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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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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衡岛元别,父子之会
杏花亭,令狐不医不知是在思虑什么,缓缓来到。
“小少主,你可算回来了,老妪可找你好久。”亭前的衡媪,望着令狐不医走来,叹气道。
“哦,媪老有什么事找我呢。”令狐不医闻言抬起头,放下心思,直问衡媪。
“不是老妪有事找你,是岛主有事找你,他说在戒心殿等你。”衡媪又叹一口气道。
“啊,戒心殿,义父他找我,媪老怎不提前给我说。”令狐不医听衡媪提起戒心殿,顿时头痛起来,因为那是自己幼时,被义父罚抄字背书的地方,除医书外,自己不喜读儒门的礼书,但听闻义父曾在慈光之塔的贫士林学习过,义父将慈光之塔礼书的那一套带到了衡岛,固小时,对义父在慈光之塔的另一个老师,那位无衣师尹,甚有怨言,那一段时日,可是最痛苦的时日,老是被抄字罚书,在他十岁时,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礼书,被义父取消,只知道,那一日,义父大醉而归,夜抚船琴,幽咽不绝,那股冷,好像是看透了什么,更后来,义父就越发沉默,只有提起太宫时,那紧锁的眉,方解开几分。记得,自己曾问过义父,为何忽然取消,义父他回答,礼书是慈光之塔的,是他自己强求了,风水不符,根在衡岛,从来没话可说。
这句话,至今印在令狐不医心里,回过神来,令狐不医忐忑道:“媪老,你见义父时,他心情好吗。”
“一脸冷然、怒眉拢锁。”亭前的衡媪给了令狐不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吐出八个字,让令狐不医脸色僵硬,只得硬着头皮,往戒心殿走去。
戒心殿,令狐不医推开殿门,一个身着黑氅华袍,额眉点砂,面若冠玉的男子,怒然而立,正是杀戮碎岛的衡岛之主,朝堂伴食尚论,更是抚养令狐不医长大的亲人,衡岛元别。
“说,这几天你去哪了,听媪老说,你喜欢上一个女孩子,还请她来过杏花亭做客”衡岛元别凤眼一挑,质问道。
“没错,义父,”令狐不医知瞒不过,大方承认道。
”哦。“衡岛元别讶异一声,抚养多年,令狐不医,是什么心性,他岂不知,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深究,便也轻轻放下,他转身,轻叹道:“医儿,你可还记得衡岛三訓。”
听义父叫起幼时的小名,令狐不医心里发麻,就是这种口气,类似于太宫的口气,学了九分像,知道没啥好事,又不得不回答。
“义父,衡岛三訓,医儿自是铭记在心,第一训,衡岛之人不参军政之事,拙默不言,第二訓,衡岛之人不与王族往来,遗立于世,第三訓,衡岛之人自生玉株,学琴证武,不得传与外人。”令狐不医回答道。
“你,有违吗。”衡岛元别,冷问道。
“......。”令狐不医听后保持沉默。
一父一子,相对而望,彼此僵持,使气氛更加冷然。
“医儿,自你学会衡岛秘学与船琴弦谱后,我便不再阻你为人治病,你可知,今日朝堂会上,什岛广诛极力推荐你,担任早已荒废已久的御医尚论,主监军之职,并负责王庭医术及兵士的医治,我衡岛元别,受太宫提拔,与他势成水火,为何推荐吾之子为御医尚论,想必是王的意思吧,我在朝堂一言不发,他也容忍吾许久,怎会提拔吾之子呢,医儿,你六岁时,便聪明非凡,能将一卷兵家至书,孙子兵法的精神髓,灵活道来,这事,你可以指点下义父吗。”衡岛元别冷然道。
“这、义父,这事医儿也想不明白。”令狐不医,心有踌躇,迟疑道。
“如果我要你自称医术浅薄,不接这御医尚论之职呢。”衡岛元别叹气道。
“这个,孩儿做不到。”令狐不医,抬头望着衡岛元别道。
衡岛元别听后,手举起,欲一掌拍下去,了结了令狐不医,但在最后关头、又轻轻将手放下,终究父子情深,痛心道:“你果然与王室有所联系,你忘了,雅狄王,是怎么屠杀衡岛的吗,我没教你仇恨,因为这是我这一辈的事,但也不该忘记,这桩仇因谁而起。”
令狐不医双拳紧握,心绪亦是难平,想说出事实真相,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说,说了,义父必找王树殿算帐,到时太宫都保不了义父,那是害了他,他默默地跪在义父前,悲怆道:“义父,医儿,这么做,实有苦衷,义父曾说过,想看那截玉株树桩能够再一次长成参天大树,衡岛能够有几个小孩,在这里快乐地玩耍,多点年轻的活力,而不是耄耋孤老、死气沉沉,那时候,我发愤就一定要完成,所以我拼命学习医术、直待有木桩生芽、自生玉株,黄髫小童、学琴证武的那一日,好不容易,有所进展了,义父,我不能放弃,这御医尚论,医儿,誓在必得,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衡岛元别,听后也是凄然,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个自坚持,忽然发现,不愧为父子,脾气都这么像,最后衡岛元别,心一软,望着依然跪着的令狐不医,他妥协了,扶起令狐不医,摸着他的头发,叹道:“苦衷吗,孩子长大了,终要展翅高飞了,怎么留都留不住,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义父,你答应了。”令狐不医惊喜道。
“哼,高兴什么,什岛广诛推荐,太宫考虑到能节制他之军权,亦是赞同,又有王的准许,我这个一言不发的伴食尚论,能说不吗。“衡岛元别傲娇道。
“好唉。”令狐不医高兴道。
也许是看不惯令狐不医高兴的样子,衡岛元别斥责道:“好什么好,罚字三千,礼书四部,若上了朝堂,不知礼仪,定被文部尚论他们笑话。”
“啊,”令狐不医笑容僵在脸上,委屈道。
“哈。”衡岛元别轻笑一声,迈步离开,跨过戒心殿时,又回过头,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不医,为父等你愿解释之日。”
令狐不医摸了摸眼,似是不敢相信,痴痴道:“刚才是错觉吗,义父,刚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