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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魔教学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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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不是老师？很快就有了答案。
“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苦瓜。”小姑娘嗓子脆生生的，却刻意压低了，故作老成模仿大人的样子，倒显得更加可爱。
哦，苦瓜，白墨懂了，小姑娘刚刚写在黑板上的，白墨只顾着猜测小姑娘到底是不是老师而把写在黑板上的字给忽略了。
哦，无非就是教识字，大概还会教一下怎么做菜吧。
“菜部二十八卷，菜之三，苦瓜。”对着手上的书卷，铺床丫头不急不缓的开始念书，“苦瓜，释名：锦荔枝、癞葡萄。
苦以味名。瓜及荔枝、葡萄，皆以实及茎、叶相似得名。
锦荔枝即癞葡萄，蔓延草木。茎长七、八尺，茎有毛涩。叶似野葡萄，而花又开黄花。实大如鸡子，有皱纹，似荔枝。
苦瓜原出南番，今江南皆种之。五月下子，生苗引蔓，茎叶卷须，并如葡萄而小。七、八月开小黄花，五瓣如碗形。结瓜长者四、五寸，短者二、三寸，青色，皮上痱如癞及荔枝壳状，熟则黄色自裂，内有红瓤裹子。……
气味：苦，寒，无毒。主治：除邪热，解劳乏，清心明目。”
小姑娘念完书本之后，便开始逐字逐句解释文章。
白墨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教“苦瓜”两个字呢，念书、讲解、实物，课程比他想象中有趣呀。
讲课的小姑娘直接拿了根苦瓜，一边对比着，一边讲解课文：“苦瓜，就是我手上这个蔬菜，大家想必都见过吃过了。”
小姑娘话刚出口，课堂里一阵哄笑。
连白墨都忍不住吐了槽——今中午的苦瓜大餐不会是特意安排的吧？
“苦瓜得名，是因为它的苦味，不过也有的地方嫌苦字不好听，又把它叫做凉瓜。苦瓜另外还有几个名字，锦荔枝、癞葡萄，它的形如瘤状突起，又称癞瓜、癞葡萄；瓜面起皱纹，似荔枝，遂又称锦荔枝。
……”
小姑娘讲解的比课文更加详细，物文结合，简单又直观，连白墨这种不关心蔬菜只学习过锦绣文章的人都觉得有趣。
说着还取了把小刀讲苦瓜剖开，一一比对课文进行讲解。
小姑娘讲完课文，引申到药用价值以及做法上。
这下子更有意思了，白墨点点头，除了教会做得好吃，还了解药用价值，为家人养生补身，更进一步。
只是，教室最后排的小白一脸无奈的盯着讲台上的小姑娘看了一会，卷着书默默的离开教室。
白墨想起中午那一桌子苦瓜和小白喝苦瓜汤的模样，不禁莞尔。
做法小姑娘只讲了几种家常的后，有一名年纪稍大的男孩起来补充了几种高端复杂一些的做法，不过都是点到，概述而已。
接着又有一名男孩起来补充苦瓜的种植方法，气候、土壤、水分、肥料等等。
各自讲述完毕，小姑娘又拿起了那只手指模样的白色不明物体，下面的学生也迅速铺开纸张，提笔——不是白墨通常写字用的毛笔，而是一支奇怪的大约三四寸长筷子粗细的小棍儿。
小姑娘在“黑板”上写画，“现在，我们学习生字。癞，癞葡萄的癞字。跟着我写，先是一个点儿……”
识物，识做法，识习性，识种养，还识字，这课堂教的真好。不爱读书的白墨都学的津津有味——不过，这个“笔”，似乎更有趣。
白墨坐到一个小孩边上细细观察他手上的“笔”，看得不甚清楚，白墨干脆从小孩手里抢了过来，被小孩狠狠的瞪了一眼。好在小孩也不闹，就那么气鼓鼓的瞪着他。
“嘘，给哥哥看一眼，看完就还你。”
这支“笔”是用细木棍夹着一根细长的炭，外面用细麻绳密密的缠起来。
白墨悬腕提笔，在铺开的纸张上落笔，准备写一个小姑娘正在教学的“癞”字。
“咔”的一声轻响，笔断了。
断了。
了。
“无赖！”小孩撅着嘴，瞪着白墨。
讲台上专心写字的小老师没有回头，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随口表扬：“思维发散的不错，但是无赖的赖字不是这样写的，要去掉病字头的癞才是无赖的赖，我们今天要学习的是癞，这是一个病字头的字，这个偏旁就直接告诉了我们什么——这是一种病……”
这是一种病。
是一种病。
一种病。
病。
扎心啊。
白墨看看断掉的笔，再看看眼睛红红无声控诉下一刻就会哭出来的小孩，轻轻的把断笔放回桌子灰溜溜的滚出了教室。
早在小姑娘讲解苦瓜的药用价值以及做法的时候就已经卷着书默默的离开教室的小白，此刻已经转移到大树底下，坐在那张似椅似床的椅子上，扶手处架着一块板子，搁着卷书，一手握着笔在写写画画。
看到小白手上的笔，白墨眼前一亮——这竹苑是统一用一种笔的么？小白手上拿的和他刚刚在教室看到到学生使用的，弄坏小屁孩的是同一款。
小白涂涂抹抹很是专注，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白墨热切的目光。
怎么办怎么办？主动凑上去问他要一个么？再弄坏了怎么办？人家不肯给怎么办？
白墨犹如百爪挠心，一咬牙，硬着头皮上了。
没办法，刚被一小屁孩骂无赖，怎么也要弄一支笔赔他吧。而且他自己对那种奇特的笔也十分有兴趣，弄一支来玩玩吧？这种笔他前所未见，想必是这的机密吧？会不会不给他看呢？……
白墨还没理清脑子里那么多问题，就已经走到小白跟前，直愣愣的盯着他手里的笔了。
硕大的人影笼罩下来，专心看书的小白抬起了头。
也许是白墨的目光太过炙热，小白犹豫了片刻，把手里的笔递给了白墨。
白墨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捧着，生怕再给折了。
“少侠是喜欢我们的炭笔吗？”
“喜欢，喜欢。”喜欢是喜欢，却不敢再写再画，看着小白在铺开的纸上画了一些奇怪的线条和写了一些奇怪的方块字不明意义的扭曲花纹，白墨想试试书写却害怕糗事重演。
“十两银子，这支笔就是你的了。”
啊？白墨一怔，随机反应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笔。
呵呵呵，这支笔现在是自己的了，弄坏了也不担心了。
还没乐呵上几秒，乐极生悲—— 又是“咔”的一声轻响，笔断了。
为什么！
白墨欲哭无泪的看着手里断掉的笔，明明已经很轻很小心了啊！明明小白用着就好好的啊！
明明小白在纸上又写又画的啊！
小白十分体贴：“再来一支？”
白墨木木的点点头。
一会，张开拿了两支笔过来，并十分体贴的给白墨端了个小凳子过来。
小凳子大约七寸高，两个巴掌大。白墨小心翼翼的把屁股放上凳子去，垫着脚根本不敢坐实了下去，这姿势比练功扎马步还难受。
小白取了一支笔，自顾着继续翻书涂写。
再次拿到笔，白墨没有贸然的使用，而是仔细的观察小白握笔写字的手势。
食指和拇指捏住笔尖约一寸的位置，中指垫住，笔杆架在虎口之上指骨。笔杆与纸面倾斜，掌心虚圆，指关节略弯曲。书写的时候手腕无需悬空，直接抵在板子上，手指轻轻带动手里的笔，流畅柔和的线条便被书写出来。
而且不同于自上而下的书写方式，小白写字是从左到右，写完一行再到下一行，这样抵在纸上的手便不会压到刚刚书写的字迹。
白墨十分认真的模仿着小白握笔和书写的方式，不多时，便觉得成竹在胸，开口向小白讨要了一张纸——这回奸商还算厚道，没额外收钱。
白墨信心满满的把纸铺开，模仿着小白的样子握住笔，轻轻往纸上划去——噗。笔没断，纸破了。
小白笑着扶额，已经看不下去了，“哈哈哈哈……”
白墨抓着被戳破的纸对着他们赧然一笑，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小白笑了一阵，没太过分。不知道是好心还是想弥补白墨被笑得千疮百孔的小心脏，把手上的书卷丢了过来，“垫着写，轻点，别太用力。”
要垫着？原来如此。白墨又学到一点窍门。
纸破了依然是纸，还是能继续写的。稍稍折了一下，垫在书卷上面，握好笔，轻轻划下——一道浅黑色的痕迹跃然纸上！
哈哈哈，本少侠终于写出字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