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的男主都重生了》其衷

58、霸道督军的小娇妻

　　她们两个在底下窃窃私语，屋里沉璧躺在床的，身上蕾丝的裙带从肩膀上落下来，以一个十分松弛的姿态落在她手臂上。沉璧睁着眼瞧着天花板，半晌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来往如今也有好几个世界，第一次见男人当着她的面儿把外头的女人领上来的。往前几个都是封建时代，三妻四妾她并不放在眼里，皇宫之中后妃众多，做王妃的时候王爷也有好几个侍妾。便是洛沉璧脑子里净是些根深蒂固的一夫一妻的思想，她却是觉得不大实际。
　　可是心里竟然空落落的，是一股子教人背叛了的感觉。
　　她想着想着，后来竟然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开始下雪。她迷迷糊糊地睁眼去看，瞧见屋里的窗户不知怎地打开了，风卷着雪花从外头飘飘摇摇地进来，落进屋里立即就融化了，留下一小滩水渍落在地板上。沉璧裹着棉被去把窗户关上，侧过脸瞧了一眼一片深雪里头渐渐生长出来的红色。四下一片欢天喜地，庆祝即将到来的圣诞节。
　　这姨太太想必是他送的圣诞礼物了？
　　沉璧顿了顿，披上外衣去打开了门。走廊里冷清清的，底下渐渐传来欢笑声。
　　沉璧走下去，是高长娉和吴妈。
　　高长娉嘴甜，哄的吴妈笑呵呵地合不拢嘴。润云倒是一脸不忿地瞧着她，高长娉遂显出个诡秘的笑意来。
　　“说什么呢？”沉璧问道。
　　厅堂里忽然陷入冷场。吴妈顿了顿，似乎毫无所觉的，“原来高姨太就是过去住在我们家旁边的小姑娘。小时候督军就喜欢她，她搬家走的时候还舍不得，拉着她的衣袖哭着喊着要娶她呢。可见姻缘是天定的，高姨太又嫁到我家来了。”
　　沉璧点点头，“你说的很是。”罢了她问，“午饭准备好了么？”
　　“我们已经吃过了，若是太太腹中饥饿，长娉这就吩咐人去准备。”高长娉朝她行礼，举止很有些旧式闺秀的作派。她人生的又格外艳丽，一言一行都教人觉得赏心悦目。
　　“不必了。”沉璧皱眉，拒绝了。又道，“润云，跟我上来，下午我还要去上班。”
　　“太太真是勤勉啊。”高长娉道。
　　润云应了一声，于是走到她身边。沉璧听了这话，止住正要往回走的脚步，侧过身来瞧她，“进门之前高姨太也有偌大一摊生意，怎么，如今甘为督军洗手作羹汤了？”
　　“长娉已经将家业尽数捐给其琛了。”高长娉道，两厢比较之下更显得她贤良，“如今无事一身轻，只能在家里做个米虫，万望太太不要嫌弃才是。”
　　沉璧怔了怔，心里笑她好手段，口中却道，“高姨太这样体谅督军，倒是比我这个太太更贤惠些。”她一手支颐，脸上现出个玩味的笑来，“高姨太为督军做了这么大贡献，我不体谅怎么说得过去，吴妈，我不在家，你可要好好照料高姨太。”
　　“是。”吴妈应道。
　　润云跟着她一起上楼，直到到了房间里才显出一点儿生气，“太太你脾气何时这样好了，高姨太那是透过吴妈的嘴，在向您宣战呢。”
　　沉璧笑点了点她额头，“你听岔了。”
　　“太太！”润云怒其不争。
　　却是沉璧一边挑衣裳，一边慢条斯理地对她说，“督军哪怕再喜欢她，他人不在这儿，想要偏宠也没什么机会。如今金库钥匙握在我手里，她房里那怕想要多出一根牙签，想要走公帐都要我来批准。她又捐了身家，虽是名头好听，却是架空了在我手里的。既然如此，她愿意逞一时口快便随她去。”
　　她选了一串珠链戴在手上，又把翡翠镯子褪下去。她道，“何况我也真的感激她。军区缺她这一批药，她又是少帅心尖上的人，我何必要去难为她？”
　　润云这才转过弯儿来，“也是这个道理。”
　　沉璧这才一笑，终于把貂裘大衣穿在身上，手上拎起手包，道，“我晚上不回来吃了，不必等我。”
　　“太太还是回来吃罢，省得吴妈知道了又要多事。”润云不认同，于是劝慰她，“何况这样大的雪，太太本也不该去上班的。家里又不缺太太那份工资。”
　　“我法国的香水，日本的香膏，难道都能算在公帐上？”沉璧嗤笑一声，“她来之前这事儿我说了算，如今她来了，我再胡乱去买，是要落人口实的。”
　　“是是是，太太无论如何都有道理。”润云叹了口气，瞧着她眼神显出一点无奈之色。
　　沉璧轻声一笑，周身是纯白的貂裘，衬得她像是一只狐狸似的幼兽。一颦一笑固然作出宽容姿态，然而锋芒毕露，像是嘲讽。
　　沉璧这次出门终于记得全副武装的，一点儿也不记得要穿的漂亮。连鞋子上都镶着一层毛边儿，手套帽子无不俱全，像是上回太冷，冻怕了。
　　太太要出门，自然是要有司机相送的。可这回却是她给拒绝了，宁愿自己去坐电车。显露在外头的只有一双清凌凌的眼。路人瞧见无不侧目，这养尊处优的贵小姐，怎么跟个女学生似的搭电车？
　　转了一道又搭黄包车，沉璧这才碾转到了军区。可巧在门口遇上元其琛的副官，拦了他逼问。即便穿的这样多，也没能让她多暖和一点儿，裸在外头一双眼睛不住流泪。
　　副官最终妥协，一路带她到了督军的办公室。屋里尚且挂着他没洗干净的血衣。副官道，“太太，督军的确是今日去了北平。”
　　“那这血衣呢？”她凑过去嗅，闻见淡泊的血腥味儿，是新鲜的血渍。
　　“昨儿督军约了高小姐，要谈药品供给。“他终于和盘托出，“在茶楼里遇上人暗杀，眼见高小姐要躲不过，督军便为她挡了一枪。幸而没伤在要害，昨儿半夜才醒转了。”
　　“为何昨天不跟我说实话？”沉璧有点儿生气，皱眉瞧着他，眼都瞪圆了。
　　副官苦笑，“这是大帅的命令。”
　　“高小姐说，督军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意嫁给督军做他的姨太太。嫁妆就是她家的药铺。”副官有点儿犹豫，仍是吐露了，“大帅立即答应了，督军半夜才醒，马上跟大帅赶早班的火车去了北平。”
　　“这么说，高长娉进门不是督军求娶？”沉璧忽地醒悟，脸色因渐渐暖和起来变得苍白。
　　“即使如此他们二人也是大帅做的媒，请太太切记给大帅留一点颜面。”副官连忙劝慰她，生怕她一时冲动。
　　反倒是沉璧斜睨着他，“你这样嘱咐我是为什么，你怕我欺负她？”
　　“没有没有。属下只是觉得，太太和督军感情好，突然来了别人，太太难免会不高兴。”副官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我没有那么不识时务。”沉璧冷笑，又道，“你以为高长娉又是什么人物，连我能挤兑得了？”
　　“她是军区的恩人，我不会薄待她。”沉璧戴上帽子，转身要走，“你也依言告诉大帅和少帅，她高长娉在元家不会受委屈。既然督军平安，那我就走了，不必送。”
　　副官愣愣地瞧她远去，哪能真的不去送，于是出门叫了司机去追她。回来又记得打给大帅，跟他说了沉璧这一番话。
　　“她能这样想，那是最好。”大帅慢悠悠地，声音上染着沉疴，“长娉本是我属意的儿媳，可她一心要嫁给其琛，所幸结果也算不错。洛沉璧待她有些苛刻也没什么，毕竟她是太太，只要闹的不过分，我都不会太在意。”
　　副官有点犹豫，罢了问，“大帅为什么笃定太太会苛待高小姐。”
　　“当年她堂妹只是想勾引其琛，她就把堂妹赶出了洛家。这些事儿你别以为我都不关心，多少也会有那么一星半点传进我耳朵里。”大帅叹了口气，“其琛纵容她，本也是件好事。可是长娉嫁过去了，他日后也不能那样纵容洛沉璧。”
　　“督军必然能领悟大帅的好意。”副官道。
　　“我对他寄予厚望，甚至比我自己的儿子更多。”大帅这样道，“敬奉贪玩，其琛却是个好苗子。只希望他们都能理解我的苦心才是。”
　　“督军不会辜负大帅的寄望的。”副官道，
　　大帅这才笑了一声。
　　副官又问，“不知督军的身体复原了没有？”
　　“约莫是今天早晨受了风，这会儿在睡着。南下的军队要来了，想着他应当能在我布防结束以后复原。”大帅道，顿了顿，似是去瞧了一眼西洋钟，“我该吃药了，就不说了。直隶这边，就委托给你。”
　　“是。”副官这么应了。侧过脸瞧见外边儿风停雪止，夕阳渐渐爬上来，外边是广袤的一片原野。
　　沉璧坐车回了元公馆，路过有卖火鸡的。她整日没吃东西，终于觉得很饿，于是叫司机下车买了一只烤火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