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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幅涂鸦（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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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人类真的决定要和恶魔合作？”
顾琉回来的很快，小可打量着他那不太好的神色，半是调侃半是嘲讽道。
“如果是的话，你待如何？逃避，亦或是直面？”
顾琉靠近小可的面庞，狭长的双眸直盯着她。
小可恍惚了片刻，她不自在的越过顾琉的视线，缓缓眨着眼睛，嘴里不自觉的吐出字来。
“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加上这个世界，我其实也不过只穿梭了五个涂鸦世界罢了，可时间却好似已经过了太久太久。久到很多事情都已经模糊了。”
小可眨了眨眼，目光幽远，无神的看着前方的定点。
“可是我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好像在我的世界看过一本书，好像还是本名著吧，你知道的，人类总是会给自己很多束缚，那个时候的我好似就给自己定了很多书单。”
她的嘴角划起一抹自豪的笑容，像是不经意的想起了那个平凡但美好而记忆犹新的时刻。
“我对自己要求很高的，我至今都记得我当时完成书单目标的那种喜悦感。啊，好像一不留神就说了很多。”
小可有些懊恼的拍了拍头，但还是继续讲述道。
“事实上，到现在我已经不记得书单里有哪些书，以及那些书有什么具体内容了。可是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呀，当听到你的那个问题时，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脑海里的，竟是那个不知道多久远以前的，不知道现在正处于哪个角落的，那本我早已忘却名字的书本里的画面。”
“我的世界很低级的，书本的内容也只能以文字的形式显示，但我深刻的记得那段文字是有画面的。”
“好像不知不觉又说多了，那本书的剧情没什么特别，就是讲述被压迫的动物们发动革命反抗人类，可最终，不免于被人类同化的简单故事。”
小可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眼中的轻笑也消失殆尽。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故事，可我至今都记得那个画面，动物在最后还是变的和人类一样，口口声声说着所有动物一样平等，可实际上是，有些动物比其他动物，更加平等。”
“最后的最后，十二个嗓门一齐在愤怒地狂叫着，他们何其相似！而今，不必再问猪的面孔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外面的众生灵从猪看到人，又从人看到猪，再从猪看到人；但他们已分不出谁是猪，谁是人了。”
小可的瞳孔无光，思绪好似已经飘到了光年以外，穿越了时间的缝隙，看到了那个正合着书，满面嘲讽与无力的那个自己。
“顾琉，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不知不觉讲了那么多无关紧要的废话。”
小可眨了眨眼，思绪收回，她目光落在顾琉的眸上，嘴角带起坚定的笑容。
“你问我待如何，如此无力的我能怎么办，只能走下去！”
“从前想不明白，可现今，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把那些已经和人类别无两样的猪通通杀个干脆利落！”小可冷冷笑着。
“哪怕那个世界全是这样的猪，哪怕杀了他们革命也意味着失败，哪怕，到最后，猪全死了，而那些人类还在继续，继续压迫别的种类，可我还是会选择先杀光猪。”
“虽然我没看过那个故事，但听你的讲述，罪魁祸首，压迫他们，迫使他们革命的明明是人类，可你为什么偏偏不先杀人类。”顾琉反问道。
“是你不敢，是你杀不完，还是因为什么。”他的双眸锐利，语气间竟有种咄咄逼人之感。
小可摇摇头。
“比起让那些初心已变的猪和人类同流合污，反过来压迫自己的同伴，那些人类，其实已经不算什么了，因为就算没有他们，也还有其他物种充当这个角色。”
“他们已经决定和丧尸合作。这里会充当最后的大本营，召集幸存者过来。”顾琉避开小可放着光的眼眸，转而回答一开始小可的那个问题。
“而剩下的人类，则通通留给丧尸当口粮。”他微微停顿，继而叹道。
“呵，还真是大方啊。丧尸能给他们什么报酬。”
都不用过脑，小可也知道剩下的那些人类定然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她满是嘲讽的嗤道。
“释放恶魔的盒子。”顾琉眨了眨眼道。
“他们决定划分一道界限，借以把这个世界分为两个物种，异能者和丧尸。普通人是丧尸的口粮，异能者和丧尸各处于界限的两端，共同重塑世界。而作为毁灭世界的罪魁祸首，第一阶丧尸会提供异能者们潘多拉的魔盒，里边还有残余的能量，照丧尸的说法是，足够他们修补这个满是疮痍世界。”
“等到世界修补完，一切又会恢复正常。等过个百十年，后来的人就会忘记这一切，只知道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世界，生活着两类普通的物种，他们习性相差巨大，但仍旧能和平共处。至于百十年前和他们同为本源的那些普通人，和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物种，只能充当他们友好邻居的口粮。”
“哦，那个丧尸还蛮会举例子的，不愧曾经是记者。照他的说法是，等过个百十年，作为新物种的异能者和已成为粮食的普通人，就如同不久前的人类和猴子一般，虽然在遥远的曾经同为本源，但在进化的道路上，二者之间已产生不可逾越的鸿沟。”顾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似真的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趣味的笑话。
“他们已经达成协议了？”小可蹙着眉，眸中全是冰棱。
“八九不离十了吧。”顾琉轻嗤一声道。
“手痒了，想杀猪？”顾琉看着要暴走的小可，还有心情打趣道。
“一起吗？”小可冷冷笑道。
“当然，我最亲爱的。”顾琉温柔的点头。
“我永远和你，一同进退，不问缘由。”
他的声线低沉，而醉人。眸中的笑意也逐渐消退，换上了冷冷的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