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同人之浮沉半生》雒妃

3、第三章 春风十里，不如你

　　走在街上，洛婉莹虽然还保持着身为公主的修养，却也难掩激动之色。时不时便拿起一件物什问我那是何物。
　　我为她一一解答，也详细的回答了她。无论洛婉莹问我什么，要做什么，我都会一一告诉她那是什么，该不该做，会不会有危险。
　　我以为我已经做到了毕生最大的耐心，却没想到，比起日后那人真正归来时，这点耐心不过是沧海一粟。

　　“这些，可以带回去吗？”

　　我回神，点点头：“自是可以的，买下来就可以了。”

　　她似有不解，问道：“买下？人间所说的，嗯……银子？”

　　“不错，就是银子。”

　　“那我们，有银子吗？”

　　“这你大可放心，我想着你定会买些小玩意回去，所以带了银子的。”

　　她点点头，笑道：“劳烦上神了”

　　“无妨，对了，你其实可以唤我……白真。”

　　她一愣，“上……白真”

　　我忽然笑了，我觉得，她唤我白真，就像是她在唤我一样。

　　“白真你看，那夕阳，好漂亮啊，跟我在虞山时看见的都不一样呢。”她笑着望着夕阳，

　　她笑起来更像她了，我喜欢她笑。

　　“对啊，很美。”

　　像是迟暮的美人，走过一个个春夏秋冬，经历了无数沧桑，最后花开一霎，转瞬即逝。
　　又似是美人醉酒，染红了脸庞。
　　我看着洛婉莹的模样，似乎穿越了千万年的光阴，回到了当初的时光。
　　“白真，白真，你在想什么？”

　　洛婉莹一直感觉有一道灼烈的目光在看着自己，朝着源头看去，发现正是白真。可白真的目光，就像是在透过她，去看一些事和一群人，或者，某个人。
　　洛婉莹不喜欢白真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总感觉怪怪的，心里不是滋味。
　　就好像，自己是一些人和事还有特别的某个人的代替品。
　　所以她出声打断了白真的目光，阻止他那么看着自己。

　　我被洛婉莹的声音唤回思绪，“怎么了吗？”

　　“白真，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这么早吗？我们其实还可以多玩一会儿的……”

　　我失笑，“那我们就呆在这里吧，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我们可以在人间呆一年。”

　　洛婉莹惊喜的看着我，不确定的微微皱眉问“真的可以吗？”

　　“自是可以的”

　　当然可以了，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会完成。
　　哪怕，只是与你相似之人。
　　我陪洛婉莹走过很多很多地方，有四季如春的世外仙境，有荒无人烟的沙漠，有遥远之地的极北之国，亦有蓝天白云，无边无垠的大草原。
　　也有许多世人所不曾到过的地方。
　　可是，那些地方，我都曾去过那里，只是为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心愿。
　　这世事无常，当我陪洛婉莹一起游历人间风光的时候，我曾经来到那片土地时的情景已不复存在。

　　沧海桑田，又有什么，是会永恒的？
　　唯爱而已。

　　我好像追溯到了一段遥远的时光，那时我们都一切安好。

　　人间已过去了七年，天上却只过去了七天。于神仙来说，七天不过一个抬眼的时间而已。
　　折颜无奈的看着面前的白浅和白凤九两姑侄，顺带着她们的夫君也跟着。
　　折颜无可奈何的说:“你们俩到底要干什么？”

　　白浅撑起下巴，不怀好意的说:“老凤凰，这几天看你心不在焉的，你怎么了，嗯？”

　　“只是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什么？不习惯我四哥没在你身边？”

　　折颜手一顿，半晌才道:“我从未见过真真除了你以外对哪个女子这么有耐心。”

　　一旁的夜华再次惊讶，原来折颜上神真的喜欢白真上神，只不过为什么他不觉得很奇怪呢？难道是因为上次以后经过浅浅的引导后接受了？
　　至于东华抱着白凤九，看着折颜挑眉，饶有兴味的看着。

　　白浅继续笑着说:“那你也不加把劲，把我四哥追到手，你就不怕我四哥被那洛婉莹拐走了？到时候可有你后悔的。”

　　“等真真回来再说吧。”

　　白浅看着折颜的样子，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但愿……

　　白凤九从东华帝君的怀里探出头来，“四叔早被人拐走了吧。”

　　白浅看了看变了脸色的折颜，试探着问白凤九“小九，你说的，莫不是那天你所说的四哥房里画上的女子？”

　　“是啊。”

　　白浅半玩笑半严肃的说:“那画上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样子？小九，你带我去看看，反正现在四哥不在。”

　　“可是，这样不好吧？四叔知道会生气的。”白凤九一脸为难。

　　“你怕什么，出了什么事姑姑给你担着，再说还有你夫君东华帝君给你撑腰，你怕什么”白浅继续怂恿着白凤九，又看了看折颜，说“老凤凰，你不想看看吗？我四哥心尖儿上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如小九所说，比我也美上几分。”

　　听了白浅的话，折颜意动，无言，看着白凤九。
　　白凤九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被众人看得头皮发麻，硬着头皮说“我，我带你们去就是了……”

　　此时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是不只是为何，最近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吧。

　　此时白凤九已经带着白浅他们进入了白真的房间，开始找起了那副画。

　　每个人都在认真地找，一个个偏僻的角落都被找遍，一无所获。
　　白凤九环绕四周看了看，目光最总确定在床边的一个长长的盒子上。那个盒子，好像，就是当初四叔打开的那个盒子。
　　不会错了。白凤九把那个盒子抱在桌子上，众人都围过来。

　　“这个盒子，确定吗？”白浅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那么显眼的地方，他们都以为不会是那个的，怎么可能啊。

　　“不会有错的，就是这个了。”

　　说罢，就打开了了盒子。

　　盒子里面只有三件东西，一幅画，一把剑…一套嫁衣服饰，男女皆有。
　　画和叶子很普通，就像是随便画画和随便捡的一片叶子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把剑，锋芒毕露，杀气慢慢弥漫。
　　大红的嫁衣放在那，耀眼的头饰，不知曾经夺了谁的眼，如今刺了谁的心。
　　众人面面相瞟，最后还是东华拿起了那副画，然后呈现在眼前。

　　待看请以后，白浅赞叹道：“果然是美人，与我不相上下，甚至略胜一筹。”

　　夜华和东华点了点头。白浅说的不错，画上女子容貌绝色，只不过不知为何，看着有一丝感伤。

　　“放着吧，别让真真发现了，肯定会很生气吧。”看着大红嫁衣，垂下眼眸，如此说道。

　　“老凤凰……”

　　桃花还在纷纷落，却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感觉。
　　终是，乱了流年。
　　后来，洛婉莹也如是说道。

　　人间正是落雪季节，身为神仙，根本没有什么感觉。抬眼望去，皆是一望无际的被雪所覆盖的世界。
　　洛婉莹很喜欢雪，她说，雪就像一个单纯的孩子，一片洁白，让人看了便心生欢喜。
　　我笑着摇头，不言一语。
　　洛婉莹问我，是不是不喜欢雪？
　　我没回答她，只是告诉她，玩的开心些，不然回去了，就没有这样美的雪了。
　　一天又一天，日子无声无息的消失，就像水滴消失于大海。
　　终于，我们回了青丘。有时候我觉得凡间的时间过得太快，每一年的那一天，总是那么快来临。每到那天，我都会把自己关起来，等到第二天才出来。洛婉莹不止一次问我那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每到那天我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特别陌生。
　　我告诉她，这是一个特别的人都祭日。后来她再也没问过，我明白，她懂了。
　　一切尽在无言中。
　　无言伤了佳人心。

　　再回到青丘时，并没有多大变化。毕竟，只过去了几天而已。
　　回来后，我还是把洛婉莹住在我的北荒府邸中，后来小五说连她都看不下去了，就让洛婉莹再在十里桃林住了下来。
　　嗯，对，就在我的旁边。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折颜和小五他们变得怪怪的，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被我察觉以后又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他们经常这样看我，我都以为是我的错觉。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就问小五：“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都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

　　小五目光躲闪，说话语词模糊，“啊？没，没有啊…”

　　我皱了皱眉，“说，你是不是跟老凤凰做了什么事情，而且还是很大的事？”

　　白浅一个激灵，打了一个哆嗦。四哥猜的也太准了吧，不行，不能让四哥知道，不然一定生气的，肯定还是雷霆大怒。随即堆笑道“怎么可能啦，四哥，你就放心吧，我们这不是…这不是看你和洛婉莹那么，亲密嘛~嘿嘿~”

　　我敲了敲她的脑袋，知道她在找借口，也不在多说什么。

　　“你别胡思乱想，不会是她的。”

　　“哎？那会是啊？”

　　“……走了，陪你四哥我喝酒去。”

　　桃林永远都是那个样子，都如春天一般温暖，桃花开得都如夏阳一般灿烂，灼灼芳华。
　　如果是你的话，你一定会喜欢吧，这般美丽的风景。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愿有岁月可回头，且以深情共白头。

　　这是我，最清浅的念想。
　　唯你而已。

　　在桃林的日子过得很悠闲。这句话遭到了小五的白眼，她说，你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不拆穿我你会死吗？
　　那你不装潇洒你会死吗？

　　然后我听到了洛婉莹的轻笑，我便不再跟小五互怼，继而看着她。

　　“你们感情真好呢。”

　　“那是当然了”

　　“你穿着这身蓝色衣裳甚是好看。”

　　哎？！！她一向不近女色的四哥，居，居然，赞美别人穿衣服好看？难道今天卯日星君把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白浅抬眼望天，没错啊！难道，是我耳朵出错了？
　　白浅呆呆的用手拍了拍耳朵，然后甩了甩头，又揉揉眼睛，干脆望天。

　　我倒是没有看见小五的丰富举动，我的目光被洛婉莹所吸引。

　　她听了我的话后，脸红了起来，低下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我很喜欢蓝色衣裳，你也说过的，你，你甚喜我穿蓝色和粉色衣裳…”

　　我听了她的话，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告诉她“啊，我就是这样觉得的。”

　　她的脸更红了，我刚想说什么，就传来阿爹阿娘的声音“老四，我们走了几个月，你就让婉莹丫头暗许芳心了？”

　　我有些诧异，他们两个平时出去云游四方，基本上最早都是要过好好几百年才会回来的，这次居然提前回来了。
　　我看着他们那眼神，我突然什么都明白了。那赤裸裸的眼神在我和洛婉莹身上来回打转，只要脑子不是缺根筋的，都知道他们两的意思。
　　看着他们两的样子，说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洛婉莹陪着他们，拉着小五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哎，四哥，你喜欢洛婉莹吗？”

　　“不喜欢。”

　　“可是，你看洛婉莹的样子，分明就是看喜欢的人。”

　　“你是这么觉得的没吗？”

　　“我们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只不过你看她的眼神里，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看了看这一次神色无比认真的小五，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她的头。这个动作让小五有些无言，目光逐渐幽深，变得复杂起来。
　　我知道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然后我们一起沉默的漫步青丘，看着风景从我眼前出现又消失。
　　这一路上，小五没在再说一句话，只是保持着沉默。
　　在走到狐狸洞的时候，我正要走进去，身后的小五忽然问了一句“四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没有喜欢的人…”
　　“但我，有爱的人。”

　　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找到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