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靠歌声征服世界》鸦久

7、破茧

　　“早上好，镜。”敦贺莲拉开远坂镜身侧的椅子坐了下来，侦探北空真司所需要的装扮并不复杂，他很快就做好了基础准备。
　　远坂镜闭着眼一动不动地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折腾，“早上好，莲前辈。”

　　此时是早上七点，日子已步入初秋，略带寒露的清晨尚有些凉意，因而敦贺莲特意带了些暖胃的小茶点。
　　他把茶点从纸袋里一一拿出放在面前的小桌上，又细心地给红茶插/入吸管递到了远坂镜的嘴边。

　　“莲前辈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她低头瞥了眼那些散发着香味的食物，“这么好心？”

　　敦贺莲轻笑了一声，放下了手。他也没有继续绕弯子，直截了当地开口：“你和那位黄濑君又是怎么回事，这新闻都铺天盖地了。”

　　铺天盖地是他的夸张说法，只是远坂镜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她吸了口红茶，回答：“没有怎么回事。也就前辈和后辈的关系，莲前辈也是知道的，我可是从好不容易得来的休假中被罗利社长叫去带人的呢。”

　　稍稍流露出的一丝不情愿和无奈被敦贺莲听个正着，她在这种事情上面自然不会瞒着他，而这种空穴来风的传闻本就是没有依据的东西。
　　敦贺莲信了远坂镜的话，可他又转念一想，依照远坂镜这种疯狂的工作行为，能有男友才怪呢。

　　“莲前辈，我觉得你在想什么不妙的东西哦。”

　　“没有的事。”敦贺莲笑笑扯开了话题：“说起来你最近都快被冠上‘劳模’的称号了，偶尔也拒绝一点通告吧。”

　　“这不行。”远坂镜拒绝了这个提议，毕竟自家还有个超级费钱的姐姐要养。
　　她掰着手指细数了一下之后的各项行程：“录歌、专辑发售、签售会、宣传会……拍摄计划倒是停了，除了这部电影望也没给我接别的了——啊！还有中考！”

　　“合着中考到了你口中就变成最不重要的那一点了是吗？”敦贺莲的手微微一动，却也忍住了没去揉乱少女脑袋的欲/望。
　　远坂镜打趣般斜睨地瞥了他一眼：“哪有不重要？我还是很重视的哦。”

　　“但是这段时间你也完全没复习吧。”敦贺莲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事实。

　　在二人的交谈中，妆造师最后一次打理了一下远坂镜的发型，长发被编成了三股辫盘在脑后，几缕卷发顺着鬓角垂落至胸前，完美符合怪盗唐多克干净零落的人设。
　　远坂镜对着妆造师笑了一下轻声道了谢，随后拿起了挂在扶手上的长风衣，一边走一边披上外套，她手里掂量着一个银质的面具，潇洒肆意的怪盗直把人看得迷了眼。

　　“莲前辈就别拆穿我嘛。不过我对自己的成绩还是很有信心的。”怪盗如是说道。

　　……

　　此时尚是凌晨接近清晨的时刻，天色未亮，周围飘着一些薄雾。昨夜刚落过雨，位于室外的建筑物仍十分潮湿，有些檐角甚至还在滴滴答答坠着雨珠。
　　空气中一股湿意，远坂镜不适应地皱皱鼻子，又低着头给自己调试腰间的威亚带，等会儿在屋顶上的跑酷就需要借助这个威压进行辅助跳跃。

　　待觉得调试地差不多后便对着不远处的场助比了一个手势，整个人腾空而起。
　　她轻巧地落在了屋顶上，观察着跑到。整条跑道已经用轨道线划出，高低起伏的房顶与阳台还堆积着不少杂物与衣物，偶尔一些低洼处存留着雨后积水。

　　远坂镜动了动手腕与脚踝，做了一个简单的热身运动。

　　依据导演的要求，这是一段长镜头拍摄。
　　远坂镜饰演的唐多克在盗窃后被恼羞成怒的富豪派人追捕，在众多的追兵中飞檐走壁最终于跃入一片破烂的贫民窟中消失无踪。
　　而为了体现怪盗的身手非凡，远坂镜不光需要跑跳，还需要营造出一种游刃有余地模样，这一下又把难度提升了。

　　在导演宣布开拍后，远坂镜原地弹跳了两下，随即在屋顶上奔跑了起来。
　　翻越矮墙时右手用力向下一撑，整个身体凌空而起，双腿轻巧地落在了另一侧屋顶的平地上。但镜头上并不知道的是，在落地时多亏右手掌下用力抓住了粗糙的台面，才稳住了身形没有滑到。

　　她这才发现这双鞋根本没有防滑措施。

　　远坂镜忍住了心底试图咒骂的欲/望，咬了咬口腔内部的软肉努力让自己的精神集中。

　　之后又是几个接连的跳跃，远坂镜不再把重心放在双腿上，而是借助腰间的威压绑带以及手臂的支撑进行各种跳跃攀爬。在外人眼里，她就像是落入了森林的精灵一般灵巧，飞跃的斗篷翻涌似是鸦雀的双翅，每一幕都被镜头完美捕捉。

　　但是——

　　只听台下的众人发出了一片惊呼，场助刚想把威压吊起就看见斋藤导演伸手压住了他的动作。
　　透过摄像机，斋藤导演仍然能看到远坂镜的脸上依旧挂着属于怪盗唐多克那胸有成竹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远坂镜嘴角弧度未变，可背后冷汗随着动作频频溢出，额角都被汗水打湿。

　　她初步猜测是脚崴了。

　　在临近尾声的时候，远坂镜渐渐放松了心神，可没想到意外就此发生。
　　地面尚有积水，威压却没有吊起，靴子落地踩在木制地板上一滑，多亏了自己眼疾手快抓住了一旁的扶杆，否则肯定要狼狈地摔个狗啃泥，而这一段摄影也得被废弃。

　　远坂镜没有多加犹豫，继续奔跑了起来。

　　马上就是最后一个跳跃了。
　　可惜由于起跳未能用力，她并没有落到原本预想的天台上，甚至还差那么一段距离。她伸手抓住了天台的边缘，一个用力身子腾空而起侧翻过围栏。随着她在地面一个翻滚导致遮住整个脸庞的兜帽坠到了身后，露出一张带着银色面具的脸庞。

　　怪盗立于高处，她偏过头，似笑非笑地望着那些追赶的护卫，其中就有北空真司。
　　翠玉的眼眸将实现凝聚在这位侦探身上，北空真司总觉得这对眼睛十分地熟悉，一时半会儿缺想不起再哪里见过。

　　最后的最后，怪盗于晨曦中一跃而下再次消失了踪影。

　　“Cut！过！”导演在远坂镜跑完整条线路后的纵身一跃后喊了暂停。

　　远坂镜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卸了力被威压吊着从那堆模拟贫民窟的碎木板中升了起来又缓缓落地，只是甫一接触地面，脚踝处传来一阵针刺般的疼痛。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对着一旁早已准备接应的助理风间透招了招手。

　　风间透第一时间走到了她的身边将其打横抱起放在座位上，接过场助匆忙中送来的医疗箱，这才把长靴的拉链拉下。
　　脚踝处的红肿已然高耸，拉链经过的时候令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虽说远坂镜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呼痛又咽了下去，可苍白的脸与面孔上细细密密的汗水彰显了主人的痛楚，风间透眉头一皱，手上动作却没有停歇，干净利落地褪下了长靴，又拿出专门用以治疗的喷雾对准红肿处喷了上去。
　　当冰凉的液体喷雾接触伤口时，一股火辣的疼痛顺着脊髓神经一路直窜入脑海，又疼的她呼吸一滞。

　　“要是疼的话喊出来也没事。”敦贺莲站在一旁递上了一块纱布。
　　明眼人都知道这该有多疼，可她就是倔强地不出一声。

　　此时风间透接过纱布，仅仅是帮她细致地擦了擦流淌下的药水避免滴落在衣物上留下痕迹，随即把车钥匙递给一旁的工作人员让其把车子开过来。
　　这个伤势必得去医院看看，避免骨折的可能性，虽然经过他初步判断这是崴伤，但也只有拍过片才能令人安心。

　　对待这种情况，斋藤导演自然不会不放行，甚至还主动提出是否需要派人去帮把手。

　　“没事的。”远坂镜拒绝了他的提议，“我有透在就够了。”

　　可敦贺莲并不这么觉得。
　　他态度强硬地挤了进来，并打算一同前往医院。

　　“莲前辈，你是想让医院被围个水泄不通吗？”药剂中似乎带有舒缓作用，在最初的疼痛过后她已然缓过劲来，甚至还有心思打趣。
　　敦贺莲对一旁的导演点点头，这次的拍摄本就有他的一部分投资，所以斋藤导演并没有阻止他，“你还贫嘴。若是真被外界媒体知道放任你独自去医院看病，指不定还要怎么声讨呢。”

　　远坂镜轻笑了一声，没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