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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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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眼看着温可被另一个男人拉上了车,应天遇抬腿就准备去追。
郑絮看向窗外,内心忍不住把谢流骂了一顿。
这臭小子,说好请他吃饭,居然敢放他鸽子!
气归气,看着应天遇拉开门走向车,他又忍不住塞了块虾仁在嘴里,低声骂道:“这蠢货。”
他倒是把车开走啊!
应天遇这会儿终于想到他在哪儿见过谢流了。前阵子温可的比赛上,他在观众席上见过他,但当时只看了一眼,完全想不到温可居然和他认识。
难道是骚扰温可的爱慕者?看上去可不是什么善茬儿。
应天遇愈想愈着急,站到车边,只看到里面黑乎乎一片。他尝试拉了下门,果然,被从里面反锁住了。
“再不出来我报警了!”用力拍打着窗户,他俊脸染上薄红,而后深呼吸一口气,直接把电话打给师傅温鉴白。电话好一会儿才通,他张口便道,“师傅,可可被一个男的困在车上,那个男的出现在拳击俱乐部过……”
然后他耳边响起温鉴白倒吸凉气的声音,而后是似怒非怒的一声“等着”。
车厢内,背后的窗户被拍的“哐哐”响,谢流压根没当回事,像没听到一般,身子倾向温可。
“你喜欢他吗?”
温可缩着脖子,下意识想摇头,但她哪儿是那么没骨气的人,面无表情地把他的脸推开。
——我要下车。
掌心里仿佛残余着谢流的心跳,她放在腿边的手忍不住蜷缩了下。方才被强握着手腕感受,她第一时间便缩回了手,但异样的感觉依旧存在。
卡壳的大脑,彼时一片空白。
看她答非所问,谢流不满地问:“你的眼光不会这么差吧,真喜欢那个小白脸?”
他扯了扯唇,眸子往车外斜了斜,声音沉了几许:“你最好告诉我答案,不然我——”
“……就拿烟熏你了。”他一顿,说着从裤兜里掏出烟盒,作势就要抽起来。
温可:“……”
谢流心里又烦躁又无力。他是真拿她没什么办法,打不得骂不得,又没什么好威胁的。
他沉沉地盯着她,一只腿横在后座上,身子整个斜靠角落,完美地挡住应天遇气急败坏的脸,拇指摁着手里的打火机,火焰时燃时灭,咔噔咔噔的声音缓和着沉默。
许久,温可看到他紧皱的眉宇,伸手打破沉默。
——不喜欢。
谢流顿时喜笑颜开。
“那你喜欢我吗?”他再度往前倾身,眼睛直直盯着她。
然而,他没有从温可的表情里看出半点有用的信息来。
谢流一脸泄气,快把自己的牙磨碎了。
温可望向窗外。
两人谁都没有动静,车厢彻底陷入沉默。
谢流开始抽烟。
温可闻到烟味,忍不住皱眉看向他。
“你这个答案不是我想听到的。”谢流邪邪一笑,语气凉凉,“所以我要拿烟熏你了。”
温可看了眼窗外,不知道看到什么,忽然被呛咳了一声。
谢流下意识朝她的脸看过来,同时摁下了车窗解锁。
薄薄的烟气在眼前散开,他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却看到她皱起眉,抬起了手——
你不要抽烟了。
我不知道。
或许有一点吧。
三句话打得飞快,谢流叼着烟一愣,猛然把烟拿到手里。
温可飞快打开门走下车,他伸手,却只抓到一团空气。
窗外,从车上走下来的温鉴白和温可说了两句,看向车内。
谢流心里不由骂了句妈卖批。
下一秒,温鉴白黑着脸,缓缓朝他的车走过来,屈指弹了弹车窗:“谢警官,把我妹的鞋交出来。”
谢流缓缓降下车窗,总觉得他的下一句应该是——
不然,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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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鉴白真的没有手下留情。
在这个即将万物复苏的季节里,温可被勒令不准再去花店,那边儿有安佑哥帮她经营着。
她有些不服气,质问过温鉴白为什么。
而他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应天遇对你不好吗?”
温可打手语:我不想和他谈恋爱,更不想和他有未来。我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谁?”温鉴白倒是不紧不慢地削着苹果,边削边回想那天和谢流的谈话,“谢警官吗?”
温可隐隐有些奇怪,不明白他对谢流的敌意究竟是哪里来的。
心里有些堵,她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不行?
温鉴白手一抖,尖锐的刀直接划破了他的指腹。
他保持拿苹果的姿势没有动,温可却是脸色一变,拖鞋蹭蹭两声,随即蹲在茶几边上就开始找创可贴。
温鉴白神情恍惚,想到那天,谢流同样也是叼着烟,半开玩笑办认真地问:“我为什么不行?”
自己刚要说话,又见他倚在车门上,果断把烟丢到地上碾灭,缓缓道:“她不喜欢我抽烟,那我可以戒。要是不喜欢我别的,我也可以改。我的工作是比较忙,但我这人不爱被规矩束缚,想见她就会来见,绝不会冷落她。”
“你觉得我吊儿郎当不够资格拥有她,那小白……那小子就有资格了?他不过胜在认识你,和你熟悉,让你足够放心。”谢流盯着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温研究员判断一个人的真心靠什么?脸么?”
他耸肩:“长着这么一张不靠谱的脸,又不是我的错。”
“二十五年我都没喜欢过姑娘,这是头一遭。我喜欢的是温可,又不是你,你不喜欢我,关我屁事。”他这话说得一点都不留情,温鉴白的脸都黑了一个度。
但他却依旧神情闲逸:“终归要给你妹妹找个人托福,我喜欢她,为什么不能有一次机会?你若不放心,监督我就是了。”
“她坚韧,善良,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标,身手也好,也很聪明。”
“跟着我,你觉得她像是会吃亏的人么?”
温鉴白看向温可,她正撕开创可贴,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伤。
坚韧,聪明么?
他偏开创可贴,手掌放在温可头上,揉了揉。
印象里,她还是小时候柔软脆弱,受了欺负就抱着哭的小女孩,这一眨眼,怎么就长大了呢?
“先不用管我的伤。”他轻声问,“诚恳地讲,你对应天遇印象如何?”
温可拗不过他,只好把创可贴先黏在手上,而后看他一眼见他不似在随意地问,反而一脸认真,便打手语道——
他太弱了,打不过我。
没想到她的回答会是这样的,温鉴白一噎,盯她半晌,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
——我想开口唤的人名里,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你。
——而我没有开口叫他名字的欲望。
盯着她认真的脸蛋,温鉴白如遭雷击,猛然吸了口气。
他眸里一亮,轻笑开来,缓缓道:“我明白了……”
妹妹把他对应天遇的态度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他没有再逼的道理。
这一瞬间,他忽然茅塞顿开。
温可真的长大了。
她有她独有的思想,有想要闯的天空,有想要的人。
他该做的,是默默为她的人生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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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长,你这一周都没来,短信也没发一条,是生病了吗?”
面对木春花房员工的询问,温可笑了笑,在本子上写:家里有点事。
女店员哦了一声,忍不住道:“这两天花店总是来同一个男人,好像是警局里的警察,之前来找过你的那位。”
“来的次数这么勤……你们之间是不是?”察觉出逼问店长的隐私不对,她连忙闭上了嘴。
温可没有生气,视线从手里正修剪的花上抬起来,朝她摇摇头。
店员没再说话。
温可继续修剪花枝,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女店员突然咋呼道:“店长,那个警官来了!”
谢流推门进来。
他从外面橱窗就看到了温可,眉宇一松,心里一阵快意。
他未来大舅子终于松口了!
然而,温鉴白对他的态度哪是那么容易变好的,今早他便收到一条消息。
【我再警告一遍,你可以追她,但不准恐吓她和强迫她。另外,不允许对她动手动脚。】
谢流握着手机啧啧两声,没回短信,一大早就在警局整了半个小时的发型。
“我买花。”站到温可面前,他笑得灿烂。
比起他的表情,温可倒显得淡定多了,扫了眼他用发胶定好的发型,打起手语:买什么花?
谢流抬抬下巴:“就你手里这几束。”
温可一顿,给了女店员一个眼神,示意他包好。
“不用。”谢流拦下女店员,客气地问,“你们这儿的包装纸能卖我两张吗?挑几张颜色好看的。”
女店员愣了愣:“啊,可以。”见温可没有拦,她礼貌地笑笑,伸手示意,“您跟我来。”
温可的视线从他身上收回来,抽出几枝鸢尾花,再次修剪起来,仿佛谢流买花要送给别人,对她而言无足轻重。
“温可。”
许久,她修剪得专注,听到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吓得手一抖。
她朝谢流看过去。
谢流站她旁边,手里捧着一束包装得很丑的花,里面的太阳花开得正盛,一下子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晃到她眼前。
没等温可有反应,他拿出手机咔嚓照了一张,不知把照片传给了谁。
“追媳妇第一天,打卡。”他认真望着她的双眼,吐字清晰,桃花眼炯亮。
作者有话要说: 谢流:向大舅子证明真心的第一天。
温可:……
温可:你俩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