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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2)班教室,语文课。除了少数几个认真听讲的学生,大多数都趴在桌子上睡觉。教室不小,但是六十多个学生挤在闷热的屋子里,教室骤然变小了。头顶又有吱呀吱呀转动的大风扇,不停地勾引出午后的睡意,五十多岁的语文老师又拖长了调子地“之乎者也”——张启原本还有模有样地听着,没一会儿脑袋就点得像小鸡啄米,看得坐他身边的徐清都怕他的脑袋会一不小心掉下来。
下课铃响,张启被惊醒,噌地从位子上站起来,正好撞上要去办公室拿数学作业的徐清。
“嘶——”徐清瞪了张启的后脑勺一眼,摸着受伤的下巴往教室后门走。在校门口拐弯的时候他回头看了张启一眼,有个女生正走到他身边,对着坐着的张启说着什么,而那个傻子一脸腼腆笑容,怎么看怎么刺眼。
徐清去办公室要经过几个文科班教室。经过八班的时候,徐清碰见了正在被八班班主任教训的沈北,一米八的大个子站在人来人往的办公室门口,瘦削、俊秀,但是脸上一副与白净面容不符的吊儿郎当,看到他的时候,换上笑,还冲他挥手打招呼。徐清瞪了他一眼,但也弯了嘴角,冲散了之前莫名其妙的坏情绪。
周佳是张启最近新交的女朋友。他身边的几个朋友都有了女朋友,周佳是张启一个发小的女友的朋友,所以周佳在他们几个一起玩的ktv和他告白的时候,张启就被朋友们怂恿着接受了。周佳长得清秀,不是很漂亮那种,但是个子高,腿长腰细,张启几个狐朋狗友暗戳戳地说他艳福不浅。可实际上张启和周佳已经交往一个多月了,两个人只是牵过小手,偶尔一起会回家、吃饭,难得几次亲嘴,也是周佳主动要求的。而什么进一步接触,却是绝没有的。不过这样的张启似乎更得周佳的欢喜,这是张启发小那个女朋友有一次说的,不过张启没有主动亲密接触还是让周佳有些挫败。而发小则是一脸揶揄地看他,看得张启也是尴尬得黑脸。好在之后暂时离席的周佳又回来了,才让张启的尴尬没有再继续恶化。
周佳约他晚上去市区玩。张启低头看了眼微信里的余额,然后抬头朝她笑笑,说他很期待晚上的约会。又握住女友划着他书本的手指,眼睛注视着周佳突然羞红的脸蛋,温柔地笑。周佳是五班的,她一来,张启班里的几个男生女生早就停下手里的事情,明里暗里地打量他们。现在看到平日高傲的女神的娇羞模样,有的吹着口哨,有的交头接耳,一时间,二班教室里好不热闹。
徐清搬着数学作业本走近教室的时候,就听到了。他经过前门的时候,还险些被冲出来的人影撞掉了怀里的作业本。他扭头看,不意外地看到一个高挑女生的背影。他冷淡地回头,心里的小本本上却又是给张大傻记上了一笔。
徐清在黑板上布置完数学作业,就把作业本放在每组的第一排,让他们自己往下传。随后就回了座位。张启却是个幼稚的,还没等徐清坐下,又无聊地把徐清的椅子踢到走道上。徐清下蹲的姿势僵了一秒,脸色也不好看,又扭头瞪了笑得像个傻逼的张启一眼。忍气吞声地弯腰把走道上的椅子拖回来,按着椅背往下坐。
张启那一脚不轻。林中齐就坐在他们隔壁那组,椅子被踢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写试卷。椅子撞上了他的小腿,震得他一踉跄,手握的笔头一用力,正好把试卷划破了。林中齐正要转过身朝张启那个傻逼吼一顿,一转身,却看到张启正哥俩好地握着徐清的肩膀,而另外一只隐蔽的手,却是摸上了徐清的大腿!林中齐心里怵了一下,扭回头,视若不见地继续做试卷。似乎这个插曲可以在各人的掩耳盗铃里埋进沙底。
被张启握住大腿的一刹那,徐清眼皮一跳,扭头斜了嬉皮笑脸的某人一眼。不要脸的某人笑得好不嘚瑟,屁股挪近,半个屁股悬空地挨着徐清的。摸着徐清大腿的手掌,顺着不光滑的校裤面料缓慢地滑动。挨近膝盖的位置,手掌贴着大腿转了一圈,转到大腿的下侧,抚摸着,时而暧昧地划过内侧。徐清一直视线睥睨着他,张启也盯着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让我想现在就想、操、你。”张启避开他的眼睛,故意发出喘息的声音,把热气喷上徐清的耳朵。声音又轻又暧昧,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回应他的,是徐清突然甩开他那只不安分的手。张启躲避不及,手背咚地撞上了桌椅下的尖锐处,抬起来看时,手背上已经多出了几道划破皮的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