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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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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过了一个很棒的周末,至少没有一个催命一样的导演半夜十二点突然让你三十分钟内到达片场。
呵,导演。
我对着面前的大镜子梳着我的小辫子。
也不知道雅如是怎么忍受下来的,听说导演单独要她去和那个余什么国际明星的对戏,一场十分钟的戏整整对了五个小时。
“要我早崩溃了,去你的旺旺大仙贝。”我摇摇头,替我女神心疼。
他不知道,我程女神为了这场戏,熬了三个夜准备台词和动作。那天去她家吃饭的时候,我看见她屋子里堆满了各种剧本和书籍,地上还有一些老片的碟子。
我自认为是一个痴戏的人,没想到有人比我还痴。
果真是女神本神无疑了。
我真的很喜欢雅如,从心而发的喜欢。
“啊啊啊啊啊——”从某屋子里传来一串诡异的惊叫。
我见怪不怪地画完了眉毛,差点手抖重来了。等我默默画完妆之后,我才假装很惊讶的样子“跑”到花花门口,惊讶地问:“花花,你怎么啦啊!”
花花回过头来,那眼里的小星星都要漫到天际去了,她兴奋地指着屏幕,对我说:“你看!你看这是谁!”
我朝着她手指的屏幕过去,映入眼帘的首先不是画面里的小哥哥,而是一堆“乐事”“呀,土豆!”快餐盒的残迹。
“不是吧,这么惊悚!”我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
“是吧是吧,超级惊悚,世纪大惊悚!”花花的兴奋都要把她撑爆了。感觉要是没有这坚实的天花板和地板,她能分分钟跳起来穿透整栋楼。
我始终保持着微笑:“是的,真.惊悚本悚了。”
花花捂着脸呈一字型在地上打着滚,我这才发出“我靠!”的感慨。
居然能让花花这么迷的男人是谁啊。
我非常努力地透过那堆垃圾去看屏幕上的小哥哥,中分,小碎发,温柔的眼神。
“我是不是在哪里看见过他?”我嘀咕着。
岂料我这一嘀咕,刚才还在地上和一根粟米条一样的花花立即像遇到了地雷一样炸起来,现在她就和一只哈巴狗一样趴在我跟前:“你认识他吗?有没有出现在你家的聚会上?他是不是还和你家是世交?他....”
“我应该在广告上见过他。”
“我呸!”花花立马变一个人一样。
我努力想了想,他长得好像...温柔的眼神...水族馆...
“啊!”我恍然大悟:“是他!”
“是他,传说中的电竞男神,运动细胞也超级好,lol超级棒!关键还是富二代!”
我看着那张脸,头上的运动标志和眼角流露出来的温柔阳光,就是那天在我旁边看着雅如的那个男生了。
“他叫什么名字啊?”
“何二少!”
“二少...什么鬼名字?”
听到这个,花花抱着枕头,很不高兴地转过身来看着我:“你不懂!二少这个名字才显得风流。”
从小和女生打交道的我深深地知道,宁可得罪十个不追星的女人,也不要得罪一个“热恋”中的女人,因为不追星的女人背后最多n个同盟,但是“热恋”中的女人同盟就是n的n次方那么多了。
我假装一个“学业繁忙告辞”的预备动作,正打算开溜了,花花突然提到了“.....程雅如....”。
声音很小,但是是一句很完整的话,我没听清。
“花花你刚才说啥来着?”
“我说,”花花打算说什么,但还是:“算了反正你也不知道。”
“我.....”
其实我想说我认识雅如,但是那一刻我突然很不想开口。
我讨厌知道什么,正如我知道一些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
就这样就很好。
“晚安花花大美女。”
但是花花似乎陷入了沉思,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她一旦开始想,就会非常专注。
我以前就说过,她不当娱乐记者挺可惜的。
“雅如,我爱你,很爱你。”
一束玫瑰花散发着古驰《罪爱》的香水气息。
那个在阴影中的女人却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天鹅绒,水晶灯,层层纱帘被三十层高楼的风吹起,遮住了她的脸。
“你是我的,雅如,我爱你,离开你我会死的。”已经在地上跪了一个小时的男人艰难地起身,他想去抱住那个黑暗中的身影,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牵肠挂肚的人。
但是那个影子没有移动。她已经很久没有说一句话了,但是在她就快要抱住她的时候,她轻轻侧身躲过,黑丝的裙角拂过他的手指。
“那你去死吧。”
这是她留给他最后的一句话,之后她在门口,留下决绝的背影。
背后,玫瑰花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花瓣散碎一地,玻璃全部破裂,碎成残渣。
“你要是离开这里,我就割腕自杀!”他绝望的嘶哑的声音和哭腔暗示这这个男人的生不如死。
女人依旧打开了门,似乎没有听见身后的一切声响,这个世界在她眼里依旧美好,美好就如门廊上的光,辉煌交织,无与伦比。
她要高跟鞋吗?要,她要在高跟鞋的每一个能看见的地方都镶上最璀璨的钻石。
她要玫瑰花吗?要,她要的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玫瑰花。
她要香水吗?要,她要这世界上为她定做独一无二的香水。
但是回不去了。
路要是走错还可以走回来,但是选择错了,要如何才能回头。
最不可抵抗的,是时间。
第二天,天华日报。
“豪丽酒店昨日22点发现一男子试图在酒店内割腕自杀,幸好酒店工作人员发现及时,现已送到医院抢救...”
“这个年头的年轻人,就是活的太轻松,所以才这样不爱惜生命,要是搁我们那时候....”
店主从那堆挤在门口的朋友群里回来,对着面前的妙龄少女说:“唉,美女,你都看了了半天了,你是要把着报纸都盯出个洞还是怎么的?您这是买还是不买啊?”
女人扶了扶太阳镜,抿了抿柔媚的双唇,低低地说了一声:“对不起。”便匆匆把报纸放下,低下头快步走开了。
店主一脸诧异,回头对那群朋友说:“你看看,这时代的年轻人,越来越不像话....”
没有人看见那个美丽的女人眼角的一滴泪,散在她耀眼的钻石耳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