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黎明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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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醒了啊？”许深在便利店门口遇到了正在买烟的纪远。纪远脸上挂着两个乌黑的黑眼圈，一看就是已经几夜没合眼了。
“你现在外面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等呀出来的时候，纪远正抬头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也没回酒店，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纪远点上烟。
“给我也来一根！”
“师兄，你不是早就借烟了吗？”
许深拿过纪远手里的烟和打火机，动作干净利落的点上烟：“与其吸你的二手烟，我还不如吸一手的。”许深说完吐了一个很漂亮的烟圈，烟圈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两人不再说话，静静的抽完了一根烟。
纪远哑着嗓子：“我以前从来没觉得我们这行有这么危险，师兄，我们拼尽全力，有时甚至不被理解，我们真的值得吗？”
许深摁灭了手里的烟头：“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就像有好人就会有坏人一样，有人做了好人，那就得有人去做坏人；这个世界总是对立的，有善就有恶，有正就有邪；我们或许也只是被那些邪魔歪道所选择的对立面而已。”
“师兄，我越来越糊涂，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值不值得？”
“只要这世间还有你想去守护的东西，那便是值得的！”
两人回到酒店，在酒店大厅遇上了一脸焦急的顾城。顾城看见他，直接冲了过来，拉着他已经泛凉的手：“你去哪里了？手机也不带，你要急死我吗？”顾城只不过是出去处理了一点事情，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回来就不见了人，找遍整个酒店也没找到，急得都快疯了。
顾城的手很暖和，他不禁紧了紧手，似乎想汲取更多的温暖。“躺太久了，出去透透气。”
“那也应该先告诉我一声。”顾城的语气总算缓和了一点。
许深笑着答道：“好，下次一定跟你说。”纪远吃惊的看着两人，什么时候两人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两人回到房间，顾城才松开他的手，给他倒了杯热水。由于下雨，气温突降，他才出去了这么一会儿，已经被吹得有些透心凉了。顾城坐在一旁也不说话，许深觉得这事的确是他不对，自然不敢去惹顾城。
“你抽烟了？”没想到顾城一开口就来这么一句。
许深面不改色的将水咽下，放在杯子：“没有，刚刚陪了纪远一会儿，他心情不大好，也许是刚刚他抽烟的时候染上的烟味吧！”他特意吹了好一会风，把身上的烟味散了差不多了才回来，没想到顾城鼻子那么灵。
顾城盯着他的眼睛：“真的？”
“真的。”许深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糖塞到顾城手里，“顺路给你买的，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好吃，随便拿了一盒。”
顾城看着手里的糖愣住了，这场景一如当年，只是现在他没有当时那么狼狈而已。
“话说顾城，你这结巴的毛病怎么变好的？你小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顾城捻了捻手指：“一开始是因为不想跟人说话，慢慢的好像语言就退化了，一开口不知道该怎么说；后来因为想改变，所以也就变好了。”
许深听完点点头：“准备开个会吧！也是时候对这件事情做个总结了。”
顾城听他说完，有些犹豫：“你的身体……”
“放心吧！我没事！”自从那天痛过之后，就再也没出现那种情况，许深都怀疑那只是应激反应。
酒店的一号会议室。幸存下来的人都来了，沉闷的坐在那里，哪还有进村之前的那种活力。许深听完事情的经过，看着顾城：“是那位？”
“‘毁其身躯’应该就是他了。”
“按照他们的说法，他已经逃了，一只左臂还能这样兴风作浪，我们这一战不好打啊！”
顾城捏了捏眉心：“说的是呢！”
许深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最后的时候，你们为什么要回头？”他这一问，让所有人的脸色更难看了，所有人都低下头，拒绝回答他这个问题。
这是，蒋天晓突然站了起来：“前辈，我们会回头是因为有魔鬼在呼唤我们，呼唤我们内心的欲望。”人的欲望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甚至因为那欲望是丑陋的、庸俗的、无法见人，让人根本不敢宣之于口。
蒋天晓低下头：“当时我听见黎宁在后面叫我的名字，问我要不要做她的男朋友。”可是当时黎宁就站在他的右手边，两人还拉着手，黎宁的声音又怎么会从他的背后传来，理智救了蒋天晓一命，却没让他来得及救下黎宁。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朵鲜花瞬间凋谢。
许深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已经猜到了，有什么能把一个人从鬼门关又拉了回去。那只有一个人的欲望、渴望、日思夜想。
顾城怒道：“妖魔鬼怪最擅长迷惑人心，你们却在那种时候掉以轻心，着了他们的道，最后还让人为你们承担，依我看你们不适合这个行业，更不适合特殊管理局。”所有人大气不敢出，分局的那几个负责人也不敢说话，就连空气都仿佛被顾城的怒气点燃了。
许深也不说话，虽然他现在也算特殊管理局的一员，但是他并不想掺和太多的事情。人都会有欲望，但是有学会去控制它、抛弃它，不然终将被欲望捆绑。
散会后，蒋天晓叫住了许深。
“前辈，我是来告辞的，谢谢你救了我们！”
“嗯，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记得你是分局的，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前辈，你误会了；我要离开特殊管理局了。”蒋天晓神情有些落寞：“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死去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糟了；我是黎明之前出生的，所以我爸给我取名天晓，就是天快亮了的意思；我爸从小就跟我说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候，给我取这个名字是要我时时刻刻警惕，可我终究没做好。”
许深拍了拍小胖的肩膀：“别想太多，天总会亮的。”
许深回到房间，顾城已经把他的行李都收好了，下午三点回吴城的飞机。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黎明前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