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不朽》白骨卧

3、第三章 沉睡的焚寂

　　剑阁。
　　执剑长老──紫胤真人背对着大门，看着鼎上被封印的如血般耀眼的上古凶剑—焚寂，此时的焚寂就像沉睡的孩子般，那凛冽逼人的煞气似乎消失了一般。
　　“师尊。”
　　“主人。”
　　红玉和陵越一同进来。紫胤转过身来，仔细打量陵越全身，开口：“看来你恢复的差不多了。”
　　陵越抱拳，恭敬的向紫胤行礼道：“多谢师尊替徒儿和屠苏疗伤，我们已无大碍。”
　　紫胤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又转身看向焚寂，陵越也看向焚寂那边，内心不由感叹，这焚寂居然如此安静。莫非跟那老者有关？那屠苏体内的煞气是否能够完全抑制？还是净化了？
　　“那次大战后，屠苏体内的煞气变得很安定，焚寂煞气也是如此。”
　　紫胤沉声静气道。红玉看着那似沉睡了的焚寂，身为剑灵，没有人比她还要清楚剑。然而此时，她也感觉到焚寂的安静。
　　“主人，既然如此那不是更好吗？屠苏就不用受煞气的影响。”
　　紫胤面不改色点头，陵越回过身：“师尊，那屠苏体内的煞气是不是不会发作了？”
　　“这是个未知数，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煞气还在屠苏体内。”
　　陵越和红玉相互对视一眼，紫胤回过身来：“所以，我打算三天后的蜀山仙剑大会由你和屠苏代表天墉城去。”
　　此话一说，陵越不由吃惊，还好平时严肃习惯了，脸上表情不是那么夸张，身旁的红玉倒是波澜不惊。
　　“也该让你锻炼锻炼了，毕竟你是下一代的掌教候选人，此次前去一来可以让你增长见识，二来则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多谢师尊厚爱。”
　　紫胤淡然应了一声，目不斜视打量着陵越。自己这个大弟子为人沉稳冷静、侠义磊落，且天赋异禀，不出十年定能与自己一般脱胎换骨，成为剑仙。想到此，紫胤轻勾笑弧，眼底一闪而过的欣慰。身旁的红玉自然不会错过，跟随紫胤多年，她也清楚晓得，紫胤很器重陵越。不单单是他，还有掌教亦然器重陵越，早已想把掌教之位传给陵越。至于屠苏，紫胤更是一视同仁，若非因有煞气在身，凭屠苏的天赋，掌教之位亦无难事。可惜，就算煞气不在身，屠苏也无心插柳。他想做的，无非不过是陵越一人的师弟。
　　“你回去与屠苏说说，明日动身便前往蜀山，现在回去收拾收拾。”
　　“是，师尊。”
　　待到陵越离开后，紫胤深深叹了一口气，红玉不解的目光看着他，问：“主人，为何叹气？”
　　“无非是焚寂罢了，经过一场激战，不单单是屠苏体内的煞气，连同焚寂煞气也似乎鸦没鹊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这样不是更好吗？主人，如此一来，屠苏便同和平常人一般。”
　　“来的太过于唐突，也罢，屠苏现无大碍，希望是我想多了。”
　　话罢，紫胤已徒步来到剑阁门外，抬头四十五度仰望青空。
　　“屠苏。”
　　陵越一路狂赶到百里屠苏门前，兴高采烈推开门。一看，被眼前的艳景所震住了。此时此刻，百里屠苏正光着身子在木桶里沐浴，眼巴巴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陵越。由于在热水里浸泡，故而他那如雪般美的肌肤略红，似那可口的樱桃。目睹到这，陵越下身忽一紧，喉咙似有些干燥。
　　“師兄，你想我裸身被别人看到？”
　　百里屠苏这么一说，陵越这才反应过来，仓促地把门关上。第一次看到陵越如此这般，百里屠苏不禁浅笑一番，眼角因热水的熏陶染了点红，似极了那三月开的桃花。
　　经历了前世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了，他也会遵从自己内心，不再将情绪封闭化了。
　　陵越不尴不尬低头莞尔，随手从檀木架上拿一件衣服递给他。百里屠苏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陵越，这小模样倒是让陵越心生笑意。一刹那，就有了想要捉弄自家师弟的想法：“莫非屠苏想让我帮你穿衣服？”
　　被陵越一说，百里屠苏倒觉得有些尴尬，有点不服气：“師兄莫要取笑我。”
　　“傻瓜，小时候又不是没有帮你穿过，师兄哪没看过了？”
　　话音刚落，百里屠苏不出声，闷在水里，只露出一双清澈如泉的眼眸盯着那人。陵越抿嘴浅笑，伸只手便把闷在水里的人儿给捞了起来。这样一来，百里屠苏的身子全被他看个透。那一刻，两人都是挺尴尬的。虽说小时候经常触摸屠苏的身体也没感觉什么，可今日却有那么一些的不同，何况这还是他最爱的屠苏。反观百里屠苏，陵越是他最亲的人，小时候时常裸露身子在他面前晃荡也不觉得有什么，今日却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陵越逼开搞笑的想法，一心一意为屠苏穿衣。他的手抚摸在百里屠苏那比女人还要光滑的肌肤上，身体在那一刻倏然有了异样。而百里屠苏却感觉到似乎有一股电流从自己身上流淌而过，特别是被陵越接触过的地方，很是喜欢这般感觉。
　　“你可愿终身不娶，永远陪他一人身边？”
　　老者的话突然浮现在百里屠苏脑海中，宛若警钟一般敲响。百里屠苏目不转睛看着陵越，兴许他盯的紧了，陵越好奇问着：“怎么了？”
　　陵越专心致志帮着百里屠苏擦拭身体，像个任劳任怨的兄长般。百里屠苏轻微摇头，乖乖的任由陵越摆弄。仔细想想，自从他大了后，便再也没有让师兄帮他擦拭身子。今个儿，他想好好感受一下，想好好怀念下小时候。
　　“師兄。”
　　“嗯？”
　　“師兄。”
　　最后一声師兄还未等陵越回应，百里屠苏整个人入了他的怀。就像小时候一样，受到委屈，跑入师兄怀中。陵越似被人点住了穴般无法动弹，他日思夜想的屠苏此时正在他的怀中。
　　这是梦吗？
　　他在内心里问自己。百里屠苏紧紧的抱着陵越的腰，头贴在他的胸膛上，淡淡的清香扑鼻，耳根子稍稍抹上了一层淡薄的红晕。
　　这是他的师兄，味道还是同小时候的一样，从未变过。
　　陵越回过神来，低睫看着怀中人，笑了。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似乎世界安静了，仿佛这一刻只为他们停留。
　　能让自己放纵一回吗？就一回。他在内心询问着自己。
　　“屠苏…”
　　“嗯。”
　　陵越放肆抬起百里屠苏的下巴，将自己的唇片印上去，百里屠苏从未和别人如此亲密过，自然少不了吃惊，红唇微微张开。陵越趁虚而入含住他那樱桃般可口的舌头吮吸，百里屠苏一动不动，仍由陵越摆布，陵越越吻越深，顺着他的唇慢慢的滑下，百里屠苏感觉身体似乎接通了电流般，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感受过，舒服又痒痒的。
　　“師兄。”
　　陵越把百里屠苏推倒在床上，自己压在屠苏身上，眼底暗藏不住的情欲。
　　“屠苏，你愿意永远留在天墉城，当师兄的执剑长老吗？”
　　“師兄…”
　　百里屠苏坚定不移看着他，一字一句：“屠苏愿意，一生留在天墉城，留在师兄身边，师兄在哪，屠苏亦在哪。”
　　“屠苏…”
　　陵越再次低头吻住他，百里屠苏闭眼享受他的给予。陵越的吻很轻很温柔。既然上天给了他和屠苏重生的机会，无论世人如何看待，他此生都不会放开屠苏的手。
　　“師兄你刚才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百里屠苏坐在凳子上眼巴巴看着陵越，陵越笑而不语，故作玄虚。百里屠苏也不急，淡然自若等着师兄喝下一口茶。
　　“屠苏，师尊要我们明天一同前往蜀山，参加仙剑大会。”
　　“嗯？”
　　百里屠苏有点小吃惊，呆萌的表情看着陵越，半信半疑：“真的？我可以同師兄一起去？”
　　陵越莞尔一笑，伸手点了点他眉间朱砂：“师兄何时骗过你？明日我们就出发，所以今晚收拾收拾。”
　　“听師兄的。”
　　百里屠苏言听计从，这般模样在陵越眼底，美的堪比一幅画，一副独一无二的画。不知不觉，他的手已抚摸上他的唇角，有些留恋地蹭着。百里屠苏低眉看了看，狐疑望着身旁的男人。
　　“师兄？”
　　瞬间，陵越的薄唇贴上少年那片桃瓣。百里屠苏微怔，身子触了电般。半响后，两人依依不舍分开。唇间扯出一条晶莹剔透的线，藕断丝连。望着他，男人眼里的温柔化作一道柔和的网，将他深深围住，少年甘愿沉溺其中。
　　“师兄，我们很久没一起睡了。”
　　“嗯。”
　　“以后就一起吧，跟以前一样。”
　　“好。”
　　这一夜，晚风很轻，很温和，悄悄的越过窗口，掠过床帘，只听到两人睡觉时呼吸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