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画风不对[综]》名为梧桐

10、下黑手

　　到底是不是好戏，我最终没能看到。殿内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可是断浪再从大殿走出来的样子，就像有什么彻底改变了，我伸手想打招呼，他却固若未闻的从我面前走过，少年沿着那漫长的阶梯，一步一步，最终消失在尽头。
　　后来我揪住文丑丑逼问，他陪着笑总结说他只是为孤独城主小小的介绍了一下南麟剑首断帅之子断浪在天下会端茶倒水，这小子可能是觉得有点没面子吧。
　　他说的轻巧，我却知真正的对话不会如此轻飘飘。这些年我也渐渐了解了一些事，知道断帅是何等身份剑首是何等荣耀，可如今堂堂断帅之子在天下会做杂役，还被指使给无双城主倒水，当时的对话绝对比这要侮辱的多。杀人诛心，文丑丑一向很擅长这种言语上的伤口撒盐，但由于这个人就是个跟在雄霸身边没有杀伤力的狗，所以尽管他的话诛心，大家也都会无视，谁会和一条随时就能弄死的狗计较呢？断浪在天下会这么久，不会不明白这个理。

　　我又仔细想了想那天断浪的神情，与其说是怒急攻心索性破罐破摔，倒不如说是已作出什么决定孤注一掷，平静的不像是我认识的他。

　　有什么悄悄的改变了。

　　晚上随手处理掉一个不知道那个门派或是家族潜入寻仇的刺客。
　　前两年各种寻仇的家伙如雨后春笋，一波接一波，我觉得雄霸是有意将人放进来锻炼我们的身手以及拔钉子，不然怎么婢女那边一直很安全，唯有我们这些打手们天天夜半被扰，以至于大家苦中作乐打赌谁处理最多。不过后来能潜入的人就少了，这一两年更是零星小猫三两只，今晚这个很更是开年来第一个。也算是为我今年清零做出贡献。

　　我叫人将刺客关押，余光瞅道文丑丑鬼鬼祟祟的身影，便偷偷跟上去，半途撞见了独孤一方带着他的儿子与断浪谈话。我潜匿没上前。不是同一体系的力量，所以我很难判断出对方的警戒范围，尤其面对独孤一方这位连雄霸都有所忌惮的人，我更是不敢靠的太近，只能远远看着他们说了什么，之后文丑丑溜走了，再然后独孤一方也带着他的儿子走了。

　　在走出去打招呼与默默离开，我选择了后者，没有打扰断浪。
　　有一个念头在胸中越发清晰，我想我已经明白了断浪在想什么了——叛逃。

　　仔细想想独孤一方其实也不错，无双城声名远播，这些年天下会剧烈扩张却始终没能啃下无双城，如果断浪离开天下会，这的确是个好去处，只不过雄霸这人一定不会放过无双城，凭我对他的了解，在这个时候与无双城会面，就是摸个底准备下手的意思，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正面对上了。只是那时断浪不一定已经顺利走到无双城权利中心。
　　我回去仔细想了想，想了有一个多时辰，终于想出了一个送给断浪的大礼。

　　我准备弄残独孤一方的儿子独孤鸣。
　　独孤一方的确是一方枭雄，但是他那儿子还真是草包，警惕心不咋样还有些好色，孔慈说别的婢女私下伺候过两次都被占了便宜。
　　在现有能力中几番思索，最终我偷偷在独孤鸣下摆黏住了一个小小的定时魔法弹，感谢高科技魔法，一日后定时弹会直接炸废他的腿。
　　算算日子，那时候，独孤一方和独孤鸣应该已经在回无双城的路上了。半路儿子腿没了，独孤一方肯定不会找雄霸求证而是发狂继而阴谋论将这个锅套雄霸头上。即便他们没走直接残在天下会也没什么大碍，雄霸绝不会委屈的辩解说不是他动的手，反而会顺势直接下手。像独孤一方雄霸这些人，疑心总是很重，又很要面子，根本不屑去解释什么。

　　废了这个直系的继承人，独孤一方怕是会更加关注优秀的手下吧，儿子废了，独孤一方一定会更恨雄霸吧？打起来打起来！

　　越是混乱的环境越出优秀的能人，我自觉这是帮朋友创造优越条件，当然，也是想给雄霸折腾点麻烦的意思。
　　只能说这个世界的人对高科技魔法没啥了解，我才能敢这么简单粗暴的下手，如果是同一体系我还真怕会被检测出定时弹的存在并将其扔掉。

　　“想什么呢？走路都这么不小心。”含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只手轻轻将我往旁边拽了拽。我回神，正好见到聂风另一只轻松扶住匆匆忙忙小跑着差点和我撞上的婢女的托盘。
　　“啊，谢谢风少爷。”婢女脸红红的说，矮身行了一礼，又一步三回头的跑开。

　　“不愧是天下会最受欢迎的男人。”我说：“人如其名，风。”丰神俊秀，如沐春风。
　　“你也算人如其名，”聂风笑，指着我的头顶：“有点乱了。”

　　“刚想太入神关顾着挠头忘了今天梳了发簪了...”我扭过头：“容易弄不，随便压整齐就成。”

　　聂风走近半步，手抬起来，我还没感觉，他已经退开了一步：“好了。”

　　这手巧的，我自愧不如，可惜这也没个镜子让我瞅瞅，叹了口气，我问：“断浪在吗？”
　　听到这个名字，聂风愣了愣：“他在。明日我们还要一起赶去凌云窟祭拜父亲。”然后他笑了笑，整个人放松下来：“其实昨晚我梦到他要离开了，惊醒后连忙去找他，但是他回来了，他说他为了我这个朋友留下来！”说到后面，聂风满目的喜色都要抑制不住，唇角的弧度也根本压不住，那种开心与感动，即便我并没有亲眼看到当时的画面，也能感觉得出。

　　“我说风啊，我都怀疑你拿了女主角的剧本了。”我眼神古怪的扫了他一眼：“你说实话，你们之间当真只是朋友？”我是真的有些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正统的武侠世界，风和浪的这些对话，即便是放在纯爱也毫不突兀。

　　“我们不止是朋友，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聂风眼睛弯弯。
　　“你这话简直就像是为了过审....”我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不远处走来一个黑色劲装的人，面色冰霜气质冷酷。
　　“云弟弟，这么匆忙的要去哪里呀？”我迅速挥手。

　　步惊云脚步顿了顿，向我们走来。
　　我和聂风俱是严肃起来，以往步惊云只会淡淡的应我们一下，这样直接走过来明显是有事。难不成，是我下的黑手被发现了？
　　做贼心虚，说的就是我。

　　“帮主命我随你和断浪一同前往凌云窟。”步惊云冷淡道。
　　聂风松了口气，我也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气松的太早，从我布下定时弹到现在已经一日，尽管他们已经离开，但如果得手天下会不该一点消息也没。失手了？我又失望的叹口气。

　　聂风不明所以的看了我一眼，倒是步惊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我说：“放心。”
　　放心什么？什么放心？虽然但是总觉得我们想的大概不是一件事，不过.... 算了。
　　“我能和你们一起去吗？”我问。

　　他们两人俱是愣了一下，还没说话，一道神出鬼没黑影出现：“帮主传你。”
　　这人是雄霸的得力手下天池十二煞中的一人，是直属于雄霸的人，既是他来叫我，我只得匆匆告别，跟着黑影去找雄霸。

　　七拐八拐，然后拐进山涧小道，一路向上，最后停在半山腰的凉亭。左右悬崖下云雾腾绕，美的像是在天上。像是为了应景，雄霸今天穿的一身白袍，猛地一看仿佛是天帝降临。
　　“坐。”他朝我微微颔首。
　　“谢帮主。”我拽开椅子坐下。

　　“我听霜儿说，还是没有你家族的消息？”他端着茶杯吹来水面的茶叶饮了一口。
　　“是啊，”我立刻提起我十二分的演技垂下头，手指放在膝盖绞着。
　　“这么多年没有消息，恐怕不是一件好事，我知道他们总劝你没事，但我观你的样子，应该也明白这是他们关心你，安慰你。”雄霸说着，摸了摸胡子，手上的扳指在深色的胡子映衬下更显殷翠。

　　“我明白的。”我说。
　　“你来我天下会多少年了？”雄霸忽然转移了话题。

　　“八年了。”
　　“八年啊，”雄霸的手指扣了扣桌面：“当年你被霜儿带回，没多久风儿也入了天下会。老夫看着你们一个个长大，看着风儿云儿堪当大任，但却鲜少让你出任务。你可知原因？”

　　“因为我是女子吗？”我说。
　　雄霸摸着胡子：“我有一女，与你年龄相仿。她自小便不爱打打杀杀，所以从未关注过天下会之事。你虽出自隐世家族，实力也很不错，但我能看出来，你同样也不喜欢打打杀杀。”

　　“帮主真是了解我。”我说，心中却想着我虽不爱杀，但我喜欢打，尤其喜欢看别人打。

　　雄霸笑了笑：“所以我很少给你派任务。泱泱天下会，人才济济，何需要你们女儿家去打拼？”

　　我露出一丝感动和佩服。
　　雄霸继续道：“不过天下会一度扩张，而云儿风儿始终打听不到你家族的信息，你就开始焦躁起来。”
　　“我.....”没有！是风云霜他们暗暗着急，我只能应景！
　　“这样下去也的确不行，所以我想着允你自己出去打探。现在除了北方，也没有什么地方是我天下会不曾踏足的，正好北面有个任务，你便一起领了吧。只可惜云儿要陪风儿祭奠父亲，不便再陪你同去。”
　　“没事帮主，我自己去就好了。”至此，我重于明白雄霸的意思了。
　　“霖乱领命！”

　　但是出去后我却又有点茫然，没搞懂雄霸此举何意，一路想着，没仔细看路，就撞到了人。
　　“你这满怀心思的是想谁呢。”不满的轻哼着，他还是一手揽住了我的腰帮我立稳。

　　“想一件没有头绪的事。”我说，望着断浪：“你最近又发育了吗？小身板更硬朗了，撞的我头疼。”

　　“什么叫又，我一直都很强壮。”断浪冷哼一声：“反倒是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化，你是老妖怪吗？”
　　我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