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护花情》吃桃鸽

5、第五章 对酒当歌

　　萧素在罗杰的抗议声中打发了罗杰，自己抱着一坛酒走近东院，听到不远处的小亭中传来悦耳的琴音。萧素停下脚步，似乎是怕踩碎这美妙的琴音一般。

　　花涧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兴致夜里弹琴，但今晚他就想用琴声来安抚一下此刻激动的心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他如亲兄弟一般李少明大婚，还是因为——

　　花涧楼脑海里浮现出一双明亮的眼睛，还有在灯光下明艳的俊颜。心脏“砰砰”跳动，花涧楼停下抚琴，右手捂着胸口。花涧楼从小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女人，但这些年来也未曾对哪个男的动过心，本以为会这么孤独一生。那个人看到自己吃惊的样子，问自己姓名时紧张的样子，夹着鸡腿目瞪口呆尴尬的样子，都印在花涧楼心里，莫名的就觉得那个男孩，有些可爱。

　　一阵风吹过，月光拉长了萧素的影子，花涧楼自然察觉到院中多了个人。

　　“出来吧。”花涧楼道，不知来人是谁。

　　萧素摸了摸鼻子，走了过去。

　　“你？”花涧楼有些慌神，刚刚还想着他，他就出现，莫不是幻觉。

　　“我听新郎官说你在这，就来找你喝酒。”萧素提了提手中酒壶。

　　“找我喝酒？”花涧楼一挑眉。

　　萧素笑道：“没错，我想结交你这个朋友。”

　　花涧楼自然不会拒绝，伸手往面前的椅子一摊：“请。”

　　萧素走过去坐下，拍开酒盖往桌上一放，顿时傻了眼，桌上除了一架古琴什么也没有。

　　花涧楼温和地笑了笑，唤来仆人让他们把琴收回去，再拿两个酒盅来。

　　萧素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道：“你弹的琴——”

　　“嗯？”花涧楼看向他。

　　“真好听！”萧素放下酒杯，“这曲叫啥名字？”

　　花涧楼微笑着给萧素倒了一杯酒，道：“《春江花月夜》。”

　　《春江花月夜》萧素是知道的，只是没听过。萧素笑道：“今晚有花有月，可惜缺了春江。”

　　花涧楼将酒杯抬起：“有酒足矣。我敬你一杯。”

　　萧素连忙端起酒杯与花涧楼轻轻一碰，酒盅小，两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了一下，又连忙分开。一杯酒下肚，刚刚碰过的地方隐隐发烫。两人都按捺主心底的悸动，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萧素盯着酒杯，缓缓道：“以后我还能听你弹琴吗？”

　　花涧楼笑道：“当然，只要你想听。”说完站起来从腰间解下一管竹笛，道：“琴已经拿下，我给你吹一首曲子如何？”

　　花涧楼心情很好，他向来低调，此时却向一个毛头小伙子一般，急着把自己会的展现给心动的姑娘。

　　萧素笑道：“好！”这人无论是弹琴还是拿着笛子，都是那般的好看。

　　笛声悠悠想起，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宛若雀鸟鸣唱。音调欢快，雀跃，又带有江南人家的婉转。

　　正听着，突然亭外“嘭”的一声，一束烟花升至空中又炸开，绚丽多彩。烟花照亮了小亭，也照亮了花涧楼那张出尘绝艳的脸，看得萧素有些痴迷。

　　一曲完，花涧楼收起笛子走出亭外:“李家正在庆祝新婚之喜。”

　　接二连三的烟花在空中绽放，萧素走出来与花涧楼并肩而立。良久，萧素悠悠道：“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花涧楼闻言，看向萧素，笑道：“萧兄弟可有意中人？”

　　萧素看着花涧楼的脸愣了愣，嘴巴动了动，过了一会才吐出两个字：“没有。”

　　花涧楼也没再问下去，转过头似乎在专心致志地欣赏烟花。萧素内心懊恼，但面上不显，假装自己在看烟花。

　　两人各怀心事，一时无话。

　　“萧悯之！我刚刚说的你答应了没？”罗杰对着萧素大喊。这人从李家回来之后就跟丢了魂一般。

　　萧素看向这个一大清早把自己从被窝里拉起来的罪魁祸首，抱着酒坛，不想理他。

　　“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罗杰凑过去。

　　萧素一把推开罗杰：“你刚刚说什么了？”

　　罗杰气急，大吼：“我说我们一起去闯荡江湖！”这个伤心地罗杰不想再呆，所以决定出去走走。一个人上路太孤独，罗杰想到萧素，想拉他一起去。

　　萧素抱着酒坛转过身喝了一口：“麻烦，又累，不去。”

　　早就摸清萧素性情的罗杰也不闹，凑过去：“我听说江南好多美酒，花家表哥不久前也回扬州去了。花涧楼有个妹妹，生的那叫一个国色天香。你想啊，那地方，有美酒，还有美人——”

　　花涧楼回扬州了？萧素一把拉住罗杰的领口拽下去：“花公子回扬州了？”

　　罗杰一见有戏，立刻点头：“是啊，前天刚走，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萧素一跃而起：“我们就去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