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看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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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丑半死不活躺在面前，上前询问的是外地人，扭头就跑的是老哥谭，抬手两枪无疑问是竞争对手，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是蝙蝠侠。
事已至此还劝你不杀小丑只有一个人。
你预设的画面里蝙蝠侠本不该到场见证这一幕。
可你们在平台上对视的那一眼，他理解并配合的那一秒，从那开始，他出现在这里便成定局，他一定会阻止你。
这就是蝙蝠侠。
2
“谋杀的罪孽是次要的，心灵的堕落才是主要的，对吧小丑？”你说。
在你和蝙蝠侠说话时，小丑以不太舒服的姿势靠在跑车的座椅上，就像倚在他的王座。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莉…你成功骗到我了……哈哈…好吧，对，蝙蝠，别白费力气了，你不会以为我两是失足坠落下来的吧？”
你很欣慰这彼阳的晚意都要死了还帮你说话，但你可不会感谢他。
蝙蝠侠还在靠近，你把棒球棍朝远处移了移，他才停下脚步，像是隐隐放松些许。
似乎你可以用棍球棒和小丑之间的距离来控制蝙蝠侠……等等，这是什么见鬼念头。你哑然失笑，“你听到小丑说的话啦，别对我有希望。”
2
他说那不一样。
可哪里不一样？正常人不会想要杀死其他人，正常人只想杀死她自己。可他还在远处说这不一样。
他好吵他好吵，小丑不知何时站在车门边，看向你的眼睛正如熵值越来越亮，他感受到你的暴躁，他说——不，小丑没有说话，声音在你心里响起来，是他曾说过的话。
杀了他！把他当成神来拜！
你默不作声放下了棒球棍。
蝙蝠侠在车灯前面，油门在你脚下。
3
……以及枪在你另一只手里。
黑夜里蹿过轻盈的枪声，紧接着躯体砸落在地，不比寒鸦落在梢头的声音要重。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黑暗骑士早已在察觉不对时就跃上车前盖，但他又没能追上子弹。
小丑躺在地上，红色在紫色西装的胸口晕染开来，始终没能淌到地上。这具身体里的血液似乎已经流干。
你站在车边，瞄准他的头打算再补一枪，但蝙蝠侠从你手中夺过枪扔到一边，你任由他动作，只是看着小丑。
“我杀了你。”你同他说最后一句话。
小丑的眼皮不再颤动，如同树脂之中的苍蝇般凝固成大张的角度，扩散的瞳孔依旧死死咬着你的身影。他的喉咙里挤出气泡音的闷笑，笑声越来越大。
“没错，你杀了我。”
“哈…我是你打算杀死的第一个人…”
“嘻嘻嘻我是你、杀、死、的第一个人哈哈哈哈——”
“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啊——看看你的杰作！你的结局，嘻嘻嘻…你再也回不去……”
“看…着……我………”
直到最后一刻，直到他的瞳孔如结了霜的玻璃球失去所有光亮之前，布满红血丝的眼球仍然死死框着你的背影。
他死不瞑目。
而你说完话后，再也没有看他一眼。你摇摇晃晃往前走，把一切都抛在脑后。
5
一不注意以脸着地的姿势摔倒，你抬起头时，发现一双漆黑的靴子在面前。
行，丢脸丢到蝙蝠侠面前。哈哈，没事的，你又不是他粉丝。
你盘腿在地上坐下来，试图和蝙蝠侠讲讲道理，“你刚才看到了我的丢脸时刻。”
“要我说抱歉吗？”他一动不动。
这你哪儿敢，你老老实实说出真实目的，“那能不能过会儿再抓我？”
“给我一个理由。”
他的下半张脸一点波动都没有，约莫不会同意，你垂头丧气地瘪了瘪嘴，“……我想去吃汉堡，还想喝可乐。”
过了好几秒，你如七老八十老太太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才听到他说，“你现在应该呆在这里等救护车。”
“哈莉问题不大，但这是我的遗愿。”你双手合十，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眨。
但蝙蝠侠偏偏吃这一套，片刻沉默后，他竟然同意。看他如此好说话，你不由得图穷匕见，“那能不能再借我点钱？”
布鲁斯韦恩这么有钱，借一点不过分吧？
“……需要多少？”
“呃，差不多五十美元？”
一阵窒息般的沉默，一张百元面额的美元出现在他的手甲上，你热泪盈眶，拿过钞票时只觉得黑暗骑士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谢谢兄弟，好人一生平安，祝你下辈子还做哥谭人。”
6
诶，你可没别的意思，纯粹是看人说吉祥话，蝙蝠侠应该就喜欢听这种。
“……谢谢。”
看，他还谢谢你。
7
红色敞篷车招摇过市，从救护车和警车之间奔腾而过，布鲁斯跟着她走。
无线电波滋滋作响传来警局的声音，“…确认死亡……”
女人裹着棒球服跌跌撞撞从人群中走过，人群避开她如流水避开礁石，布鲁斯跟着她走。
人群窃窃私语行注目礼，是她吗？小丑真的死了？
她拿着一张足够买豪华套餐的纸币进汉堡店最后出门只拿着一杯可乐和花椰菜，布鲁斯跟着她走。
店员们从门里探出头，怎么会有人回来给前几天吃的抢劫餐付钱？她是傻子吧？我们不如报警，只要拿到举报金就离开……
她没有停下，从始至终她都在走自己的路。
8
如果可以，你想回到一切最开始的地方，你睁眼第一次看到的地方。
但你已经找不到那在哪里，于是地下室成为终点站。
你推开铸铁生锈的门，头顶灰尘扑朔落下，接触不良的白炽灯在噼啪闪烁几下后才亮起。光落向手术床，照亮床上那枚植物，浅黄色的花朵簇拥在缺水萎焉的绿梗上。
……这玩意儿还真能开花啊？
你退后几步坐到墙角，看着摆在一起的花椰菜和西蓝花还是没忍住想笑，难听的笑声在地下室回荡。
大量失血让身体很冷，白炽灯没有温度的冷光在头顶烁亮，越发模糊的视野里，你把头埋进膝盖。你骗了黑暗骑士，你没有把监狱当做最后的归处。
一切都结束了，太阳明日会照常升起，但你不想再看到它。
再见，哥谭。
9
恍惚里你看到黑暗骑士站在你面前，问你还有没有什么愿望，想一想。
这是什么哥谭仙女教母，啊不，哥谭阿拉丁神灯。
但既然他这样说了，而且这又是在死前的走马灯里，你没有丝毫负担的问他能不能再坐一次蝙蝠车。
嘿嘿，蝙蝠车，真好。
……
等等，这怎么是去医院的路。
路牌上所有的地点旁边都带着可转弯回头的指示标，只有哥谭市立医院旁的方向是直行箭头，笔直无比。
蝙蝠侠你快放我下去！我不要活！我不要活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看着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