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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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机做完这一切就兴冲冲地走下来，站在顾意旁边，求表扬似的地冲他弯眼笑。
隐隐听到旁边吸气的声音，顾意心情复杂地摆了摆手。
视机就听话地回去了。
阮丽萍站在讲台上半天才反应过来，顾意明白，她这是一时不太能接受一个自闭症如此主动，受宠若惊了。
但目前情况不允许她多想，于是就简单夸奖了一下视机的英雄举动，继续上课了。
会修电脑这件事倒也不是很让顾意意外，毕竟视机自己的程序一定比这要复杂艰涩得多。
但是……说真的，视机这个看眼色的能力实在是有点渣了吧……
不，不是有点渣，简直是天崩地裂，完全是设计中的败笔。
这样可不行。
听说幼鹰被父母扔下悬崖时才能真正学会飞翔，这个道理在自己和视机身上应该也是行得通的。
严父形态提前上线的顾意摸着下巴看着阮丽萍，心里决定了——一定要让视机多见见世面，不能让他一直围着自己转。
嗯，就这样。
顾意思考完毕，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就又被瞪了。
……委屈。
老子好不容易才做出这么开明的决定的！
下课后，顾意去洗手间，因为洗手间离后门比较近，他只能从视机旁边路过。
不意外的是视机旁边围了一小圈妹子，有的在和他搭话，有的在旁边打闹，以顾意丰富的经验来看，十有八九也是故意想引起视机注意力的。
呵呵。
顾意路过，多情地笑了笑，“让一让，谢谢。”
“啊，没事没事。”打闹的那几个人看到他，赶紧避了避，有的甚至斜斜地歪倒在视机身上。
这时候正常套路不应该看似避开实则和自己亲密接触吗？怎么就倒那小子身上了？
难道小爷魅力不再？甚至比不上这个看起来有智力问题的小子了？！
呵呵。
顾意心里泛酸，看了一眼那个小智障——
视机抬着头，一张毫无瑕疵的脸这么坦诚地呈现在他面前，瞳仁黑亮，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
好吧，就算长相上有些不太占优势，不过以他顾意这种风靡全场的王霸气质，也不该被这么冷落吧！
顾意收回目光，又假笑了一下，出了门。
在盥洗池洗手的时候被搭话，“顾意，知道我们兄弟班要去山上玩吗？”
“……不知道。”顾意洗完手去吹干，“天这么冷还出去，怕是脑子有坑。”
那人倒看的很深远，“我觉得挺好，要是考不好了还有理由说是老班耽误了我们学习。”
顾意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这说不定又是应付上级领导检查的托词，出去换个地方学习……这个说法才比较靠谱。
顾意出了门，步子本就很懒散，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彻底停住。
视机。
……
顾意有些无奈，“你别跟着我。”
视机没说话，也没动。
“你要去跟别的人交流。”顾意走近一步，进行进一步心理疏导，视机还是像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原地，顾意心情带了一点烦躁，“听到没有？”
视机立刻点了点头，却仍倔强地没离开，肩膀塌下来，耷眉顺眼地看着他。
一副忠心耿耿却被主人无情驱逐的小狗模样。
顾意发现自己心里很矛盾，既希望视机能真正拥有自己的思想，像一个人一样，能掌控自己的喜怒哀乐，又希望视机不要再和人类接触，那些无聊的嫉妒情感都只是微末，怕视机受伤害是一点，更大的原因……
却是占有欲在作祟。
视机的每一个程序，每一个代码都以自己为最高准则，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错觉。
不过，因为这种占有欲去封死一个有感情的“人”走另一条道路的可能，听起来很残忍。
顾意没再看他，抬腿就走。
“哥们儿，你就是1班新转来的插班生吧？果然挺帅的啊，那什么，你……”剩下的话在嘴边再也说不出来。
因为看着顾意背影消失在班级后门的帅气插班生此时转过了头。
他的目光木然，虽转向他，却完全不似双向的对视，那种眼神……
如同看一粒尘埃。
*
宽敞的办公室里一尘不染，靠窗的桌子上文件列得整齐，坐在桌旁办公椅的男人穿着规整的西装，头发梳到后面，显出一丝不苟的认真来。
在他面前微低着头的小李汇报业务，因为在顾董旁边久了，清楚顾董不喜拖沓，言辞简明，语速很快。
顾海城翻着文件，头都没抬，“嗯，我知道了。”
小李应了声，想要离开，却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了脚。
“顾董。”小李开口想说话，却又犹豫了。
“说。”
小李有些后悔，虽然顾董要求把顾意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他，但交朋友是顾意的自由，那孩子听说人缘不错，但走得近的实在少的可怜，家庭已经如此，在人际关系当面再要处处受限制，未免太惨了点。
虽然那孩子因为顾董的原因总是话里带刺，但一起待的时间长了，小李知道他不是什么坏孩子，心理上还是很亲近的。
这种类似监视的相处模式小李内心也是不太喜欢的，这几乎是在把顾意往更加抵触叛逆的方向推。
许久没听到小李回话，顾海城终于抬了头，皱眉，“怎么了？”
小李停了停，心虚道，“你领带歪了。”
顾海城低头看了一眼，领带标的笔直，再抬起头时眉皱得更深。
……多什么嘴。
小李正懊恼着，顾海城像是了然，揉了揉眉头，“顾意又交女朋友了？”
“没有。”小李答得坦荡。
说来奇怪，那个极度缺爱处处留情的坏小子最近安分得很，别说女朋友，连一个暧昧对象的影子都没有。虽然之前频繁去酒吧，但去接他时半分酒味都闻不到，可能只是想去感受一下那种狂热的氛围。
“打架了？”顾海城又问。
“没有，最近很安分。”小李顿了顿，含混道，“还交了一个看起来非常可靠的朋友。”
“交了朋友？”顾海城重复了一遍，说不出是什么神情，“看起来？可靠？”
“嗯，比程浩靠谱。”小李谨慎地补了一句，“大概。”
“男的？”顾海城这时候才有些惊讶了。
“对。”
顾海城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知道了，没事。”
小李得令，退下了。
顾海城看着门关住，盯着门看了半晌，忽然倾身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