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非常老土的故事》布瓜

1、第 1 章

　　《一个非常老土的故事》

　　一套电影里，最重要的是什麽呢？是故事内容？还是男女主角呢？？是的，大多数人也是这样想。然而你有没有想过电影里最不可或缺的其实是那一班衬托出主角们突色的配角。没有这群绿叶，又如何衬托出牡丹的美？

　　对了，说了那麽多关於戏剧的事物，但是请各位不要误会，我不是写剧本的，也不是戏评家啊！对，我只是一个小配角，不起眼，不可爱，不特出，对了，就是那种过目即忘的那种小小配角。啊？你问我我演过那部戏？我演的是真实的戏，活生生的戏，！什麽你不明白？难道你没有听过，戏如人生吗？

　　哗哗~~不要打我，我是说真的啊！我们的生活难道就不像一场戏吗？

　　没错吧！你也认同了啊！什麽，兼我说太多，好好，那我收声就好了，现在就来看看我这一场戏——对对，我说错了，是我的人生……

　　我叫陆振华，那年十六岁，我生活在一个贫苦的家庭里，父亲是修车工人，母亲是侍应生，因此你可知道我家的生活是如何吧！虽然清淡，但是快乐。而我也乐意这样下去。然而好景不常，我那忠厚的父亲却竟然替朋友做了地下钱庄借债的担保人，当然那个债仔朋友跑了，而那个做担保的——我的父亲就背起了这个还债的责任。然後我们就过著被恐吓催债的生活。但是为此我们搬了很多次家，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杀！

　　就这样，我连学校也没有去，四处打工帮补家计。早上，我会到地盘里打散工，然後晚上再到一家酒吧里当侍应生。然而这样的工作又怎麽可以还到债呢？我也想过出来卖的，但是我的姿色，汗~~~不谈也罢。可是上天还是怜悯我，他让我遇上了何清华。

　　还记得遇上他的那一天，是一个下雨天，我由酒吧下班回家，在回家路上的沟渠里发现了负伤昏迷的他，为什麽会发现他，因为我掉了个五圆硬币进那沟渠，我找著找著就找到了他。照理说，我应该不要理他的，但是我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孩子啊！再怎样落泊也不可见死不救吧。於是好心的我就帮他做了简单的止血和包扎，看他牛高马大，健壮如牛，是不会死的，看来只是跌下来昏倒而已。然後善良的我还留下我的外套给他，让他不致冷到啊！当然，我也由他的钱包里拿回我那外套的钱，当是我卖了给他啊！你问我为什麽不救他回家？说笑，这样一个大个子要我背回家不就要我累死？

　　然後很快我就忘了这件事，我相信他和只是萍水相逢的过客，然而我没有想到我们会再次相遇。

　　又是一个下雨天，工地的工作因为天气而停工，於是我就早早的来到酒工作。然而当我正在帮酒保抹杯子时，一班人出现在这还没有开营业的酒吧内，而且看其气势，好像是冲著我而我，看来是债主临门。

　　「你就是陆振华？」温文的声音个穿著西装的男人传来。

　　汗~~~现在在地下钱庄工作的还真像个商人啊？我

　　我咽了口口水点头。

　　「出个价。」

　　？什麽价？

　　「我要买你！」

　　？？？什麽？买我？

　　「开价吧。」

　　我不敢相信，现在是做戏啊！？那麽我是否要说一句，先生对不起，我是非卖品？然後这个男人就被我吸引进而堕入爱河，再然後他帮我还债？会吗？好老土的故事啊！我才不信这七点档剧情会出现在我身上。

　　我少地望著来人，然後比颤抖的声音说：「先生我明白你说什麽？」

　　男人有点厌恶地望著我，「四千万，买你的一生。」

　　耶？好吸引啊！男人看见我相目圆睁的表情，立时露出一个嘲笑的表情。

　　「我知道你家背负大债，总共三千六百万。」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然而那些讽刺的意味却很浓。

　　心里冷笑，看来是有备而来啊！但是这样的数目还是致命的吸引。我还是怯怯的问：「那你要买我作什？」

　　「不要讨价还价，也不要问，现在你卖还是不卖？」

　　好恶霸啊！看来比地下钱庄还恶啊！但那又如何呢？如果还了债，父母就不用再过这种生活，还有四百万收进袋，要我出卖身体下地狱又如何！

　　就这样我卖了自己。

　　当我跟著他走出酒吧时，门外已有一辆加长的宾士等在门外。有人打开车门推我上去，然後我看见那个真正的买主——何清华。

　　说真的，我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个男人，然而当我看到他手中的外套时，我就知道他是谁。

　　他打趣我说：「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而我打著哈哈说「是啊！但现在你是我的再世父母。」

　　「知道我为什麽要买你吗？」

　　「不是报恩吗？」

　　「算是吧。」

　　「那麽你还有什麽原因呢？」

　　他由我外套的袋子里拿出一张工作证，是我的。

　　我目定口呆，「原来在这里！」

　　「你是故意留下来给我的。」

　　我慌忙摇头。

　　他微笑，不置可否。

　　然而事实是我卖了自己给他，我已经失去自由，我的主宰是他。

　　其实他对我很好，他让我跟在他的身边学习，学习如何经商，如何保护自己，还有杀人。对了，又忘记了告诉你，他是一个黑导商人，他做的是走私军火。因此我的生活可算是进入腥风血雨之中。

　　我的生活完全围绕著他，他出国，我跟著他出国；他去谈生意，我跟著他去学习；他去和情人开房，我就跟著他守在门外；他到那里. ，我到那里，有他的地方就有我的出现。他就像我的天我的地，我的神。

　　很多人怀疑过我是他的男宠，但是只要一想到我的容貌，他们就疑惑了，因为以何清华的历任情人来看，我完全不合格，但是他们还是将我区分为他情人的角色。

　　而事实上，我和他真的是清白的，他从没有碰过我，我们完全只是主仆的关系，仲然我们有很多亲密暧昧的动作。什麽暧昧动作？他喜欢在众目睽睽下抱我亲我，让人怀疑和误会，然後看我被他的情人欺负。初时我也会向他投诉和告状，而他总是笑笑，有一次，他亲亲我的额头，说，「撒娇也没用，自己对付吧！」然後我就再没有向他投诉过了，我用我的力量和方法保护自己，因为我知道在他眼中我和他的情人只是他的宠物，他喜欢看我们争宠。

　　这又何妨呢？虽然我没有爬上过他的床，但是我们的相处方式却像情人，也像主仆，因为我是他身边众多人中呆在他身边最久的一个，每个人也认为我对何清华而言是特别的。

　　只因为在我二十岁那一年，我被他的对头绑架了，因为他们认为我是他最宠爱最突别的情人。当然那些下三流的手段他们还是用上的。他的对头找来了一班男人将我沦奸，然後再拍成小电影将之寄给了他，还要他放弃一单重要的买卖。听说在他收到那影片後，他办公室里一切的摆设全成为了垃圾。

　　再然後，他找到了那对头的装货地点，将对方一举歼灭成功地救了我，还名正言顺地抢了对方的地盘和一切，而他亦此成为走私军火的霸王。

　　自此，每个人也认为我在何清华的心里是特别的，有些人更认为他爱我。因为何清华不但没有嫌弃残花败柳的我，还对我宠爱有加。

　　对此，我真想大笑出来，他爱我！？不，他只是为了慰劳我这个帮他称霸军火市场的功臣而已。没有人知道为什麽何清华为何在短短两天就找到对头那秘密地盘？也没有人怀疑为什麽一向跟著他出入的我为何这麽容易就落单了。因为一切也是早有预备的，一切也是戏，他宠我让人认为他会为了我不惜一切，然而他在我身上早就植入了一个跟踪仪，就是这个跟踪仪，他才这麽容易找到对方。这一切只是戏。

　　他问我你怪他吗？

　　我笑说我只是恨你。

　　他微笑说有爱才有恨。

　　我也微笑说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他亲亲我的脸颊说真是可爱。

　　我只是默默的承受。

　　是的，我只是他的宠物，在他的生命里，我担演的角色是一只乖巧好用的宠物，然後人们却认为我是他生命中其中之一个主角。

　　虽然他仍然有不同的情人，男的女的，俊的俏的可爱的冷艳的，但不变的是他身边还是跟著一个貌若无盐的我。

　　在工作上，我渐渐成为他的得力助手，人们说我是他军火帝国里的影子皇帝。在生活上，人们说我是他的爱人，然而我只是他的贴身仆人，我仍然是那个他和情人开房我在门外守著的那个。

　　我和他经历了很多大风大浪，每一个人也认为我和他的关系永远不变。而我这个主角也是历久不衰的。可是当真正的主角到来时，我这个冒牌货，还不是要打回原形，再次沦为配角。

　　真正的主角在我二十六岁那年出现，他的年龄和我初遇何清华时一样，只有十六岁，而那时的我跟在何清华的身边已经十年。

　　真主角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孩子，纯洁无瑕得就如一张白纸一样，真的不知道何清华在那里找到他的。

　　一开始就如以往一样，他的情人开始争宠，我想他会像平时一样看戏，但是我却错了。他为了他将所有情人赶走了，那时只剩下那孩子和我在他的身边。

　　然而他不再亲我，也不再抱我。

　　他笑，他怒，他悲，一切也只因那孩子，我从没有见过他如此对一个，他宠他，怜他，爱惜他，他将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见到他，是的他爱他。

　　我知道他爱上了他。

　　他何清华爱上了那个孩子。

　　这样的认知让我失声狂笑。

　　那麽什麽时候到我这个配角下台呢？

　　不，我这个配角还下不了台，因为现在别人都认为何清华是为了我才把所有人赶走，现在的我是他的独宠。

　　相对的，我成为了敌人的攻击目标。在短短的半年里，我被人袭击了不下十次，枪伤刀伤已经成为经常探访我的朋友。而他亦藉著那些伤我的人作藉口消灭了不少敌人。终於在一次偷袭中，我中枪了，子弹穿过胸膛，还欠三厘米就穿过我的心脏。大难不死。

　　昏迷了三天我才醒过来。他在我醒来的第五天才来看望我。

　　还好吗？

　　离死还很远。

　　你怪我吗？

　　我只是恨你。

　　他笑，有爱才有恨。

　　是啊。

　　他愕然地望著我。

　　我望著他说，让我走好吗？

　　你累了，好好的休息吧。

　　看著他离去的背影，我笑了出来。

　　三天後，憔悴的他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你可以向他解释吗？

　　他口中的他是那个男孩，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告诉了那孩子我和他的暧昧关系。男孩认为自己是第三者，破坏了我和何清华的感情，他自责不已，他向他提出分手。何清华没有办法，只好要我来解释。

　　他把孩子带来我的跟前，想不到他已经变得比从前更美艳，是因为爱情的滋润吗？

　　孩子难过地望著我，我微笑著让他来到我的床前，然後伸出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

　　何清华愕然地看著我们。

　　那孩子雪白的脸庞立时高高地肿了起来，眼泪濑濑而下，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我嘴角挂著狰狞的笑，「狐狸精！」

　　那孩子立时失声痛哭。

　　这件事的结果是我被何清华打了两巴掌，胸膛的伤口也立即裂开。然後他带著男孩走了。当晚，他就出现在我的跟前，而那时的我正在发高烧。

　　为什麽要这样做？

　　我苦笑，你不是一向最聪明的吗？
　　从什麽时候开始。

　　我沉默不语。

　　你走吧，离开这里，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微微一笑，可以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爱过我吗？

　　没有。

　　谢谢。

　　还没有伤愈，我就离开了。

　　我到了北方的一个小城市居住，这里没有腥风血雨，这里没有争风吃醋。

　　我的生活很平静，我开了一家小茶馆，生意还不错，每天我也过著很有规律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是我所响往的。作为一个配角，这样的结局已经很好了。

　　啊？你问我最後何清华和他的男孩怎样？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想应该是像童话故事一样，两个人过著幸福快乐的生活吧。

　　什麽？你说这个故事里我根本不像配角而像主角？

　　我当然是主角！因为这是我的故事啊！笨！！

　　《完》

　　《结局的真相》

　　某个下雨的晚上，北方某个小城市里一家小茶馆里，只有几个客人，当时针指向十时，最後的两个客人也离开了。

　　就在老板决定提早关门的时候，玻璃门上的铃铛响起。

　　我习惯性的抬起头，「欢迎…光临。」

　　「好久不见了。」

　　我微笑，「是啊！」

　　然後我领他到一临窗的位置，问：「想喝什麽？」

　　「给我一杯咖啡好了。」

　　我耸耸肩，「对不起，我的小店是茶店，不卖咖啡的。」

　　他微笑，「那真可惜，你泡的咖啡一向是最好的。」

　　我微笑，「我很久不泡咖啡了，对了，那个孩子好吗？」

　　他默然。

　　「你来不是要喝咖啡，说吧，你要什麽？」

　　「我要什麽？你不是猜到吗？」

　　「你要旧情服炽吗？」我热炽地望著他。

　　「你会吗？」

　　「不会。」我笑。

　　「我要的是真相。」

　　「真相？什麽真相？」我挑眉，现在我可不怕他，因为我的卖身契已经在我的手上，我已经不再是他的了。

　　「振华，你爱我吗？」

　　直直地望著他，「你不是知道吗？」

　　「我想由你口中亲耳听到。」

　　我僵硬地望著他，「为什麽？」

　　他的手轻抚上我的脸，「告诉我你爱我吗？」

　　我垂下眼帘不答反问，「那麽你爱我吗？」

　　沉默的气息弥漫，我轻叹了一口气，「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他默默地望著我，我惊愕地看著他的脸孔在我的面前放大，他的唇瓣慢慢的贴上我的。
　　他吻了我！这麽多年，他从没有吻过我，今天他竟然吻我！？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这是为了什麽？为了什麽？

　　他轻轻的放开了我，然後转身离去，留下一室的寂静。

　　何清华啊！何清华，为什麽这个时候你才来问我爱？要我告诉你真相吗？

　　那当然是不爱！！

　　我从没有爱过你。

　　一开始遇上你时，我就知道你是谁，因为你来过我工作的酒吧，酒保偷偷的告诉了我你的真实身份，因此当我遇上落难的你时，我就设了一个局，我就是有意留下那张工作证给你，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好奇谁救了你，你一定会来找我。

　　就如我所料，你来了，但是没有想过你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帮我，你果然是一个不愿吃亏的奸商啊！为此我是失去自由，还被你切切底底的利用。我恨，恨自己的笨，恨自己的无力。当我第一次被□□时，我就决定要离开你，把我的卖身契弄回手。然後我就开始筹划，我找到一个在戏剧学园的男孩子，我给他钱来让他演戏，当然他父母的命在我手上，我不怕他不听我的话。我要他装成一个纯洁的孩子，然後让你爱上他，一切如我所计划，你真的跌下去了。然後我买了一个杀手来伤我，那一枪是我计算好的，然後那一场医院里的戏，我暗示你，让你以为我是真的受不了，受不了所爱的人不爱自己。就这样，我就下台一鞠躬，告别了各位主角。

　　故事就这样完了吗？不，我在我帮你打天下时，已暗地里组织了一个新的走私集团，我用你所教的来抢夺他的地盘，然後我就站在背後操控一切，现在我的集团已成为他你竞敌。

　　而这一次你为什麽到来？我想是因为前不久我派人杀了你心中的至爱，那个男孩子吧。我想你是怀疑我的，但是那一个吻……

　　我轻声的笑，你不会是爱上了我吧？这又怎麽会呢！！

　　对了，你总爱问我我怪你吗？然後我总会告诉你我恨你，然而你却认为我在说笑吧！可是，这是真的，我恨你，我非常恨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