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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葡萄仁似的眸子睁大了盯着他,一脸懵懂茫然的神情,看得窦翊清莫名心里痒痒的。
 
 没忍住想上手捏一把那张茫然无知的小脸,谢殷倒是先反应过来了。
 
 他不好意思地举起重新包裹好的“粽子手”,擦擦自己因为窘迫有些发红的脸。这才注意到自己睡得衣衫不整,不知道在别人眼里是什么邋遢样子。
 
 而且他还不知道褚衍伤势如何,谢殷想过去看看他。
 
 “昭王殿下怎么样了?”窦翊清还有精神在这里眉飞色舞调侃他,谢殷心里是踏实的,但还是问了一句。
 
 听到问褚衍,窦翊清的神情正经了一些,“殿下的伤口已经让大夫重新缝合,应当是无碍。但现下得好好修养,年前肯定不能再奔波了。”
 
 谢殷眉头拧了拧,“我要去看看殿下。”
 
 谢殷虽然这样说,还是坐在被子里没有动,身上白色亵衣松松垮垮。
 
 窦翊清挑挑眉,一脸“那你怎么还不穿衣服”的表情。
 
 谢殷窘迫地拿粽子手虚推了他一下,窦翊清不敢碰着他手,倒是爽快地站了起来。
 
 “我要更衣洗漱,麻烦守备大人叫小厮进来。”谢殷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自力更生了,只能叫人。
 
 窦翊清俊朗的脸上咧开调侃的笑容,“听话”地退了出去。“下官这就帮谢大人找人更衣。”
 
 眼看窦翊清出去,谢殷才大大松了一口气,不多时果真一个小厮块步走进来。
 
 谢殷脑海中闪过昨天那只救了自己性命的箭,如果不是窦翊清,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成了马下亡魂了,对方的救命之恩半点不掺假。
 
 自己怎么能对救命恩人不耐烦呢?谢殷忽然反思了一下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报答窦翊清呢。
 
 算了,先去看看褚衍吧。
 
 他举着两个粽子手,一边让小厮帮他穿衣服,一边乱七八糟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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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翊清推门进屋,榻上人听见动静睁开眼眸看向他。靠榻坐着的医官立马站了起来。
 
 褚衍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血色,身上的衣服都换过了,看上去干干净净的,也闻不到什么血腥气。
 
 但窦翊清神情中还是流露出担忧。
 
 褚衍动了动唇,问道:“谢殷如何了?”
 
 一提起谢殷,窦翊清就忍不住笑,“他把我错认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打断了窦翊清的话。谢殷小心翼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可以进来看看吗?”
 
 褚衍本来正凝神听着窦翊清的话,听见谢殷的声音一下子愣了一下。蹙眉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衫,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人就已经自作主张地“听到答复”。
 
 “那我进来咯?”谢殷悄悄找补了句,推开门,跟做贼一样踮着脚摸着门边蹭进来,窦翊清实在觉得好笑,忍不住背过身去掩住笑意。
 
 谢殷本以为褚衍还在昏睡着,便自作主张悄悄摸进来想看看褚衍的伤情,却没想到一进来就对上褚衍的视线。
 
 谢殷维持着踮脚的姿势尴尬地僵在那里。
 
 “殿……殿下。”
 
 不知道为什么,谢殷觉得褚衍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想自己进来。
 
 安静僵持的气氛中,褚衍的眼神落在他那两个大白粽子手上,眼眸微垂,
 
 “你的伤……”“殿下的伤……”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
 
 谢殷不好意思起来,褚衍的神情倒是淡淡的。
 
 窦翊清终于憋不住转过身打趣谢殷:“谢大人刚刚将我认成了谁?”
 
 谢殷没想到窦翊清还提这茬,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刚醒过来时在想啥在说啥了。
 
 窦翊清走过来,自来熟地搭上谢殷的肩膀把他往褚衍的榻前揽,“谢大人您要看看殿下的伤情,隔那么远做什么?”
 
 褚衍刚刚和缓的眼神忽然冷了下来,落在窦翊清搭在谢殷肩膀的手上。
 
 可是谢侯爷本人毫无察觉,谢殷以前和狐朋狗友勾肩搭背是惯常事,虽然和窦翊清不熟,但是窦翊清是他的救命恩人,谢殷对他不怎么抗拒。
 
 谢殷被迫走到褚衍的榻前,不知怎么回事有些别扭起来。
 
 但走都走过来了,他担忧地看了一眼褚衍的腹部,被一条薄薄的毯子半搭着,什么也看不见。不过空气中都是药草的气味,没闻着什么血腥味。
 
 “殿下……”谢殷重新开口,见褚衍冷冷抿着唇的样子小心翼翼问道,“殿下的伤势如何?”
 
 “无碍。”褚衍敛眸,声音也冷冷淡淡的,“谢大人与窦守备如此相熟吗?”
 
 谢殷愣住了,茫然眨了眨眼睛。
 
 倒是窦翊清莫名觉得那股冷气在冲着自己扑,下意识遵从对危险的敏锐直觉,拿下了搭在谢殷肩上的手。
 
 “我……我们今日才认识?”谢殷傻乎乎回答道。他突然想起窦翊清会不会跟原来的谢侯爷见过,不然褚衍怎么会这么问,那他这么一答不是就露馅了?!
 
 吓得谢殷连忙看向窦翊清,企图从他的神态里看出自己回答得有没有问题。
 
 这眼神落在褚衍眼里,却是依赖求助的神情。
 
 窦翊清虽然挺想待在这里,但是莫名觉得昭王殿下看他的眼神不妙。再舍不得逗看着软乎乎的传说中的“大奸臣”,窦翊清也只能赶紧溜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褚衍谢殷两个人,谢殷松了口气。从刚刚窦翊清的反应来看他们的确是第一次见面,他的说辞没有露馅。
 
 谢殷坐在榻前的小几子上东想西想,忽然膝盖被轻轻碰了一下。谢殷吓一跳,才放发现褚衍的手又收了回去。
 
 “在想什么?”褚衍问他,神态莫名感觉有点冷。
 
 褚衍脸色冷大概是因为身上的伤口还在痛,谢殷想。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刚刚在想什么,胡乱找了个借口试图敷衍过去:“我在想欠了窦守备救命的恩情,要怎么还……”
 
 谢殷也没有撒谎,他还不知道要怎么感谢窦翊清。
 
 没想到褚衍听了他这话神态更加冷了,语气也冷冰冰的,“救黎民苍生是官员的职责,何况你是朝廷的钦差大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