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这次换我爱你》城中顽固

6、往事

　　“江垣，”走到他面前，李霄云毫不客气的说，“我有话跟你说，这位小姐，我们现在有点事，能不能请你先离开一会儿。”

　　女孩有些尴尬，她拿眼神示意江垣，希望这人能说几句话。

　　江垣看了她一眼，“你先走吧，我和弟说会儿话。”

　　向语馨脸一红，不是羞的，是气的。她向来是焦点，是别人羡慕的对象，这人凭什么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将手里一摔，巧克力散落一地，转身就走。

　　江垣倒是不心疼，他只是没想到这姑娘脾气这么大。

　　两人走到一个角落，江垣问道，“你要说什么。”

　　“你和那个女孩在一起了。”

　　江垣眉尾一挑，“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当然是，”李霄云卡壳了，他要怎么说，说就是这个上辈子女孩让你远走他乡，让你彻底远离这个地方，彻底成了他不认识的人。

　　“你自己学你的去，管我干什么。”江垣不明白了，李霄云偶尔的抽风他能理解，可是现在怎么连他交女朋友都管，这未免是管的太宽了点吧。“我是你哥，你还管起你哥来了，自己忙你的学习去，你不是要准备中高考一起的吗。”

　　李霄云不停地告诉自己眼前这人是15岁的少年，他正在青春期，可以原谅他的不礼貌。

　　于是，他压下声音好让自己听起来平静。“你现在是个高中生，虽然你才15岁，但你依旧是一个高三学生，我觉得你还是应该以学习为主。”

　　“李霄云你毛病吧，都说了让你别管我了，怎么还继续说教呢，你上辈子当老师了吧。”

　　老子上辈子还真是当老师的，就喜欢说教怎么了。瞪着眼睛，他简直想一口气吐出来，喷死眼前这孙子。

　　“我是你弟，当然有义务照顾你，家里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我希望你能考上大学，走上一条光明的前途，老师都说了你，”李霄云还没有说完，就被江源打断。

　　他简直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仿佛眼前这人是一个外星人，“行了，我知道了，别念叨了。”江垣认输。这小子他又不能打，又不能绑着他的嘴不让说，他只能认输了。

　　“你真的知道了。”李霄云有些怀疑。

　　“艹，要不是老妈叫我照顾你，我才懒得理你。”江垣喃喃道。

　　李霄云见他无奈的样子，不由得说道，“你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子吗？”难道，因为这件事真的改变了什么。

　　“对啊，不喜欢她难道喜欢你呀。”江垣哼哼道。

　　“不可以。”

　　江垣被吓了一跳，怒道，“叫什么叫，老子不能喜欢女人吗。”

　　一阵风吹过，李霄云无端感到一阵寒冷。突然间，他害怕见到江垣，至少现在他绝对不想看见眼前这人。

　　原本怒火好像成了水又似乎变成枝蔓慢慢缠绕上来，一直他所拒绝的，他不想承认的，直到死前他都说不出口的。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着李霄云就打算离开。

　　这下到江垣好奇了，这人绝对有病，“你干嘛去。”

　　李霄云没有回答，快速消失在他眼前。

　　江垣皱眉，却没有阻止，他清楚的看见那小子走到的时候脸色有多年难看。

　　就像是他们初次见面，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夜里他发现那小子尿床，然后他死不承认，直到他亲自把打湿的被子给拽出来一样。但实际尿其实是他尿的。

　　害怕、羞愤、以及心虚还有些他所不能理解的，是什么呢，什么让他会有这种表情出来呢。

　　江垣突然觉得自己抓到一个有趣的事。等等，他说什么时候这小子开始不对劲的，但是仔细回想下来，江垣突然发现这小子全身都不对劲。

　　李霄云快步离开，他来到教室，教室里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他努力使自己不去想那些念头。

　　破天荒的，教室里的孩子们头一次见李霄云竟然加入了他们的话题，毕竟这人从初三一开始就显得十分与众不同，但是平时其实他的人缘不错，因为脾气温和、学习优秀、脸蛋好看，在女孩里有人气，男孩也因他讲义气、有胆量，人缘也不差。

　　这一天直到结束回家，李霄云几乎被过去缠绕，那些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就算他刻意遗忘，似乎也渐渐有苏醒的痕迹。

　　这天，江垣刻意提前回家了，他似乎想证明自己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但是晚上，李霄云几乎没有开口，就算是说话也用着一种很勉强的态度同江垣说这话，这让江垣十分不满。

　　夜里，李霄云很快就上床睡觉，江垣躺在客厅的小床上，眼瞅着他进去。然后，不相信一般拿着手表一个劲的擦，居然比平时提前了2个小时。

　　夜里李霄云睡得并不安稳。

　　他听见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顺着声音找去，浴室里隐隐有声音传来，听见这声音本能他想避开，但是那声音好像有魔力一样，在吸引着他。浴室里，他看见一个宽阔的背影，肌肉线条十分流畅，背上有些伤疤，大的小的、新的旧的。他看见那人似乎抱着一个人，两人正在热烈的拥吻...

　　当终于看清楚后，他几乎不敢相信。

　　李霄云一个挣扎翻身掉下床了，梦也醒了。已经是冬天，腿间的凉意十分明显，他梦遗了。

　　机械的爬上床，察觉脸上凉意明显，摸了一把脸，却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想到梦里的画面，他怎么可能认错，那张脸，高兴的、开心的、难过的、愤怒的，甚至是充满情/欲的，他都见过。不论他想不想看见，就是那么强硬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

　　夜里很安静，房间里的湿冷寒气则很嚣张，肆意的朝人的身体侵袭。

　　跪在床上，李霄云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堪堪维持力气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

　　他绝望的想，当初死了为什么还要活过来。活着就会被过去缠绕，重新活着，他努力不去想那些让他羞耻的、痛苦的事，他努力忘记以前到死都不敢承认的事。

　　今天，却让江垣说出来了。

　　那一瞬间，他几乎想冲出门问躺在客厅的那个家伙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为什么要把他脱下泥潭，

　　为什么把他拽入深渊又要离他而去。

　　江垣...

　　咬牙切齿般喊出这个名字，仿佛这个名字的人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嘎吱一声门响，浅黄的灯光顺着门缝溜进，光由线变成板，一个人就那么站在逆光里，看不清脸。

　　江垣站在原地，惊讶不已，他几乎不能成句说出话，“你，你怎么，”甩甩头，让自己镇定下来，走到他身边眉心皱的死紧，询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了事儿了。”

　　见他没反应，江垣抬手靠近他的脸，想看看人有没有发烧，谁知道还没有碰到就被一巴掌打开。

　　“别过来，你出去，”李霄云别过脸，哑着声音说道，“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江垣被打的很痛，隐隐约约可以看出红意。他沉下脸，握着拳头，“妈的，李霄云你真应该庆幸老子还当你是我弟弟。”一回家被当空气不说，自己想关心他却只换来出去，江垣真的觉得自己脾气真是不错。

　　“等老子确定了你没事我就出去，不会多打扰你一分钟的。”说着想强硬的掰过他的脸。

　　啪一声，“我说滚出去啊。”李霄云蹭一下推开他，怒吼道。

　　“你他妈，”江垣举起的拳头没能揍下去，他有些呆愣看着眼前的人，少年的眼泪根本不受控制的落下，糊满整张脸，满眼都是他看不懂的神色。“怎、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喂，你好好说话，别哭呀。”

　　江垣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急的手忙脚乱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欺负他了，他要揍死那个不长眼的傻逼，第二反应就是有没有受伤，然后想伸手去看看孩子有没有受伤。

　　李霄云心里绝望又悲伤，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睡下去，这样也就不用承担那几乎让人淹没痛苦。

　　情绪来的如此之快，简直要把压倒。他以为自己会没事，被江源强制禁锢在身边，亲眼见到他的死亡，强横霸道又无理的男人用一种惨烈方式让他永远都不敢忘记。

　　江垣真的被吓到了，他不顾李霄云挣扎，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人禁锢住，笨拙的安慰起来。他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是他觉得要先现在离开怀里这个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没事了，别担心，不要怕，”江垣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拍着他的背脊，想给他安全感，“别害怕，哥在这儿呢。”

　　李霄云靠在江垣身上，紧紧咬着牙根，他背负着这么多记忆，眼前这人却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明白。猛然间，似乎有股恨意在心里激荡，凭什么这个人能那么自私，不顾他想法活生生把他变了个样。

　　“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在想，你怎么一点都不懂掩饰，讨厌的那么明显。”江垣安抚着怀里的人，柔声说道，“我可比你聪明多了，一般妈妈都不知道我做的坏事。”

　　“有次你尿床，知不知道是我故意尿在你床上的，你可是因为这个不敢正面瞧我好久呢。”想到这儿不由的好笑，感受到怀里的人渐渐安分起来，江垣有些放心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吗？”

　　等一会儿察觉还是没有动静，江垣想，现在就不给他压力了。

　　“睡吧，我陪着你。说起来之前我们两都是一起睡的，臭小子，现在就把我赶出去了。”他拍拍怀里人的脑袋，拉过被子打算睡觉了，折腾了这么久，还是要睡觉的。

　　凌晨，李霄云张着眼睛没有丝毫睡意。江垣就在旁边的，睡得很好。

　　他偏过头去看那人，稚嫩的眉眼，青涩的气息，这一切都他告诉眼前这个不是那个江垣，不是那个喜欢他喜欢的痴狂的江垣。

　　真是报应，老天爷肯定是看你上辈子过的太艰难，所以这辈子轮到我了。

　　李霄云不由自主的靠近江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