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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7 ...

  •   47

      白玉堂的沉默让展昭一阵心慌,却让丁兆蕙不由窃喜。一时间,莫说是这两人,就是包拯和林铮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玉堂。”

      展昭终是忍不住,轻轻开口。他的目光本来还坚定,可这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怎样,仿佛随着每一分静默渐渐沉寂,陷入惶恐无助的不确定中。

      玉堂,是喜欢自己的吧。

      不过,昨晚他只是说不在乎自己是男是女……确实也没说过,喜欢自己……或许,从头至尾,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也说不定……可是刚刚玉堂对自己的回护,难道也会是作假?不,以白玉堂的重情重义,就算两人是普通兄弟,他也会出手维护……

      一时间各种情绪纷至沓来,令展昭越想越乱,连带着眼眸中也浮现出一丝慌乱。他现在顾不上收拾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付出去了,可为何知道现在才发现,其实自己从来没有确定过对方的心意。不,除了昨晚,自己也没什么可以获得对方情感付出的筹码,不是吗?筹码?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也想起筹码了?感情,还真是一场输不起的赌局……自己从一开始就把什么都投进去了,却连对方的底牌都不确定。

      罢了,罢了,一开始也没求过什么,何苦现在又来庸人自扰。大不了不就是一切回到最初?从门外,回到门外,一切都没有变过。

      就在此时,白玉堂动了。

      他回过身,三两步走到展昭面前,拉起他的手把什么放进他手中,注视着他的眼眸,静静道。

      “这种情形下说出的话,未必是真心,我什么也不想说。”

      一瞬间,所有的怀疑与纷乱全部退去,心中一片至圣的清明,仿佛泰山顶上临日出,金色的光芒纯然若剑,劈开一切虚饰的混沌,直直照到心底。

      是啊,白玉堂桀骜,不为任何人所胁迫!白玉堂真实,又岂会因害怕踏入陷阱而裹足不前?【这种情形下说出的话,未必是真心,我什么也不想说。】这话已经非常清楚的表明了他的心意,被人胁迫之下所说出的喜欢,未必是真正的喜欢,对于自己和对方都是不公平的。白玉堂的喜欢不为任何人任何事所动,但那样的喜欢只会在自己与心上人最舒服最能敞开心扉之时才说出口。

      “哈。”展昭轻笑一声,将那只拳头攥紧,因为他已经感受到掌心里,那个沾染了对方体温的东西,是自己丢失的珠花。

      这耗子!

      把自己搞的一身狼狈,原来竟是为了一串珠花。这若是传出去,岂不要让人笑掉大牙?别人是不是会笑掉大牙,展昭不知道,此刻他自己倒是笑的越来越温柔满足。

      “展护卫,白护卫,你们奔劳一日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包拯难得温柔的赶起人来,两人一听自然不推辞,一抱拳便双双离去了。丁兆蕙留着没劲,垮着一张脸跟随公孙先生一起出去了。

      此时,林大人才缓缓起身,对包拯一抱拳笑道:“早就听闻开封府上下一心,今日一见,包大人果然治下有方,林某佩服。”

      “林大人过誉了。关于这封信……”包拯故意欲言又止,且听这林大人如何表态。

      大约是耍够了手段,此时林铮倒也爽快:“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林某会第一时间带着书信来找包大人,相信大人也明白林某的心意,但愿林某这番心意不会白费。告辞。”

      包拯也不同他客气,一拱手把人送了出去,转过身才咕哝了一句:“都是老狐狸。”

      且说展昭与白玉堂双双离了前厅,往休憩的后院并肩而行。很快他们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步伐,白玉堂头也不回的冷哼一声,满面都是蔑视的神情。展昭微微侧头瞧了瞧赶上来的身影,抬手抚上白玉堂的胳膊,对他轻声说了句什么,白玉堂点点头,自己往后院走去了。

      展昭站定脚步,等着身后之人赶上,才回过身对丁兆蕙做了个请的姿势:“丁二爷,有什么话不妨去花园说吧,这会儿那里没人,清净。”

      说完便自己转身往花园方向去了。丁兆蕙满面尴尬,也跟着调转脚步跟了上去。开封府的花匠本就是从宮里拨出来的,加上公孙先生平日里也帮忙打理,此时的花园里群芳争艳,正是百花盛开的好时节。

      展昭在一丛盛放的鲜花前站定,丁兆蕙知道今日自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到头来落得一身狼狈,只想寻个机会同展昭讲个清楚,起码别让这点兄弟情谊也落了空。哪知不等他开口,展昭便先开口了。

      “丁兄,你的心意我全然明白,但展某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丁兄。”

      丁兆蕙完全没有想到展昭竟会如此直白,倒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呃,有什么话展兄弟尽管直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好,展昭想知道,若展昭是女子,丁兄还会喜欢展昭吗?”

      “呃?展,展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展昭转过身,脸上挂着灿若云霞的笑容,配上他身后一簇簇盛放的鲜花,当真是说不出的美好。只可惜丁兆蕙现在无心欣赏美景,他脑子里全都乱哄哄的转着展昭刚刚那个问题,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匪夷所思到无法相信。

      “展昭说,我是女子,丁兄还会如此喜欢吗?”展昭问的落落大方,脸上笑意更深了。

      “我,我……这,展兄,可是在开,开玩笑?”丁兆蕙觉得自己舌头都打结了。

      “不,展昭没有开玩笑。”展昭摇了摇头,定定的望着丁兆蕙,眉宇虽不紧绷,眼眸中却退去了笑意:“丁兄不在乎世俗偏见,可与身为男子的展昭相好,却不能接受真正的展昭吗?”

      “展……”

      “那么丁兄听好,展昭是女子。”

      说罢,展昭再不停留,从呆立当场的丁兆蕙身边走过,径直往后院走去了。日头已经西沉,花园的院墙外已经点起点点烛火,夜风温煦,吹拂的人舒畅无比,可丁兆蕙在这样的夜风中嗅着一阵阵花香却如同身置寒冰冷水中,脑子和心碎了一地。良久,他才感到有人在拍他的肩膀,一回头,发现是他的兄长丁兆兰。

      “这个时辰还不回府,等着开封府管饭吗?”丁兆兰对外人颇为宽和有理,对自己这弟弟倒是很不客气。

      “哥,你怎么来了?”

      “白老五派人跟我说,你在这里,让我来接你。”

      “……”

      “行啦,天涯何处无芳草,缘分不到就别强求啦。”

      “哥!你,你,你知道……”

      “嗯,月华已经告诉我了。”

      “什么?!月华也知道?!”

      “是啊,之前展昭亲口对她说的。她说自己不便出面,我们一贯与展昭亲厚,让我们对他多点照应,但是务必保密。”

      “……哥,我没脸在这儿待了。”

      “吵着要来的是你,现在说没脸待的也是你,呵,瞧瞧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儿,月华都比你强。眼下花蝴蝶还没归案,若要走,还是等将那厮抓获之后再走不迟。”

      “……”

      “好啦好啦,要闹脾气还是什么且等回家吧,我买了上好的佳酿,今日陪你不醉不归。”

      这边丁兆兰拉着还没恋爱就失恋的弟弟丁兆蕙回家,那边的小院里,展昭正在帮白玉堂梳洗头发。摸上皂角,将水一瓢瓢从头上浇下,再把洗净的头发盘起来挽在头顶,展昭这才起身坐在浴桶的边缘,抬手抚上白玉堂的脸。

      白玉堂轻轻歪过头,在展昭的掌心落下一吻,抬起头来对着他温柔一笑,这一笑如此明亮多情,就是院中那些盛开的鲜花犹是不及。展昭将手掌在他脸侧轻轻抚摸了几把,将他鬓边的碎发捋到耳后,微微垂下眼帘,柔声笑道。

      “谢谢你帮我寻回珠花。”

      “这有什么好谢的。”

      “这珠花其实当真不值什么钱,不过几钱碎银的价。”

      “东西是不是珍贵原不在价钱,只要你觉得它贵重,它便贵重。”

      “呵,不是说白五爷一向冷口冷心,最不耐讨好别人,今日怎么竟能说出这么贴心的话。”

      “贴心的话本就是说给贴心之人听的,以前我没有贴心之人,自然不用费心去说。”

      这话越听越让人脸红,展昭的脸颊也确实粉蒸霞蔚的红艳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抽回手起身想要离去。可是步子还没迈出一步,忽然腰身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一双湿漉漉的胳膊搂在他腰间,将他桎梏的挣脱不得。热乎乎的身子纠缠上来,展昭脸色越发的红透起来,那热气喷在脖颈上,连带着耳朵和脖子也红通通的烧起来。他用手轻轻拍拍环梏在腰间的铁臂上,柔声道。

      “我去给你拿衣服,你肯定也没吃什么东西吧。先吃点暖的,好好休息……唔……”

      下巴被人捏住,将头往后仰起,一张湿润润的唇便覆上来,厮磨碾转,细细品尝。待到他的双唇被人放开时,他的身体已经被人拖进浴盆中,湿漉漉的衣服紧紧缠在身上,让人觉得很不舒服,身后人仿佛很清楚自己的感受,一双大手已经开始帮他解除身上的束缚。火热的唇凑在他耳边一边轻吮,一边用不容抗拒的语气说道。

      “吃东西不忙,五爷辛苦这一日,想要先吃猫。”

      “玉堂,唔——”

      门外,小丫头花花抱着食盒站了半日,对着天边已经朦朦胧胧现身的星星们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去把吃食再热一热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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