇文晟眉头一跳，恃才傲物就是虢国公此人毕生的写照，以前做帝师的时候，经常埋汰皇兄在内的皇室子弟，对书画造诣不如自己的人简直是惜字如金。
　　“是。”苏莲子熟稔地走了过去，“祖父这幅画倒是不错……不过您看这里……”祖孙二人说得十分相宜，探讨了意境和技艺。说话间苏莲子的脸上露出生动的表情，碎发落在脸颊，窗纸映进来的细碎光线落在她的眉眼之间，为她只是清秀的容貌平添了几分神采。
　　宇文晟轻咳一声：“老大人……”
　　“啊，王爷还在这儿，正好我们老人家有话说，”虢国公正大光明地支走了多余的人，“小莲子陪韩王出去转转。”

　　等宇文晟走后，水静和虢国公默契对视一眼，虢国公屏退众人，关上门窗。水静轻手轻脚，跟在他身后，看着虢国公熟练打开了开关，虢国公提起灯笼，为她引路，两个人进入方问：“你见到她了？”
　　虢国公：“见到了，她还笑话我”
　　水静斜眼看了她一眼，好笑道：“笑话你什么？”
　　虢国公：“笑我终究没能娶到你。”
　　水静哼了一声，没说话。
　　虢国公涎着脸，恨不得指天发誓：“我若娶你，必无异心。”
　　水静没有接这个话题，不知道是不是不信。
　　“我早说过，”虢国公又道，“陛下一定会醒来的。”走在前面的水静没有看见他的眼里的失望。
　　水静恨声道：“我担心自己活不到那一天，我要亲眼看着遥娘千刀万剐。”
　　虢国公：“陛下恐怕更想要得到这个结果，毕竟她最恨别人背叛她。”
　　走过九转回肠的密道的出口，虢国公打开密道伸一把手将她递了出去，两个人行动敏捷全然不像是八旬的老者。这或许是奕国迷信道教的原因，道法高深的修行者，
　　他们说的这个陛下自然是神女青莲女帝，青莲远远地在阁楼里看着园中的两个人——宇文晟和苏莲子。
　　虢国公和水静通过密室来到她的身边：“陛下。”虽然只看得到她皓白细长的脖子，然而光是这样一个背影、一个剪影就能让人产生旖旎情思。
　　青莲没有回头，玉指捻着羽扇轻轻摇晃，淡淡应道：“进来吧！”
　　水静见她巍然不动，不禁问道：“陛下？”
　　清风吹来，青莲身上衣带纹丝不动：“你们可知，我手中这把扇子乃是一家法器。这物件虽不稀罕，在人间却难寻到。”
　　虢国公饶有兴致问道：“不知是何种法器，又有何种妙用。”
　　青莲把玩着羽扇，道：“这法器名唤织梦。山海经载 “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朏朏’，养之可以已忧。”这织梦扇乃是朏的躯壳，能为人织出美妙美梦。”
　　虢国公捧场道：“这道是个好东西，老臣已多年没做过美梦了。”
　　一旁安静的水静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园中宇文晟和苏莲子，“陛下给浮云子留下预言，让他不再见宇文晟的面。”
　　青莲道：“你想必也推算过了，周遥娘寿元将尽，宇文晟如日中天，是对付遥娘的最佳人选。”
　　虢国公捋须：“遥娘一生所求无非权柄二字，宇文晟为了维护小皇帝，必和她不能两立。”
　　水静不相信这么容易，她很快提出疑问：“只要小皇帝熬死了遥娘，宇文晟不会轻易跟遥娘兵刃相见的。”
　　青莲早知她有此一问：“想要用天命之子的气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微微一顿，笑盈盈地看着虢国公，“我听说莲子这次回来是要跟小齐氏商量归家的事情。”
　　水静看了一眼没有作声的虢国公：“您想要用莲子？！”
　　虢国公也看了过来，但他并没有多言。
　　青莲将他们的眉眼官司收在眼底，一手摇着织梦，一手撑在窗棂道：“宇文晟不信命，本尊就给他一场命中注定的美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