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 6 迷途的羔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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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神情阴郁的看着餐桌。
尽管人类已经脱离了用手直接抓取食物的年代，可是真的有必要吃一顿饭用这么多餐具么？！这根本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Gaines先生微笑了一下，“Dark，你是个很有野心的孩子，是不是？”
Tom瞪了Gaines一眼。他不是在看见自己第一眼的时候就明白这一点了么？没事儿废什么话？！
Beau无奈的叹息。自己和Tom真的不是一类人啊，怎么就和他纠缠不清了呢？
“记得我对你说的话么？”Gaines脸上的笑容消失，换上一丝忧虑。
“你置疑我的记忆力？”Tom不耐烦的说，“需要我再背诵一遍才能吃饭是么？！”
Gaines不再说话。低着头认真的思考着。栽培Tom，是不是太过冒险的事情？Beau的存在，真的能让Tom的心一直保持在光明与黑暗之间么？如果他终于还是坠入了黑暗，那么现在的一切栽培，都将是助纣为虐。
可是他真的挺喜欢这个孩子。这孩子身上有一种力量，让他这个过贵族生活过的极端无聊的人，被深深的吸引。那是生存的抗争，生命本源的力量。
他犹豫了。决定对他有所保留。他要教给他那些正面而无害的东西，至于那些过于强大的力量，交给命运去安排，他无法决定。
“成功是艰难的。”Gaines平静的注视Tom，“并非想想就够了。”
“废话。”Tom冷哼。
“盲目的努力也没有用。”Gaines并没有因为Tom的语气而有什么不满。
Tom张嘴想要反驳。Beau在餐桌下面踹了他一脚。
两个男孩儿盯视着彼此。
Tom闭紧了嘴。自己也有些奇怪。他不知道Gaines的底细，但是很容易看出来，他可以从Gaines身上得到不少东西。他应该好好的利用Gaines对他的友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Gaines面前，他就是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似乎自己被看透了，无力自我保护，也无力反击。
“你可以选择当一个平民。”Gaines目光柔和了一下，“我希望你能这样选择。”
“所谓平民，就是街上那些盲目劳作，一事无成的人么？我没有这个打算。”Tom扯了扯嘴角，“我要当掌控别人的人。”他顿了一下，扫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仆人，“就像你这样。”
“我父亲并非那样的人。”Beau不高兴的说。
“他是的！”Tom阴郁的看着Gaines。他就是的，而且，Tom觉得，Gaines似乎已经掌控了他。
Gaines伸手轻轻的拍了拍Beau的肩膀，“我的孩子，你也长大了。太过纯善，对你也未必是件好事。世界并非是简简单单的善恶，人也是如此。要真正的理解这个世界，你就不能去排斥那些负面的东西。只有当你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恶，你才有可能选择真正的善。”
Beau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小脸闪过一丝了悟。
Gaines疼爱的微笑，Beau的脾气，太像他的母亲。作为一个女人，这样的脾气，可以成为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可是作为一个男人，却无法撑起这样一个大家族。如果可能，他也希望Beau能保持着这样的性格生活下去，可是Beau是他的独子，必然要肩负起无数的责任。
“Dark说的不错，我是掌控者。”Gaines示意仆人，“泉水，谢谢。”
两个孩子认真的看着他。
“但是，Dark，控制，并非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在控制别人之前，你要先控制自己。控制自己的言行，控制自己操控别人的欲望。”
Beau恍然的点头，露出微笑。
Tom不开心的撇嘴，却也听了进去。
“当你对自己的控制达到了令人满意的程度，控制别人，就成了非常自然的事情。”Gaines微微的举杯，“那么，Dark，如果你真的想要学习，我们就从最基本的礼仪开始。学会尊重，是你的第一课。当然，在那之前，学会正式的用餐方式，然后填饱你的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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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离开的时候，那栋宅子从LV的视线里彻底的消失了，一点儿踪迹也无。对他来说，那真的是一栋神秘的宅子。在这里他认识了他生命中第三个重要的人，Gaines先生——Dumbledore是第一个，Beau是第二个。可如果仅就影响力而言，Gaines先生要远远的超过了Dumbledore，甚至也许，超过了Beau，超过了那个魔王，超过了任何人。
——Hank Harding
直到离开，Tom始终没有见到对角巷尾那座巨大的宅子的主人。问Gaines的时候，他只是笑而不语。问Beau，他也守口如瓶。
他们离开对角巷，来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踏上了前往Hogwarts的特快列车。
站台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向Gaines行礼问好。Gaines一一的还礼。
Tom趴在窗口上，看着Gaines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有种怪异的感受。他从Gaines的身上，体会到了很多从未体会到的东西。某种程度上的父爱和包容。
他在不舍，在思念。然而他不懂，也对这样柔软的心情不感兴趣。所以他很快的摆脱了这些情绪。他在学着控制，从自控开始。
Beau有些沉默。
和Tom不同，Beau几天前是第一次离开母亲，如今，又离开了父亲。虽然贵族的教育，一向是要求他们独立的，没有了父母，Beau的生活上不会有任何困难，但是Beau就是那种非常重感情的人。对Tom这个刚刚认识的朋友尚且如此，何况是养育他的父母。
Tom开始观察Beau。Gaines先生曾经说，想要控制，就要先了解。想要控制自己，就要先了解自己，而控制别人，也是同样。所以他在试图了解Beau。
他在情绪低落，为什么？
Beau感觉到了Tom的关注。收拾起自己的情绪。Tom是孤儿，Beau绝对不会用自己对父母的思念去打扰Tom。对一个孤儿说自己“想念父母”那是何其残忍的。
Tom没看懂Beau。Tom很聪明，但是他是孤儿，他很冷情，所以他总有些东西是无法懂得的。
他们沉默的坐着，Beau拿出一个画板，“介意么？”
Tom不屑的摇头。
Beau开始画素描。每当他心情烦乱的时候，他就喜欢画素描，在仔细的观察中，在一笔一笔的精心安排的线条中，他总是可以得到平静。
Tom真是个英俊的孩子。Beau微笑了一下。如此漂亮的五官，漂亮而富有个性色彩。如果能淡化了眉宇间的阴郁……
Tom的脸可疑的红了一下。被Beau如此专注的看着，他感觉很诡异。烦躁又欣喜。Beau对他的很多行为不满，Tom是知道的。所以，Beau看他的目光中，总有些无奈忧虑。Tom不喜欢这样，但是他又无能为力。他不知道Beau究竟在不满些什么，即便知道，他也不会为了谁而改变。
可是如今Beau看他的眼神很平和，平和而专注，甚至带着笑意。
绘画其实是个不错的活动。Tom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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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来了个陌生人。
比Beau高了半头。一头及肩的金色微卷的头发，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作为一个少年，长的算不上漂亮，但是棱角分明的，看的出长大以后，会是个英俊的小伙子。
他的神情很冰冷，和他的眸子搭配起来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他站在门口，沉默的扫过Beau，然后和Tom黑色的眼睛对视。
“你好。”Tom想起Gaines的教导，开口问好。
男孩儿眼睛闪了闪，没搭理他，转向Beau。
“嗨。”Beau笑了笑，停下手里的笔，“找位子么？如果你愿意。”
冷峻的男孩儿微笑了一下，坐到Beau的身边。把一个很小的行礼潇洒的随手甩到行礼架上。
“Gaines？”他的嗓音有点儿低沉，似乎已经变过声了。
“是的。”Beau微讶，“Beaumont Gaines。请叫我Beaumont。或者Beau，如果你愿意。”
男孩儿伸手与Beau相握，“Black，Alphard Black。Ravenclaw二年级。我和Gaines先生相识。在四前年的聚会上，我们见过一面，但是并没有交谈。”
“很荣幸你仍旧记得我。”Beau回答，“我可以叫你Alphard么？”
“Al。”Al回答，“当然，如果你进Slytherin，就请叫我Black。”
Beau苦笑了一下，然后点头。他并不想去Slytherin。他的父亲是Slytherin，母亲是Hufflepuff。比较起来，他更愿意去母亲的学院。
是的，他喜欢Hufflepuff，喜欢那里的平和，也喜欢烹饪。他喜欢看Tom吃甜点的样子，纯黑色的眼睛会柔和下来，嘴角有一丝非常自然的笑纹。比任何时候都更像是可以和他做朋友的人。他想给自己的朋友做甜点。
Al转向Tom，嘴角一个冷冷的笑容，“你比我想像的有前途。原谅我的失礼。”说着，他向Tom伸出手。
Tom眯起眼睛打量他，同时和他双手相握，“Thomas Riddel。”
“荣幸。”Al冷淡的说，“Gaines先生对我说，如果你愿意，请我继续教授你礼仪。刚才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能够保持什么样的风度。原谅我，你的眼神，让人很难从中感受到友好和隐忍。但是显然，你的行为比你的眼神更加自制。”
“谢谢。”Tom说的很勉强，“但是，为什么不是Beau教我？”
Al笑了一下，“你认为呢？”
Tom不说话，打量着Al。
Beau微笑着重新拿起笔，继续画着Tom的肖像。
“他很看重你？”Tom皱眉。
Al伸展了一下双腿，双手在脑后交叉，看着Beau做画。
“Black家的迷途羔羊。无能的被分进了鹰院，败坏了高贵的血统。”Al冷淡的说，“是的，Gaines先生挺欣赏我的。Gaines家族，一向喜欢收容异类，就像你我。”
Tom挑眉，他刚刚阅读了Hogwarts校史，可并不能完全理解Al的话，“进鹰院是败坏血统，那进哪里不是？”
“蛇院。”Al回答，“那里全是些历史悠久的家族成员。贵族，有钱人，自大狂。自以为高贵的血统论者。”
“并不全是。”Beau温和的说，“我父亲就是Slytherin。”
“Gaines先生是异类。”Al冷哼，“如果不是因为Gaines家在贵族里的地位和财力都无人能及，他早就被踢出社交圈儿了。你都不知道他背后被人说的有多难听。”
“确实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可以想像。”Beau叹息了一声，“Al，你的语气可不象知性的Ravenclaw。”
“一个学生去哪个学院，还不是那顶破帽子说了算。”Al冰蓝色的眼睛看着窗外远处的炊烟，“我在Slytherin堆儿里长大，说话很难不刻薄。”
“我决定了。”Tom嘴唇扭曲的笑了一下，“我是个什么血统都没有的孤儿，我要进Slytherin。”
“你有毛病？”Al“哈”的冷嘲一声。
Tom瞪了Al一眼，“我去败坏一下那里的血统，不行么？顺便，把那些自大狂踩在脚底下！”
Al的眼睛闪亮了一下，坐起身子，“这话有些冲动。”
“没关系，实现它的过程冷静就够了。”Tom嘿的笑了一声。
“那么，”Al再次伸手，“Riddel，加我一份儿。只是，即便你进了那里，也别叫我Black，我讨厌这个姓。”
“很好，”Tom握住Al，“Al，叫我Dark。Riddel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允许你叫我Dark。”
“允许？”Al啼笑皆非，但是看见Tom纯黑色的眼睛，和唇边的冷笑，他收敛了笑容，“狂妄的小子。你真的属于Slytherin。”
“恐怕是的。”Tom微微的扬起头，“Al，做好准备。我将把他们踩在脚下，让他们推我上顶点。而你和Beau，将要一直站在我身后。”
“身后？”Al看了一眼一直皱着眉头继续做画的Beau，“是得你庇护还是对你臣服？”
Tom微笑，“都是。臣服于我，我将荣誉与你们分享，灾祸与你们分担。”
“我觉得我们很吃亏。”Al呵呵的笑了，这个时候，他淡然的像个真正的Ravenclaw，“我们两个没有你，一定是无病无灾的。多了个你，恐怕要灾祸连连。”
Tom不说话，把Beau的画板按了下来，强迫Beau直视他的眼睛。
“Dark……”Beau无奈的看着Tom，“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你知道的。”
“是的。但我也知道，你跑不了。”
“大概吧……”Beau叹息。
“Ravenclaw只效忠于真理。”Al恢复了冷淡的样子，“如果真理在你那边。”
“如果我想，我就是真理。”Tom如是说。
“我见到了奇迹。”Al微嘲的感叹，“Merlin，我拭目以待。”
Beau把头埋进了画板，“Al，如果我没猜错，父亲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给Dark一些正面的影响吧？”
“我弄巧成拙了，我承认。”Al苦笑耸肩，“或者，我们两个本来就没那个本事。我陪你一起倒霉，别怕。”
不怕才怪呢！Beau画着，画着……可是无论怎么画，都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6 迷途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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