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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   景海作为主人先迎了上去,“哥,来了,坐吧。”
      景家大哥先是把两孩子夸了一通,再蹩脚的说出此行来的目的,“听说你要把山后那片子果园盘出去?”
      “是有这么个打算。”
      季雲渡和隔壁的住了也很多年,自然了解他这么个堂叔是什么德行,当下只坐在边听他要讲的。
      “哦,我想着你盘给外人还不如给我,毕竟咱俩这亲兄弟,我自然是亏不了你的。”
      “行,我和俩孩子商量一下然后给你个答复。”
      在景家大哥想来,这两小孩算个甚,还要自家老子与他们商量,颇有不赞同,“你屋里现在就你一个,自然是你决定就可以了,孩子能知道个轻重,而且农活哪是她们知识人能操心来的。”
      此话一出,连景薇都明白她这个二叔是嘛来了。
      “二叔说这话意思是,将来这个家不是留给我的?”
      话说的也厉害,倒镇住了她二叔,脸上不自然的难看。
      本就今个去了趟医院,让人浑身的不舒服,现回来了还给人找不痛快。
      她把二叔茶杯里喝了一口的水给继续兑了些,两手鞠恭鞠敬送到他面前,倒也没有不悦,“这茶我给您再添了些,兑了些热的就还是杯热汤,就和这家一样的道理,没了我阿妈,始终要有人同我阿爸商量,再说了您平时办的不都得和您儿子搭个话嘛,况且还得是在的人。”
      要说她不说后面的话景家大哥还能把脸色转为正常,可后面说的人都在可不是赤裸裸的讽刺嘛。
      她二叔本来就想直接迫使景海把山上那片地给自己,结果还给让这姑娘掺了一道,现在更是目无尊长的顶他,立马脾气给上来了。
      “侄女,你这是咒我和你婶子?”
      “哪有。”景薇乐呵的对上他的话,这屎盆子她今儿要是接上了,恐以后还得惹出什么样的流言来,也软了态度,“我只是觉得这是我们的家事,至于盘给谁,自己家人商量着总不是个坏事,怎么就到了二叔这成了乱掺和呢?”
      没想到此番景薇回来态度大变,他没敢像以前欺负她家的胆子把事搞大,可始终让他没了面子,脸上自然还是不好看,但话是歇了,“你们商量是正常的,我就是把话和你阿爸一讲。”
      “阿爸决定后,我一刻不耽搁的过去给您说,怎么样?”
      “行。”
      他过来要自己弟家的果园,没想到让个丫头片子给顶撞了,也喝不下去这茶,站起身走了。
      景海送出去人,回头就说了景薇,“你刚刚怎么能直接拿话怼你二叔呢?这孩子。”
      “谁叫他平常老仗着自己比你年长,家里比咱们有钱就肆无忌惮的拿话压人。而且我还不知道他了,就想的是要咱们的地白用还不给钱,他心眼简直太多了。”
      “还是给的。”这句话景海说出来都虚,他心里明的跟镜一样,只是不忍心对的是自己的亲哥,所以替他辩解说上两句。
      景薇学着季雲渡在酒吧的笑容,波澜不惊的抬起眼尾的睫毛看了自己的父亲,话是讽刺的凉意,“就他给的那点钱,其实是租给个外人的零头吧!”
      呵……
      “那你说怎么办?”景海把难题扔给了她。
      怼人她是敢了,但是景海给她的土地转租她一时也没了头绪,转头给季雲渡偷去了求助。
      “转给二叔吧。”
      景海和景薇不确信他们听到的,尤其是景薇,刚刚她还把人家给怼的茶都没喝完就回自个家了,现在他竟然要把地盘给隔壁?
      “为什么?”
      “如果阿爸把咱家的地租给了别人,指不定要被村里人戳脊梁骨骂的多难听,而且二叔,”他顿了顿,也多了份嫌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嘴,他的不是也能让你跟着吃瘪,但是租给他,他就无话可说,到时候只是租金的问题要好好想想。”
      在民风严谨的村子往往村长是最能举足轻重的老人,所以他们不妨请村长为他们主持。加上盘出果园出租问题也不件小事,所以最为他稳重。
      第二天一早,景海便去了村长家里请人过来,老人也很通情达理,景海也提到事关家里生计所以务必请他老人家出席。
      景薇去了隔壁也请了二叔过来一同听着。
      见着村长也在,二叔忙打了个招呼问候,还做姿做态,“您老人家也过来了。”
      “嗯。”村长意思可以开始了,把话头牵到了景薇二叔那,“听说你要将你兄弟的那片园子盘下来?”
      他不得不应下“是。”
      “那你呢?”
      话问的是景海,其实叫他过来心里也明白景海是要把园子交给隔壁的使用,不过话得放到明面上,省的景海他哥到时候不认账。
      “大哥和我提过要盘下我山上的那块地,我也考虑过了,可以。”
      村长又问了在旁站着不坐的她二叔,“既然是你提的,景海已经同意租给了你,现在我们就说一下租费吧?”
      提到租费,她二叔就不乐了,看来今天叫来村长恐怕是出在这。
      但也不能恼怒,只得就着话儿问下顺,“看景海的意思?”
      景海也思索了下,给出了个数,“每年八百一亩地,你看成吗?”
      她二叔也在心里头盘算了一下,一年要是八百,他家有五亩的样,那么他至少得给四千块。这么想来要比外边盘别人的来的便宜,而且说是一年给他这么多,也没说得一次啊,心里的鬼主意又出来了……
      “好,村长我们的事就这么定了。”
      正在他心里乐开花的时候,想着自己心思缜密能逃个招,结果从季雲渡手里传来一份土地租赁合同。
      景薇二叔拿过一瞧,嘿,上面最后一条也是着重标记出来的,一次性付清!!!这几大字实在是太碍人眼了。
      他拿着一纸合同猛不丁的阴沉了视线,妈的,小子挺有文化,手腕耍的比他还高,倒是给他把留得后路断了。
      “二叔,如果同意就签字吧。”季雲渡还特意问村里的族长借来了一盒印泥,现在盖就规规矩矩的落在纸边,顺带让他再恩个手印。
      他二叔暗暗磨牙道,“家里有了男孩子就是出息,懂得给自个爹讨得利益。”
      季雲渡才不管他话里的刺,直接把纸从他手里拿过,工整的放在木桌上,把印泥往他前一推,请他,“二叔。”
      “好。”
      得到村长的亲眼见证,再加上白纸黑字的租赁合同书,任凭他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再强自己也会让他吃到苦头。
      送走村长后,隔壁的还在家里头站着,季雲渡倒也不怕事,收了轻飘飘的合同书折了两折装进自己的棉服口袋,再把自己喝的水杯拿起来泯了一口,才递给旁边站着的人一句话,“二叔打算是和我们父子仨吃个便饭?”
      也是村长走了,他敢结实的发出脾气,“就为了个租果园给我还上了个什么合同书,怎么的,还怕我不给你们钱是吧?”
      季雲渡把茶杯仍旧端在手里,再来了口,茶泡的久了再加上没喝几口反而颜色更深了。瞧瞧这茶叶有些叶子完整有些直接就是个杆沉在杯底。
      “不是我们怕你不给钱这事,实在是二叔以前做过的事让我们没办法忘。”
      他,景家大哥,成年二十二岁刚到法定年龄家里头就给拿了钱娶了个媳妇,可俩一对都是个爱耍聪明的人,从来不让自己吃亏,还爱坑个家里头人。
      生了个儿子小学还可以,和他们两玩的好没有啥坏心眼,等上了初中也不知道家里头的两口子爹妈给灌输了些倒头跌把的营养液,直接把人带离了爱好和平善良诚信的边缘,干起了打架闹事骗家里钱的勾当。不好好学习净和学校的自称□□的打闹在一起,动不动就扎个黄毛回来在他们两前面牛皮哄哄的炫耀。这儿子算是被两口子毁到手里了。
      再回头说说他爹妈,他六年级毕业要拍毕业照,非说要给学校联系个专业人员,实惠还拍的好,结果拍完照片了,告诉她们洗一张得个三十块,要想想加上全部的老师就二十八个人头,能占多大的地就要了人每个三十块,搁原先经济不发达还落后的农村,这些钱够他们全家吃一个礼拜的白馒头了,可想而知让这个坏心肠的家伙从中套取了多少的中间费。
      再后来初中谎称自己没有钱了,打工的钱全部给儿子念书了,所以得借自个爹妈的养老本一段时间,过后去打工就给她们了,结果呢一直不给,到现在也没听见景海说他还给老头老太太钱,还有问景海悄悄借过五百块,说自己打牌输了但是身上没有钱,先通融段日子就给了直到余叶发现都没能要回来……
      所以连对待自己的爹妈都不眨眼的随便坑,他们何况也被骗过,自然得留个心眼。他现在说的话在座的景海连同景薇都知道是什么个意思,就凭他发个脾气,自己就给他长辈低头认个错,不可能……
      “你小子现在有作为了,响当当的大老板了,是大城市生活的人了,我不敢像以前骂你有人生没人要,得躲着你点是吧,不过你等着,迟早你都会被你跟前的人绊个一脚。”
      有人生没人养……
      他轻松玩味着手里的杯子,手掌包住杯口上下摇晃着细碎的茶叶渣子,脚下踩的皮鞋这两天没擦洗倒落了不少的土,裤腿底下也是在哪蹭的,硬硬的和牛皮糖一样,看来回去得重新换条了。
      “二叔原来还骂过我这么难听的话?”
      他当做没听过,现在被当事人直接脱口而出,可是他不生气,本来就是实话,可是也不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太恶心……
      她二叔没成想骂了他,他还能淡定自如的和自己耍嘴皮子一边好整以暇的吹茶叶喝,可是他能瞧得起谁,目中只有自己,他季雲渡有钱照样不在他自己的城市,而是在这片地那就理由自己拿捏儿玩。
      “可不是,自小没了爸妈的人能欢快个什么劲,怪不得还是少年的时候就寡郁的不爱说话,还不爱和别人家的娃玩。”
      他八成是只知道季雲渡来寄养,是因为没爸妈而不是因为季振奇的升迁做官,说话越发的逼人……
      “我没爸没妈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他的话是要把季雲渡的好脾气磨光榨干净。景薇在旁边和景海担心两人开架,但明显景薇更怕这家的二叔被揍……
      她们旁观着一切,没发掺进去不属于她们话题的战斗。
      “不就是送你来的姓喻说的?”
      “送我的人你都很清楚,那我爸妈在世怎么不见得你也知道?嗯?”
      他有爸妈?喻一维当初没给自己提过?
      见他乱了脸,躇了眉头,季雲渡给他了点威胁,“要是我爸知道你咒他死你说他老人家晚上还能睡得着吗?”然后自顾自补充道,“十成十的得睁眼到天亮吧?”
      慌了他,“你可别给你爸胡说我,我没干对不起他的事。”
      “这么慌做什么,难道我爸做了你知道的狠心事?”他只想趁此机会告诉他个事实,既然他回来了就不要动他家里头的人,相安无事好好把日子过下去,可没成想自己和他聊着聊似乎发现了个大秘密,还是自己出来没正经想过的,有意思啦……
      他爸做了啥自己这个小人物要知道什么?他二叔想,他不过就是拿了点钱替人办了个事,谁让自己住在了隔壁,何必舍近求远……
      “没有。”臃肿的棉裤外套着宽大的涤纶布料都让他被发现了装着的胆怯,他在后退也不敢正面和自己有气势的开局。
      “没有你怕什么?”
      季雲渡穿着绑带皮鞋的脚一抬就到了他面前,脑袋低垂,发梢绕过他脸上的颧骨偏到肩头,拿两根手指捏起那人落在自己衣服上的白头发,让他瞧,“原来二叔你也老了,也要靠儿子来养你,所以要好好教儿子仁义孝道,免得和我一样落得个被抛弃的命运。”
      他把话给人绕回来,看他的眼里多了份戏谑,哦了一声,仿佛是忘了话回头又找他讲,“如果你儿子把你赶出了家门,到时候别忘了给自己也找个窝,富点的。”
      他二叔把他加注在季雲渡身上的话被加重剂数还回来,可重点是,他自己脑子没转过来季雲渡后面话里的隐藏。
      “富点?”
      “要不你怎么好投机取巧的从中盗取点好处给自个留着赌博玩。”季雲渡说。
      自己做的缺心眼的事季雲渡记得门清,话里的讽刺一波一波的朝自己盖过来,但是论活的长远,他不相信一个接下景海家里头的人能被他父亲忍下去多久……
      “二叔当听下了,不过你也抓好自己手里的东西,别丢了……”他话里的嘲讽铺天盖地而来,一点都不惧怕季雲渡。
      季雲渡怎么听不懂隔壁人的意思,也应下了。 “当然……”
      在他二叔要走的时候,季雲渡再提醒了他一遍,“慢走,另外我会把卡号给您发过去,记得每年把钱一文不差的打过来。”
      闻言,那人脚下还是季雲渡给他掸落白发所站的位置。听完季雲渡说的,脚步不停回了自己家。
      被季雲渡教训了的事,要是压住了他就不姓景。
      他把这边的消息传回了S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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