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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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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林府的重责,不是还有大哥你吗。”顶嘴的话到底是没有底气,后半段说出来的时候,连萧平旌自己都挺不太清。
不过萧平章还是听到了。
萧平章怀里揣着的锦囊就像一块烙铁,烫的他心里发疼。看着眼前尚且稚嫩的弟弟,万千思绪最后还是化成一声浅浅的叹息。
萧平旌听了大哥叹息,头就垂得更低。
“长林男儿保家卫国人人有责,长林王府现在有我,日后保不准……”萧平章本是想苦口婆心的说说萧平旌,可话一到了日后,竟是再也说不下去。
心里一阵酸涩,对日后的种种未知突地惆怅起来。
萧平章整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你不日就要二十一了,待你年满二十二,陛下定是要催父王为你重新定一门亲事,你早晚是要成家立业担起责任的。”
萧平旌满脑子大哥说的日后保不准,看大哥不再教育他,急忙问道,
“大哥,此次北境的战况,莫非十分的凶险?”
萧平章见他这样,便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番话只怕又是白说。本是想再教育两句的,看小奶狗焦急的样却又是不忍心再让弟弟着急。
“你放心,父王与我已全盘推演过,是有胜算的。”
萧平旌得了大哥的话,不再焦急,倒像是小狗得了骨头,只差没摇起尾巴了。
“我大哥战无不胜,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例外的。”
萧平章哼了一声,
“你嘴再甜,说再多讨好我的话都没用,等我腾出手来,你哪都别想跑。”
说着抬起手就往萧平旌脸上去,萧平旌以为大哥要打,身子下意识的就往另一侧歪,
岂料巴掌到了脸侧停了一下,最终只是饱含疼惜的拍在萧平旌的脸上。
萧平旌感觉到脸上那手暖烘烘的贴着自己,再看大哥满眼的怜爱,不禁又笑出嘴边的小虎牙。萧平章松了手,翻身上马,萧平旌跟在后面乖巧的行了礼,目送萧平章纵马离去。
送别了大哥,萧平旌就急急忙忙的往飞流那赶。
也不知道老阁主和飞流说了什么,他现在是不是愿意见自己。
萧平旌越是靠近那屋子就越是紧张,刚靠近门边就听里面飞流翁着鼻子说话。萧平旌趴在门边只盼着听得清楚些,耳朵还未贴上就听到蔺晨朗声一句进来吧。
萧平旌心里暗骂蔺晨也不给他点时间准备,只得束手束脚的进了房间。门甫一打开,就见飞流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而蔺晨就在一边坐着。
就好像他第一次见到飞流那样。
“飞…飞流……”
萧平旌回首自己二十年风风雨雨的人生,只觉从未有一刻如此紧张,手和脚该如何动都忘记了,舌头也磕磕绊绊说不出完整的话,整个人就像被封印了一样,而封印他的那个人则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儿,等着他辩罪。
哦,还有个旁听的蔺晨。
萧平旌努力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准备把来时打的认错稿说出来,床上的那一团被子却发话了,
“不怪你。”
封印唰的解除了,积攒了一整天的自责,害怕,愧疚,不安,都痛痛快快的发泄了出来。
萧平旌瘪着嘴几乎要哭出来,最后还是抱住床上那团被子,软着声音和飞流说,
“我错了。”
飞流想着以前梅长苏揉他的头的样子,有模有样的摸了摸萧平旌的头毛,手心里毛茸茸的触感让飞流想起自己养的小奶狗,一逗就往他怀里蹭。
萧小狗。
萧平旌像是感应到了飞流的想法,乖巧的在飞流脸上蹭了蹭。
飞流偷偷在心里把萧平旌和小奶狗重叠在了一起,
然后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