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之阳(美战同人星月配)》羽墨翎

6、誓约之缚，心之转捩(1)

　　「那个女孩好勇敢。」
　　驱车离开火川神社时，美智留笑着对遥说。
　　「妳喜欢她吗，美智留？」
　　「是啊，现在她很明显的处在劣势：阿兔手上还带着卫送的订婚戒指，小阿兔又跟大家并肩作战过那么久，阿兔因为小阿兔而选择卫的机会其实是高到吓人的。」
　　「说的也是……」
　　遥瞥了一眼后座的剎那。
　　「剎那，妳怎么说？」
　　剎那叹了口气。
　　「其实，我去过倩尼迪殿下的三十世纪。」
　　遥大吃一惊，差点让车子打滑。
　　「妳什么时候去的？」
　　「就是前两天回去的那次。当时我照着以前设定的坐标打算回去，穿越时却感受到空间异常的混乱；虽然最后平安到达水晶东京，却发现整座城被黑暗所包围。而且，当我晋见女王时，女王委托我到二十世纪找回的公主，就已经不是小淑女，而是倩尼迪殿下了。」
　　遥这次干脆直接把车停在路边，转身逼问剎那道：
　　「妳的意思是，其实真正占优势的是阳奈吗？」
　　「不是的，遥，这就好像是电玩游戏一样，小阿兔是比较容易玩出来的普通结局，而阳奈则是需要满足许多特定条件才能达成的真正结局──是这样吧，剎那？」
　　剎那朝美智留点点头。
　　「对，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命运的齿轮，似乎选择了倩尼迪殿下……」
　　遥叉着双手重新做好。
　　「可是，妳办得到吗，剎那？虽然身为变革的战士，但是妳如果遵从命运选择阳奈，就等于小阿兔不会出生喔！」
　　剎那别过头。
　　「那也是……没办法的。即使现在无法操控银水晶，我也还是看得见，倩尼迪殿下身为命运枢纽的资质……」
　　遥重新开动车子。
　　「看来我们又要跟内部的小丫头们大吵一架了。」
　　美智留倚着窗户淡淡的笑。
　　「这是我们身为战士的十字架啊……」

　　「妳要吃什么，小阿兔？」
　　回到家，卫从厨房里探出头，询问缩在他床上的小女孩。
　　「只要是卫做的菜都好。」
　　「小阿兔……」
　　他坐到床上，单手揽住扑向自己的小阿兔；见过阳奈的这两天，她乖到让人心疼的地步。
　　「我好喜欢爸爸，喜欢妈妈，喜欢小卫，甚至连爱吃又爱哭的笨阿兔我都喜欢……我不想消失啊，小卫！」
　　卫只是静静的抱着她，让她哭到睡着为止。
　　「傻孩子……我看我去超市买些她爱吃的好了……」
　　为小阿兔盖好被子，卫拿了钱包和钥匙准备出门。
　　「西蕾妮蒂姊姊睡着了？」
　　卫一开门，就见到神似阿兔的阳奈。
　　「妳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跟卫叔叔说些话，所以就拜托爸爸带我来了。」
　　卫往楼下一看，果然发现戴着墨镜的星野站在巷子口。
　　「妳想跟我说什么？」
　　阳奈浅浅一笑。
　　「卫叔叔不想知道我讨厌你的理由吗？」
　　「不是因为我害妳爸爸受重伤吗？」
　　阳奈蹙起眉。
　　「不，安迪米欧王子是妈妈册封的大统领之一，从小就很疼我；而爸爸身为地球亲王，也早就发誓要和妈妈一起保护地球的子民，所以我不会因为安迪米欧王子害爸爸受重伤就讨厌他。事实上，我讨厌的是地场卫这个人。」
　　「妳的意思是，妳刚到二十世纪，跟我没说几句话就讨厌我？」
　　卫苦笑着，却被阳奈打断。
　　「我看到妈妈的成绩单了，那个分数，绝对需要人家安慰吧？」
　　他皱起眉，认真的凝视阳奈。
　　「明明妈妈的脸上就写着『请留下来陪我』，明明就带着快哭出来的表情说不要紧，你怎么还能随便把她丢下来？」
　　卫叹了口气。
　　「她一直那么努力的赶我走，所以我才觉得让朋友去安慰她比较适合……」
　　但是卫不解释就算了，一解释阳奈更火。
　　「难道你不明白，她是因为不希望在你眼里看起来幼稚，希望让自己成熟，所以即使是逞强也想挂着笑容送你走吗？就是因为害怕你讨厌自认没什么优点的她，因为想要让自己配得上你，所以再寂寞都要隐藏起来啊！可是现在呢？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为什么你却一直躲着她？」
　　卫哑口无言的看着几乎要气哭的阳奈。
　　「所以我才讨厌你！我讨厌明明一点都不了解妈妈，却霸占着妈妈所有爱情的你；讨厌看起来很体贴，其实却很大男人的你；讨厌嘴巴说多爱多喜欢，其实却一点都不愿意理解妈妈世界的你！我星月阳奈，最讨厌地场卫了！」
　　她说完便转身跑开，留下愣在当场的卫。

　　当剎那在观星台见到卫时，她实在不能说自己不吃惊。
　　「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王子？」
　　听到她的声音，坐在椅上的卫回过头。
　　「啊，我都忘了妳在天文台工作……」
　　剎那压下椅子，在凝望圆顶屏幕的卫身边坐下。
　　自从三天前在火川神社散会，卫就带着小阿兔躲了个无影无踪，差点让她怀疑卫又出了什么事；倒是星野，人没真的见到，电视上却不知看了多少回，现在连她都记得演唱会开始售票的日期。
　　「可以陪我聊聊吗，剎那？」
　　微微一怔，剎那静静答道：
　　「我很乐意，王子。」
　　卫却摇着头。
　　「不，我希望冥王剎那听地场卫说话，而不是由Pluto陪伴安迪米欧。」
　　剎那手足无措的沉默了。
　　当了太久的时间守门人，战士的责任早已成为她的本质：对她来说，将Pluto跟冥王剎那切开，倒是比战斗更费神。同样的，她也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从印象中睿智的亲王身上，切割出一个为爱所苦的普通男人。
　　「其实，我ㄧ直都是一个人。」
　　卫淡淡的开口。
　　「六岁失去双亲的我，从来不懂家的感觉；每天学校放学后，等着我的便是空无一人的房子。所以我经常想，只要有人愿意等我回家，给我全心全意的爱，那我很乐意被依赖，甚至为了保护她牺牲一切──」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剎那只觉得胸口一紧。
　　「你……不爱阿兔吗？」
　　卫凝望着天幕上的巨蟹座。
　　「我不知道：我们当情人的时间太短，而当家人的时间太长──自从小阿兔出现后，我心里早把她当成妻子，所以从来没想过爱不爱的问题。」
　　剎那苦涩的问：
　　「你的意思是，阿兔不能成为你的心灵伴侣？」
　　卫看着她，凄然一笑。
　　「跟阿兔在一起，我很快乐，只是比不上跟她在一起时的心心相映。」
　　剎那握紧拳头。
　　「如果那时，我没让小淑女拿走时空钥匙……」
　　此刻，向来以身为时间守门人自豪的她，竟第一次萌生疲惫的念头。
　　「就是因为知道未来，我才失去怀抱希望的力量；每次我只要想到，自己和阿兔的结合会让那个女孩消失，我就无法直视阿兔的眼睛。」
　　叹了口气，她听天由命的问：
　　「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呢？继续这样躲着阿兔吗？」
　　卫站起身，背对她说道：
　　「如果妳想骂我懦弱，那就骂吧：因为现在的我，只能如此选择……」

　　「啊啊，累死我了……」
　　摊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夜天忍不住发出悲鸣。
　　「那个舞蹈教练还是老样子，简直跟魔鬼没什么两样。」
　　星野一边抱怨，一边将毛巾盖在脸上。
　　「这恐怕还不是最累的。」
　　大气一面接过阳奈递上的水一面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气肩膀一垮。
　　「经理刚刚跟我说，我们演唱会的神秘嘉宾是公司最近力捧的新人，佐仓千沙。」
　　夜天一口水差点喷在阳奈身上。
　　「不会吧，那个在工作人员间号称『杀千刀魔女』的佐仓千沙？」
　　「什么意思啊？爸……星野哥哥？」
　　星野苦笑着接下阳奈手上的运动饮料。
　　「意思就是外表光鲜亮丽，其实私底下很爱刁难工作人员的艺人。说到这个，阳奈妳没被她盯上吧？」
　　目前的阳奈以经纪人侄女的身分，被安排在他们身边当小助理。
　　「如果因为她迟到导致我被秀导抓上去替她排舞，事后给她骂了一顿不算的话。」
　　星野当场呛到。
　　「什么时候的事？妳怎么没跟我说？」
　　阳奈一本正经的答：
　　「昨天你们被拉去试装的时候。」
　　「居然敢骂阳奈，这丫头要找死我可以成全她！」
　　经过几天的相处，星野发现，三人中对阳奈被欺负反应最大的，不是他这个爸而是夜天。
　　一边的大气喝了口水说道：
　　「别冲动，那丫头可是董事长孙女，要做等我计划好再说。」
　　「大、大气……」
　　星野只觉得自己的头很痛。
　　「真是的，我都没说什么了，你们也冷静点吧！」
　　制止他们的反而是阳奈。
　　「说到这儿，高村叔叔跟我说，他已经办好我们的转学手续了。」
　　提到这件事，星野终于露出笑容。
　　「终于又可以回去上课了。」
　　大气却略微露出忧心的表情。
　　「不过，阳奈妳是第一次跟一群人一起上学吧？不习惯的话要记得说，知道吗？」
　　阳奈灿然一笑。
　　「大气哥哥不用担心我，在水晶东京的时候，我都是隐瞒身份跟大家一起上普通学校的；那时候呀，我们都用晚上和长假恶补帝王学和公主礼仪，这些我早就习惯了。倒是大家，还有体力陪我灌单曲吗？」
　　三人露出原本只给火球公主的温柔微笑。
　　「当然可以！」
　　大气笑着拿出吉他调弦。
　　「没体力的只有被教练□□的星野吧！」
　　夜天一边搬键盘一边笑。
　　「夜天，你少吐槽我两句会要你的命吗？」
　　星野不满的拿出谱修改。
　　「谢谢你们……」
　　夜天走过去，轻敲了阳奈的头一记。
　　「别傻了，哭什么呀！妳都还没唱我做的曲子，我可不准妳就这样离开我们！」
　　阳奈摸着头朝夜天吐舌头。
　　「是，夜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