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间谍养成系统》萧小小小花

7、间谍的隐藏技能

　　上海市政府的晚宴，来的全是有权有势有头有脸的人物。
　　\"你们去吧。\"杜预吩咐，\"长的都不差，不去找姑娘跳舞，围着我干什么。\"
　　两个人期期艾艾的走开了，不敢走远躲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站着喝酒。
　　杜预看着舞池里穿着白裙、带着珍珠耳环的女人，她在和那个美国领事跳着舞，一圈又一圈。
　　\"那就是活阎王的初恋啊。\"
　　\"应该是，活阎王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活阎王原来好这一口。\"听着身边的窃窃私语，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气的咬牙。
　　\"说的轻松，你不羡慕？\"一个梳着大油头的男人说。
　　\"舅舅，我回去了。\"丁市长恨铁不成钢的拉住自己的侄子：\"你给我站着，要不是你妈开口，我也不愿意带你来。\"
　　\"那您就让我走吧。\"
　　\"你。\"丁市长真是头疼，自己妹妹和妹夫都是精明人，怎么生出这么个榆木疙瘩。
　　在后面躲了好一阵子的余耀华挣脱舅舅的手，穿过舞池往外走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自己一刻也不想待，舅舅还自诩读书人呢，溜须拍马吃相难看，还不如回去和朋友聊聊西方经济学。
　　余耀华一肚子委屈，一抬头，脚步就钉死在了地上。
　　\"那谁啊？\"黎航大力拍在饿死鬼托生的家伙身上。
　　\"你打我干什么！\"周渐鸿吃疼的呵斥道。
　　\"那是丁市长的侄子，这个臭小子！\"两个人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往肖扬的方向靠近。
　　舞池边上一个很严肃的中年男人，也盯上了肖扬。
　　\"美丽的小姐，一起跳个舞吧？\"一支舞跳完，立刻过来邀请。
　　\"滴，支线人物，日本海军上海特务机关长。\"
　　\"我叫池田。\"见肖扬看向自己，池田彬彬有礼的伸出手。
　　\"你还记得我吗？\"余耀华急了，插、到了池田的前面。
　　\"滴，余耀华，京沪守备师参谋长之子。\"
　　二选一，肖扬想选小鲜肉，但是日本特工好像更有价值。
　　\"我叫伊娃。\"
　　\"伊娃小姐，还记得我吗，我叫余耀华，你可以叫我耀华。\"余耀华兴奋的不行，根本没在意日本人池田的臭脸。
　　余耀华旁若无人对着肖扬滔滔不绝，肖扬索性谁都不接受，好整以暇的听余耀华说话。
　　舞池里的动静不小，很多人的目光开始光明正大的对准了三个人。
　　\"快看，活阎王起身了！\"
　　\"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惦记，谁能忍得住？\"
　　\"看好戏吧。\"
　　杜预如同摩西分海一般，往三个人那里走来，肖扬看着走过来的杜预，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了起来。杜预伸手轻松的把余耀华拨拉到一边，站在了肖扬面前：\"晚上好，伊娃。\"
　　看到杜预，池田实相的后退了一步。
　　杜预一上来就轻松镇住了面前的两个人，肖扬还能怎么办，犹豫着把手放在了杜预掌心。
　　杜预一个大步把肖扬带入了舞池，肖扬差点踩到他的鞋。杜预带着白手套的修长的左手搂着肖扬的腰，稍稍用力，杜预就把人牢牢的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女人馨香的味道充盈鼻腔。
　　\"你又欠我一次。\"杜预贴在肖扬的耳边说道，低沉的嗓音让肖扬浑身发麻。
　　这是美男计！肖扬别过头，坚决不看杜预的脸。
　　\"那时候我刚到美国，英文说得不好，你还嘲笑过我，记得吗？\"杜预不依不饶的继续把脸贴过来，鼻子里呼出的温热气流惹得肖扬面红耳赤。
　　\"我没有。\"肖扬反驳，人设的锅我不背。
　　\"明明知道专业书籍只有一套，你的一瓶墨水，让我整个学年都没有书用。\"
　　还有这事？肖扬有点心虚，眼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托你的福，那本书我现在还能倒背如流。\"杜预的嘴唇很好看，肖扬刚冒出这个念头，马上惊醒。
　　\"所以我才不欠你，你还得谢谢我。\"
　　杜预的嘴唇一下子展开，弯成了月牙：\"认出我了？\"
　　肖扬不敢抬头，按着人设继续走，\"杜预，可是为什么他们叫你活阎王。\"
　　杜预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我还是不死之身。\"
　　肖扬抬起脸，鼻子擦过杜预的下巴。
　　杜预顺势把脸贴在了肖扬的耳朵边上：\"我十五岁参军，部队在和日本军队的遭遇战中被敌人歼灭，只活了我一个；进入军统之后第一年，在沈阳被日本特务机关抓住，弟兄们全部殉国成仁，只活了我一个；刚到上海，被□□堵截，全组五个人都牺牲了，只活了我一个。\"
　　系统，这里有人在装逼，场面就要控制不住了。
　　丁市长从黎航手里救下了自己的侄子：\"我这就给你妈打电话，让她派人来接你。\"
　　\"我不走。\"伊娃小姐还在那个恶魔手里，我怎么能走。
　　这就是侄子要是自己儿子，老子早大耳光扇上去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舅舅我都不敢和他大声说话，你想干什么！\"
　　\"舅舅！\"余耀华还是被架走了。
　　舞池里，穿着军装的男人和一袭白裙的少女翩然起舞，男人一身军装帅气冷硬少女白色长裙柔弱的依附着。这一幕，很多年后，余耀华都还能清楚的记起。
　　武自圣从外面进来，找到坐在二楼的牛庐。
　　\"人到位了。\"
　　\"很好，戏看完了，咱们也该走了。\"

　　肖扬坐在宴会厅一角的两座沙发上，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杜预，活阎王两条腿搭在面前的茶几上，这明明白白的告诉着：闲人勿扰。肖扬被困在沙发上，出不去，别人也不敢过来。
　　肖扬看着这情景，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杜预把一瓶可乐放在了肖扬的面前，还体贴的放了吸管。
　　\"我想起一个笑话。\"
　　\"说说看。\"
　　\"我其实很不喜欢去学校，也不想去斯坦福，乔治爸爸劝我说：知识就是力量。\"
　　\"嗯哼。\"杜预点起一支烟，肖扬瞥见了烟盒上的牌子：大重九。
　　\"然后他又说，法国就是培根。\"
　　角落里时刻观察情况的两颗脑袋：\"六哥笑的也太不顾形象了吧，简直丧心病狂，你说咱们什么时候也能有这待遇。\"
　　\"下辈子托生个女的吧。\"黎航没好气的一个剥栗打在周渐鸿头上。
　　周渐鸿摸着脑袋叹气：\"你说她要是能留下多好。\"
　　起码六哥能笑笑，高处不胜寒，有个喜欢的人在身边，陪着他。
　　坐在黄包车上的肖扬比谁都想留下：\"同志们还好吧，红豆还好吧。\"
　　\"他很好，同志们也都转移了。\"老齐不急不慢的拉着车，\"怎么样，有把握吗。\"
　　肖扬放下了了端了一晚上的架子，靠在车壁上：\"他要放我回去了。\"
　　面对着杜预就像看着荧幕里的汉尼拔，他在想什么你完全不知道，试探之后反而更加没底。
　　\"什么？\"
　　\"我在想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留下来。\"
　　\"砰\"的一声枪响，肖扬脖子上一热，身后黄包车的篷布上留下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洞。
　　\"滴，第一阶段任务完成，奖励。。\"
　　\"肖小姐！！！\"老齐先是被枪声吓得停下，一转头就看见肖扬脖子上的血喷涌而出，犹如喷泉，
　　赶紧上前紧紧压住肖扬的脖子上的伤口。
　　奖励，我想知道奖励了啥呀，电影里不是演的很细致吗，主角中枪不死还能说话交代遗言什么的，轮到我为啥感觉身体被掏空，完全张不开嘴，眼前发黑。
　　我不会要挂了吧？！

　　当天晚上军统倾巢而出，在上海疯狂的抓人，周渐鸿坐在审讯室里就没动过地方。
　　另一边的老齐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坐在军统的地盘上，被这群人奉为上宾，还有活阎王的手下给自己端茶递水。听着外面嘈杂的脚步声，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
　　一直到天蒙蒙亮，老齐终于等来了一个人，一个很不想见的人。
　　\"喝茶。\"黎航看着眼前这个拉车的，若有所思。
　　\"不敢不敢，这可不敢。\"老齐跟坐在钉板上一样。
　　\"拉车多长时间了？\"
　　\"两年多了，混口饭吃。\"
　　\"两年？之前做什么的。\"黎航死死盯着老齐的脸。
　　\"在乡下贩鸡蛋卖杂货，给油坊榨油，到码头给人扛包，都干过一阵子。\"
　　\"你在前面拉车，有没有看见子弹是从什么地方射过来的？\"
　　\"长官，就听一声枪响，跟那个榨油锤的动静样的，耳朵都聋了。\"老齐想了一夜还是想不通到底什么人下的手，\"那闺女还好吧？\"
　　黎航看了老齐一眼：\"你是怎么知道捂住伤口，而且别人都跑了，你为什么不跑？\"
　　老齐咽了口唾沫：\"那，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舍不得我那车，车是车行的，丢了车，跟丢了命没啥差，我再拉十年也赔不起一辆新车啊。\"
　　黎航点点头。
　　\"那闺女呢？\"老齐被请到这里一晚上了，除了外面乱哄哄的脚步声，什么情况都不清楚。
　　黎航不说话，只是看着老齐。
　　\"那俊的小女娃娃，血淌了一车，造孽啊。\"天杀的，你可千万别让我老齐知道是谁下的黑手。
　　\"这些钱是一点小意思。\"
　　\"这，这不能够。\"老齐想要又不想要，军统的钱，想想就解气，但是又想到肖扬，顿时什么心情都没了。
　　\"拿着吧，你不拿，我不放心。\"黎航皮笑肉不笑的推过来一捆现大洋。
　　老齐出了军统的大门，从几个便衣手里拿回自己的车，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住处。
　　后半夜才睡下的刘新国，刚打了个盹就被伙计叫了起来。
　　\"政委，出事了。\"
　　\"怎么了？\"刘新国披上衣服点上灯。
　　伙计兴奋的说：\"活阎王这下糟报应了，他那个美国女人被人杀了！\"
　　刘新国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老齐在哪？\"
　　\"不知道，这个时候估计睡了吧。\"
　　\"快去！把老齐叫来。\"刘新国把伙计推出门，趴在门上大喘气，可千万别是真的，中共上海唯二的联络站被端，自己这边安插在敌人内部的下线也牺牲了，好容易得了个宝贝疙瘩，再出了事，我党在上海的地下工作，将全面崩盘。

　　泛黄的记忆里，是一个自卑又自傲的小姑娘，那天她极不情愿的坐着车去上学，斯坦福的校门外走进来几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亲切的家乡味道。她一眼就看见了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面无惧色的对着不友好的门卫拿出证件，对着来往白人学生的挑衅轻蔑的笑，他身边的同伴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小心翼翼放不开手脚，和自己刚来的时候一样。
　　学校里的她处境并不好，养父的钱引来了同学们频繁的恶意攻击，因为自己的肤色，甚至有人在传自己是养父的情人，养父的暴怒却只换来老师和校方的高高抬起却又轻轻放下，这让他们更加的肆无忌惮。捉弄那个新来的男生，是十七岁的肖扬在格格不入的异国他乡最愉快的一段记忆。

　　\"那个人太紧张，失手了。\"
　　\"废物一个！\"
　　\"老师，万一人死了怎么办？\"
　　\"死就死了，冤死鬼多了，不多她一个。\"
　　牛庐满不在乎，武自圣却过不去，挖空心思的想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舞会上出现过的红裙女人，手里握着消音手枪，面前倒下的，正是开枪打中肖扬的杀手。
　　杜预一踏进刑讯室，周渐鸿马上让开了地方，杜预脱掉了外套坐在了唯一一张椅子上。
　　注视着满屋子的刑具，老虎凳上摞起来的砖块，杜预开口道：\"都是什么人？\"
　　周渐鸿领口大开，袖子挽的高高的，脸上全是汗：\"审出来一个□□，还有一个日本人。\"
　　杜预看了看那个打得最惨的人，满脸的傲气装的很像那么回事：\"有中统的人吗？\"
　　\"没有。\"
　　杜预嘴角掀起一丝危险的弧度：\"一个也没有？\"
　　周渐鸿这才慢慢回过味来，杀气爬了满脸：\"中统这帮王八蛋！\"

　　老齐直到中午才来到联络站，刘新国的头发都要愁白了。
　　刘新国劈头盖脸的上来就问：\"人怎么样？！\"
　　老齐手里窝成一团的衣服被递了过去，刘新国拿过来一看。
　　\"子弹从脖子边上过去，血当时就喷了出来，我上去捂住她的脖子。。\"老齐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刘新国抱着老齐的肩膀拼命摇晃：\"人呢！人怎么样了！\"
　　老齐用袖子擦了把脸：\"不知道，被军统的人带走了。我也被他们拉上，早上黎航亲自盘问的我。\"
　　刘新国不相信：\"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下的手？肖小姐会得罪谁？能得罪谁？\"
　　老气犹豫着，看向了低头沉思的刘新国：\"我在军统那里呆了一夜，也想了一夜，会不会是活阎王？\"
　　\"上次那批物资？\"刘新国也想到了。
　　\"肖小姐没有通报情报出处，会不会是从活阎王那里。\"所以杀人灭口？
　　刘新国缓缓摇头：\"还有一个可能。\"
　　一个非常荒谬的可能。
　　老齐回过味来，痛的抓住了胸口：\"你是说，我们自己人？\"
　　\"活阎王对我们的同志有血海深仇，失联的同志不说，他们的家人、朋友。。\"
　　\"杀不了杜预，就对肖小姐。。\"
　　两个人心中的天平，同时偏向第二种
　　\"让我们的人继续查，一定要查到肖小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