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属》月下竹凉

1、第 1 章

　　第一幕
　　（冬日的清晨，寒风越发凛冽，街上的人都紧闭门窗，一群学生却早早来到了殷公馆的门前）
　　第一场 （殷夜辰,管家,）
　　【台中】（殷夜辰坐在椅子上，身边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咖啡杯。）
　　管家（焦急）：先生！
　　殷夜辰（皱眉）：慌什么，什么事？
　　管家：有一群学生在门外，嚷嚷着要见您。
　　殷夜辰（不在意）赶出去不就是了。
　　管家：可是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听说连东大的学生都被煽动来了，现在他们在门外叫嚣着，说您不出来他们就闯进来，现在门口的兄弟已经快顶不住了，您看这下该怎么办啊。
　　殷夜辰（微怒）：怎的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叫门口的人先顶着，剩下的，我来处理。
　　管家：是，先生。{跑下}
　　第二场 （王局长,军警,殷夜辰,管家）
　　【台左】（警察局内，一名军警跑过）
　　军警：局长，殷先生那边派人传话过来，说是一群学生围在殷公馆门前闹事，现在双方已经快动起手来了。
　　王局长：有这等事，速速派人前去支援。
　　军警：是。（转身欲走）
　　王局长：哎，等会儿，回来。带着枪去，先跟他们讲理，要是不听，都给我开枪。
　　军警（为难）：局长，对方可都是学生，这样做…
　　王局长：学生怎么了，聚众闹事，就是暴徒！按我说的去做！
　　军警（无奈）：是，局长。
　　（警察局出动了军警镇压，学生们被打散，枪声四起，好一阵才停。）
　　管家：先生，事情已办妥。
　　殷夜辰（慵懒的）：嗯。终于清静了，方才，真是聒噪。（端起一旁的咖啡，轻轻搅动）对了，我之前的秘书惹得老夫人不大高兴，打算换一个，你派人去贴个告示。
　　管家：是。{退下}
　　第三场 （林萧然,陈君竹,陈少飞）
　　【台左】（陈君竹端坐桌前，手中的笔转来转去，若有所思。陈少飞则在一旁慢慢踱步，苦恼不已。）
　　陈君竹：（终于忍不住）你能不能安分一些，转的我头都晕了。
　　陈少飞：我这不是着急吗，咱们的行动近来连连受挫，如今也没个解决的办法。
　　陈君竹：那你转来转去的就有办法了？
　　陈少飞：我这不是在想吗…（被敲门声打断）
　　陈君竹：请进。（林萧然进）
　　林萧然：少飞哥，君竹。
　　陈君竹：萧然，有事吗？
　　林萧然：是这样，我仔细想过了，我们这样，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兵行险招，还能有些胜算。
　　陈君竹＆陈少飞：险招？
　　林萧然：殷氏商行最近打算招聘秘书。
　　陈少飞：萧然，你是想…不行，太危险了！
　　林萧然：危险？我们什么时候安宁过？
　　陈少飞：但是…
　　林萧然：没有什么但是。君竹，你的意思呢？
　　陈君竹：唉，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萧然，要当心。
　　第二幕
　　第一场 （殷夜辰,管家,林萧然）
　　管家：先生，这是来应聘您秘书的林小姐。
　　殷夜辰（抬眼）：就是她啊…
　　林萧然（微微颔首）：先生你好，我是林萧然，是您今后的秘书。
　　殷夜辰（玩味）：哦？我可还没同意，你怎么确定是你？何况，想做我秘书的人可不少。
　　林萧然：因为我相信我的实力，只要你有胆量聘用我，我自会向你证明。（二人对峙）
　　殷夜辰：这番回答倒有些意思，那就先留下吧，管家，带她出去，明日，来商行上班。
　　管家&林萧然：是
　　【台左】
　　第二场 （莲香 ,阮兰,殷母，殷夜辰,林萧然，手下）
　　阮兰：母亲，夜辰总说工作忙，我们过去怕不妥当吧。
　　殷母：有何不妥当的，我儿子的地方，我还去不得？
　　阮兰：好吧。（整理了下篮子）
　　莲香：夫人，这篮子有些重，我来帮您拿吧
　　阮兰：不必了，我自己拿就好。
　　莲香：夫人对先生真好，明明家里有厨子，却还自己做了给先生送去。
　　阮兰（轻笑）：你这丫头，走吧母亲。
　　殷母：嗯，扶着我点儿。
　　【台中】
　　手下：先生，老夫人和少夫人来了。
　　殷夜辰：请进来。（起身）母亲，您怎么来了。
　　殷母：怎么，我不能来啊，我是看你成天不着家，才带你媳妇来看你。兰儿，你还愣着做什么？（阮兰走上前）
　　阮兰：夜辰，我给你做了些点心。
　　殷夜辰：嗯，放那吧。
　　阮兰（笑容顿住）：夜辰，我…
　　殷夜辰：没事便先回去吧，我还忙着。
　　阮兰：夜辰…（被敲门声打断）
　　殷夜辰：进。
　　林萧然：先生，这是您要的文件。
　　殷夜辰（柔声）：拿过来吧。（接过文件）还有事？
　　林萧然：没有了（转身欲走）
　　殷夜辰：没说你。（看向阮兰）
　　阮兰：夜辰，我…算了，那我先走了。
　　殷母：等等，辰儿，这丫头看着眼生啊。
　　林萧然：夫人您好，我是先生的秘书。
　　殷母:哼，一看便是个不安分的，辰儿，你是越来越不会挑下人了。
　　殷夜辰：这些不劳母亲费心，我这还忙，您若无事，便请回吧。萧儿，替我送客。
　　殷母：辰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丫头，我还说不得了？！
　　林萧然：老夫人，您误会了，先生他不是这个意思。
　　殷母：（扇耳光）要你多嘴！
　　殷夜辰：萧儿！（将林萧然护在身后）母亲，您太过分了！请您先回去，听说，华东省的风景不错，您也去好好散散心，兰儿，带母亲回去，车票随后送到。
　　殷母：辰儿，你！唉，算了算了，伤和气。兰儿，我们走。（殷母气愤而去，阮兰在出门前悄悄回头望了一眼，然后离去。脚步声远去）
　　（林萧然坐在椅子上，殷夜辰则微坐在桌子上。）
　　林萧然（轻笑）：夜辰，她看起来受伤了呢。
　　殷夜辰（不在乎地）：她没事。倒是你，不疼啊？还有闲心管别人。
　　林萧然：哎哟，我没事，不过是挨了一下。哎，不过她可是你夫人啊，你也太冷淡了吧，万一真有什么事呢？
　　殷夜辰（冷淡）：她自己会处理。
　　林萧然：唉，你可真绝情。
　　殷夜辰（勾唇）：如此，便是没良心了。我的情，可只给了一人。
　　林萧然：我吗？（起身）
　　殷夜辰：当然。
　　林萧然（轻笑）：我才不信呢{从殷夜辰手中抽出文件，走下}
　　【台左】
　　第三幕
　　第一场 （管家,莲香 ,阮兰）
　　管家：夫人，先生传话回来说今晚不回来了，让您自己先吃，不必等他了。
　　阮兰（落寞）：嗯（望着一桌的菜，沉默不语）
　　莲香（担忧）：夫人，先生这个月可就回了七次家，您也该想想法子啊，不然，先生就被那个女人抢走了！
　　阮兰：够了，别说了。什么女人，莲香，这话可不能乱说，否则要惹夜辰不高兴。
　　莲香：可是夫人…
　　阮兰（愤怒）：够了！（沉默良久，突然道）莲香，你去帮我盯着她些。
　　莲香：是，夫人。
　　第二场 （林萧然,莲香 ,秋何）
　　【台右】（林萧然站在桌边，似在等人，秋何推门而入，莲香尾随其后躲在一旁偷听）
　　秋何：萧然姐。
　　林萧然:秋何，你来了。正好，帮我将这份文件交给君竹[备注]。
　　秋何：好的，还有…
　　林萧然：还有事？
　　秋何：少飞哥让我告诉你，他觉得这份工作还是太危险，过一阵，他就帮你安排，让你早些撤离。
　　林萧然：不行！我们的目的还没达到，我怎么能一走了之。
　　秋何：可是，少飞哥说的有道理，你做的事情，无异于与虎谋皮，稍有不慎，便死无葬身之地啊！
　　林萧然:秋何，谢谢你的好意，也替我谢谢少飞哥，只是，我还不能走，这样，你先回去。
　　秋何：好吧，你保重。
　　第三场 （莲香 ，殷夜辰，手下）
　　【台中】
　　（殷夜辰仍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敲门声响起）
　　殷夜辰：进。
　　手下：先生，莲香姑娘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告知您。
　　殷夜辰：哦？让她进来吧。
　　（莲香进门走向殷夜辰，耳语。）
　　殷夜辰（沉吟）：属实吗？
　　莲香：绝对属实。
　　殷夜辰：做得好, 这么聪明的丫头，不愧是兰儿身边的人。
　　莲香：多谢先生
　　殷夜辰（冷笑）：来人！将这个胡言乱语的丫头给我拖出去，毙了！
　　手下：是！
　　莲香:不！不！先生！先生！我说得句句属实啊！那个女人真的是个奸细！您被她骗了！先生！先生…（被拖出去）
　　（哭闹声渐远）
　　殷夜辰（皱眉）：聒噪。
　　第四幕
　　第一场 （殷夜辰,林萧然,管家,手下）
　　【台右】（林萧然坐在桌子旁，面前摆着一本书，敲门声响起）
　　林萧然：请进。
　　手下：林小姐，先生请您去商行一趟。
　　林萧然：好，我明白了。（手下下场，林萧然合上书，起身走向台中）
　　【台中】（敲门声）
　　殷夜辰：进。
　　林萧然（轻笑）：怎么，找我有事？
　　殷夜辰：无事，便不能找你吗？
　　林萧然：得了吧，若没事，又何必把我从家里叫过来。
　　殷夜辰：你可知，我们近几次的行动接连失败？
　　林萧然：所以呢
　　殷夜辰：今日，我听莲香说了些事，关于你。
　　林萧然：所以…你是相信了？
　　殷夜辰：（沉默不语）
　　林萧然：夜辰，有些事，你若不信我，我说再多也是无用，所以，我并不打算解释，不过，我说句不中听的，你的小妻子终日见我与你如此亲密，而她，却备受冷落。难道，她就一点都不怨吗？你说的那丫头是她的贴身丫鬟，你就能保证她说的是实话？
　　殷夜辰：我明白了，你先回去，一切我来处理。
　　林萧然：好。（林萧然走远后，管家上）
　　管家：先生，莲香 的后事已处理妥当。
　　殷夜辰：嗯。
　　管家：先生，您真的相信她，而怀疑夫人吗？
　　殷夜辰：身处乱世，能全信的，只有自己。不过，让人怀疑的女人，不如死人，明白吗？
　　管家：是，先生。
　　殷夜辰（勾唇）好戏，就快开场了。
　　第二场 （管家,阮兰,殷夜辰,林萧然）
　　【台左】
　　管家：夫人，先生回来了。
　　阮兰（惊喜）：夜辰？你回来了？
　　殷夜辰：嗯。
　　阮兰：正好，饭都做好了。
　　殷夜辰：不用了，有些事情同你说。
　　阮兰（柔声）：什么？
　　殷夜辰（温柔）：兰儿，你真的不知道么？（笑）你的小丫鬟今日可还没回来，你就没觉得不对？
　　阮兰（惊讶）：她？！
　　殷夜辰（不屑）：死了。
　　阮兰：怎么会？！你…你杀了她？…为什么！
　　殷夜辰（轻笑）：呵，兰儿，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至于为什么，叛徒…自然是该死的。
　　阮兰：她？怎、怎么可能！明明、明明是…（被打断）
　　殷夜辰：是什么还要紧吗？倒是你，兰儿，我素日虽有些冷落你，但也待你不薄，你又为什么要背叛我！
　　阮兰（惊恐）：什、什么？我、我没有！
　　殷夜辰：（从衣袋中拿出枪，放在桌上。）呵，是吗。兰儿，你可是我身边最信任的女人，不是你，还能有谁？
　　阮兰（笑）：最信任的？呵…你身边最信任的何时是我？分明是…呵…罢了，我只问你，你当真不信我？
　　殷夜辰（冷漠）：不信。
　　阮兰（笑）：呵…那好，那我…便成全你。（拿起桌上的枪，自杀。）
　　{殷夜辰起身扶住阮兰的身子，跪坐在地，手指拂过阮兰的脸颊。}
　　殷夜辰:对不起，兰儿…
　　（脚步声响起，一把枪出现在殷夜辰的头上。）
　　殷夜辰：你来了，这出戏可好看？
　　林萧然：呵，当然。不过，唉，真可惜了这般贞烈的女子。
　　殷夜辰：（沉默不语）
　　林萧然：怎么？心痛吗？你这种人也会心痛？呵…
　　殷夜辰：…萧儿…你当真这么恨我？
　　林萧然：…是！一切都该有个了结，你死了，就结束了。（举枪）
　　殷夜辰（柔声）：萧儿，你既想杀我，又为何还不动手？
　　第三场 （陈君竹,陈少飞,,王局长,众学生，众军警）
　　【台右】（陈少飞等人焦急的等待着）
　　秋何：少飞哥，君竹姐，我们何时动手？
　　陈君竹：别急，时机尚未成熟。（许久）
　　陈少飞（不安）：好像有些不对劲。
　　陈君竹：别慌，派人去打探一下。（一名学生跑下，不久跑回）
　　学生甲：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王局长带军警上）
　　王局长：弟兄们，给我上！
　　众军警：是！
　　学生乙：现在怎么办啊！（众学生吵作一团）
　　陈少飞：同学们，不要慌，冷静点！（无人理会，众学生继续吵）
　　陈君竹：（大声）大家冷静一下！（众人安静）同学们，大家不要慌，今日即使是最坏的的结果，也不过是同归于尽！纵观历史，又有哪一场革命补充斥着流血与牺牲？若我们注定要葬身在这里，也要尽力与他们拼一场！让这无尽的战火，成为我们，永远的归属！中华民族，万岁！
　　众人：中华民族，万岁！（枪声四起，灯灭）
　　结局 （殷夜辰,林萧然,管家）
　　【台左】
　　殷夜辰（柔声）：萧儿，你既想杀我，又为何还不动手？
　　林萧然：你以为我不敢吗！
　　殷夜辰：也是，我不过是个汉奸，是个罪人！杀了我，当然没什么可怕的。来吧，开枪，若能换回你的平安，我愿意为你去死。
　　林萧然（颤抖）：不要跟我说这些！
　　（林萧然手扣扳机，枪响，枪口却指向别处）
　　殷夜辰：萧儿…你这是…
　　林萧然：…罢了，跟我回去吧，只要你回头。
　　殷夜辰：萧儿，为了你，我也会改过。（相拥）
　　（在拥抱中，殷夜辰拿过林萧然手中的枪，调转枪口，扣动）
　　殷夜辰（冷笑）：你真好骗。
　　林萧然：你早知道是我
　　殷夜辰：是
　　林萧然：那为什么…
　　殷夜辰：她不死，怎么助我成事？
　　林萧然：成事？…（惊）少飞哥和君竹他们…
　　殷夜辰：死了。
　　林萧然：怎么可能…
　　殷夜辰：嘘，你听，还有没有声音？还有没有活着的声音？
　　林萧然：不…不…怎么…会…会这样。
　　殷夜辰（冷笑）:萧儿，他们，都去该去的地方了，如今，到你了。
　　林萧然：殷夜辰，我承认，我输了，可是你却并没有赢。你今日杀的，不过是一小部分人，中华民族多少血性儿女，想要你命的人何止千万，我相信，你最后一定会很惨的，而我就慢慢等，那等你功败垂成的那一天！
　　殷夜辰：冥顽不灵。（举枪，枪响，殷夜辰倒地，林萧然回头，管家举枪走近，扶起林萧然）
　　林萧然（不可置信）：你…究竟是…
　　管家：和你一样。
　　林萧然：你救了我，那君竹他们…
　　管家:殷夜辰从不全信所有人，我得知时，已经晚了。节哀。（林萧然沉默）好了，我们先回去吧。
　　林萧然：等等，我落了东西，先找找，你先走吧。
　　管家：好吧，那我出去等你。
　　林萧然：嗯。（管家下）
　　【台中】{独白}
　　林萧然：回去？我该回哪儿去？就算有，又如何回的去？当初，我执意来到这里，视旁人的劝告为无物。我信心十足地认为，自己不会被情感所控。可是最后呢？面对感情，我还是动摇了。这本是我一人的过失，却害得我的同伴来为我承担这后果。我亲手葬送了他们，便失了来处，而如今，何处才是归途？我想，那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灯灭，枪响。）—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