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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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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夜,繁华璀璨。
游走在这座自己出生的城市,王文雅却很难有归属感。
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她想着找间馆子吃个饭,部队里的伙食非常好,所以她对馆子里的食物也并非很想尝试,本就不是个追逐口腹之欲的人,但是既然来了上海,总得吃吃这里的特色食物。
思来想去,找了间挺有名的店,准备吃点生煎包。
店里生意很好,人多的连位子都没有,就决定打包,一路吃一路逛回去。
等待的间隙,她双手抱臂,随意的靠在墙上。
柴墨此刻正坐在车子里,准备去吃生煎包。
在香港连轴转了两天,这一整天他连口饭都没好好吃,一下机,小童就嚷嚷着要吃生煎包,于是也就跟着过来凑合一顿。
“你大晚上的非要吃这么油腻的东西?”柴墨觉得一整天没吃,有点饿过了头,冷不丁吃这么油的东西不好,想来点清粥小菜,他尝试说服小童改主意。
“哥,我一旦回了上海,总要吃点生煎才有回来的感觉,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童指着自己圆滚滚的脸,可怜兮兮的说道:“你看看,我最近跟着你东奔西跑的,是不是都瘦脱相了?”
柴墨顿时就翻了个白眼,连搭腔都懒,决定让他自由飞翔。
到了店家的附近,小童下车去买生煎包,而柴墨自然是坐在车子里等。
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和朋友在微信群里聊着天。
【Mr柴:到上海了,马上到家,有没有什么节目?】
【捷少:还想有节目?爸爸还在忙。】
【凯爷:我在北京。】
【苏太太:我正在想吃什么宵夜,老柴,有没有什么好提议?】
【Mr柴:小童在买生煎,你要不要?给你带。】
【苏太太:要吃的,多带一点。】
【晨小爷:祝你们肥死!】
柴墨看着手机轻笑了一下,切换到通讯录,给小童打电话,想让他多买一点,谁知道电话却在副驾驶座响了起来。
叹了口气,那没办法了,得自己下车找小童了。
柴墨摸了摸下巴,在车里找了个口罩戴上,因为电影宣传期,他将胡子刮了,真不方便,还得戴口罩,他都开始想念他的胡子了。
走下车的时候,还戴上了鸭舌帽,一边走,一边压了压帽檐。
柴墨走路向来不东张西望,都是微垂着头走路,但是此刻他却觉得右边有一道很难忽视的眼光在盯着他,很自然的像右边看去。
完全没有料到的,直接撞上了王文雅的眼眸,那双坚毅果敢中隐含着锋芒的眼睛。
她的穿着打扮很宽松舒适,素着一张脸,抱着双臂,随意的靠在墙上,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整个人散发着懒散的随性,只是那双眼睛看起来可一点不松懈。
王文雅从柴墨走近的时候就发现他了,虽然他低着头,戴着口罩,但是眼睑部分的侧脸轮廓,她在网吧里就看过,所以要认出他还真的是不难。
虽说知道他是个明星,但是却丝毫没有看到明星的感觉,也就是觉得挺巧的,在澳门上个网能遇到,到了上海买个生煎包也能碰上,于是就多看了他两眼。
没想到他竟然直直的看了过来,他也不走,也不打招呼,就是这么看着,是在发呆?
王文雅挑了挑眉,也没打算说话,愿意看就看吧,换了个姿势继续挨着墙,回看着他。
她一换站姿,倒是让柴墨回过了神,觉得自己这样盯着人看很失态,怪不好意思的。
只是,这姑娘居然一点没有觉得被盯着看有什么不妥?神在在的回看着自己,那眼神好像会将自己看穿一般。
这感觉很奇特,他好歹是个演员出身,不说演技直逼苏禹泽那样的影帝霸主,好歹也不是能被人一眼看穿的吧?
但是她的眼神真的给柴墨这种感觉,那种洞悉一切的眼神,从容淡定的看着他。
忍不住,像她走了两步,寻思着应该说些什么好?嘴巴比脑子的反应快了一点儿,冲口而出,“你,记得我吗?”
问完觉得自己很蠢,这么戴着口罩全副武装的德性,谁还能记得?
她要是说不记得,是不是得说我就是那个在澳门网吧打游戏很菜的那个?
最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这么走过来和一个陌生人搭讪?我疯了吗?
柴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脑子里飞速的闪过各种问题,他想不出来为何会过来和她说话,但总觉得她的眼神太有故事,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强有力的理由,他是个导演,要挖掘故事——吧?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想好了她会回答的记不记得他的各种可能性,甚至连如何应对都想好了,可是他完全没料到她居然会这么回答。
“嗯,记得,柴墨!”王文雅的回答很简单明了,甚至连个多余的尾音都没有。
柴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因为父母的关系,他从小到大的阅读量其实并不小,但是他发现没有任何语句可以来形容此刻这种尴尬的心情。
一共见面三次,一次网吧自己戴着口罩,一次从澳门搭船到香港,她都没注意到自己,还有就是这一次,也是戴着口罩,直接被报出名字来,若说是铁粉从身形认出来倒也是很正常。
问题她这轻松随性的态度像是看到偶像该有的反应?
所以,这是怎么认出来的?
王文雅歪着头,看着他一脸惊讶的模样,没觉得自己认出他是一件多大的事儿,随口说了句,“看过你的电影。”
柴墨第一次觉得谈话被人主导,还真的没遇过见到明星是这种反应的人,真的——很特别。
愣愣的答了一句,“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王文雅耸了一下肩,直视他的眼睛,淡淡的说道:“很假!”
柴墨愣住,他觉得自己见过的场面也算多,但是这种场面还真的是没有见过,看着她淡定的脸,要不是她的神情实在是太坦然,他都要觉得面前的女人绝对是个黑粉。
假装淡定的问道:“假?哪里让你觉得假?剧情?”
问完之后,他觉得这是一道送命题。
不是接受不了不一样的意见,毕竟每个人对电影的想法全都不同。
正常人在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当面客套几句,然后就一笔带过吗?
问题是,她这认真思考,好像要长篇大论来批判他电影的模样,是认真的?
“枪战太假。”王文雅想了想,说道:“狙对人体能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不是你理解的那样。”
柴墨彻底愣住,谁能告诉他,这话要怎么接?
王文雅看着他的神情,觉得没必要和一个门外汉讨论狙的问题,也就没有再开口。
柴墨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不,准确的说,是他尴尬,她好像没什么感觉,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走开?
他来干什么来的?
啊,找小童买生煎包的,那现在自己傻站着是要干嘛?
幸亏他并没有尴尬太久。
“63号,外卖好咯!”服务员呼唤了一声,打破了柴墨的尴尬。
王文雅站直身子,和柴墨擦肩而过,没有道别,没有多说话,和在网吧的时候一样,觉得不会再见的陌生人,实在没必要假模假式的说句再见。
拎着袋子,又一次擦肩,连眼神都没有给他,就走出了店门。
柴墨第一次觉得很想要知道别人的名字,不管她是个黑粉还是真爱粉或者其他的,这么特别的人,他真的想认识一下。
“嗳,你知道我的名字,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柴墨对着她的后背说了一句。
王文雅脚步不停,头也没回,只是抬起手,对着身后摆了摆手,算是道了别。
她没觉得需要留个名字什么的,对于她来说,他就是个这次见过,这辈子都有可能不会再见的人,她向来对陌生人不太浪费唇舌。
柴墨看着已经走远的背影,完全呆住,但却丝毫没有因为被拒绝而觉得下了面子,他只是觉得,这姑娘真酷。
不由得轻笑了一下,觉得这样的感觉很特别。
“柴哥,柴哥,你站这儿发呆是闹哪样?”小童拎着袋子走出来,不明白他站在门口,用后背对着店门是为了啥?
摆造型来的?
蒙娜丽柴的背影?
吸收日月精华,增加创作新剧本的灵感?
柴墨斜了小童一眼,压了压帽檐,说道:“去再买一点,顾兮在家等着要吃。”
小童答应了一声,转身又走回店里,三步一回头的看柴墨,他还站在那里,门口有什么好看的?他今天真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的感情进展会稍微缓慢一些,毕竟原本的生活交集并不多。
但是,他们两个性格都偏冷的人,一定会有火花的,放心放心,再耐心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