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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以子弹的名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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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个月香港警方各属都做着精密部署,不敢怠慢丝毫。CTU成员更是忙得焦头烂额。各国官员先后抵港,因此香港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火药味浓厚。连续两三日,每天都能看到警方的摩托车在前方开路,后边跟着高级防弹轿车,然后是CTU的专署车辆,最后由警车压轴。车队每驶到一处,那里就被戒严,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更何况恐怖分子。
在宾馆,6国官员更是贴身保镖跟前顾后,外加有CTU布置的安全网。Sam,丽花,天华各领一队,分别负责美国,俄罗斯,和法国代表。Sam本想让天华去保护中国代表来试探他的可信度,可是碍于天华难做,便让他去负责保护法国官员的小分队。Sam在这件事上是花了心思的。6国中,唯有法国既不像英国那样偏袒美国,也不会如中俄那样永远都称彼此为政治友国。如果天华负责保护法国谈判官,他便难以取得中方情报。如此一来,并非他不能胜任,只是客观条件实在不允许,相信美国CIA方面也不会加难于他。
当CTU成员拿到人员分配表时,天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向人群中的Sam投去一个肯定的目光,里边写满感激。看到丽花负责俄国分队,他的心也踏实了很多。恐怖组织应该是冲着美、英去的,他们还不至于蠢到要拖俄国下水。
阿花倒是有点困惑,心想CTU也不是第一次保护政要了,为什么Sam和天华好像比哪一次都紧张,尤其是天华,虽然不知道他隐藏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阿花看着他的时候总感觉他的目光在躲闪着自己。
10月19日,各国代表齐聚马湾商讨伊朗核武器问题。马湾,东西两面分由马湾海峡及汲水门两道海峡隔开,形成两道天然屏障,有助于6国官员的安全。开始两天情况非常稳定,一切都掌握在CTU的部署中。第三天,伊朗官员以水土不服感冒发烧为借口,故此拖延谈判时间。而伊朗政府本就不想进行退让,所以总是迟迟不肯派出新代表。这样一拖就是4天。
记者招待会定在两天之后,混乱的局面最容易酝酿好的杀人时机,这期间万一有闪失谁都不好交代。
10月28日,上午8时,来自世界各国的记者蜂拥在香港半岛酒店门外,希望能快点进去拍摄里边的实况。记者招待会由中国代表开始,美国代表被排在第二位,伊朗代表则借故生病而缺席。中方的记者招待会开的尤其顺利,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而所到之人都持有记者证,并且经过登记,搜查,确保无携带利器才放关入行。每场访问间隔半小时。这样安排主要因为记者需要为下一轮问答做好准备,换好胶卷。
门刚打开,相机相继闪动起来。因为是开记者招待会,所以保护人员都必须退到离代表十几米以外的地方。美方官员独自走上台,稍微调整下话筒,便叽里呱啦的讲起来。闪光灯不停的闪动着,看得Sam眼花缭乱。突然,台下闪光灯中闪出一道红光。Sam马上提高警觉,连台上的代表也察觉到异样,变得不自然起来。Sam朝人群后方的Bowie点了一下头。
这时几乎就在三两秒的时间内,“扑哧!”一颗子弹由人群中发出来,直直地射入官员的胸膛。人群顿时骚动起来,记者们吓得大呼小叫,纷纷落荒而逃。CTU成员立刻行动,但也只能穿梭于人流之中,试图找出行动诡异的人。
美国官员被及时送往医院抢救,目前仍处于昏迷状态,生机渺茫。如今唯一线索就是那本登记簿。要找出真凶就必须挨个去调查所有到场记者。
保护官员失利,此次行动彻底失败。全世界的焦点都聚集在香港警方对此事的新闻发布会上。由于事发突然,警方并没有能力及时破案。新闻发布会也只是摆摆样子,套些通俗的话语,先给世人一个交代罢了。为保其他各国代表的安全,警方先后护送他们离港。
压力一层层地压下来,最后压在CTU的肩上。张sir逼得甚是紧,怪Sam失职,而她唯一能补救的就是尽快查出真凶。天华更是眉头紧锁,时不时就见他凝视地板,低头重重地思索着什么,脸色非常难看。
阿花发现天华总是远远地站在人群之外,双手抱在胸前,或者是撑住身后靠住的桌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由于当时到场记者甚多,CTU的成员们更是不分昼夜地盘问每位记者。结果当然渺茫,无凭无据,怎能问出个所以然来。所有记者都对答如流,看不出任何破绽。Sam和天华更是细细地查阅着记者的背景资料。虽然总觉不妥,可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妥。
酒吧里,天华独自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凝神思索着近来发生的种种。他一手握啤酒,一手随意搭落在扶手上,眼睛几乎眨也不眨。
“怎么,一个人喝酒不闷吗?”
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抬起头,见到的是那张喜欢的脸。
“你不也是一个人来?”天华嘴角一抬,目光始终不离丽花。
“情况当然不一样啦!你是来喝闷酒的,而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有事吗?”天华的目光离开丽花,又喝了一口酒。
“这里不方便说,不如去你家吧!”丽花收起笑容,摆出严肃的架势。
天华盯住丽花的脸,一秒,两秒,三秒,起身向门口走去。阿花紧随其后。
“想喝什么?”天华招呼着阿花。
“随便!”
天华顺手从冰箱里提了两瓶啤酒,启开其中一瓶递给阿花,自己拿起另外一瓶自顾自的喝起来。
“喂!你不问我想问你什么吗?”阿花面带几分着急。
“我正在等你发问!”
阿花瞥了他一眼,无奈地说:“你无缘无故加入CTU与这次的Case不是出于巧合吧!”
“你知道多少?”
“我就是不知道才来问你!这件案子根本无从下手,我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为何凶手将证据掩埋得那样好,天衣无缝,让我们找不出丝毫破绽!”阿花的语调高出几分贝。显然她真得急了。
“你在怀疑我?”天华锁住阿花的目光。
“我不知道!就是因为整件事都太完美了,而从你来的那天开始,我就有种预感……”
天华瞪圆双眼,冷冷地看着阿花:“所以你认为整件事是由我一手策划的?”
阿花更急了,声音都带上哭腔,“我相信你是因为我了解你,所以我相信你不会笨到要自己挖个陷阱自己跳下去。如果是你,那就太容易了。我当你是朋友,才找你来商议。可你却对我这样诸多隐瞒。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掩藏着什么,但是我肯定与这件案子有关。”
天华的眼神复杂,依旧望着阿花。他的心似乎在强烈地挣扎。
“告诉我,从你加入CTU开始,是怎么回事?”阿花恳求道。
“案子,你们查得怎么样了?”天华顿了几分钟,突然间转开话题,轻松地喝起啤酒。
“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阿花发疯似的喊叫。
“因为我的事不需要你管!”逐字逐句,天华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阿花愣住,突然间觉得很委屈,眼泪不由自主地浸湿眼角,夺眶而出。于是头也不回地跑出门去,重重的将门甩上。
天华坐在沙发上如同一座被遗失的古钟,望着阿花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对不起……”
天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粒子弹,是发生枪击事件那天在会场捡到的。
有点昏黄的灯光下,子弹反射出金色的冷冷的光芒。
天华拿到眼前仔细地看着,慢慢地转动着子弹,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双眼顿时睁大了,竟然有一种恐惧的感觉。放下子弹他拿起电话:“Madam……现在有时间吗?”
“这个子弹?”Sam有点疑惑地从桌子上拿起子弹,看不出什么异样。
天华双手握拳放在下巴下:“应该是需要化验才能得出准确的结论吧?不过我想我已经明白一半了。”
Sam刚想问天华到底怎么回事,手机突然响起。
“阿花?!”Sam不由自主地看看一边的天华,只见他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
“嗯,我现在……在家里,好吧,一会见!”
Sam挂上电话,对天华道:“子弹明天拿到法证科去化验,你自己小心。”说完拿上手提包就往门外走去。
“Sam!”天华突然叫住她。
Sam注意到这次他叫的不是Madam,于是停住,转身对着他。
“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阿花。”天华也站起来,眼神里竟然有一种恳求。
Sam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或者是就一直让她这么误会下去?”
天华没说话,笑了一下,把头转向另外一边。
Sam见他不说话,轻轻叹了一口气,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