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妻》刘小庆

6、第六章：两人谈定和离

　　楚慕天扯了扯嘴角，看了下杯子，在她对面坐下，有意思，这个凌秋雨现在是要做什么说什么！
　　“说吧，我时间不多，一会要出门！”
　　“那个，我来是说，我知道你跟……跟我，我们的夫妻感情不是很好，恩，那个，感情的事情勉强不了，你应该也有喜欢的人吧，我们……”
　　如果是以前的季安珍怎么也不会想到要跟自己的相公这样来摊牌，真的很不自在，前身在没有高烧离世以前，就有媒婆进家门谈亲事，村子里的女娃多数在及笄礼后就许了人家，继母想让她多赚钱，所以多留了两年，眼看她十七了，家里的欠债还基本还清了，所以也就同意媒婆给牵线了，前提就是对方礼金要多。如果不是一场忽然的高烧，她应该会嫁给父亲的一个学生，她跟他见过多次，那是他给父亲送东西来总会有意无意的瞅她几眼，高烧前两天，他们家差人来提亲。

　　“恩，我们？”
　　楚慕天看着季安珍，在他面前，她现在都不称妾身而称着我，与他对等了，她清丽娇好的面容表情很丰富，这让他很不解，一个人说话的神情也会变吗，这有种错觉，这人不是凌秋雨，而是另外一个人。
　　“我们和离吧！”
　　“啊！”
　　楚慕天一听和离，愣了一下，张大的嘴看着她，以前不止一次听她叫嚣过，死也不会放掉他，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现在居然自请和离！
　　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季安珍索性一鼓作气，“是的，和离，即然无法好好相处，不如和离，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你……”
　　“我想通了，相公，我知道相公家里有祖训，除了妻无所出，三年后才可休妻纳妾，已经过了两年多了，还有一年的时间，不，确切地说九个多月的时间，咱们可以先写好和离书，各过各的日子，时间一到再去官府公证和离书正式和离！”

　　“凌秋雨，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楚慕天才不会相信她就这么容易跟他和离，这两年闹的事情不少，虽然她现在变了，或许就是换了种方式吸引他的注意来挽回他的心。
　　“不耍花样，相公，我死过一次，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我想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楚慕天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好似猜测她话里的真假。
　　“娘亲来的那天，我出府时，看到你跟一位姑娘在酒楼门口说话，我想相公你应该对那位姑娘有好感的吧，而那位姑娘也恋慕相公。
　　楚慕天一想，是秦若曼，顿时眼神变得犀利，口气变得凶狠，“凌秋雨，我警告你，你休想去找秦姑娘的麻烦！”
　　虽然不是他真正的妻子，季安珍在听到他维护别的女人后，心里莫名有些伤感，她捂了下胸口，怕是这身体残留的意念吧。
　　“你放心，我不会去找那姑娘的麻烦，从今以后不会找任何一个人的麻烦，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想写和离书还是不想？”

　　如此拖下去不是个事，季安珍决定激他一下。
　　任凭她耍什么花样，楚慕天决定见招拆招，如若真和离了，那就太好了。
　　“谁说我不敢和不想，我做梦都想，既然你提了，再好不过了。”
　　说完楚慕天来到书桌前，动笔刷刷的写了两份和离书并签上自己的名字并按了手印，然后递给她，季安珍一看到和离书两眼发光，终于拿到了，她赶紧拿起笔签上了凌秋雨的名字也按了手印，两人各执一份。
　　楚慕天看到特别娟秀的字，愣了一下，这是她的字吗，好像跟印象中的不一样，仔细想想，也想不起来她的字了，新婚那几天感情还行，两人一起写字画画过，时间过的太久，后来对她的印象太差了。
　　季安珍看他盯着她的字看，吓的又是心跳加速，拿到和离书开心的忘记了她和凌秋雨的字应该是有不同，再看他只是看了两眼没有说什么，把和离书收在匣子里了。
　　“对了相公，过几天我想回娘家一趟，娘前几天在这跟你有些不愉快，我回去安抚一下。”
　　楚慕天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一双利眼去始终盯着她看。
　　“即是如此，不打扰相公了。”

　　季安珍内心激动，她是要借回娘家的机会离开，她见楚慕天的神情，更加决定要赶紧走，那眼神分明是在研究她。她想他不愿意见她，等她准备好，过几天借口离开，她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这个男子她们虽然没有怎么相处，感觉人还是不错的，只可惜这个凌秋雨不懂珍惜。
　　“相公，以后男婚女嫁，在这里我真心的希望相公以后生活会好，与未来的妻子两情相悦的厮守到老”，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忽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底升起，楚慕天觉得她是不是真的死过一次变了，不，哪这么容易他对她放下戒心。
　　“我不喜欢别人拿我刚喝过的杯子喝水！”
　　正开门的季安珍乍听他一说，想到刚刚喝了是他刚喝过的水杯，脸不由的一红，门一开，脚步飞快地走了。

　　“来人”
　　总管一脸负荆请罪的模样进来了。
　　“你去安排人盯着凌秋雨，武功高的机灵点的，好好盯着！”
　　楚慕天压根不相信凌秋雨，她以往的光辉事迹太多了。
　　“是当家的，属下会安排好的，还请当家的恕罪，今日没拦住夫人让她进来了。”
　　“恩？是她武功又高了，你们没有打得过，还是给你们下了软筋散？”
　　楚慕天也好奇她是怎么进得来的。
　　“不是，是少夫人在外面脱衣，属下们哪里敢多看一眼，就让她跑进来了。当家的放心，我们什么也没有看到，少夫人解了两个盘扣时我们就转头了。”
　　用新的杯子喝水的楚慕天一听脱衣，一口水很不雅的喷了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果然是各过各的没有交集，季安珍着手准备离开的事情，路上的盘缠，这一路线路怎么走，待找到家人，如何让他们信服自己就是季安珍，如果楚家和凌家发现她不见了怎么办。她有想过，因为和楚慕天拿了和离书，双方任何一个人带着这个和离书到官府登记，两人的婚姻便不成效，以楚慕天这么不待见她，想必对她的失踪会乐见其成。凌家毕竟自己占着这个身体，会想法子送信给他们，怕被揭穿身份，不会轻易再见但让他们知道自己过的好，也让他们安心。这楚家和凌家的富贵都不是她的，不过得先借点盘缠，她自己有想法和上一双手加上盘缠作为以后做生意的本金，她相信生活会好的。以前她想将生意弄的有规模，无奈继母不允许，怕亏钱，把银子卡的死。

　　楚慕天头未抬，眼不离玉石，“你说她都买了些什么？”
　　李总管将季安珍买的东西一一上报，“地图，不少上好的火折子，粗布衣，跌打损伤药……”
　　楚慕天放下玉石，饶是他觉得自己有智慧，此时不得不承认看不懂凌秋雨究竟要做什么。
　　“你说，她想作甚”
　　“属下不知”
　　“火折子，她想放火？跌打损伤药，她需要自己备吗？地图，她是要跑路吗？”
　　李总管低头敛目不言语，因为他也不知道。
　　“派人继续盯着她，别让她发觉。”
　　“是”
　　“家宴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回当家的，都安排好了。”
　　楚慕天点点头，继续看玉石和比对手上的钱款数目。

　　“你是说，一年一度的家宴？”
　　“是的”，李总管心想不是每年都是这个时候吗，难道少夫人这事记不得了吗，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敢多说什么。
　　“那需要我这准备什么吗？”
　　“不需要，奴才们都准备好了，夫人只管像往年一样出席就可以了！”
　　李总管想不止当家的感觉到夫人变得不一样，连他们这些下人都是的，一如现在，夫人没有以前的趾高气扬，对他们也都是平语对话。
　　“好的，我知道了！”
　　季安珍心中暗叫一声不妙，对这家宴是什么情况一点也不了解，可也不敢多问，唯恐被人看出什么，尤其是这个见多识广的总管。待总管走后，她在屋子踱步走来走去，都计划两天后走了，哪想到会有这一岔。怎么办，该怎么办呢，一晃眼，她看到身边一直站着小心候着不说话的丫环，心里有了思量。
　　“以年的家宴，你们在吗？”
　　“回少夫人的话，奴婢们在场。”

　　她们是跟着李总管后面的得力丫环，不然哪会被派过来，最近一段时间，少夫人没有对她们宽和，让她们从一开始抗拒到稍松了口气。
　　“今天的家宴来的比往年的人多吗？”
　　“今年的奴婢们不知，都是总管安排的，不过每年几乎相差无几，都是当家的亲属。”
　　“这都过了一年了，很多细枝末节我记得不清了，你们都给我说说，家宴那天来的人，宴会如何进行的，详细的都跟我说清楚，今年我想好好表现一下，你们不准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