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给你跪下了》汪不苦

6、妇女之友！（修）

　　此时天下第一楼丝竹声音袅袅，歌舞升平，人们各自行乐，似乎刚才发生的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不甚在意。

　　怪也就怪在那醉酒客敢在天下第一楼闹事，被人出手收拾了那自然也是活该。说这天下第一楼妓馆在临安的地位就比之红馆在江南的地位，有过之而无不及。往往若是男儿，达官显贵也好，江湖侠士也罢，一至临安，便无一不来这楼中作以消遣。

　　而对死人荣安一抬眼倒没有几分在意，毕竟他荣国侯府出身将门，哪个人物身上不带点死人气儿。幼时他大哥初经沙场回来还专讲战场剁胳膊剁腿，脑袋被劈成一半吓他。说起来可比这个血腥多了。

　　“风睚你说，你的武功比起他来如何？？？”

　　持扇子一指那二楼方仲达，比起方仲达那把杀人的玉骨折扇，他荣安这把纸扇子，就是平日里风月场所装装风流样子罢了。

　　“那你觉得谁能更胜一筹？”

　　模棱两可，不予置评。风睚将一颗饱满的青色梅子泡进酒里。反倒是又问荣安。但说起来功夫，你别看风睚虽表面一副书生样子，那手底下使得一把青锋剑自是出神入化，惊才绝艳！

　　“两位公子，这是我家主人送来的东西，请你们收好。”

　　娇小脸蛋，却不苟言笑，方仲达随从之一的蓝衣女子不知何时走到了荣安两人所在的位置，她恭敬弯腰，将一封赤红色请柬奉上。

　　“你家主人？？？”

　　接过请柬后在手上打量几番，荣安佯装满腹狐疑不知方仲达身份。

　　“奴该带的话便带到了，便先行退下。”

　　微微一福身子，那娇俏蓝衣女子也不予荣安解释些什么，就径自离开了。而她一走，荣安这才是好好看看这封来意不明的请柬。

　　“这当如何？？？”

　　随手给风睚扔过去一封，荣安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虽未拆开看，但是封口的火漆上雪狼王家徽，已然说明了方仲达身份。

　　而请柬接到手，荣安便随手拆开，是一封来自极乐拍卖行的请柬，请的是荣安二人明日夜里到访一观奇货拍卖盛况。署名则是极乐拍卖行行主，方仲达。

　　“去。”

　　看罢将请柬放置在桌上，风睚端起杯来品了品方才青梅入酒滋味。眉目舒展，自然闲适。

　　而荣安此时抬头看二楼一眼，正对上方仲达投过来饶有趣味的目光，他虽心里打鼓，但是一想到风睚在身边，心自然安下许多。随后荣安一笑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我们该走了。”

　　一杯酒下肚饮尽，风睚抚了抚袖子站起来。此时楼里正值舞妓表演，香气袭人，荣安还昏昏沉沉的时候，风睚就道要走。

　　“啊，还没开始就要走？？？！！！”

　　！！！！不情愿的表情写满了荣安的整个脸，他像屁股沾在座位上似得，就是不愿起来。什么嘛！难得出来一次，还没干什么，就要回去！

　　“那我走了。”

　　“再呆一小会儿？？？！！！”

　　“不。”

　　“好好好，回回回！哼，气死我了，你说你这个榆木疙瘩。哎，不懂享受的人啊。不过，对了，你得等我一会儿去办个事情。”

　　苦于风睚那厮毫不让步，荣安也只得从座位上挪起来。正要走时，他忽然间一拍脑门，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得。而风睚还来不及问他干甚，那人一溜烟就是给跑没影了。只留给风睚在这等我这一句话。

　　“哎，我就没见过那么贪财的妈妈！！！”

　　不大一会儿功夫，风睚就看见荣安骂骂咧咧的回来了，也不知是方才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那一张脸臭的。

　　回驿馆路上，风睚后来听荣安念叨说，他其实是去老鸨哪儿赎了一个姑娘。就是方才被醉酒客轻薄的那个女子素音。

　　“奴家多谢公子垂怜，救奴家于水火之中！”

　　这不说那女子女子便来，美人含泪，梨花带雨，素音挡在荣安和风睚要回驿馆的路上，就是下跪磕头。

　　“你也快起来吧，爷可见最不得美人伤心哭泣。这儿还有五十两银子，回去好生安葬你的老父亲，再找个正经营生，好好过日子去吧！”

　　伸手将素音扶起来，荣安矮下身子给她拍了拍衣裙上沾着的灰尘，然后把一带沉甸甸的银子塞进素音手里。想想这能入青楼之中的，哪个又不是个可怜人啊。他荣安能救一个便是一个吧。

　　“素音敢问公子大名，奴家日后必当做牛做马，予以报答！”

　　“本公子呢，也不需要你如何报答。若你真想报答，那你日子过得好些，再多笑些，就是对公子的报答了。来，笑一个，小美人终日苦着张脸，多不好看！”

　　说罢，荣安笑着伸手将素音鬓边发丝抚顺，带着还捏了捏素音脸蛋，而后者闻他话，竟也破涕而笑开来。

　　“公子，给姑娘买支钗吧，增福气，结姻缘的，不能错过啊。”

　　行道两旁，摆着各式摊位。凑近点的一个是个卖钗的，店家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或许是荣安动作亲昵，老婆婆一看乍还以为是一对佳偶，这便拉着人开了口。

　　“不用了公子。婆婆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慌张开口，素音满面通红，解释起来更是手足无措。而荣安没说话，但他一瞧，素音头上也确实过于干净，这般韶华年纪，自然不该如此的！

　　“婆婆，你与我拿了那只花钗来瞧！”

　　不顾素音拒绝，荣安走到摊位前，便向那婆婆开口。而虽然上了年纪，但那婆婆手脚确是麻利，荣安一说，这边婆婆便是给他取了来。

　　而这边拿过来，荣安便比划在素音头上，然后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就给插了进去。而经的花钗一衬，意外的连素音的气色似乎也好了很多。

　　“好看，就如此吧。婆婆拿了这只钗子。”

　　将只多不少几个碎银子放置在摊位上，荣安面色带笑开口。

　　“多谢公子，公子大恩大德，奴家无以为报！”

　　说着素音感恩戴德喜极而泣又是准备下跪，而荣安仿若预料先机便是一扶。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客气了。

　　“好了！日后若有事，拿着这只钗，到江南荣国侯府，会有人帮你。”

　　千哄万哄莫让再哭，而后将素音送走。荣安和风睚便准备打道回驿站歇着。

　　“也难怪你多受女子垂青。”

　　回程路上，风睚表情正色，莫名其妙的开口说了一句话，而荣安彼时正乐呵呵似乎没听见也不带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