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有酒》金刀刀刀刀

20、【020】

　　十一长假过完没几天，今宵去了趟公司，回来之后整个人情绪明显不太好。
　　沈檀看出来了却没追问。
　　隔了一天，今宵果然在晚饭过后跟他主动摊牌了。
　　说话的时候今宵拧着眉头，神色十分纠结：“公司让我去海外总公司学习，要去一年。”
　　沈檀听了一愣。
　　今宵凑过来抱着他：“我有点儿想去，但我不想跟哥分开那么久。”
　　沈檀也抱住他，一只手不停地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抚摸着，可惜两个人的情绪却都没能平静下来。反倒摸着摸着就滚到沙发上开始做睡前运动了，当晚也没能讨论出来个结果。
　　又过了两天，今宵又跟他提这事儿，显然是想让沈檀给他做决定。
　　沈檀却说：“去不去，你自己做决定比较好，否则以后万一咱们吵架你拿这事儿当由头，我都说不清楚。”
　　今宵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他们公司能被派到海外总部学习的，一年也就那么两三个，名额可谓弥足珍贵。但他跟沈檀却又正是浓情蜜意甜的化不开的热恋期，这时候让他去，他是真心放不下对方。
　　可机会这种东西，如果现在不抓住了，以后会不会再有，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沈檀见他是真想去，于是压着心里头的难受劲儿，故作轻松道：“不过你要是真想问我的意思，那我还是比较支持你去的。”
　　“第一是因为机会难得，而且你又年轻，确实该多学习。第二是因为我不想过几年你发现事业不顺，反过来跟我说‘要不是当年为了你没去，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什么的。”
　　今宵被他说得直紧张，连忙表态就算自己真的不去也绝对不会这么说。
　　沈檀却笑：“我就是那么一说。你想去就去吧。”
　　今宵最终还是决定去，出发时间定在了十一月底。
　　临走前的这一个多月时间，沈檀明显感觉他比以前更爱粘着自己了。
　　原先有工作今宵还会在家里做，现在倒好，约客户直接约他的咖啡厅，画图的地点也挪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沈檀有点儿哭笑不得，心里却又很高兴——虽然其中多少都掺杂着点即将分离一年的感伤。
　　十一月的某一天，本来在沈檀办公室画图的今宵忽然中了邪似的，扔下东西跟沈檀说了一声就急吼吼地跑了。
　　沈檀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但也没放在心上。
　　可等到了午饭时间，见今宵还没回来，他就有点儿着急了。
　　一个电话打过去，得到的消息却是午饭赶不回去吃，晚饭也不一定。
　　沈檀不知道他到底是去干吗了，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又问不出来，于是只能叮嘱他注意安全，然后自己在办公室坐立不安地等。
　　直到下班前，今宵终于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一进门看见沈檀，回手关上门，喘着粗气直接单膝跪在了他的办公桌前。
　　沈檀让他跪得一脸懵。
　　但在俩人对视了半分钟后，他就明白了。
　　本来要站起来的人又稳稳当当地坐了回去，端着一副老板架势，笑睨着面前的男人：“唔，没买玫瑰啊？”
　　今宵听见他说玫瑰，蹭地一下又站起来了，转身就要往出跑。
　　沈檀赶紧起身过去把人拉住：“得了得了，我就那么一说，这方圆好几里地都没卖花儿的，你上哪儿买去？”
　　今宵涨红着一张脸，使劲儿瞅着沈檀：“哥、哥……那那那你……愿意吗？”
　　“愿意什么啊？”沈檀看着他笑，“你都没说，我就愿意啊？”
　　今宵两只手发着抖，抓着沈檀的胳膊再次跪下，结果腿软，单膝变双膝。
　　沈檀也有点儿紧张，但却被他更紧张的样子逗得不行：“哎呦，这离过年还好几个月呢，我可没准备压岁钱。”
　　今宵努了两把力也没能把腿抬起来一条，最后只能就着双膝跪地的姿势，打兜里掏出装着戒指的丝绒盒：“我、我我……我那个……”
　　沈檀低头看着他。
　　今宵狠喘了两口气，这才再次开口道：“哥、哥，跟我、跟我结婚吧。”
　　沈檀眼眶一热，抬手反复擦着早已模糊不清的眼睛，好一会儿之后把左手递到今宵面前，轻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