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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番外二 ...
阳光晴好,空气微凉,虽然已经进入腊月,却并不太冷,薛莘穿着一身家常薄棉衣,正坐在藤椅上晒太阳。
这个宋家在乡下的小院被布置得很有田园的清新雅致气息,门内左边栽着一株梅树,旁边是两趟规规整整的菜畦,种着些黄芽菜、菠菜,还有宋慈特意让人去建宁府买的白菜,此时宋慈就在菜畦边浇水。
“迟迟,午饭想吃什么”,宋慈放下水壶,来到藤椅边在扶手上坐下。
薛莘想了想,“糖醋排骨,清炒黄芽菜。”
“没有了?”宋慈笑着揉了揉她浓密柔滑的头发,“家里还有一只跟村民换来的老鸭,再加一个老鸭汤如何。”
“天天喝汤,今天实在不想喝了”,薛莘扶着他的胳膊撒娇。
宋慈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无奈道:“那好,今天不喝汤,换成燕窝。”
薛莘正想说孕妇不能太补,宋慈就道:“咱们天天出去散步运动,吃这点儿东西不算补。”
他们来时并没有带下人,连摇影夏木她们都被宋慈留在了宋家,半抱着薛莘说了会儿话,宋慈就起身去厨房做饭。
薛莘尽管从小走到哪儿都有人伺候,却并非四体不勤之人,也跟过去帮着摘菜洗菜。
宋慈赶她,“厨房油烟太重,你去外面坐着。”
薛莘嗯了声,把洗好的黄芽菜放在灶台上便转身出去,在院子里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宋慈说话,一边走走停停地看院中的几株梅花树。
大门就是在这时候被推开的,刘氏身后带着几个丫鬟随从,站在门口面沉如水。
刘氏等着儿媳妇给她见过礼,这才走进庭院来,正好见她儿子系着一个蓝布围裙从厨房出来,刚好些的脸色又难看下来。
“慈儿,你如今怎么变得如此没有志气?”她喝问道,语气中满是失望,“娘不是不让你对媳妇好,但你看看你现在,整天只知围着媳妇打转,便是一个农夫也比你强啊。”
薛莘站在后面几步的,听到这话,朝宋慈眨了眨眼睛,叫你天天监视我。
宋慈眼中却突然溢满笑意,他对薛莘道:“夫人,你先带娘去屋里歇着,饭菜马上就好”,跟着又对刘氏道:“娘,迟迟为我生儿育女,我围着她打转也是应该的。”
刘氏听了这话,更是恨铁不成钢,她本来也不盼着儿子有什么大出息,但就是看不得她这么窝囊被媳妇拿捏的样儿。
“娘生你的时候都三十多了,又把你辛辛苦苦养大,不是让你看媳妇脸色过活的”,这些日子刘氏闷了许多气,眼见儿子有这样,说话便很不客气,“还吃什么饭,你过来,娘有话说。”
撂下话就先向堂屋走去。
宋慈看了看薛莘,低声道:“我去跟娘谈谈。”
现在他才知道,处于婆媳之间的男人有多不容易,一面是媳妇一面是母亲,哪个都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人,哪个他都得哄着啊。
对薛莘来说,刘氏就是个远不得近不得的人,对于这婆婆的挑剔,她倒是半点生气的情绪都没有,便对宋慈说:“去吧。”
宋慈拉住她的手握了握。
堂屋里,看到这一幕的刘氏突然觉得无力,儿子和儿媳妇感情好不正是她以前希望的吗?现在他们小两口甜甜蜜蜜,她又何必多管他们的事。
“娘”,一声呼唤打断了她的沉思,刘氏看着走进屋来的儿子,叹了口气,说道:“你媳妇是不是很不满我这个婆婆?”
“母亲何出此言”,宋慈倒了杯茶递到刘
氏手边,“迟迟她对您很是恭敬的。”
“恭敬?”刘氏面现不满,“恭敬会一怀孕就让你辞官?恭敬会不主动给你纳妾?恭敬会在背后挑拨我们母子关系?”
宋慈错愕,失笑道:“娘误会了,辞官是我自己的意愿,至于妾室,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纳的。迟迟挑拨我们母子关系,更是无稽之谈。”
刘氏听儿子口口声声都在维护他媳妇,心里更气,“如果不是你媳妇在你跟前说了什么,你怎会跟娘越发疏远起来?”
宋慈闻言,才知母亲已经察觉自己对她的生疏,好半晌他才道:“儿子长大了,便不好像小时候那样依赖母亲。”
依赖与否和疏远却是两回事,刘氏知道儿子没说实话,她虽然心酸,但儿子对她的敬重一如往昔,那疏远就疏远吧,孩子长大了,总要飞的。
不过,刘氏心里对儿媳妇的芥蒂依旧没有消除,以前看她是个孝顺恭敬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她去陪着儿子上任。
哪里知道,人心隔肚皮?跟儿子关系好了就开始找事!
刘氏到底没有在这里吃饭,对宋慈说:“娘还是希望你能多子多福的,为免让人觉得我这个婆婆故意不让儿媳妇好过,你私下里跟她商量一下,最好纳个妾回来。你本就一个人显得单薄,
我孙子不能再没个帮手。”
随后也不等儿子说什么,她便走了。
这些话宋慈没跟薛莘提,也没放在心上。
来年四月末,薛莘在宋慈的全程陪同下平安诞下一个六斤九两重的男孩,孩子出生后,她脸色红润半点事情没有,宋慈却是病了一场,休养三四天才好。
早随着临产期接近的时候,宋慈就开始频频梦见前世的事,薛莘再三开解他才好些,但还是吃不好睡不好,等她生了,他才如打完仗一般放松下来。
宋慈生着病也不敢去看薛莘,每日里只隔着窗户问问她和孩子怎么样,这时有夏木她们几个在,他们一个刚生产一个生着病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薛莘再见到宋慈是生产完的第四天,他还是一身灰领边的洁白棉衣,人看着却憔悴不少。
自从回到宋朝,薛莘第一次这么认真地从远距离打量他,见他面色,竟然心疼起来,没等他来到床边,就跳下去冲到他身边。
只是还没抱住他,整个人就被他抱住了。
将人抱在怀里,宋慈低声道:“小心点,你现在还不能跑跳。”
薛莘靠在他颈窝,轻轻嗯了声,“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我们还用说这个?”宋慈摩挲着她的后背,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暖暖的,迟迟一向不爱关心人,难得对他如此,真是弥足珍贵。
两人腻歪好一会儿,宋慈才抱着薛莘回到床上。
床里,襁褓中的小婴儿正呼呼大睡,宋慈这是第一次仔细看儿子,儿子才出生那会儿他只顾担心迟迟了,只匆匆看了一眼,现在再看,这个融合了他和迟迟面相的小家伙儿,几乎一瞬间就让他体会到做父亲的快乐。
宋慈低下头,亲了亲薛莘的嘴唇,低声道:“宝贝,谢谢你。”
薛莘被他罕见的腻歪弄得双臂直起鸡皮疙瘩,瞪他道:“我们还用说这个?”
宋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孩子出生的第六天,刘氏带了好些东西来到红梅庄,纵然她心里对儿媳妇有再多的芥蒂,对孙子却是全然的喜爱。
这次刘氏没有立即走,而是住到了孩子满月,她不放心薛莘,觉得这个儿媳妇就是被亲家娇养坏的大小姐,根本不会照顾孩子,也不会照顾她儿子,她得留下。
不过刘氏并没有抱走孙子养的意思,薛莘也就随她高兴。
满月宴前夕,薛庭松派人送给外孙的生辰礼到了,薛莘见过来送礼的人,得知父亲专门搜罗一箱子小玩意给小家伙玩,便让人搬过来倒在绣榻上,抱着儿子一起捡看这些东西。
刘氏拿着一套小衣过来,看了眼一榻的金玉玩意儿,什么都没说,把衣服放到床边,对薛莘道:“明天满月宴,给小石头穿这身。”
薛莘答应一声,“好,劳婆母费心。”
“知道我费心,你就说说慈儿,不能让他这么围着你过日子”,刘氏现在很不喜欢儿媳妇,但看见孙子,脸上却摆不出难看的脸色,“以前小石头没出生,我不好多说你们,现在有孩子了,只为孩子的前途,你也不能让慈儿这么过日子。”
薛莘暗里吐舌头,面上态度还不错,“知道了,婆母放心,我会说他的。”
儿媳妇听话,刘氏心里舒畅,又唠叨两句,跟着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小石头的名字慈儿可取好了?满月后得赶紧让他回建阳一趟,把名字记上族谱。”
“相公选了好些字,还未确定下来”,薛莘说道,“至于族谱,相公说等小石头四五个月了,我们一起回去给他上族谱。”
“有打算就好”,刘氏点点头,末了还是忍不住说了薛莘一句,“当初你若是劝着点,慈儿又怎会坚持跑到乡下来?满月宴上族谱也不会这么麻烦。”
“娘,这儿离建阳也就二十多里路,一个多时辰便到,有什么麻烦的”,宋慈的声音在外响起,他提着一篓子新鲜的荔枝走进来,“这是儿子去那赵地主家的荔枝园中才摘的,娘尝尝。”
刘氏摆摆手,迈步走了。
薛莘看向宋慈,两人的目光一对,便都露出笑意,薛莘问他:“你都拿过来了,没有让人给婆母送去些吗?”
“摘了两篓,另一篓进门时就让下人给送到娘那儿去了”,宋慈将竹篓放到桌子上,拿来一个果盘把荔枝一颗颗摘下来放上去,“娘现在容易多想,我做什么可都不敢疏忽。”
薛莘看着他,不由地唇角又显出笑意,他身上的生活气息越来越浓了。
宋慈把摘好的荔枝端到绣榻边的一个小茶几上,拿了颗一边剥壳一边跟薛莘道:“我刚才想了一路,咱们儿子就叫宋峣如何?”
“宋峣?”薛莘知道他选的那几个字,念了两遍,觉得也还顺口,便点头道:“就
这个吧。”
给儿子的取什么名这个问题,她早和宋慈商量了许多遍,最后反而让她不知选哪个好,总觉得哪个都好又哪个都不好,现在宋慈定下来,也省得她做选择。
第二天宋峣的满月宴很热闹,不仅来了许多本家、同由里的邻居,还有四周有名望的乡邻,这时正是荔枝上市时节,来贺满月宴的大部分人都捎着一篮子荔枝。
薛莘和宋慈抱着儿子出去时,看到几乎放了大半院子的荔枝篮,觉得她家儿子的小名叫个小荔枝才更合适。
有了小孩子,日子就过得飞快,几乎是眨眼间,宋峣已经会翻身了,渐渐学会照顾人的薛莘看见,高兴得不行,忙拉来宋慈围观。
小家伙穿着浅褐色的秋装,一翻身,看到站在床边的爹娘,立即划动着圆滚滚的小胳膊腿儿朝他们爬来。
宋慈一把将爬到面前的儿子抱起来,对薛莘道:“明天咱们回建阳一趟,正好趁着中秋族人祭祀,给小石头上了族谱。”
薛莘问他:“那我们还回来吗?”
宋慈腾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笑道:“自然得回来。”
中秋节从建阳回来后,宋慈不再整天待在庄里,每天都会出去一趟,忙那个法医学堂的事。
这是宋慈早就决定的,薛莘也是在看到他把那本洗冤集录按类细分章节时才知道的。
“虽然后世人称我为法医学鼻祖,但我做的却并没有多少”,夜晚夫妻夜话,宋慈这么跟薛莘说。
薛莘侧身,借助透窗而入的月光看着他,目光从他越发迷人的面庞上走过,“不,你做的已经很多很好了。”
宋慈也侧过身来,揽着她肩膀的手将她往怀中带了带,另一只手也顺势搭在她腰间,低声笑问:“那迟迟具体说说,我做的都有什么,又好在哪儿。”
薛莘:“已经看过那么多赞颂你的文字了,非要我再重复一边?”
宋慈嗯了声,声音里满满都是笑意。
薛莘就道:“写出了第一本法医鉴定书这种重要的意义不用我说了,最重要的是,你以前并不知道什么化学式,却能利用生活中的日常用物像葱姜蒜醋那些检验出伤痕,还总结出一套独属于你自己的规律,这不是很棒吗?”
宋慈听得满心愉悦,“没想到在夫人心目中为夫竟如此厉害,其实为夫更希望你在别的方面也称赞我一声很棒。”
话未说话,便翻身将薛莘覆在身下。
薛莘不知道他那脑子是怎么拐的,暗骂一声流氓,但很快就被他带入沉沉浮浮的快乐之中。
两个月后,小乡村的法医学堂开课了,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法医是什么,宋慈便让家中下人给乡民们解释。
但是听过解释,那些本想送家中孩子过来开开蒙的家长都退缩了。
法医等于仵作,而仵作是贱业,一般都是家中代代祖传的,大部分人都宁愿自家孩子种地也不想让他们去学着怎么鼓捣尸体。
就算能进衙门当差能怎么样,还不是被人看不起?
因此一直到法医学堂开课三个月,也只有小猫三两只,且这三两只还是家中下人到建阳建宁宣传后,一些仵作“世家”的孩子慕宋提刑大名而来的。
尽管只有两三个学生,宋慈却教得认真,每日上课下课陪媳妇孩子过得很是充实快乐。
薛莘现在则没什么事,除了带着儿子玩,就是看书,偶尔也写一两篇断案小说,她不需要自己做生意挣钱了,因为这些事都被宋慈揽走了。
或许是因为没有玻璃厂,父亲的官职也没有前世升的那么快,前几个月父亲休假来看了她一趟,住了半个月才走。
父亲走后,宋慈悄悄跟她吐槽:“岳父大人的官瘾还跟前世一样重。”
“我爹就这一个乐趣了”,薛莘掐他胳膊,“怎么让你说得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只要没有为了升官不择手段,爱做官怎么了?”
宋慈忍着嘴角的笑意,“没什么,岳父大人这是有人生追求。”
已经过去那么多天,薛莘想起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样子就想笑,自从再回到宋朝后,这个被时光磨成石头的人才越发地鲜活起来。
儿子咯咯发笑的声音把薛莘从思绪中惊回,转头看见儿子被清圆拿着一根丝绦逗得团团转,她又好笑又好气,放下笔将儿子抱了起来。
小家伙见娘亲终于来搭理他了,不由啊啊地跟她说起话来。
清圆吐吐舌头,把丝绦藏在身后站了起来。
薛莘亲了亲儿子嫰乎乎的脸蛋,“你清圆姨是在逗猫啊,你还笑。”
小家伙啊啊回答两声。
清圆忙申辩,“少夫人,奴婢没有,小少爷刚才一直往您那个方向爬,奴婢便拿了丝绦让他玩。”
“还敢狡辩”,薛莘给儿子整了整领口,“罚你去给我们小石头做一碗鸡蛋羹,待会儿我们回来要吃的。”
清圆一脸苦色地答应着,见小姐要出去的样子,又忙拿个小披风给小少爷捂上。
薛莘没让人跟着,自个抱着沉甸甸儿子去法医学堂接他爹。
每到快下课的时候,她想起来就会出门接接宋慈。
法医学堂在红梅庄西面,只有几百步的距离,薛莘站在门口就能看见那边有没有下课,远远见那人正讲得投入,便抱着儿子去看旁边树枝上的一只喳喳叫的小黄鹂。
宋家的红梅庄在这个朗家村的东边,好些有地在村东的村民经常会路过这里,即便薛莘不爱出门,这么一年多来,也认识了好几个人。
这时虽是冬季,还是有人下地的,下晌回家途中,看到宋家少夫人抱着孩子在外面,他们都会过来打声招呼。
只一会儿功夫,薛莘脚边就多了一把黄芽菜和一条用草绳栓了鳃的鲤鱼,鲤鱼在草地上扑腾来扑腾去,惹得小家伙儿一直低头看。
眼看着鲤鱼越扑腾越远,宋慈拿着书过来了,远远就笑道:“夫人比我受欢迎,每次出门都能收到东西。”
说着已经过来提起鲤鱼,又拿了那把菜
薛莘说他,“那也是你矫枉过正了。”
可能是因为瑛姑的前车之鉴,如今宋慈在面对外人尤其是年轻小姑娘时,不苟言笑居多,就给村人留下一个不好接近的印象。
而他在村人硬着头皮来求代写家书时又从不推诿,所以即便他总是显得沉静冷漠,也博得了一众村人的喜爱。
薛莘一出门就能得到村人赠送的东西,还是沾他的光了。
“今天我让人做了好几个菜,让你那三个学生也去家里吃吧”,薛莘说道。
宋慈正鸡同鸭讲地跟儿子说话,闻言点点头,向学堂方向招了招手,很快就跑过来三个穿着儒衫的年轻人。
这三个学生一个来自建阳,两个是建宁府的,过来求学这三个月,都是在学堂吃住,也幸而只有三个学生,否则学堂后面建的那两个小屋根本不够用。
三个学生都是十八到二十四五的年轻人,一开始他们自己做饭经常会烧糊,还是薛莘让摇影和一个小丫鬟过去帮了两天才好。
薛莘知道远古人很重师生关系,偶尔的她也会让人多做些菜叫那个三个学生一起吃。
这么着,一展眼又到了过年时候,三个前来求学的学生也在腊月二十三这天送过谢师礼回家去了。
年后,多了个学生,是建宁府仵作世家白家那个学生带来的兄弟。
这四个学生跟着宋慈在这个小乡村又无知无闻地学了一年,直到嘉州库银失窃案发,朝廷一时找不到可以勘破这个大案的人,有人推举已经辞官回乡的宋慈,他们才走到人前。
薛庭松不想他女儿跟这个隐居乡野的人过一辈子,大力促成女婿去查库银失窃案。
圣谕下来时,宋慈正要让他那四个学生出去历练,而他不可能把薛莘留在福建自己去四川,若是他们夫妻一起去,当然也不可能放心把儿子一个人放在家里,但儿子还小,带着远途总是不放心,因此宋慈写了一封信给岳父大人,言明自己不能出门的原因,并举荐他已教授了一年多的四个学生。
薛庭松看到这封由那几个年轻人带来的信,不由叹了口气,暗想以前自己是看错这个女婿了,还以为他是个有大志的没想到竟是个如此儿女情长之人,自家女儿是不可能妻凭夫贵的得到什么朝廷封诰了。
不过,从另一方看,女儿这一辈子能安安稳稳的,也不错。
将信收起来,薛庭松问那四个年轻人:“你们都叫什么?”
“学生白清。”
“学生赵简。”
“学生刘豫。”
“学生白冲。”
“见过薛大人。”四人各自报了姓名,一起见礼。
薛庭松默默将他们四人打量了几瞬,笑着点了点头:“嘉州这个案子很是扑朔迷离,你们可有信心?若是最后什么都查不出来,这可是要堕宋慈审勘盛名的。”
四人从学期间只觉收获颇多,早就跃跃欲试,又都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听了这句话,纷纷表态:“我们绝不会堕师父威名。”
薛庭松听了,先让他们去后院休息,自个儿则拿着宋慈那封信去面见了皇上,毕竟皇上已经下了圣谕,他还得给弥补弥补。
免得皇上留下一个宋慈孤傲不服管教的印象。
现在还有些担心的薛庭松,一个月后在得到嘉州库银失窃案已破的消息时,顿时朗笑出来:“宋慈啊宋慈,这下更要盛名满皇都了。”
白清他们并不像宋慈那样固执地坚持公正,在意识到另一半未追回的库银去向暧昧时,就顺着那些过来接收库银的官员的意思,不再往下查了。
宋慈得到这个消息,也没有多么生气,但若是以前的他,肯定是要生出满腹牢骚的。但这么多年沧海桑田,他早已明白一个至理:水至清则无鱼。
前世,他毫无顾忌地只为查出一个真相,坚持追回全部库银,也是因为没有迟迟不想活了。
但他那时的坚持不仅得罪大部分文武官员,更是在这个追查的过程中导致那些人为灭口害死许多人。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人,管不尽天下不平事。
薛莘见他沉默叹气,不用问,也明白这人在想什么,就说:“如今白清他们的名字满朝皆知,以后你的学生还会少吗?等你的学生多了,这些不平事自然就会少了。”
宋慈看着她笑了笑,笑容中暖意满满。
“迟迟,有你一直在身边,真好”,他说。
薛莘忍不住笑道:“你真是越来越会甜言蜜语了。”
“这算什么甜言蜜语”,宋慈伸手,把她拉到膝上,“今日为夫让你听一听真正的甜言蜜语。”
薛莘侧头想避开他落在耳畔的唇,却没有躲避开,紧跟着耳垂就被温热的唇含住了。
正闹着,院子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声,紧跟着是一个小丫鬟颤抖的声音:“小少爷,您在做什么啊?”
薛莘和宋慈对视一眼,忙从他腿上坐起,与他携手出来。
看清那个正蹲在凳子边的小家伙手中拿的是什么,薛莘只觉脑子一懵,当即喝问:“宋峣,你在做什么?快把手上的刀扔了。”
“娘亲”,一身灰褐色衣衫的小团子抬头望过来,伸着两根藕节般胖乎乎的胳膊,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细长刀,又指指凳子上的血呼啦一个小鸟,“这个小雀儿本来在树枝上活蹦乱跳的,突然就掉下来没气了,小石头给它尸检一下啊。”
说着,他放下刀,拿起放在凳子边的一张小纸,蹬蹬朝他们跑过来,举着道:“娘亲爹爹,你们看,这是生石灰粒,肯定是小雀儿找种子吃的时候误食的,生石灰融化会发热,这才把小雀儿给烧死了。”
薛莘看了看那纸上红红的几颗石子一样的东西,又转头看宋慈:“可真是你儿子,话才刚说利索就敢给小动物尸检了”
宋慈大笑,拍拍儿子的小脑瓜:“峣儿做得很好,不过你还小,不能随便碰触刀具,这样吧,从明天开始,父亲给你讲断案理论。”
宋峣欢呼道好,又看着薛莘:“还要娘亲给我讲探案小故事。”
宋慈看着薛莘笑,“嗯,也让你娘亲讲”。
薛莘没搭理他,摆摆手让旁边吓得脸色惨白的小丫鬟下去压惊。
评论看得我很羞耻,本来写好的这些不想传的,不过想想我重新解了锁,又把觉得没写清楚的写了,还是传上来吧。之所以解锁,是因为看到了那些之前给我地雷和营养液的小可爱们,好歹我得给他们一个交代。至于看不惯的,我也没办法了,不过请别留言了,作者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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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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