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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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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杰独自一人坐在车内,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用手在腿上打着节拍。忽听车玻璃上传来轻叩声,开了窗一看,居然是顶了个棒球帽的徐正言。项杰连忙按开中控锁,徐正言一坐进车内就蹙眉把音乐给关了。项杰见他黑着一张脸,心情极其不好的样子,也打消了调侃他的念头,一本正经道:“进去了”。
他指了指马路对面的旅馆,徐正言看了看道:“她还好吧。”
“怎么可能会好,哭了一路,好几次过马路,差点被车撞到。”
徐正言吓了一跳,激动地道:“那你怎么不下车去看着她。”
“你觉得以我的身份,她目前会想见到我吗,不把我赶走就不错了。”
话一出,徐正言立马就蔫了,项杰见状叹了口气道:“你说,你究竟怎么想的,怎么下得了手去打她呢?”
这话明显刺痛了徐正言,他不自觉的紧了紧右手,半晌才道:“我不这么做,她怎么会走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心里不正常,她现在是不知道我和刑语的关系,要是让她知道刑语和我认识,而且我就是因为刑语才设计了这个局让她落网,以她现在的处境,她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对于你们这种复杂的关系,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项杰感叹道。
徐正言看他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转头盯着旅馆门口,好一会儿又道:“刚才你们没发现她吧?”
项杰摇头道:“要发现了,他们不早冲出去把她给抓了,我现在还需要守在这儿吗?”项杰好笑的看了眼徐正言继续道:“你啊,平时那么冷静的一个人,怎么一遇上刑语的事就乱了套了呢?再说这些天你和郑佳佳两人整天腻在一起,也没见她露出半个影子,哪这么巧,刑语这刚一来就被她给盯上了。”
徐正言听着也不说话,项杰见他这样换了个话题打趣道:“你说要是这儿的事结束后,你得怎么跟刑语解释啊,你本来不是打算不让她知道的吗?现在居然会发展到她挨了你一巴掌”。
徐正言狠狠地瞪他一眼,随即又无奈的把头靠到椅背上。项杰看他一脸疲倦的样子,想着他身上还带着伤,便道:“你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有什么情况,我再联系你。”
徐正言摇摇头道:“警察都在佳佳那守着,这只有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就在这儿看着吧。”
项杰还想说什么,但见他这么坚决的样子,只好闭了嘴。
车里再度安静了下来,项杰无聊的再次打开了音乐,这次徐正言没有再说什么,只静静的看着马路对面的那件不起眼的小旅馆。
时间已近午夜,马路上只余些熬夜上网、泡吧的学生以及周边的社会青年还在走动,车里项杰正抽着烟想驱散些睡意,忽听一阵电话铃声,回过头来就见徐正言已经接起了电话。
“喂,爸。”
项杰惊讶的看着他打完这通电话问道:“你爸,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他回来了?”
徐正言点点头道:“他刚回来,说要见我。”
项杰点点头道:“你去吧,我在这儿看着。”
夜幕沉沉,高耸的启亿集团大楼却灯火通明的矗立在这安静的夜色中,徐正言刚踏入大门,就见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朝他走来,客气的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董事长的助理高询,董事长让我来带您上去。”
徐正言礼貌的朝他点点头,便跟着他乘坐董事长专用电梯直达大楼顶层。诺大的办公室里,徐启泰正闭目养神的靠在办公桌后宽大的老板椅里,听见动静才缓缓的睁开眼,看见站在门口的人,先抬手挥了挥,高询心领神会的把门带上退了出去。
门才刚咔嚓一声关上,徐启泰的声音便想起:“这事是你做的?”
徐正言苦涩的一笑道:“抱歉,公司现在因为这事是不是有些麻烦。”
徐启泰叹了口气站起身,和徐正言一起在一旁的沙发上面对面坐下才道:“你和我具体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您是不是以为我是因为当年的事,现在来报复她的?”
“难道不是,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你们之间还有什么纠葛”。
徐正言笑了笑说:“爸,小时候的事我早就放下了,其实只要您和正行幸福我本不想再旧事重提起。如若不是,我也不会等到今年过年时才故意装醉向您吐露当年的心声。”
徐启泰一怔,想不到儿子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他心里其实清楚当年的事多少和纪璇有点关系,即便不是她指使纪晓棠去做的,也是纪晓棠看出她的心思为讨好她而做的,然而儿子却为了自己吞了心中的苦,并且到此刻也没有说出来。徐启泰心痛的鼻子发酸,缓了缓道:“那你现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的女朋友”。徐正言说着不自觉的又露出了些担忧的神色,他十分担心刑语此刻的状况。
徐启泰意外是这么个答案,他这个儿子一直对感情这方面的事情表现的很冷淡,他虽然大致知道他这些年在国外的生活情况,也知道他交过几个女朋友,但这些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从没听他主动提起过,更别说为了她们做些什么,这回这个看样子还真是不一样了,徐启泰眼光亮了亮道:“你把具体情况好好跟我说说。”
“我和她是去年九月份认识的,今年一月才确认关系,过年回家我没有说,是因为我暂时不想让你们知道她的存在。”徐正言不急不缓的道。
“因为纪晓棠”?徐启泰忽然了然的道。
徐正言点点头直接把当初刑语告诉他的过去,简略的说了出来,徐启泰听罢沉吟半晌道:“你怎么确定她故事里的人就是晓棠呢?或者你又怎么肯定她的故事就是真的呢?”
“她的人品我从不怀疑,而且她的这些过往只要查一查都能得到证实,并不是那么容易造假的,更何况她完全不知道我与纪晓棠之间的关系,甚至她连纪晓棠的身份都不完全清楚,只是偶然间见过她一面,所以这当中完全不存在您所认为的处心积虑。”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启泰想解释什么,忽而又放弃继续道:“也就是因为她的过去,所以今年过年时,你先是装醉让我明白当年那件事的真相,然后又是邀请纪晓棠吃饭,一步步的计划着让纪晓棠落网?”
“是。”徐正言毫不遮掩的道:“我之前因为某些原因,无意间查到当年陷害刑语的那个女生,在几个月前坠楼身亡,并且在后来的调查中发现,负责她坠楼案的警局负责人就是当年调查刑语盗窃案的警察之一,而这个警察与纪晓棠来自同一地方,这一系列的巧合,让开始怀疑坠楼案可能也不像表面上说的自杀那么简单,所以我才找机会在纪晓棠和那个警察的手机中装了窃听设备。”
“窃听!手机中装窃听设备?”徐启泰意外的想,这哪有那么容易。
“嗯,那个警察,我是让我一个朋友假扮成一个想在B市发展的富商,一直和他接触着,窃听器就是趁他喝醉时装的,至于纪晓棠的窃听器,是程业帮忙装的。”
“程业?”徐启泰惊讶道:“也许他们感情不好,可是总归是相伴多年的夫妻,他怎么会答应!”
“当你突然得知,当初你深爱过的女人,被现在因为心里有愧而勉强维持婚姻的妻子陷害入狱,几乎毁了一生时,你自然会答应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刑语当年入狱,程业完全不知道。”
徐正言点点头道:“我也是后来调查时才知道的,刑语当年的痛苦中,有一部分大概也来自于程业对她的不闻不问吧。”
徐启泰叹息了一声,久久无语。眼前不禁又浮现出多年前的那个深夜,因为被徐正言欺负而哭的浑身颤抖的纪晓棠,那是她看上去明明就是个纤弱的小姑娘。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比人心还难懂得东西呢,有的人善良的让人震撼,有些人却邪恶的让人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