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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顶嘴后二进柴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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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里,陈沂生和洛氏得了她回来的消息,已经在主位上坐定,婆子们也已经把她带回来的赏赐从前院都搬了过来,放在一旁的方桌上。
按理,陈宛姝没功没劳,进宫走这一趟,能得点芝麻蒜皮的赏赐就已经是很长脸的事,一般情况下也就是打发几盘糕点几个进贡的稀罕水果,当然这御膳房的糕点和皇家贡品水果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吃得到的。
但这回,萧文君一口气赏了两盒水晶鹅油糖卷、两盒绿豆百果糕、两盒松瓤冰糖百合糕、两盒八珍菱粉白糖糕共八盒御膳房精制糕点,还有西瓜、三白瓜、荔枝、葡萄、水蜜桃等水果。
陈宛媞和陈宛姝相携进来,行礼问安。
陈沂生看过她带回来的赏赐,心中有些激动,但面上还是端起架子,一本正经地询问她进宫后的事。
陈宛姝生疏又客气地将花朝节和萧文君偶遇的事说了一遍,含糊掠过了在宫里的细节,只说接她进宫不过是叙话解闷而已。
陈沂生自然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仔细又问了几句。
“除了叙话解闷,长公主就没有说其他什么事?”
“没有。”
“那长公主宫里还有其他人在吗?比如......皇上,或者是成王?”
“没有,只有长公主和宫女内侍在。”
他问什么,陈宛姝就答什么,没问的她也不多说一个字,反正萧文君接她进宫除了说话和玩,真的是什么事都没做,她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陈沂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不免有些失望。
正好丫鬟进来回报偏厅里摆好了饭,一众人都移步去用饭。
饭后陈宛姝却不急着起身回青竹院,直通通地问陈沂生道:“郑妈妈呢?父亲打算什么时候履行承诺,让她道歉,把她关柴房?”
这话她刚一回来的时候就想问,忍到现在已经很有耐性了。
陈沂生没说话,侧目看了一眼洛氏。
洛氏又亮出慈母模样,替他向陈宛姝答道:“哦,忘了告诉你,晌午时候,郑妈妈家里有人来找,说是她家出了急事,把她叫走了。”
这么敷衍的理由,一听就是借口。
陈宛娇在一旁嘟囔道:“郑妈妈本来就没错,为什么让她道歉?要不是你赖在柴房里不出来,爹爹才不会答应你呢。”
洛氏等她说完了才出声制止道:“宛娇,别胡说。”
陈宛姝摊摊手,大大方方地道:“就算是我耍赖好了,但是父亲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那就要做到,总不会是要反悔吧?”
洛氏本以为她听了陈宛娇的话必要争辩回去,两人一闹腾起来,这事也就糊弄过去了,她既护住了郑妈妈保住了自己的面子,又能给陈沂生一个人情。结果完全没想到她脑子倒挺清醒,不逞口舌之快,偏揪住郑妈妈不放。
不过这样也好......
总归郑妈妈已不在府中,陈沂生也已经反悔,陈宛姝就算揪住不放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弄不好犟起来还能惹怒了陈沂生。
这样一想,洛氏就不再替陈沂生说话了,只吩咐身旁坐着的陈琪睿先回房去温书。
陈宛姝倔强地盯着陈沂生,等他给一个答复。
陈沂生在她的灼灼目光中,有些心虚,进而又有些恼怒,他才是一家之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能容得她来质疑。
“宛姝,你今日进宫也累了,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他语气里有些生硬。
陈宛姝一看他这态度,不是明摆着要赖账嘛。
“那父亲说过的话就不算话了?”
陈沂生木着脸:“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郑妈妈只是有事暂时回家了而已。”
陈宛姝不服气,顶嘴道:“什么暂时回家,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明明就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
说话不算话算什么男人。
陈沂生一掌拍在桌子上,斥道:“陈宛姝!为父说的话还轮不到你来质疑!”
陈宛姝梗着脖子,话赶着话道:“失信就是失信,为何不能质疑,父亲好歹还是六部大臣,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要骗,传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吗?”
这下陈沂生彻底绷不住了,气得指着陈宛姝大吼道:“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谁怕谁啊。
陈宛姝正要再说,陈宛媞赶紧扯住了她,示意她别吭声。
陈沂生深觉自己被当众扫了当家人的脸面,不狠狠整治她一番,以后在府里还怎么树起威严。
“不要以为你进了一次宫就能无法无天了,别说是长公主,就是皇上也管不了我的家事!只要我活一天,这个家就轮不到你说话!”
他说完还不觉得解气,大手一挥:“既然你喜欢待在柴房里不出来,那就继续关着!”
“来人!”
两个婆子走上来。
“把二小姐关到柴房里去,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放她出来。”
陈宛媞连忙求情:“父亲!宛姝不是这个意思......”
陈沂生完全没有耐心再听她说话,直接甩了甩袖子,气哼哼地走了。
洛氏带着王妈妈快步跟上去,也走了。
陈宛娇横出一脚拦住了想要去向陈沂生求情的陈宛媞。
“大姐,难道你也要惹爹爹生气,让他把你一起关柴房吗?”
陈宛姝被两个婆子寸步不离地跟着往外走,走到陈宛娇面前,扬着声道:“喂!好狗不挡道,麻烦让一让行不行?你挡着我路了!”
陈宛娇被她骂得跳脚:“你骂谁呢?你再说一遍试试!”
陈宛姝冲她吐舌头:“你让我说我就说啊,好话不说第二遍。”
陈宛娇举手就要打她。
陈宛姝灵敏地躲开,冲着门外大声喊:“不得了啦!陈宛娇要打姐姐啦!”
趁这会儿,她拉住陈宛媞就往外走,凭陈宛娇在原地如何气恨,她可没心情缠着跟她拌嘴。
二进柴房,陈宛姝已经有些熟门熟路了。
进京之前,她哪能想到,自己进了京后会跟柴房这么有缘分。
这次只关了她一个,待遇倒是好多了。
李妈妈和红桃跑前跑后地给她拿来了凉席、大蒲扇、茶水、被单,要不是等着锁门的婆子不耐烦,她们恨不得把床都给她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