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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来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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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人如何纠结，时间总是向前走的。
等到李霄云回过神来，缺乏发现距离自己小考已经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学校看他是否有能力直接参加高考，设置了几次考试，三模是决定他能否参加高考的重要测试。
因为与江垣的关系，他连这件事都没有放在了心里。
如今他与江垣已经到了一个尴尬境地。
而且，这还是他努力的结果。现在江垣虽然不再避开他，但同他说的话直接减少到如非必要，能不开口则尽量不开口了。
他明白江垣这么做的意思，这是要划清界限。
就像他自己说的，是兄弟就当一辈子的兄弟，不要做多余的事。人有时候可能真的就是贱，赶着不要，跑了倒追的货。
装进他心里的事不多，一个江垣就能占满一大半。
所以当他那个甜甜的班主任找到他，并且直白的表示如果他还是这种心不在焉、满腹心事的学习状态，参加高考可能性比较小了。
“你是个懂分寸的孩子，我想你该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班主任倒是语重心长。
虽然这里面夹着自己的私心，但是对这孩子关心却是真的。“马上小考就要到了，你现在的状态准备不充分啊。”
“老师，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李霄云答非所问。
老师被问得一愣，不过她还是认真的想了一下，“大概是他开心我也开心，他难过我也不好受吧。怎么，就是因为这个。”
“要是那个不喜欢你呢？”李霄云问道。
“那就随他去吧。”说着像是被自己逗笑，笑道，“开玩笑啦，真要这样，能放下就放下，实在放不下就努力一把，要是还不行，就算了。人一生不止一个真爱的，没有那么多惊天动地的爱情啦。”
“看开点，对自己也好，对别人也是一种解脱。”
李霄云听得有种心酸的感觉，爱一个人，什么时候也变成一种负担了。
“老师，我先走了。”
“嗯。”
来到教室，许久没有找他八卦的李擎书幽怨的站在他面前，浑身的怨气简直发出一里地外。
原本想写卷子的李霄云实在没法视若无睹，只好又放下笔，看着他。
“你说，你答应我事呢？”李擎书一屁股坐在他面前，双眼只管幽怨的盯着他。
见人一脸疑惑，更伤心了，“你果然忘了，我让你帮我给向语馨牵线呀。你和她不是比较熟呀，你还救过她呢，你哥也认识她的。”
李霄云一听见向语馨三个字就烦。仔细一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个，我和她不熟悉，你还不如自己去让她印象深刻来的快呀。”李霄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变成和那女孩比较熟悉的人了。
“我那不是不行嘛。”李擎书更难过了，“一见她就说不清楚话，也不敢看她，怎么搭讪呀。你都不知道，她居然和楚大少一起玩了，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欺骗她的。那人就是个花心大萝卜，电视里的恶大少呀。”
“你说她和楚岚一起了。”李霄云惊讶。
“对，就是他。你说那人有什么好的，整天不学好就知道欺负人，他还比语馨大好多。”
“人家欺负你了。”李霄云看他一脸惆怅加愤恨，无奈的说道，“我和那个女孩子不熟悉，你不是和三班的那个谁熟悉嘛，你叫她帮你介绍一下吗。”
“我试了，可是我一见她就就...说不出话来。”说到自己的心上人，立刻就变的扭捏起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给我壮胆怎么样。”李擎书眼神期待的看向他。
李霄云张张嘴，李擎书立马把脸埋书里，双手堵着耳朵。
“我...”
“求你了。”
李霄云叹了口气，“你倒是放开我的卷子。”
“谢谢，大恩大德，一辈子难忘，想吃什么兄弟我马上给你去买。”李擎书立刻抓紧他的手，赶紧表忠心。
周六，李霄云路过之前寒假做时薪工的餐厅。
窗边，阿美正和一个人聊天，看样子是相当高兴。原本打算打个招呼的，现在决定还是不去打扰她了。
倒是阿美眼尖，瞟见他准备离开，马上跑出来叫住他，“霄云，来了不打声招呼，快来快来给你介绍个人。”说着拉着他就进去了。
“美姐，我是看你们聊得开心没去打扰的。”李霄云还是解释了一句，笑道，“谁啊，让你这么高兴。”
“一个好姐妹，我觉得你们两挺有缘的。”
窗边坐着的女人抬手朝他们招招手，那女人保养并不算很好，时光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太明显，眼角细碎的皱纹像是一道道刻下印在脸上。
只是她原本美丽，虽然打了折扣，但她依旧是漂亮的。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点点拉近，脸上表情就越明显，越藏不住。
阿美瞧瞧这个看看那个，笑道，“我就说有缘，你们两个看起来蛮像。”
她又说了几句话，大多是不着边际的胡话，博人一笑的，可惜，在场两位盯着对方样子实在认真，没人捧场她的笑话。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出现,眼神不断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思及此,脸上表情倒是懊恼.
没人说话了，气氛就安静下来，倒是那个女人开口了，对着阿美说道，“果然是好姐妹，我一回来就给我这么大惊喜。”说着又看向李霄云，“几年不见，连妈都不会叫了。”
李霄云这会儿回神了，神情说不出是喜是悲，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她。
“还真傻了，你爸把你教的跟个小傻子一样了。”女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李霄云还是开口了，只是，“阿美，我先走了。”一回头就冲阿美道了声再见，头也不回的离开餐厅，
女人也没有阻拦，只是看着他儿子离开的方向，看着一直到拐角才收回。
今天天气算好，4月的天，渝城里难得的不冷不热的日子。街道跟水洗一样，连日里被晒得打蔫的植物都舒展了叶子，迎风摇摆。昨夜下的雨让这些植物还是精神一回。
走在街上，李霄云一点点的回忆。
他记得他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身上总是香的,带着一股子甜腻的气息。
她总是很新潮,身上永远穿着漂亮的衣服,嘴角勾着笑,漫不经心好似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直到,见到她和父亲争吵,李霄云才知道原来他们的矛盾已经深到无法调和.
新潮与老旧,野心与平淡,就是她和父亲的写照.
所以最后,他妈留给他最后记忆就是,把他从学校里接来,吃了一顿洋快餐,然后一路带着他回了家,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没有任何的道别,就那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现在又是这样,不声不响的回来了,就像当时离开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