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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真是人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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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顾树才恍恍惚惚地回到家，顾树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电视。
餐桌上摆放着还未吃完的剩菜剩饭，明明是夏天，整个屋子的温度却似乎偏低。
“顾树，你就没什么话要讲的吗？”顾树妈背对着他，沉声道。
顾树却张嘴问：“陆桐呢？”
“回去了，”陆桐妈回头，又气又急，“你跟陆桐发生什么事了？还是你俩打架了？”
顾树避而不谈，扭头就走，“我出了很多汗，先去洗个澡。”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顾树妈似乎很是受伤，她一直是大大咧咧地性格，此刻却带着小女人那般的委屈。
顾树身体一僵，手掌攥紧成拳，踌躇了片刻，还是去了卫生间。
顾树妈心里难受，随手就拨通了顾爹的电话：“老顾，”
顾爹那边很安静：“什么？”
“顾树又到了叛逆期啊。”顾树妈哽咽道。
那边的顾爹当即判断这是个毫无意义的通话，干脆了当地挂了。
“顾满江！你这个混蛋！”顾树妈愤怒地把手机扔了出去，但下一秒就后悔了，惨叫出声，“我的肾啊！”
刺骨的凉水从天而降，浇在顾树持续高温的躯体上，却无法浇灭他心头那股喷涌而出的欲/火。
无论如何想要将陆桐的裸/体从脑海中摒弃掉，无论如何想要说服自己这是个意外，但跨间立起的物体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嘲笑他所有苍白的辩解。
妈的！他一拳砸在瓷砖壁上，发出沉闷地响声，伴随着无法出口的焦虑，顾树捂住了自己的脸，咬牙切齿又痛苦不堪。
这种事情要怎么说啊？对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的身体有了反应……这种事，让他如何说出口啊？！
“我真是个……人渣啊。”
一声无可奈何的喟叹，宣告着他的溃不成军。
那一天，顾树彻夜未眠。
第二天，顾树没去学校，他以拉肚子为由，请了病假。陆桐也请假了，理由是要去新学校参加入学测试。
陆桐下学期要去的学校是银山市有名的重点高中，年年都能出好几个考清华北大的。一般而言，银山高中不会收中途转来的学生，也不知道陆桐的亲生父亲用了什么手段，愣是把陆桐给插了进去，至于入学测试则完全是为了判断以陆桐的成绩，到底能进什么样的班级。
当天早上，陆桐独自一人搭上去银山市的班车，随便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他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耳边忽然传来了熟悉地女声：“哇，陆桐，这么巧？”
陆桐睁开眼，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穿着藏绿色的短袖的矮个子女生，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不怎么打理的刘海下，一双狡黠的眼睛闪闪发亮。
“我去银山市给我爷买点降血糖的药。”路穗激动地说，“你去银山市干什么？”
自从那天在网吧一别后，他们就没再见过，虽然互相加了好友，但也没怎么联系，俩人都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上。
“去参加个考试，你不上课？”陆桐皱眉，“你都高三了，还不好好学习？”
路穗不好意思地挠头，“考不上大学啊，我是我们班的吊车尾，早放弃了。”
她歪着头问他：“你想考哪？”
“没想过。”
“是不是考不上？”路穗以为他也跟她一样是万年的吊车尾，还拍着肩膀安慰他，“别气馁，大不了我们一起去打工。”
陆桐翻了个白眼，“我年级前三谢谢。”
路穗大吃一惊：“真的假的？你这么厉害？原来你是个学霸啊。”她顿了顿，“你说你要考试，考什么试？”
“银山高中的入学测试。”
“原来你这么强的吗？”路穗内心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老弟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啊。”
陆桐觉得她的话带着一丝嘲讽意味，便不再搭理她。
但路穗显然是个不会察言观色的主，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像只刚从笼中飞出的小麻雀，叫个不停。
好不容易挨到站口，陆桐跟她道别后总算清静了一会。
手机震动，是陆桐的亲生父亲来电。
陆桐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我到了。”
“我现在有事来不了，我让远儿来接你，他是银高的学生，有什么问题问他也方便。”
陆桐一抬眼，正撞上一双平静到几乎毫无波澜的目光。
“好久不见。”同龄的少年立于他身前，虽然陆桐有更明显地身高优势，却依然无法掩盖少年独特的傲气。
陆桐面无表情地按掉电话，冷冷道：“付晟远。”
付舟是个金玉其外的斯文败类。
这是陆桐懂事以来对自己亲生父亲的第一个评价。
付家是做房地产的，旗下的上市公司有三家，每家的资产都超过千万，可以说付舟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除开显赫的家世背景，付舟本身也是个很有手腕的生意人，无论是官场的权权交易，还是商场的尔虞我诈，他都应付自如，如鱼得水，让付家的房地产生意越做越大。
从事业上说，他是个成功的商人。但于陆桐母子而言，他是个失败的父亲与丈夫。
付舟跟陆桐妈是读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他们是在毕业那年结的婚，第二年有了陆桐，然而幸福日子还没过多久，一个女人找到了陆桐妈，告诉她付舟其实一直都在脚踏两条船，陆桐妈怀孕的时候，她也怀孕了，这些年来付舟一直背地里在给她们母子支付抚养费，让她扶养孩子。
陆桐妈心高气傲，忍不了这口气，直接跟付舟摊牌离婚，但陆桐的抚养权却一直未能争取到手。
后来陆桐妈索性带着陆桐悄悄跑了，辗转反侧，最后落户到新桥镇。
陆桐也就是在那天，见到了跟自己一样大的付晟远。
虽然才四岁，但他永远无法原谅那个抢走自己父父亲的女人，也永远无法忘记，以那双纯粹无邪的眼睛，假装对这个世界肮脏的一面，浑然不觉的孩子。
“你跟顾树认识么？”
付晟远领着陆桐进了银山高中，俩人本来一路无言，可也不知付晟远哪根筋搭错了，忽然就提起了顾树。
“你有什么事？”陆桐斜眼瞧他，仿佛被人触及到逆鳞，眼神中的危险不言而喻。
“没什么事，随口问问。”付晟远含糊不清地说。
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点蠢，打了个圆场。
在进教室测试前，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桐忽然上前一步，贴在付晟远耳边，低声警告他：“别招惹他。”
付晟远猛地怔住，再次看向陆桐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因为陆桐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向他宣告着自己的主权，这种怪异的桥段他只在付茗热爱的狗血言情剧里见过。
顾树跟陆桐……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面色一寒，顾树真的是个死变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