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阿妖爱阿飘

3、三

　　夜一是不为任何人任何事驻足的风，没有什么能够绊住她的脚步，四枫院家不行，尸魂界也不行，就连他，都没有那样的自信。
　　他不敢开口，也从不问她的归期，只是一年又一年的备好蛋糕打扫好房间等待着，她从来没有错过一次他们的生日。
　　“喜助，如果寂寞的话，再来找个人开店吧。”再一次离开前夜一这样说到。
　　“好。”他轻快的答应了，却不说自己只希望她能留下。
　　一个夜晚他对着新研制出的义骸发呆，突然产生了一种意外的想法，几经努力后，他创造出了一个将改造魂魄和义骸相结合的技术，第一个可以自主生长的“人”诞生了，他将她命名为小雨。
　　小雨是个乖巧羞涩的女孩，软软的叫她浦原先生，沉默的打扫庭院，周到的照顾每一个客人。
　　或许真的是因为女孩子的缘故，店里的生意真的渐渐好转，不只是现世的生意，他的店铺也渐渐在那些驻扎现世的死神中流传开来。那些死神大约都是些刚从真央毕业的新人，并没有谁联想到这个小小的浦原商店就是那个尸魂界大逆不道的罪人浦原喜助所开，他还很安全。
　　三年后，“甚太”出生了。
　　小雨诞生的那一年，夜一回来庆祝生日，一眼看到铁斋怀里的婴儿，大概是满是肌肉的硬汉和软软的婴儿反差太过明显，让她也不由自主的愣了一秒。
　　“你女儿？”她挑着眉坏笑着问喜助。却没想到那人思索了片刻一样笑着回应：“是啊。”
　　夜一笑着看他，她心底是不信他的话的，喜助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更何况她离开也未曾满一年，只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烦躁感。
　　浦原喜助看着自己老友有些玩味的笑容轻轻的笑了起来。她的心里始终是有他的吧，可能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
　　四枫院家的公主殿下天性豪爽不拘小节，自己从小便陪在她身边，太过熟悉反而让两个人模糊了彼此的距离甚至是性别，连他自己，也是在开始逃亡的那一刻突然勇于正视自己的感情的吧。
　　只不过，现在到底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解释小雨的诞生。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如果有了什么新发明，一定要拉她一起分享。
　　毕竟是以“人”的身份生存，小雨也不可能一夜间长大，夜一对她很快失去了兴趣，开始讲述自己打听来的尸魂界的情况。
　　“呵，怎么说，真不愧是京乐队长吗？”浦原喜助敲着手中的折扇，“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也能大胆猜测，只不过……”只不过仍旧没办法阻止罢了。
　　“技术开发局……”夜一有些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个曾经的下属为了创立技术开发局花费了多少心血，如今这种状况，只怕他以后再也不能回去了。
　　“啊，那个嘛，有涅先生在的话，一切都不必担心。”技术开发局里的所有人皆由他一手发掘，特别是涅茧利，当初那番话想不到一语成真，不过，那人虽然脾气有些坏，能力的确是出众，又很是惜才，有他在，应该可以护得那些人安稳无忧吧。
　　夜一见他神色淡淡，一时间也摸不清他的心思，便转移了话题：“平子那边？”
　　“想要完全解除虚化连崩玉都没有办法，但是我已经教会他们控制虚化的方法？”浦原喜助露出有些头疼的神色，他如今依旧不能完全驾驭崩玉。
　　“控制？”
　　“是的，将身体控制成虚而保留了身为死神的理智，这样虽然不能够长时间维持，但却可以短时间内使得力量突飞猛进。”他简单的解释道，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想，这就是蓝染最初所追求的打破死神与虚的界限，取得力量的突破吧。”
　　“最初？”夜一敏感的抓住了一些字眼，“那么现在呢？”
　　“我不知道。”浦原喜助叹了口气，有些挫败的说到。
　　“那么，夜一桑，这次回来会待多久呢？”浦原喜助努力让自己声音变得轻快一点，夜一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夜一本想说明天，却看见喜助低着头逗着女婴，话到嘴边却改了想法：“大概是年后吧。”
　　“还要回尸魂界吗？”浦原喜助脸上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这是离开尸魂界后他们过得第一个年。
　　“不，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我决定出去看看。”夜一顺着窗外看去，她活了这么些年，从来没有看过那些丰富多彩的世界。
　　浦原喜助一愣，内心泛起了几分苦笑，她本不必如此，如果没有他惹出的这一系列祸事，她依旧是威风凛凛的军团长，四枫院家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她会陪着家人度过每一天，会和朽木家的小子打打闹闹，而不是惩罚般的自我流放。
　　夜一看他的神情不由得皱眉，他们从小腻在一起，他的每一个表情都瞒不过她的眼镜，太聪明的人心思也太重，她过去敲了一下他的头：“你以为我会放不下这些吗？”她才不是那种犹犹豫豫的人。
　　“嗨，嗨。”浦原喜助躬身道歉，又起身为她斟满美酒，举杯：“那么，夜一桑，生日快乐。”
　　他的笑容是这几日从未有过的轻松快乐。
　　“生日快乐，喜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