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蝙蝠侠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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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而已？小哈，你不会以为我在乎这种无聊的声名吧。明天早上你再睁开眼，什么事情都不会有改变。这就是哥谭，这就是这个世界！”小丑的声音越来越大，看向她的目光简直是痛心疾首，就好像老师看不开窍的学生，你怎么能不明白！
他一把踹开玻璃门，夺过下属的枪夺走一个无辜者的命，血泊倒映出他的疯狂咆哮，命令他们大呼哈利路亚。片刻的惊慌后有一个颤抖的哭音从命，于是声浪迭起。透过玻璃门，聪明人瞧见站在城市夜景前的哈莉-奎因，他们喊哈莉路亚——哈莉路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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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伯来语里哈利路是赞美的意思而亚是圣名。你无法判断他们到底是在喊Hallelujah还是Harrylujah，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说到底今天他们赞颂的明天就要辱骂。
操纵舆论就像小丑操纵在场的人。报纸和新闻早已经沦为危险的方向标，今天他们顺着你的风摆动，明天又会由其他风转回去。
舆论不值得一提，小丑正在以一种立竿见影的方式向你证明。
隔着透亮的玻璃你们对视，你在门外他在门里。
“他们不重要。”你说，“今晚上他们只是前菜，添头，能被忽略的杂音。”
小丑脸上的激动和狂热在对视里渐渐消散，他侧耳倾听片刻，也不知道在听什么，“对蝙蝠侠来说可不是这样，小哈，如果我死这群蛀虫也都得死，蝙蝠侠会救我吗？会，当然会，可如果救我们，你和罗宾就会死呢？”
“一个崭崭新新的你也就罢了，可你救了他的罗宾。他不救你，罗宾一定会和他吵架，然后又鲁莽地巴拉巴拉……”
张嘴就是贬低劣化你的存在和价值，小丑要是开一个PUA速成班一定有很多人报名。
“无论你再如何，蝙蝠侠都只会救我不会救你。”你说。
无趣之人是说任何话都像是在说真理，你语气笃定得似乎让小丑误会了什么。
“啊我就知道！你也为他痴迷了对吧！！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一起杀了他，把他供进教堂，把他当成神来拜！”小丑精神奕奕做着拿刀砍肉的动作，哐哐哐手起刀落，“无罪堂分到脑叶，圣索菲亚拿到骨髓…”
他已经在考虑分配问题，你很庆幸小丑没有想日的一声把蝙蝠侠打成糊糊。
“哪里能买到这么大功率的研磨机？”小丑把半张脸死死贴在玻璃上，眼睛里装满小星星。
你陷入沉默，“……你找十几个屠夫，要他们把蝙蝠侠剁碎细细切成臊子，这不也一样？”
还增加就业岗位，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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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小丑很是自豪地对你说，“无论如何蝙蝠侠都会选择我！”
“他是选择了你，但你会死但我会活下去。”你已经厌倦电车游戏，片刻停顿，“说起来我发现一件事情，你们对彼此的感情大半来自于不可知的神秘感…我知道蝙蝠侠是谁哦，要我告诉你他的名字么？”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过去一段时间和小丑的相处之中，似乎小丑的一部分精神进入你的灵魂，你能察觉到他的思维的一部分，就好像你了解哈莉。
短暂的凝滞后，小丑在玻璃后噘起嘴，“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又怎么样呢？这对我们的游戏毫无帮助呀。”
“你该好奇我怎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你短促地笑，“我对他的了解可超乎你的想象…就算你做得再多，你也不能和他一起参加派对上床睡觉，有一个人永远不会收到派对的邀请，你猜猜是谁？”
这番话说得像是你已经精神错乱，陷入他人不可知的谵妄里，但小丑的眼睛瞪大，他理解你在说什么。他大声尖叫，“见鬼！我居然是个男的！”
他沮丧的走来走去，“蝙蝠侠不太可能是gay，但罗宾的衣服他不是gay又不太可能。见鬼，见鬼！小哈你说我的年龄还有希望吗？！”
你怜悯地看着他。
不，问题不在于性别和年龄，而是有一天电疗时候你看到这个世界所在的分区是同人无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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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身后那群人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你觉得蝙蝠侠会变成什么样。”你提问，你想知道小丑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小丑看你的表情就像是在看魔鬼，他抓着头发，可怜巴巴地乞求，“那这样我又有什么乐趣可言？！别告诉大家他是谁！求求你了！”
“因为我只是想看到你的乐趣被摧毁。”
“你这不知缘由的报复心究竟是从何而来啊。”小丑叹气。
委实是很容易惹起人火气的遗忘和忽略事实，PUA的一环罢了，你无所谓。
在他的构想里你或许应该再度爱上他，就好像哈莉爱上他那样。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减少路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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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多，你们都不过是在等一个人，一个没有收到宴会邀请函的人，一个无论如何都会赶来的人。
黑暗骑士落在平台上时，玻璃门后那群被挟持的人质们沸腾。
半小时前他们还在觥筹交错，推杯至盏间由衷鄙视着穿着紧身衣的披风罪犯，十分钟前高呼哈利路亚希望神来救，现在又变成世界上最爱蝙蝠侠的人。
当然，他们现在都不重要，一切都不重要了。一看到蝙蝠侠出现，你和小丑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小丑的整张脸死死贴上玻璃，面皮就像是锅里的煎饼一样摊平。
他简直是双眼发光，急不可耐地蹿到旁边打开玻璃门，邀请他与宴，“Batsy，我就知道你会来参加小哈的处.女秀！”
他说得像是那群人是你绑架的，你不由得纠正，“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和一堆记者发消息，告诉他们赶紧拿着相机到楼下等着拍照。”
小丑趔趄退后，举起双手无助地向下抹脸，耷拉的下眼皮泛红看起来很是绝望，在各种网红打卡点经常能看到同样神色的男性，“这也要出片？！”
你啧了一声，“又没要你拍。”
小丑的神色一瞬间就安详了。
被你们忽略的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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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蝙蝠侠要越过你突入玻璃门之前，小丑友善建议他暂时一动也别动。这一处观景平台底下黏满压力板，如果只有你和小丑的重量，一切安然无恙。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你有多重？Batsy?从你那天压在我身上的力度来看，一百八十磅？”小丑笑着问，他搓手的动作看上去对那一天回味无穷。
当蝙蝠侠也付出太多了，不仅要打击罪犯，还要接受被罪犯的性骚扰。你真恨不得把小丑死刑立地执行，就不能让蝙蝠侠正正常常的工作吗。
蝙蝠侠表情不变，他低沉而稳定的声音散在风中，“小丑，那十几个被你留在你医院等死的人安然无恙，今天也只会是一样的结果。”
小丑兴致缺缺地瞥视一眼身后的那些人。
你知道，那些上流社会赫赫有名的先生名媛，在他眼里不过是蠹虫亦或是没有价值的废物。今夜他最大的砝码在这里。
“你刚才一定听到我说的话了，蝙蝠侠。”小丑说。
“如果你是指派对和性取向那部分，是。”蝙蝠侠不动如山。
“谢谢，我很愿意参加。”你点头。
小丑愤恨地锤打旁边的门玻璃，一撬棍把玻璃杂碎的轰响之中他尖叫，“Batsy你和小哈学坏了！你们不能这样有派对不叫我！！我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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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配合得很好，小丑破防的样子很好玩，你很想笑但你笑不出来。他听到了一切，他会把你所说的一切当真吗？他会理解吗？你真的要把希望都寄托在那一瞬之间的共鸣上吗？
你不能看他。你们站得像个三角形，小丑和你所形成的边之后是一堆杂点，你可以把目光投到任何点上，分享承担他们的恐惧和惊惶，这是你的罪，你理应把每一张脸映在视网膜里。只要不看他，你愿意，所以你对着玻璃。
夜晚湿润露水深重，你慢慢理了理贴着头皮的发丝，回忆着哈莉最惯绑的双马尾角度，叼着两根橡皮筋对着玻璃反光绑起头发。
你很少摆弄头发总是随它飘散，但今天为什么不呢，在这个一切终结或者开始的夜晚？
你说话和动作一样很慢很慢，做不熟练的事情时总是如此。
你微笑，反光里的女人也笑起来。
那是怎样的笑容啊，天真又快乐，哈莉在那一瞬间又回来了但又不是她！一簇电流侑然从身体之中闪逝，小丑口干舌燥，“……哈莉？”
她没有回答，只是短促地对小丑笑，似是饿极的老餮已经急不可耐，“快点把游戏端上来，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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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再复述小丑之前提出的计划，你们都知道蝙蝠侠已经听到了一切。
小丑还需要添砖加瓦，他看着你，但对蝙蝠侠说话，“你不是一直想要阻止那一天吗？Batsy？如果你早点出现，早点发现一切，哈莉-奎因就不会在我手中诞生……”
他古怪而又快慰地把目光落在蝙蝠侠身上，“你已经错过哈莉，但是小哈还在这里，你可以把她从我手里救出去。”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的演戏？”蝙蝠侠眉头都没动一下，他像座沉默的雕塑，不相信不动摇，就好像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判断。
而小丑很擅长找到雕塑的裂缝，就像根须一样扎进去。
“不不不…别演戏了Batsy！你把小鸟带回家的那天你在医院看到只有我的那天你就什么都明白了！！让我们开诚布公来玩这个游戏！你当然知道小哈！”他裂开血盆大口絮絮叨叨说着，眼瞳充血而大张，癫狂得就像是已经将一切看透，“天啊她的天真令我发笑，她和哈莉互相拯救的故事你真应该看看。哈莉是个傻姑娘，她也是。所以哈莉死了！所以她还活着！”
如果你在小丑身边，他一定会掰正你的脸，要把你展示给蝙蝠侠看。但你没有，于是他在原地，张开双臂跺脚大笑旋转几乎像是在跳踢踏舞，最后他大张的手臂缓缓垂下，狰狞之面再无表情，犹如曲终落幕。“她比哈莉还更难以屈服——但我已经找到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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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表演期间你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倚着护栏看外面的无边夜色。你知道今夜之后小丑可能会如何摧毁你，你已经把方法都想过。
他还在对蝙蝠侠说话，提供一条充满诱惑力的道路，“让我们今天了结一切如何？蝙蝠侠，来吧，成为那个你一直想成为的英雄。”
好吵，好吵，小丑比珍珠鸟还吵。你拿出刀的那一秒他的声音停顿，估计是在不开心你打扰到他朝蝙蝠侠互诉衷情；你把刀对准自己脖子的那一秒蝙蝠侠移动，估计是以为你要把游戏盘掀翻搞自杀。
虽然你的确很讨厌选择取向的游戏，但自杀还不至于。
蝙蝠侠向你迎面冲来时，你当着小丑的面，将雪白的刀——反手捅下。
顺着漆黑护甲，淅淅沥沥的红色在玻璃平台上滴淌出一团凌乱的花。
小丑的表情僵住，上演的滑稽戏剧突然暂停时丑角的脸也不过如此，他大张的嘴定格在这一秒。
后背顶着小丑的视线，你很慢地把刀继续往蝙蝠侠的腹部捅进，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
蝙蝠侠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你释然地笑，仰头直视他的湛蓝的眼睛，从中看到你的黑暗你的卑劣你的恐惧。但那都不重要，你被那一汪深蓝吸引，差点笑得上不来气。
“……谢谢你亲自提供杀死你的武器，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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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玩笑了！”小丑尖叫着喘着粗气大骂，“你在做什么小哈你怎么能这样——！！！蝙蝠侠！你为什么不反抗！！你平时里和我打架和我战斗的气势都去了哪里？！”
尖利的叫骂响彻露台，而后面的混混们都震撼，他们涌过来想要看这一幕是否真实，在靠近前被小丑举着枪威胁怒骂着滚滚滚！蝙蝠女找到机会投下烟雾弹，但小丑已经看不见房间里发生的一切。血还在淌，蝙蝠侠像是凝固。
小丑由不可置信一幕引发癫狂，而哈莉的声音还带着笑意。
“因为他会带我去参加派对而不是你。”是的，她在笑，蝙蝠侠很确定。
现在和我说。
她无声做着口型，鼓励的眼神。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片刻停顿，一个词又一个词随着她，从他、从蝙蝠侠的喉咙里挤出来。
“JOKER。”
小丑。
“YOU——MEAN——NOTHING——TO——ME。”
你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然后我要把你推下去摔死咯。”她轻快地说。
紧接着，他被推下平台，就像是榨干最后一滴价值后被抛弃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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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凌冽里，你笑着回头对小丑说，“我是被他救的那个人，我是杀死他的那个人。”
“你的游戏结束了，小丑。”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蝙蝠侠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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