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彼岸 ...
-
爱情来的很快，它可能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但总起来是一次心动。假如心动不足以让你觉得它是爱情，那真糟糕，只能说明你已经距离爱情越来越远。
当文润和哥哥分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哥哥的执着已经渐渐模糊，甚至她已经准备好接受命运安排。
她打算接受上天对哥哥的命运安排，迷茫，是因为她还不能接受上天对自己命运的安排。
但当打开哥哥的短信，当看到哥哥的真心话，她那已经快要熄灭的恶魔气息重新被点燃，她那将要放弃的一切又紧紧握住了她的心，让她心里邹然紧绷起来。
她没有看完短信，仅仅是看到哥哥说：“文润，哥哥爱你，真的，我确定那是爱情。假如因为命运让我永远的失去你，我决定大胆一次。回来吧！”
所以她给哥哥打了电话，和哥哥一起约定在SH市见面。
她很快乐。
在没有比此时更快乐了！
她快乐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喂，我好开心！”她跟和她坐一起的一个男孩说着。
男孩看一眼文润，羞涩的红了脸。
文润重新拿起手机，看起来哥哥的情话，是真的，是独属于情人之间的情话。
里面，哥哥讲述了她们从小到大的每一次感动，每一次心动，每一次爱情。
最后，哥哥在短信里告诉她，“文润，我说过我要鼓起勇气去爱你！所以，原谅哥哥，我想把我们的想法告诉爸妈。
你可能已经猜到了，爸妈很惊讶，他们虽然没有激烈的反对，但是显然他们不同意。我被他们教育了一整夜！
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动摇！
老天！文润，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得回来。你一直是那个勇敢的，而哥哥的智慧在这件事上没帮上大忙，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想你了，我想，假如是你面对他们，可能……可能他们会被你……我知道，你总是那样，你总能让爸妈听你的，可是我就不行。
回来好吗？”
以前，文润和哥哥的甜蜜很像爱情，他们很喜欢，现在文润读着甜甜的短信，读着里面每个字，它们比她吃过的最甜的糖都甜。她望向高铁车窗外，眼神深邃。她才不在乎爸妈，更不在哥哥描述的所有可怕的事情，她唯一在乎的就是他了！
两个恋人分离多时，重新聚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首先是审视对方。
假如对方眼神里，彼此看到了思念！那么爱情就会像汹涌的洪水淹没两人。
文润是在海边看到哥哥的。
下午文润到了SH市，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哥哥。
海风咸咸的吹着，他们相隔三米远，彼此凝望着。
向前一步，是对抗整个世界的爱情。
文润盯着哥哥，她浑身重新点燃的恶魔般的气息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加可怕，她踏前一步，走到哥哥身边，一把拿起他的手，紧紧的握住。
然后，文润被哥哥牢牢抱紧，抱进自己的怀里，就像往常那样。
良久分开。文润笑着跟哥哥说，“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恩？”
“我还有40多万，我们跑吧？”
“啊！”
“私奔啊！多浪漫！”
文一一把捂住自己的额头，“一点都没变！”
“不然呢？反正都是让他们伤心，要不这样，你现在就跟我回家，我去闹他们。”
说着文润就要拉着文一走。
“等等，停！”
“怎么了嘛！”
“喂，小丫头，你不觉得这是件大事吗？还是一件……非常难的事。”
“难吗？”
文一有点无奈，只好转移话题，“你不饿吗？”
文润笑了笑，“有点！”
他们一起到海边一家餐厅，坐在靠边的位置上。
文一看着大口吃着东西的妹妹，悄悄的，泪就留下来了。
“哥，你不吃吗？你为什么哭啊？”
文一笑了笑，目光转向大海。
“没什么，你来之前，我吃了点这里的小吃。”
“那你为什么哭啊？”文润开始变得有点紧张。
而文一此时盯着大海，默默的没有开口。
直到被文润盯得受不了，文一才开口，“你看那大海！”
“恩，怎么了？”
“它很广，人掉进去就会沉下去。这让我想起了弱水和彼岸！”
“哥哥，你还真能联想！”
“你知道吗？我们要在一起要面对的，就像横渡弱水三千！而我们还没有不会沉的船。”
文润生气了。
“这就是你说的勇气？”
“这是事实妹妹！”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你说那又如何！难道我们一起，那弱水三千单单只会淹死你？”
文一没有开口，他深情有点落寞。他不怕被淹死，可是他怕妹妹被淹死！
文润见文一不说话，在桌子下重重踹他一脚，“你说啊，你说啊！”
她的大喊声引来餐厅其他的人侧目，甚至有小小的议论声传来。
“看吧，就是美女和帅哥的爱情，也不会圆满，媳妇，你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文润听到隔壁桌子的对话，豁然起身走到男人面前，“狗东西，你拿你的肮脏和我们比？”
说完，她拿起他们桌子上的红酒，泼了男人一脸。然后扭身对男子对面坐着的美女道：“这种人你也要！还不离他远远的？”
女人看着眼前彪悍的少女惊呆了。
“你发什么呆？男人世界上好几亿，你在犯什么傻？滚，赶紧滚！”
文一赶紧跑过去拉起文润就走，文润一边挣扎着，一边指着女人，“你得是多贱，你得是多离不开男人，你是不是脑袋秀逗了？”
文一把文润拉的远远的，一直拉到海边。
文润很生气，她跑到海里用力踢着海水。
突然，她回头看着哥哥，“我们一起横渡它！”
“什么？”
文润指着大海，“你不是说这是弱水三千，达到彼岸就能心想事成吗？我们一起横渡它！”
文一惊呆了！
“你来不来？”
“文润！你平静一下好吗？”
“你到底来不来？”
“可是，凭我们的技术，根本不可能！”
文润恶狠狠盯着哥哥，一步一步走向大海，“你到底来不来！”
文一赶紧跑过去追，文润见哥哥跑过来，她也跑起来，然后跃起扎入海水中。
海水远远不够温暖，只要往下一米，就会寒冷，再往下甚至有点冰冷。但是文润一直潜下去，让自己处在寒冷的水中，拼命向着远处游去。
文一一边拼命的往最后妹妹沉入水中的地方游，一边大声喊着。可是久久不见妹妹出现，这一刻他真的害怕极了。
可是一个浪头打过来，文润却出现在了海岸边。
还在奋力抗争巨浪的文一，顺着这股水流快速接近她。
“文润！你停下！”
文润正在水里游，不妨被一个暗流直接卷到了起点。
她用力踢一脚海水，然后重新冲向大海。
一次一次被暗流送回，一次一次的尝试。直到文润再也没有力气，她躺在海边，“哥，我累了。”
文一躺在她身边，听到妹妹的话，艰难的起身拉起她，“听着文润，我不允许你再做傻事你这个傻瓜！”
文润一手搭在哥哥肩膀上，整个身子靠在他身上。她没有看见他的脸，但是还是用另一只抹去了他的泪。
找来的士，他们住进了酒店。
“你好，开两间房！”
“什么？”文润一把推开哥哥，“开一间！”
进入酒店，文润故意当着哥哥面把自己脱个精光，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哥哥，“要一起洗澡吗？”
“不去！”
文润跑上前，拉住他，“来吧！”
文一转过头，盯着文润的眼，眼神很愤怒。
“好吧，好吧！”
文润转身走向洗澡间，关上门，又打开冲哥哥做个鬼脸，“懦夫！”
“哦！天哪！”文一大声喊一声，然后倒在床上。
文润洗好后，围着浴巾走出浴室，她一步一步走向坐在床上的哥哥，充满诱惑。
文一用手遮住，“文润，别闹！”
“轮到你洗澡了！”
文一拿开手，却见文润松掉自己的浴巾，她那完美的身材一览无余。
文润笑着看着哥哥一幅呆瓜的样子，然后转个身，“我美吧！”
文一愣了。
不过他很快起身跑进了洗澡间。
文润吃笑着，很快洗澡间传来一声哥哥用拳头打墙的声音，还有一声大大的喝声，“FICK”。
“哥，你是不是想了！我可知道这个英文是什么意思！”
洗澡间安静了下来。
很久之后，文一才穿着自己的衣服走出了洗澡间。
正待张口，却见文润穿着睡衣坐在床上，他无奈的开口道：“我睡地上。”
“那我也睡地上！”
“文润！”
“哥！”文润突然泪眼朦胧，“你都很久很久没有没有好好抱着我睡过觉了！求你了。”
文一犹豫很久，“别有小动作！”
文润笑起来，“我保证！”
文一正要合依躺在床上，却被文润推了下去。
“穿睡衣了！”
穿上睡衣，躺在床上，文一抱着文润。
文润很安静，她闭着眼，享受着这拥抱。
这拥抱从他们还是受精卵时，一直持续到他们12岁那一年。那么熟悉，那么让她沉醉。
“哥，我们以后怎么办嘛？”
“别急好吗？让我好好想想。”
“要多久？”
文一沉默了！他不是没有勇气，不是不爱自己的妹妹，他没怎么谈过恋爱，但是他很懂，因为他化学很好。
文润就躺在他怀里，那种青春特有的气息非常浓烈，他知道那就是荷尔蒙。
荷尔蒙，它是人体生殖器官分泌的一种特殊的激素。它在男女之间形成一种特有的引力，迫使男女在合适的年龄诞生下一代。
说实话，文一特别讨厌强迫，甚至来自自身荷尔蒙的也不行。他讨厌这种被控制的感觉，讨厌一切不受自己控制的自己的行为。他抱着文润想了很多，事情非常明白，熬过荷尔蒙控制这段短暂的青春，妹妹就会回归正常。
他想过和妹妹过一生，真的想过，但是他同样知道，这短暂的青春，若是错误呢？当妹妹长大，她还会像现在这样迷恋吗？当一切平淡，他不希望妹妹背负整个世界的压力。
“哥，你睡着没？”
“快了！”其实他毫无睡意。
“我，”文润的声音有点低落，“我感觉你在短信说的，都是骗我的！”
文一停了一会儿，“我没骗你！”
“那你为什么又犹豫了？”
文一没有开口。假如可以，他真的希望和自己的妹妹一直在一起。可惜，这世界只允许他们一起到现在，不然他们面临的将是非常可怕的惩罚。文一一直知道，这个世界好无怜悯之心，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而且越美丽越容易破碎，那种无缘无故的伤害真的在这世界太多了！
文润突然扭身面对文一，轻声说道：“哥哥，我眼睛不舒服，你帮我看看。”
“怎么了？”
文一靠近，用手扒开她的眼睛，只见她的眼睛很红。却不妨文润突然吻上他。
他想挣脱，但是被文润一只手抱住头，还咬住了他的嘴唇。
初吻。
甘甜，神奇，让人迷失。
很久后，只听一声咔嚓声。文润放过了他。
文一赶紧抬头一看，只见文润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拍了照。
“哥，我要把这张照片发给爸妈！”说着，她笑了。
“啊！你快删除了！”
“不，我这就发！”
文一二话不说，立马扑过去抢，文润挣扎着，两人闹在一起。
“哥，你弄痛我了！你起开，快点！”
文一趴在文润身上，压着她不让她乱动，然后试图抢夺手机。听到文润的话，他稍稍松动，却不料被文润一下弄翻到床下。
他俩在房间里打闹，从床上到床下，从卧室到客厅，从客厅到洗澡间，又从洗澡间到走廊上。
“先生女士？现在很晚了，请安静。”
文一看着穿着酒店制服的男孩盯着妹妹衣衫不整的样子，差点留下口水，气得一把拉过她，关上门。
“妹妹，求你了，把手机给我。”
“哥哥！”
“求你了！”
“哥哥！”这次文润生气了，她加重语气，“你说的勇气呢？”
文一沉默了！
“可是文润，我们要在一起真的太难了！爸妈会反对，亲人会反对，整个世界都会反对！你想过吗？”
“你就那么在乎？”
“是！我在乎！”
“可是我为什么只在乎你！”
文一缓缓靠墙坐下，泪流满面。
“文润，我觉得我爱过你了！你觉得呢？你爱过我吗？”
“爱过！”
文一提高嗓音，“这样还不够吗？”
文润没有回答，走到文一身边，和他一起靠着墙坐在地上。
“文润，这世界不单单只有男女那点事是值得用生命去爱的，还有太多值得我们去爱的。放下吧，好吗？”
“哥！我知道。”
文一抱住文润，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成年人，大多会丢弃男女之爱，选择另外一种爱。这种爱更真诚，更加长久，结出的果实更加有力量。”
“我知道！”
“就像，我们国家，上古的轩辕、大禹、文王，古时候的孔子老子、汉朝的韩信张良、宋朝的朱熹；国外的伽利略、法拉利、爱因斯坦；近代的杨振宁、三钱、等等。虽然他们都是名人，但是普通人其实也是如此的，每个人都会爱上一些东西，到时候爱情就会变得不是唯一了！”
“我知道！”
“爱情，只是我们学会如何爱的开始，今后的人生，我们还会爱上很多很多东西的！”
“我知道！”
“自从你走后，我一直在思考，我想我们冷静一下。”说到这里，文一扭头盯着坐在身边的文润，“我们爱过了！还是……最好按着这个世界的规则来吧。”
文润久久没有言语。其实他在小镇和老人相处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些道理。
可是她不想自己的爱是这样的！这是她这一生爱的开始，她不能让它是这样的结果。
“我们去睡吧！”文润情绪有点低落。但这种低落，却和过去完全不一样。它没有迷茫，反而，她自己再没有此刻看得清楚，再没有此刻更明白。
文一起身，拉着妹妹到床上，躺下，然后抱住她。
“哥，你说我要是从SH市游到彼岸，会不会心想事成？”
“什么？”
“你说的啊，大海就是弱水三千！要是能达到彼岸，就能心想事成。”
“我胡说的！世界上哪儿有弱水！”
“我知道你说的，真的！我在小镇遇到了一个老人，他带我认识了大自然……”文润把自己在小镇的点点滴滴告诉哥哥，“可是，我不想我们的爱情是悲伤的结果！”
文一没有开口。
假如上天有神灵居住，文一真想问问他自己的问题，他迷茫了。他想有人告诉他什么是对的，无比渴望。
文一很晚很晚才睡着，第二天一大早文润不见了！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拿起一看，是文润。
“哥，你猜我在哪儿？”
“文润，回来！哥哥错了！”文一留下泪。
“你别说话！哥，我现在在深海，你听，能不能听到摩托艇的声音，还有海鸟呢！”
“回来，哥哥什么都答应你！”
“哥，我走了。假如我到了彼岸，我会给你打电话，所以千万记得要随时带着手机。”
“文润！文润！”文一在酒店大声喊着，“你回来，我娶你，我们一起走，我们去国外，我再也不退缩了，你相信我！”
当他流着泪大声喊完，回答他的却是挂断的滴滴声。
文一拼命跑向大海，忘记关门，忘记穿衣，忘记其实他可以坐的士。他跪在海边，抱着头痛哭！
有时候就是这样，懦弱就是懦弱，哪怕你找千万个勇气俱佳的理由，但它本身还是懦弱的。
之后，文一把消息告诉了父母。一家人充满了悲伤。
海上搜救告诉他们，“已经过去半月，不可能找到她了！抱歉。”
文一蹲下，哭得失声。母亲抱着文一，哭得晕了过去。
而父亲秦言一直强装坚强，他小声自言自语道：“也许我错了，你们在妈妈肚子里不是打架，是在彼此对上天起誓。”他长出口气，女儿的投海让他想到了梁祝，“呼！女儿，也许我们不该那么对待你。也许……”他默默流泪，“也许都是我的错！不管如何，爸爸知道，爱是不会有错的！”
这种失去心爱的人，即使持续一年，持续两年，持续三年，同样不会消减。
五年后，文一开了一家公司，就在他在自己办公室拼命工作的深夜，突然电话响起，是那部特殊的，只有妹妹会打过来的。
他愣了。
进而慌慌张张的拿出那部电话。
按下接听键，他不敢出声，不过很快熟悉的声音传来。
“哥，你猜我在哪儿？”
文一泪流满面。
“这里是北美大陆，我问过了，真的到了！哇哦，你都不知道这多神奇！我在海里时，交了好多朋友呢！而且，哥，我骑过鲸鱼哦，真的鲸鱼！它们可真大！”
文一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哥，你怎么了？”
“没事！”
“哦，那就好。我给你说，海洋真的好大好大啊！我和好几群鱼一起走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但是，它们把我带到了这里！哦，它们太美了！你都不知道，海里的颜色，比陆地绚丽多了！这真是一次美妙的旅程。”
“恩！”
突然文润的声音变得有点失落，“可是，离开它们我好舍不得啊！”
“不！”文一大喊一声。
“你叫什么叫！吓我一跳！”
“文润，回来吧！我娶你，正大光明的娶你！”
“哈哈，你这算求婚？逊毙了！而且还在电话里？我怎么可能答应你。”
“哈哈！”文一破涕为笑，“你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说的啊！”
“恩！”
“切，你是个胆小鬼，你承诺的最不靠谱了！”
“不了，再也不了！”
“好吧，可是，天哪！这边不能用傻宝和小信，而且我浑身精光都没衣服穿，而且还有记者在拍我！”
“什么！”
“所以，哥哥救命啊！”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彼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