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传颂）志在发糖，无法自拔》白潮

45、第三十七章

　　奥修托尔走在图斯库尔热闹的首都街道，这里没有帝都的首都气派，建筑物看起来朴实无华，是另一种风格的城镇。

　　这是奥修托尔第一次来到图斯库尔。在先帝时代末期，大和曾经举兵入侵图斯库尔，十几万的大军在兵力上占尽优势，却因不占地利和人和陷入胶着，而之后帝的死更是让士兵们无心再战，大和的军队本来信心十足的来，趾高气昂的打着征服蛮荒之地的旗号，最终却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跑。至高人神的逝去让本应“不败”的大和战败，还未成熟的皇女杏树又只顾着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痛之中，皇位继承人暴露无遗的软弱让人心动摇。

　　当时作为右近卫大将的奥修托尔镇守帝都，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帝尚在之时坚如磐石的强盛大国已不复昔日的辉煌，豺狼们只顾着抢夺利益，明争暗斗轮番上演，人人自危，而奥修托尔什么都改变不了。宰相奥西斯甚至利用了他和杏树公主的信赖关系，反将他一军，设下陷阱强行让他背上企图毒杀公主的罪名，并把他投入大牢。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在这个世界是六年前，而以奥修托尔经历的时光来看，则正好是十年前。今日回想却依然仿若昨日重现，奥修托尔亲眼看着深爱的祖国衰落，帝位正统继承人被歹人陷害，他自己被迫背上子虚乌有的罪，那种极端痛苦的无力感太过刻骨铭心。

　　但最让他难以忘怀的却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哈克率领着隐秘部队把他救出，带上杏树公主逃离帝都，他自己则留在后面与追来的武赖交战，惨胜后死亡，把假面交付给哈克。

　　可以说图斯库尔侵略战宣告了一切的开始，他至今都在疑惑：帝到底是出于何种考量做出了侵犯他国的决定？

　　他知道那位大人一直执着地寻找世界各地的遗迹，来自图斯库尔的使者拒绝了帝的要求，两国领导者间的分歧成为了战争的导/火/索。

　　而当时帝要求派出调查队的遗迹，恰恰是图斯库尔首都的神庙，其名为“神明沉睡之地”。这里的神明指的自然是图斯库尔人民所信仰的至高无上的大神——解放者。

　　想到这里，奥修托尔便把目光放到了一旁的哈克身上，哈克此时似乎也在考虑着什么，心不在焉地迈动步履，乌璐璐和萨拉娜紧随其后。两位巫女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用不带感情的眼瞳瞥了他一眼，之后便快走两步双双挽上哈克的手臂。
　　“主人，您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图斯库尔这边有不少值得一品的小吃，请把您中意的告诉我们。”
　　哈克无奈地说：“我现在还不饿……”

　　奥修托尔撇撇嘴，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要想个办法把哈克和她们分开才行。
　　他四下张望间，忽然被一个角落里的摊位吸引了视线。

　　哈克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不久前还在身边的奥修托尔不见了，他困惑地停下脚步。就在这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哈克向身后看去……
　　“唔啊！！”奥修托尔脸上竟然戴着解放者的假面！
　　他惊得一下子蹦了起来，匆忙间把手臂从巫女们柔软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两只手摸上奥修托尔的脸，指尖触及到假面的那一刻起，哈克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他粗鲁地扯下奥修托尔脸上的面具，不爽地问道：“你这家伙从哪里找来这么相像的仿制品？魂都要被你吓没了。”
　　奥修托尔咧着嘴嘿嘿直笑：“我看见那边摊位有卖的，就买了一个想吓吓你，看来效果很好。”
　　他驾轻就熟地用手臂揽住哈克的肩膀，向他嬉笑地说：“你之前在图斯库尔待过，肯定知道这里特有的美酒，还不带我去见识见识？”
　　哈克一听，兴致头儿也上来了，他没有再计较之前对方有些过分的玩笑，就拉着奥修托尔向着卖酒的店铺走去，边走边介绍当地的特色酒酿。

　　乌璐璐和萨拉娜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凝重。
　　“萨拉娜，我们的竞争对手好像变强了。”
　　“看起来确实是这样，乌璐璐。他有了新的觉悟，变得比以前主动了，但是我们也不会输。”
　　两位污女点点头，异口同声地说：“绝对要得到主人大人的第一次！”（喂！）

　　在店铺里买了些酒，一行人没有再绕道，此时他们走在通向神庙的大道上。宽敞的道路上人头攒动，信徒们有的是本地人，有的来自图斯库尔各地，人流缓缓移动着。几人跟随着人潮来到了神庙前，哈克没有选择从正门进去，而是带领着一行人来到了神庙侧面的角落。这里四下无人，过来朝圣的信徒们会直接通过正门进入殿堂，即使从这里看不见他们，但这些虔诚之人内心中的祈愿宛如星星点点的萤火，萤火之光汇聚在一起便成了无法让哈克忽视的庞大声音。
　　他不免感慨起来，幸好解放者的神格看中的并非愿望的“量”，而是“质”，不然他也不敢大摇大摆地在信徒中蹓跶。
　　哈克在石瓦墙上摸索着，很快他便找到了一块质感不同的凸起，用手按下，随着让人牙酸的吱呀声，一道暗门打开了。

　　“真正的【神明沉睡之地】并不是神庙，而是在神庙的地下。我们进去吧，乌璐璐、萨拉娜，里面很黑，拜托你们准备好照明的火把。”
　　“谨遵主命”*2

　　由乌璐璐和萨拉娜手持火把走在前面，一行人步入了密道，奥修托尔注意到两边的墙壁并非砖瓦，而是一种不知名的金属所造，表面光滑没有瑕疵，找不到连接处。他意识到这里开始便是遗迹的一部分了。

　　所谓遗迹是他们的造物主，伟大之父遗留下来的文明之残骸。奥修托尔先前走过两个世界，见识了不少人和非人，其中他所见的“人”便是哈克那样没有尾巴和兽耳的种族。他以前就做出了大胆的推测，这些在各个世界建立了文明的伟大种族，正是在他的世界里悠久的时间长河中消失无踪的“伟大之父”。这也意味着哈克本人一定和“伟大之父”有所联系。他一直没有向哈克确认自己的猜测，他知道等到合适的时候对方自己就会主动解释。

　　也许在今天，他就要知道谜团的真相了。哈克究竟是如何成为解放者大神，他与塔塔利的牵扯，他的过去又与伟大之父们有何渊源。奥修托尔渴望知晓关于哈克的一切，在他察觉自己的心意后这份心情也变得更加迫切。

　　走在前面的乌璐璐和萨拉娜突然停步，前面厚实冰冷的墙壁把路堵上了，哈克举起手，掌心间光芒闪烁，墙壁对解放者的违力有所感应，上面雕刻着的符文亮起光芒。瞬间，墙壁以正中的圆形记号为中心点一分为二。
　　由青石铺就的阶梯整齐的排列着，它们一直通向地下的最深处。

　　哈克向几人说道：“小心，从这里开始就会时不时地撞见塔塔利，注意不要被它们吞了。”

　　一行人进去后，哈克挥手把大门关上，神庙地底的塔塔利数量繁多，外面那么多信徒，如果留着门让它们跑出去就会酿成大祸。而他今次必将尽数净化这里的塔塔利，这样一来，世间便再无塔塔利这种生物，他同胞的灵魂也能获得安息。

　　为什么要把图斯库尔神殿里的塔塔利放到最后？个中缘由连哈克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是因为这里是他与前任解放者大神哈克奥罗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在这里，哈克从哈克奥罗的口中得知了人类灭绝的真相。

　　他幽幽叹息着，忽然出声询问后面的奥修托尔：“神圣的祭神之地中竟然存在着污秽的塔塔利，你不觉得奇怪吗？”
　　奥修托尔想了一会儿，开口说：“我知道有很多人忌讳塔塔利，唯恐避之不及。可我并不认为塔塔利是污秽，它们虽然有些特殊，但应该也是生物的一种吧。”
　　“是吗”哈克轻声地说着，他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并以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我至今为止隐瞒了你许多事，现在正好和你说一说……你想听吗？”

　　看着哈克在火光下严肃紧绷的面孔，奥修托尔笑了笑，他直言不愧地道：“只要你想说，我当然是愿意听的。”

　　与麻仓叶谈过之后，久远就找了个借口把叶和他带着的剑灵放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同时琢磨着哪天去奥修托尔的老家上门“讨教”一下哈克的事情。

　　无奈她现在还有作为皇女和解放者神子的事务压在身上，连续几天都抽不出空来，今日正午，她要对着数千名解放者的信徒讲话致辞。

　　一进入神庙，久远用眼角的余光察觉到了道边密林的异常，由草丛间并不明显的痕迹可以看出在不久前，有什么人曾经从这里通过，而足迹延续的方向赫然是连通地下真正神庙的暗门所在的地方！她过去一看，暗门果然被什么人打开了。上面施有混淆常人认知的障眼法，施法人手段高超，没有让路经此处的神官和巫女察觉到异样，但普通法术却无法瞒过体内拥有一半神血的皇女。

　　本来就因为麻仓叶带来的消息而心情欠佳的久远，看到这些就再没有按照原定计划继续行程的打算，她让卫兵们通知贤大僧正有人闯入了神庙的禁地，又看了麻仓叶一眼，稍微犹豫一下就决定让他跟着自己一同追击入侵的人。

　　麻仓叶苦笑着举手：“久远小姐，我可不可以在这里等，让外人进入贵国禁地影响也不好是吧。”
　　久远斩钉截铁地道：“想都别想，闭上嘴跟我走，你有很大嫌疑，不把你放在身边我不放心。”
　　麻仓叶：我的天这神奇的脑回路。

　　于是麻仓叶和阿弥陀丸只好囧着脸跟着雷厉风行的皇女殿下，和她一同踏入了初代解放者大神曾经的沉眠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