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盲花（柱斑）》moxiruoling

18、章十八 预兆

　　上次庆典过后，整个聚居地的气氛明显好转，年轻人不再顾忌，放的开的已经有说有笑；便是上了年纪、经历多些的族人，也偶尔会露出和善的表情。
　　既然两族已经先期搬到一起，剩下的事情也要开始处理，比如说土地的所有权，就需要和火之国大名协商。
　　这一点由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亲自出面，想必一个忍者大族迁入，火之国还是能够满意的，至于没有得到允许就先斩后奏……只要大名不是蠢货，最多言语提点一二，是绝不会拒绝的——这意味这火之国的军事实力再次提高。
　　宇智波斑的眼睛还处于恢复期，加上心有成算，他还是装出没有起色的样子，日常的工作大多和千手柱间一起处理，族务则交托长老，并安排心腹监管。
　　“土地的事，你不亲自出面，可以吗？”宇智波斑有些疑虑，族地这种东西，一旦上升为村，意义就不在一样，对于大名来说，村是赐予家臣的封地。
　　家臣效忠大名，生死荣辱皆操于人手，但忍者却不太一样。虽然他们同样有效忠的国家，但是行事的准则却以报酬为主，接取其他国家的任务十分常见，哪怕是战争任务，也有临时倒戈的。
　　忍者们的效忠，大多出于历史或者习惯，长期居住在某个国家的忍者家族，自然而然就会为这个国家出力，但这种关系的维系并不牢固。
　　加上忍者的地位，即便力量远远超过其他人，却无法得到应有的重视——他们是兵器，是不详的征兆，是带来死亡和阴影的魔鬼。
　　整个社会对忍者集体的认知，导致忍者家族视完成任务为荣誉，因为唯有完成委托，他们才能得到他人的认同，才能展现自己的价值，也才能得到应有的报酬。
　　这种形式明显是畸形的，导致忍者极其敏感，他们大多既自卑又自大，稍有冲突，就会上升到不死不休的局面，而家族间的仇恨，也因为争夺报酬的关系越积越深，从根源上看，完全是莫名其妙。
　　在许多贵族眼里，恐怕忍者就是一群饥饿的野狗，他们有需要就扔点食物进去，然后笑看他们厮杀，有时候只需要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利益，就能让忍者们争得头破血流。
　　这种付出明显不对等，但谁让忍者的命不算命呢？他们的命能够用金钱来衡量，卑贱而无足轻重。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是这个时代最为杰出的忍者，站得高同样看得远。他们不满足于现状，孜孜以求的试图改变，而如今，变化正逐渐产生，一个小小的属于忍者的村子就是初始。

　　“啊，现在不用，最后肯定得亲自出面。如果可以，我希望大名召见的是你，否则的话，肯定会有麻烦。”千手柱间回答道，眉头微微蹙起。
　　宇智波斑不由笑道：“火之国的大名一定更信任千手，所以你的想法，不一定能实现。”
　　“真的很讨厌，每次想要完成一个想法，总是要做许多没必要的准备。”千手柱间嘟起嘴，让斑做新村子的首领是他的愿望，他绝对会拼尽全力实现的！
　　宇智波斑安慰道：“你也没必要太在意，我们不是一体的吗？谁来都一样。”
　　“斑，才过去多久，你怎么就反悔了？”千手柱间这下严肃起来。
　　“我只是觉得，各个方面都不合适，那个时候太冲动了。”宇智波斑解释道，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这里是火之国，大名支持，千手占据地利；论实力我不如你，而且你比我更有威望，这是人和；再加上你对于和平的深刻见解，及时抓住了时机——”
　　“斑！”千手柱间打断了宇智波斑的话，他突然有些惶恐，对方说的话都是事实，但就因为是事实，才令他不安。
　　或许是因为宇智波斑的长期失明，千手柱间前所未有的细心，他不自觉的对爱人多了一份体贴的照顾，虽然不明显，但却一直存在、与日俱增。
　　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必须加深与斑的羁绊，将这个从骨子里透出狂傲与不驯的男人深深抓住，否则的话，他终有一日会后悔！
　　宇智波斑并非一个容易被掌控的人，但千手柱间正试图编织一张牢密的网将对方温柔的罩住，他不希望有任何不利的可能发生。
　　就像宇智波斑上次说的霸道，千手柱间在用自己的方式描绘宇智波斑的人生，他要把两个人的未来紧密结合起来，他绝对不想……只做一做孤独耸立的山峰，那样的话，再是壮美的景色，又有什么意义？

　　话未说完就被急急终止，宇智波斑迟疑着问道：“柱间，你到底在不安什么？”对方的焦虑表示的虽不明显，但对宇智波斑而言，已经足够瞩目。
　　甚至有些过度的神经质，任何一点无关紧要的举动都会引起猜疑。
　　“我……”千手柱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将自己的内心坦诚给对方，任由评判：“我也不知道，似乎有些不妙的预感，所以总是想把斑控制在手心里。我甚至想过，如果斑一直不恢复视力的话，是不是就能单纯的依靠我，不再有其他的变化？”
　　宇智波斑啼笑皆非，他反问道：“什么时候，你对自己如此不自信？”
　　千手柱间叹了口气，深深注视着对面的人，说道：“抱歉，斑，给你带来了困扰。”
　　“别这么说，你对我从不是困扰。”宇智波斑扬了扬下颌，傲然道：“而且，我承认你的优势，可没说就要反悔！无论成功或者失败，我都不在意结果，只在意和你争锋的过程。”
　　千手柱间终于明白宇智波斑刚刚那番话的意思，他不由捂住脸，郁闷的道：“唉……所以果然是我太敏感了吗？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手柱间的异样令宇智波斑暗地里提高警惕，不过四处风平浪静，什么消息也没有收到。直到一天晚上，躺在身侧的千手柱间被噩梦惊醒，宇智波斑下意识睁开眼，发现了一闪即逝的红色光芒。
　　“呼、呼……”千手柱间大汗淋漓，双眼茫然失焦，宇智波斑在旁边喊了几次对方的名字，才发现男人的视线逐渐凝聚，落在自己身上。
　　深黑而无光的眼瞳，毫无波动，透着渗人寒意。
　　宇智波斑伸出双臂，将仍有些呆滞的千手柱间紧紧抱住，他低声安抚道：“不管你刚刚看到什么，那只是个梦，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被另一个人揽住，千手柱间觉得身体正渐渐回暖，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斑！斑！”
　　宇智波斑被千手柱间突如其来的泪奔弄得手忙脚乱，最后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把自己的衣服扔给对方，当做擦脸的毛巾。
　　千手柱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样的狼狈令宇智波斑想到幼时，那个时候的西瓜头才会这么不加掩饰的痛哭流涕，而成年后的千手柱间，一向稳重而坚强，让人觉得又温和又可靠。
　　这个固定的印象因为此时的情景而一下子被打破了，宇智波斑心中柔软，他觉得千手柱间其实还是幼时那个样子，悲哀的时候同样会被痛苦击倒。
　　他对柱间的要求太严苛了，就算实力再强大，但内心总不会无懈可击，仍是需要抚慰与照顾。
　　宇智波斑耐心等千手柱间平复情绪，才静静的道：“或许和戒指有关，它刚刚反应异常。”
　　“嗯……”千手柱间鼻音浓重，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他慌乱的抱起被弄脏的衣服，说道：“我去把衣服洗了。”
　　宇智波斑听到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拜他失明所赐，这几个月两个人都习惯在黑暗中行动，哪怕现在已经恢复，也少有点灯的时候。
　　他重新闭上眼，眼球对光线的适应还不够，按照推断，大概再过上一段时间，他才能在白天使用眼睛。

　　片刻后，千手柱间悄无声息的走回来，在床边站定。
　　宇智波斑背对着他，这令他开始不自觉的联想，四肢也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斑……”千手柱间轻轻呼唤一声，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味道。
　　宇智波斑开始为这种古怪的气氛心生不耐，而他也不喜欢千手柱间畏手畏脚的样子。
　　他猛的转过身，一伸腿将千手柱间踢倒，趁着对方向床铺上栽下，他迅速出手，左手擒拿千手柱间的右手，右手则强硬的拧过对方的手臂，几乎是眨眼间，宇智波斑就用膝盖顶住千手柱间的腰椎，将男人的一只手别在背后。
　　他语气危险的道：“柱间，你这段时间的表现，婆婆妈妈、叽叽歪歪，一点也不像你。你想做什么就干脆利落点！呵，又想控制我，又觉得太过分，你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
　　“……”千手柱间没有吭声。
　　宇智波斑冷笑一声，他看着身下的男人，全身肌肉鼓起，绷得死紧，硬邦邦的像是石头，正有力的彰显着存在感。他俯下头，用牙齿咬住千手柱间后颈的衣领，然后用力，撕扯出一道长长的裂痕！
　　“是不是生活过于顺遂，让你觉得不太真实？”宇智波斑轻柔的道，和话语相反，他的动作却极其粗暴——他恶狠狠的咬住千手柱间后背凸起的一块肉，直到鲜血淋漓才松口。
　　“感到痛了吗？感到真实了吗？”宇智波斑哼笑一声，他用舌尖舔舐血迹，又逼迫着问道：“……做出决断吧，柱间，你现在想干什么？”
　　“想……干//你！”
　　下一刻，千手柱间猛然发力，两个人的方位瞬间倒转，宇智波斑被他牢牢压制住，丝毫不得动弹。
　　千手柱间的眼神燃起炽热的光，他低沉的声音中含着莫名压抑的力度，又带着令人窒息的欲//望，迎面而来的压迫气息锋锐如刀，让宇智波斑汗毛倒竖——这完全是对危机的条件反射。
　　但身处不利的男人却笑得肆意妄为，他只提示道：“你小心点，别伤到你的种。”
　　这句话比最好的春yao还要有用，于是千手柱间的理智瞬间飘飞，什么纠结、什么矛盾、什么妄念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只知道，斑……宇智波斑，这个人早已经完完全全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