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靠歌声征服世界》鸦久

19、天鹅于月下起舞

　　这场小插曲并没有维持多少时间，在太宰治丧失了突如其来的兴趣后他们反而抓紧时间飞往了横滨。
　　刚开始他们尚处市中心，可渐渐地随着明灭的灯火变得稀少，远坂镜隐约在窗外的风中听见了浪涛的呼唤，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向外瞥了一眼，透过位于高处的玻璃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远方的明月与灯塔。

　　很显然，他们已经抵达了横滨地界。

　　夜晚的横滨安静又神秘，夜幕像是黑纱笼罩了大地，也把所有阴暗温柔地拢入自己的怀抱，唯有月光公平地洒在大地与海涛上，随着浪潮没入深处。
　　遥遥的，远坂镜看见了五幢漆黑的大楼，她曾经来过这里，自然也明白这五幢大楼的归属。

　　直升机停在了楼顶。

　　在一片轰鸣声中太宰治跳下了飞机，他稳稳落在了地面上，抬眼就看见了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中原中也和中岛敦。

　　中原中也率先迎了上来，只是那口气不甚美好。

　　“喂——首领。”中原中也的这声首领叫的咬牙切齿，也许还是顾忌到这里还有别人的存在并没有像私下里那样直呼太宰本名。
　　可知道了这次行动真相的他还是由衷地为太宰治的任性妄为而恼怒，他一手甩开了中岛敦试图阻止自己的手，跑到了太宰治面前，“你又跑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给我们加了很多工作啊！”

　　第一个发现首领失踪的人是前来汇报例行任务的干部尾崎红叶。
　　她先是敲了两下门等待了一会儿，但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得到里面人的回应，随后谨慎地推开了门——看见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但幸好，太宰治微妙的良心让他留下了一个便签，不至于让他的干部们为了找他而把横滨翻个底朝天。

　　“嘛，我这不留下便签了吗。”即使字迹极其潦草，一看就很敷衍了事。

　　太宰治淡然地笑着，没有理会即将抓狂的中原中也，转过身敲了敲舱壁。
　　可是机舱内的人给予任何反应，太宰抬头望了望，只好又爬上去把人抱了出来。

　　远坂镜再一次陷入了高烧，甚至比上一次烧得还要厉害，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在飞机还未落地前就陷入了昏迷，自然不知道是太宰治把她从飞机里抱了出来。
　　她外躺在男人的怀抱中，墨色的长发铺散而下，细细密密地垂落至腰间，却怎么也挡不住那张精致但苍白的面容。

　　中原中也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被太宰治抱在怀里的人是谁，蹙着眉目视着太宰治把人往怀里拢了拢随即走向电梯的身影。

　　目瞪口呆的中岛敦拽住了中原中也的衣摆，支支吾吾地看着太宰治消失的方向：“中……中原先生，那个是……”
　　“没事，是远坂。”中原中也回答道，他率先注意到的是对方不正常的潮红，看着像是生病的模样。

　　中岛敦张张嘴还想问些什么，可对方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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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坂镜没有睡多久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入目的首先是一片黑暗，之后各种感知器官才缓慢恢复过来。

　　身下是沙发皮质的触感，只是此时被高热的体温浸染而变得有些温热，身上盖着一条绒毯，额头贴着退热贴。
　　她本想坐起来，可沉重的身体不允许。

　　察觉到她已经醒过来的太宰治从办公桌前站起身，调了杯温水走到了她的身边。
　　他难得温和又体贴地把人扶坐起来，又把杯檐递到了嘴边：“来，温水。”

　　远坂镜倚靠在沙发靠背上，就着太宰治的动作小口小口喝着水，干涸的喉咙得到了滋润，她也能如常说出话了。
　　“这里是哪里？”她的声音依旧沙哑，还带着些因为生病而导致的虚弱。

　　“是我的办公室哦。”太宰治看着她把一杯水都喝完，随手又把玻璃杯放在了茶几上。
　　远坂镜环顾四周，厚重的黑色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唯有办公桌上的一盏小灯尽职尽责地照亮着这一片区域。暖光色的灯光打在太宰治的脸上，竟然令她产生了一种也许这人也可以很温柔的错觉。

　　远坂镜摇摇头，试图把这种错觉抛之脑后，没想到又被中原中也误会了。

　　“所以……”中原中也双手交叠在胸前，半个身子倚靠在首领办公室近门的墙壁上，面色不善地看着蹲坐在远坂镜身旁的太宰治说道，“你不发一言大费周章地搞了那么多事只是为了抢她回来？”他又转头对着远坂镜问：“你怎么就这么听话地跟回来了？还是说这个男人胁迫你？”他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不对，你来的时候昏迷着，果然太宰你就是把人抢来的吧！”

　　“都说了抢这个字眼太过分了。”太宰治缓缓站起身，他低头看着远坂镜，“更何况镜可是心甘情愿地跟我回来的呢，对吧？”

　　远坂镜又拽了拽裹着的毛毯，并不打算接下太宰治的话茬。

　　远坂镜不接话，太宰治也不出声，整个首领办公室内就只剩下他们三人的呼吸声。本来这里还需要首领护卫的存在，可太宰并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远坂镜的事情，便在进门之前把人挥退了，就连中岛敦也只是守在门外而已。不过他想着，既然有中原先生的存在，那么就算来多少个敌人也不足为据了。

　　“啊——”中原中也低叹了一口气，他深知只要是太宰不愿承认的事情是怎么样都无法令其开口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板退烧药扔给了太宰治：“你快点让她把药吃了吧，我还有报告没写完。”

　　“谢谢中原先生。”远坂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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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中也离开了，他临走前嘱托了门外的中岛敦不要打扰房内的人，于是这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太宰治听见了远坂镜最后的那句话。
　　他似是有些吃味，沉着一张脸，但挂着笑，摆明了十分气恼，用一对哀怨又湿润的眼眸由下至上望着远坂镜。

　　“镜为什么只感谢那个小矮子呢？明明是我让他把药带过来的说？”

　　不知道这人又在乱发什么脾气，醒过来有一段时间的远坂镜虽然意识恢复了清醒，可仍旧十分疲倦，但她还是强撑着一丝精力回答了他：“那也谢谢太宰先生了。”

　　“好敷衍呀。”即便知道这话是为了安抚自己而说的，太宰治依旧感到了一丝窃喜。
　　他垂下了眼帘掩盖住那暗涛汹涌，一边思索着该找什么样的任务才能把中原中也远派一边又伸手把远坂镜身上的那块薄毯给她盖拢。

　　“等等。”远坂镜隔着薄毯攥住了太宰治的手。
　　太宰低头望着他们二人交握的部位，即便是隔着布料也能够感受到对方传来的滚烫温度，“镜还有什么事吗？你现在需要的还是休息。”

　　她哀叹了口气，沉沉地看着太宰治，反复的高烧让身体感到异常的难受，眼下能保持的清明只是强撑着一口气的结果。
　　“我现在……已经在这里了。”

　　聪明如太宰，自然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原本想让你在这里借住几天，可现在这情况也不可能了吧。”话间他又倒了一杯温水，将退烧药倒在掌心，“把药吃了然后睡一会儿，如果还没退烧就把你送去医院。”

　　远坂镜抿了抿嘴，盯着太宰治看了一会儿，又迟缓地把视线挪到了对方的掌心上。
　　她挣扎着从薄毯的束缚中伸出手接过那颗药，紧接着拿过水杯一饮而尽。

　　随着药物下肚，困倦感随之而来，她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刚想伸手揉揉就被太宰治攥住了手腕。
　　“别揉眼睛。”太宰治平淡地把她的手又塞回了毯子中，自己扯过一旁的转椅坐在了上面，略显闲适地轻手拍了拍远坂镜的脑袋，“困了就睡，说不定一觉醒来病就好了呢。”

　　“怎么可能那么快好……”远坂镜嘟囔了一声，又窝回了沙发。
　　眼下她也没精力再继续同太宰治周旋，不如闭眼睡一觉来得好。

　　太宰治把唯一的那盏灯关了。
　　整个办公室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可这并不妨碍他在无光中观察远坂镜的面容。

　　与那额外的记忆相比，即便因为生病而面色苍白，可这个远坂镜依旧更有活力一点。
　　他这么想着，缓缓地，缓缓地把脸埋在了少女的胸口，感受着对方呼吸与心跳的频率。

　　当中原中也破门而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太宰。你给她吃了安眠药？！”中原中也丝毫不顾及自己声音的大小，那个安眠药是他们医疗部特制的药物，迅速起效且效果良好。
　　他也没想到自己拿来的药居然是因为首领命令而被掉包，还满心地以为这药会让远坂镜好受些。

　　“安静点。”太宰治的声音有些沉闷，借着走廊微弱的光芒中原中也才看清了他现在在做些什么。

　　钴蓝色的眼睛一下瞪大，颇有种别人家的猪拱了自家白菜的愤怒。
　　“太宰，你在做些什么——”他压低了嗓音，错愕又讶异。

　　太宰治一下抬起头，冰冷的眼神仿若看到了一个不成器的废物下属。
　　可对方即便如此不解风情但那也是中原中也，他叹了一口气：

　　“中也，把送她去侦探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