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劫：本君是他相公》木成禾

16、莲花城疑云

　　其实苏里也于心不忍，他与玄玉真君交好，平日里玄玉也时不时到广云殿做客。那时候天几总是跟在玄玉身后，恭恭敬敬地。估计谁也没想到天几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天几，我问你，是谁和你一起下冥界劫走枉死城里的一百多恶鬼？”
　　天几闭口不言，因为耐不住苏里的法力压制，早已大汗淋漓。
　　苏里收了上神威压，天几瞅准机会拿出佩剑就要冲向苏里。
　　“晴初小心！”顾承用落泉剑刺穿天几胸口。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无碍，他伤不了我。”苏里莞尔，觉得顾承太紧张他了。
　　噗……鲜血飞溅。
　　天几到底是神仙，不会那么轻易死，不过挨了顾承这么一下，没个百八十年好不了了。
　　“杀了我吧。”天几闭上眼。
　　“本君成全你。”顾承欲动手，被苏里拦了下来。
　　“我们还得留着他，我不相信天几会无缘无故地走上这条路。”苏里垂眸，掩下失望。他以前觉得天几很乖巧，对玄玉真君又是一心一意，所以对他这个晚辈还算关心。
　　可现在……无论原因如何，错了就是错了。
　　顾承点头，不再多言。
　　二人用捆仙锁把三个道士和天几一起捆了。
　　莲花城，百姓依旧惶惶不可终日，街上的商贩都少了许多。
　　依旧是顾承和苏里相遇的酒馆，依旧是一壶最爱的梨花醉。暂时不去管那些个糟心的事，苏里和顾承对饮起来。
　　天几和道士们被顾承随意地扔在一旁，两个小道士因为许久没有吃饱饭，盯着桌上的下酒菜不停地咽口水。
　　看得苏里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吩咐小二再上了一桌好酒好菜，苏里把两个小道士松了绑，也不担心他们逃走。
　　“吃吧。”
　　两个小道士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上前走一步。
　　“晴初，你还是那么善良。”顾承放下酒杯，满眼宠溺地看着苏里。
　　苏里觉得他的老脸在顾承面前往往是挂不住的，这又羞又臊的是怎么回事。
　　许是因为真的饿了太久太久，没能抵住诱惑，两个小道士像扑向桌子上的馒头和菜，狼吞虎咽起来。
　　苏里正准备开口，谁知顾承又拿出落泉剑道:“你还记得这把剑吗？”
　　苏里摇摇头，顾承一瞬失落。
　　“这是你为韩汣泽时赠与我的，我给它取了个名，叫落泉。”顾承缓缓说道。
　　苏里来了兴趣，很是好奇。
　　“是好名字，你是怎么想到给它取名字的？”
　　“你走后，能陪我的便是你给我的东西，这把剑对我有不一样的意义。它陪我走过最艰难的时候，我用它手刃仇人。我想，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找到你。所以，我给它取名落泉。”
　　听着顾承毫无波澜地说出这些，苏里上神那颗迟钝的心钝痛了一阵。
　　“顾承……谢谢你。”他能说的却只有这些。
　　“你不必跟我说谢谢。”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啊。
　　看着两人恍若无人地“谈情说爱”，天几不停地在一旁翻白眼。他看得出来顾承对苏里眼里那藏不住的感情。或许是因为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又或许是苏里上神太过迟钝了。
　　不过心里还是羡慕他们的，至少两人现在还能够在一起有说有笑，不必介意别人的目光和看法。天几相信，就算是背了天道他们二人也能扛下来。而他呢，又何尝不想守在那个人身旁？……苦笑一声，天几闭上眼睛，不再多想。
　　“顾承。”苏里犹豫。
　　“嗯？”顾承看着苏里，示意他继续说。
　　“按理说神仙是不会做梦的，但我一直以来都在做同样一个梦。我在梦里看到一个背影，我觉得那个背影，是你的。”苏里终是说了出来，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一直以来缠绕在心头的疑问，终有得到解答的时候。
　　闻言，顾承心头一跳，没由来的慌乱占据了他的心头。
　　“那个梦是什么样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问的时候有多小心翼翼。
　　“梦里有鲜血淋漓的水洼和一片被血染红的梨花树，还有一个男人的背影。”
　　顾承按捺住心里的情绪，强自镇定道:“也许是晴初你看错了吧？”
　　“也许吧。”苏里不再多言，自顾自地喝起了梨花醉。
　　突然一阵异动，吸引了苏里和顾承。二人把天几等人关进客栈内，设下结界。跟着上街上的人群。
　　一群男人举着火把，押着几个人往城中走。面色不善，时不时地对押着的人拳打脚踢。
　　“快走！真他娘的晦气！”其中一个略微魁梧的男人对着前边的人骂道。
　　被押住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苏里和顾承走近，拉住一个人问道:“这位大姐，不知发生了何事？”
　　那位妇人瞅了一眼苏里和顾承，也许觉得两人很英俊，不像坏人，认认真真地跟他们说了起来。
　　原来，莲花城不太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城主府出事后，城里接二连三地出现怪事。城中百姓皆以为是城主府内的人死的不甘心，化成恶鬼回来了。
　　起初，每到深更半夜便会听到许许多多的猫聚集在莲花城里，叫声就像婴儿的啼哭声。吓得城内百姓夜里都不敢出门，才近黄昏大街上的商铺都会关了门。家家户户也都闭门不出，生怕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是偏就有人不信邪，大半夜的在城里晃荡。结果，第二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城西王大胆说看到过尸体对着月亮跪拜，被发现后，那些尸体便咬死了同行的几个人，只有他趁着尸体分食尸体的时候逃了回来。”说着，那妇人还抱着手臂，一副害怕的样子。
　　还有另外一个稍微胆大的妇人，也凑了过来。
　　“还有啊，我看你们两个细皮嫩肉的，晚上最好不要走夜路，但凡无可奈何要走的话，也不要走大路中间。”
　　“此话怎讲？”
　　“你们不知道，老一辈的人有一种说法，夜里的大路中央是让给鬼走的。若是你走了中间，便会冲撞了鬼，会被鬼吃了的！”
　　苏里不禁想笑，看了看顾承，道:“还有这种说法？”
　　私下里却是向顾承传音:“顾承，你们冥界的鬼，都这么霸道的吗？”
　　顾承挑眉，无奈地笑着摸了摸苏里的头。“你觉得冥界的鬼能轻易到凡间么？”
　　“也是。”
　　毕竟人死后若是怨气太大，逗留在凡间不肯到冥府，不久后便会化为厉鬼，冥界虽然有冥差专门在凡间捉拿厉鬼，但也不排除会有漏网之鱼的可能。
　　那妇人见苏里二人竟然还笑得出来，便觉得他们两个定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便继续说:“你们还别不信，前不久有一批商人途经莲花城，没有听从建议，大晚上的走夜路也就罢了，还走大路中央。
　　后来，其中的几个人醒来发现已经被移出了莲花城，而他们的同伴不知所踪啊。”
　　另外一人又道:“没错。据说那些人遇到了恶鬼……”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月亮被乌云遮住。商队想要赶在天亮前把货物运出莲花城。虽然听城内的人说晚上特邪乎，但是为了尽快走完这一趟，商队不得不连夜赶路。
　　风呼呼地吹着，仿佛人在哭泣。那声音，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在火把的照耀下，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个老者战战巍巍地走着，商队的人不禁起了鸡皮疙瘩。这大半夜的，为何突然出现一个老者？
　　几个稍微胆大的，拿着火把，壮着胆子走上去询问。
　　“老人家，你怎么大半夜的还在外面？快回家吧，家里人都该担心了。”
　　那老者许久未动，其中一个人便上前碰了老者一下。这一碰把他吓的不轻，那老者的手黏糊糊的，冰凉刺骨。在火把的照耀下，几人终于看清了老人的长相。
　　只见那老人脸色发白，嘴角带着血渍，手上还拿着一只带着血的手，对着他们咧嘴一笑。这一笑，嘴里的血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几个人吓的半死，连忙转身就跑。
　　“有鬼啊，快跑！”
　　这么一喊，商队其他几个人都赶紧撒腿就跑，只觉得腿软得不停使唤。只有几个人因为舍不得那些货物，死活不肯跑。
　　“桀桀桀桀……”那老者阴笑着。
　　“我饿了……”
　　商人们被吓破了胆。
　　跑在最后的人被那恶鬼干枯的手刺穿了胸膛。那人低头一看，老者手上拿着的，赫然是自己的心脏。
　　来不及叫喊，那人便死了。
　　随后，一阵风划过，其余的人便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城外，庆幸没有被吃掉，也没敢再进莲花城，急忙逃命去了。
　　“那为何莲花城内的百姓不搬走？”苏里不解。
　　“是有许多大户人家搬走了，可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拖家带口的能去哪呢？”妇人无奈道，“更何况，出了这等怪事，皇城已经派了人要围住莲花城啊。”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我来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