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小奶狗》执江子

10、贪婪1

　　“你去找过你母亲的家人吗？”

　　“也就上大学以后试着去找了一下。毕竟是亲人嘛，有总比没有好，就是实在找不到了。”

　　因为南休站着的缘故，她说话时只好倚在椅背上微微仰着头，露出修长且肌肤细腻的脖颈，在台灯照射下仿佛浮着一圈柔光，不经意扫一眼，有些诱人。

　　南休摸了摸发红的耳根，故作镇定地撇开目光。

　　“没关系，一定会有什么线索的，以后我帮你找。”

　　“没事儿，后来我想了想，就觉得也不是那么想找他们。”蒋悠悠大咧咧地摆手，“从来没见过的亲人，找着了也没多大意思，人家要是过得好呢，我就像个去打秋风的穷亲戚，人家要是过得不好，我这自顾不暇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恩，找不着也没关系，还有我呢。”

　　由于垂着头，又是低声说话，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却分外悦耳。

　　“我能活很多年，可以陪你一辈子。”

　　蒋悠悠腾地一声站起来，仿佛连头发丝也炸着毛，“胡说八道什么，谁要你陪，我还嫁人呢。”

　　她炸呼呼地往厨房走，南休在身后带着笑意喊她：“悠悠，距离‘开门’还有百年，如果你能活到一百二十岁以上，我可以再等一个百年。”

　　恼羞成怒的声音传来：“活你妹子的一百二！”

　　南休跟过去，“晚上吃土豆吗？”

　　“吃你妹子的……吃！”

　　南休笑出声。

　　晚餐蒋悠悠与南休分桌而食，她吃一小碗米饭和一小盘炒土豆丝，而南休的食物是一盆炒土豆丝。

　　蒋悠悠一边吃一边抱怨：“饭桶妖怪，吃那么多土豆，费我好多油，下次给你煮白水土豆……”

　　“白水土豆不行。”嘴里塞着食物也无法阻止南休反抗，“你得给我放点盐……”

　　蒋悠悠：“……”
　　他还挺好养。

　　洗碗的活自然落到了南休的头上。起初他是什么也不会的，还好他学什么都快，一教就会，指东不往西，非常乖巧。

　　蒋悠悠洗完澡翘着二郎腿看了会儿书，就准备要关灯睡觉。她指着南休的小窝，“我要睡觉了，你也快回你的窝里待着。”

　　南休一声不吭地变回本体，蜷进自己的小窝，隔着帘子，没一会儿就看见对面的灯光熄灭了。

　　因为白天太劳累，蒋悠悠的睡眠一向很好，向来沾床就倒。

　　南休等了一会儿，在寂静的夜里听见均匀平缓的呼吸声，轻巧地站起身来，几步跃上窗台，居高临下地望了望。

　　片刻后，他张嘴吐出一串妖族语言，那声音仿佛在空气里有了实质，震动着一波波地传了出去，与此同时，蒋悠悠右手手腕上亮起一圈细微的白光。

　　在南休的耳朵里，当他说出那句话时，周遭就如同被罩上了一层结界似的安静了不少。

　　他满意地落下窗台，踏上地面的那一刻变为人形，顺手掩上了窗户。

　　城市的灯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被削弱不少，将她的脸照得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南休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弯下腰来，伸手拨了拨她被汗黏在脸上的头发。

　　这个家伙，为了省电连风扇都舍不得开，又因为怕自己半夜闯进来，非要裹一层毯子。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南休一边小声地抱怨，一边掀开毯子，只留了一角为她盖住腹部，随后到桌上拿了一把扇子，回来蹲在床边，轻轻地扇着。

　　因为作息规律，女孩脸上的肌肤光洁而细腻，只是日常没有防晒意识，脸上皮肤不太白，比她身上其他地方黑了好几个色号，等到夏天过去，应该就会恢复一点。

　　南休的目光移到她放在胸前的手上，怕她做噩梦，便轻轻将那只手拿下来。

　　手……很粗糙。

　　长得是很好看的，骨肉均匀，纤细修长，就是平常干活太多了。
　　南休看过别的人类女孩的手，没有哪个是像她这样。

　　凌晨时温度便降了下去，南休停止扇风，起身为她拉了拉毯子，轻手轻脚地蜷回了自己的小窝。

　　第二天上午，蒋悠悠照旧早早地起床，按她的生活习惯，会先将米下锅煮着稀饭，然后再去洗漱，然而等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到厨房的时候，却看见灶边站了个高高大大的人影。

　　“南休？”她顿住脚步，“你在干吗？”

　　“煮饭。”南休回头冲她一笑，“快熟了，你先去洗漱吧。”

　　蒋悠悠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惊奇道：“你怎么在用这个锅煮？有电饭煲啊，这个多麻烦……”

　　“我听隔壁的奶奶说用砂锅熬出来的粥最好吃，反正我很闲，就煮来试试。”他伸手一指旁边的玻璃瓶子，“奶奶还送了我们一瓶自制的榨菜，我刚刚尝了一下，特别好吃，一会儿下饭，你多吃几碗。”

　　蒋悠悠望了望门口，又望望卧室，自言自语：“我是不是还做梦呢……”

　　“你的闹钟从六点半响到六点四十，现在已经六点四十五了小姑娘，你确定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着，南休关了火，勺子在砂锅里搅了搅，满意地点点头，取出两只碗。

　　“六点四十……”蒋悠悠抓了一下脖子，“你这榨菜什么时候拿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南休一边盛粥一边答：“刚刚啊。”

　　“刚……”蒋悠悠微笑看他，“你逗我玩呢，现在才六点四十，你就刚什么刚刚？”

　　“我六点起床，和隔壁的奶奶一起在小区逛了一圈，顺便讨论了一下做饭的心得，回来的时候她就送了我榨菜。”南休夹出一点榨菜放进碗里，将剩余的放进冰箱，“老人家，睡眠不好，就起得很早。”

　　蒋悠悠皱着眉，“你也睡眠不好？”

　　“我睡眠好着呢，因为太好了，所以一大早就很精神。”南休有些无奈地垮了肩膀，“小姑奶奶，粥快凉了，你真的不去洗漱吗？”

　　“不是，你这行为很反常啊……”蒋悠悠叉着腰倚在墙边，杵成个钉子户的模样，“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没法安心洗漱。”

　　南休低头看着手中的碗，弯起嘴角笑，“你还记得，昨天我们签订了契约，对吧？”

　　蒋悠悠大爷一样地点了个头：“嗯哼。”

　　南休：“所以我现在是你的仆人了，我得照顾你。”

　　“什么仆人不仆人的。”蒋悠悠站直了身子，一张脸拧成萝卜干，“你给我好好说话，昨天怎么没提到这一层？”

　　“好吧，我逗你的。”南休一本正经，“其实是因为签了契约，我们就连在一起了，如果你的身体不好，就会连累到我，所以现在我得好好照顾你。”

　　“那你昨天怎么没说？”

　　南休面不改色，“昨天没想起来。”

　　“放屁。”蒋悠悠抱着手臂，气哼哼地歪着头，“骗我是吧？你当我傻吗？”

　　“我说真的啊。”南休两只手端着碗，表情分外无辜，“我以前说过啊，签了契约，我就是你的，如果你身体不好，那我不是很难受吗，我一难受，就没有心情应战，万一有别的妖怪来找我打架，我不是就……”

　　“可快住嘴吧您。”蒋悠悠懒得听了，进厕所随手甩上门，“什么乱七八糟的……”

　　门外南休的声音幽幽传来，混着几丝委屈：“我只是想照顾你啊，想照顾你还得有个理由吗……”

　　蒋悠悠翻了个白眼。

　　南休：“那因为我喜欢你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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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南休：我、我喜……
蒋悠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