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幅涂鸦（十一） ...
-
小可再次回到了祠堂，她倒是没有遇见之前看到过的那个老人，但是男友，意外的仍旧在里边。
彼时他正仰着头，目光深远的看着桌上摆着的牌位。
“你究竟是谁？”小可倚在门边，抱着胸冷冷道。
“嘘。”男友伸出手指抵在唇边，眼里意外的带着笑容。
“我是你的亲亲男友啊。”仅仅一瞬的功夫他就移动到了小可的身边，低哑着嗓音在小可耳边呢喃道。
小可的神色渐冷，她蹙着眉推开男友。
“可不能让他听到呀。” 男友却不生气，他反手抓住小可的手，轻声笑道。
“你不是古镇里的吧。你之前说这里是你的家，再加上你对森林又这么了解，我猜，你来自森林。”小可甩开他的桎梧，笃定道。
“你居然还没发现吗？”男友不禁笑出了声，平静后他挑了挑眉，语气惊讶道。
“对于我来说，来自森林和来自古镇没有任何区别。”他的目光再次移向牌位。
“你的意思是，它们是一体的！”小可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她抓住男友的手，激动道。
“还真是高估了你。我以为，早在我几次转换空间的时候，你就发现了这个事实。”男友摇了摇头，语气中不乏失望。
小可顿了顿，是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人玉是古镇里的，而联想一下在第一次转换空间时她去到的那个满是现代化的森林，她应该不难发现这个事实的。
果然还是她太弱。
那个森林一看就是人玉根据小可曾经的讲述而创造的一个世界，只是她还不清楚那究竟算是幻境还是真正的独立的世界。
古镇外的森林可能原本就是古镇中的居民或是骷颅一族拿来抵御外敌的。人玉本来就一直处在古镇中的地底，而在他把脑髓液给她之后，虚弱的他更是应该没有能力去到外边。可森林却比之之前多了不少东西，这无不说明人玉能够控制森林的变化，所以小可更加倾向于森林是人玉利用古镇的一部分做的障眼法。
但不对！至少之前人玉应该是控制不了的，不然人玉不会为了救在森林中生病的她而动用上脑髓液。所以
“人玉是在后来才控制森林的？”小可虽是在询问男友，但语气中却带有十足的笃然。
“之前是村民控制，之后才是人玉？而你又来自于森林。所以，你应该很清楚人玉目前的状态。”小可更加激动，她攥住本一直看向牌位的男友，手微微颤抖着道。
“明晚之后，他真的能恢复吗？”小可终究还是问出了她最担心的一个问题。
“你心中其实是有答案的。”
“就算他恢复，那样东西，最终不还是会再到你的手中吗？毕竟，他爱你，胜过一切。”男友的嘴角带着嘲讽。
他痛快的看着说不出话的小可，面上的笑意更甚。
“脑髓液要怎么才能被取出。”小可努力让自己和颜悦色些。
“你是说你身上的，还是说未来的人玉身上的。”男友好整以暇的看着言笑晏晏的小可。
“如果是你身上的，那好办，你只要拿上那幅画，即可逼出体内的脑髓液。”男友眼中又带上了十足十的嘲讽。
“可是你舍不得的，不论是画，还是你体内的脑髓液。”
“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他有事。”小可抬眸，摇了摇头认真道。
“其实我们都有知觉的，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你这样的人前来，而你，不过是其中运气好些的那一个罢了。如果不是人玉喜欢你，你早就死回去了。”男友眼中却满是怀疑。
小可愣了愣，她真的没有想过涂鸦世界的居民会知道他们完画者的事情。但她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这些应该是系统要担心的，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完画者罢了。
“可是你现在，除了帮我也无能为力不是吗？”
“你要知道，人玉把你的命看得比他自己的还重。”男友神色间还是带有怀疑，他实在不信，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如何才会为本世界住民着想。
“我不会有事的，不是吗？”
“涂鸦在你那儿吧。”不欲多说，小可单刀直入道。
“它一直都在你那儿。”男友摇了摇头。
“那副涂鸦本就是人玉为了保护你而画就的，他担心你离开古镇，会有我这般的去烦扰你。”看小可没听明白，男友解释道。
“有涂鸦在，这八年来，没有不干不净的东西能近你的身，它虽然是以涂鸦的形式存在，但只要你想，它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如果你是真的想人玉好起来，那么在明晚月圆结束前，你召唤涂鸦来逼出你体内的脑髓液即可。”不知是不是小可的错觉，她甚至觉得男友的语气中带上了乞求。
“你终究是要离开的，可人玉却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他再次看向了桌上的牌位，叹了口气道。
“我懂，至少离开前，我希望看到那个最自在没有任何束缚的人玉。我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有着甜蜜假象的累赘罢了。”话罢，小可便转身离开了祠堂。
【系统，你觉得我们这些完画者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我们自诩为是个游离于世界外的想抽身即可抽身的外来者，可本土世界的人，说不定也只把我们那看似没有破绽的角色扮演当做戏剧来看。】
小可迷茫的看着漆黑的夜空，那轮明月是那么的美丽，可明天之后，她就要彻底离开这儿的，明晚的那一面，就是她和人玉的最后一面了。
【现在的你，除了完画，别无他法。】系统的机械音是如此的干巴巴，没有半分活力。
小可不禁觉得自己有些搞笑，自欺欺人太久，她是真的把系统当做一个可以随意聊天的朋友了吗？可事实上，他其实是站在她的对立面的。
【其实我们不过是被你们操纵的画笔，是吗？】
小可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漫不经心道。
她不期待他的回答，因为她知道，不管他回答些什么，她其实都不会打心底的去相信的。
【你应该休息了，明晚过后，即为一个新的开始。】
可笑的是，系统连转移话题都是如此的僵硬。
【是的嘛。】
小可看着那清冷的月光，不知为何，心中的酸意一层一层往上涌，眼泪好像又要不受控制的往下落了。
她在自己也不清楚的时候，无缘无故的被人骗去成为一个完画者，而成为完画者后，她又总是在不经意间伤害爱她的人。
她更不清楚的是，做这些对她而言，究竟是有何意义。
可她却也不过是个身不由己的完画者罢了，就如系统所说，现在的她，除了完画，别无他法。
可怎么办呢，她偏偏就想往那个他法前去。
哪怕她不得不为此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二幅涂鸦（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