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天使3D II》寒菡

48、后悔无益

　　天华走出来，就看到Sam从办公室出来。阿花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不说话。

　　“Wallace，你今天开始不是放假吗？”Sam奇怪地看着他。

　　“Madam你今天不是有消息要宣布吗？我怎么能错过？”天华放下杯子。

　　“被你说中了。”Sam笑笑，对众人道：“CIB才收到的消息，有一个黑蛇的旧手下最近被黑蛇找去做帮手了，他应该知道黑蛇最近的举动，而且这个人现在就藏在Alpha大厦8楼的仓库里，上头要求我们立刻行动取得先机，抓到这个人可能一切都会清楚。”

　　众人一阵欢呼，纷纷鼓足了干劲。

　　阿花看看天华，只见他的表情仍然是那种捉摸不透的样子。

　　“阿花，你能行动吗？”Sam突然问她

　　“Madam我没事的，我要求参加行动。”

　　Sam点点头：“出发。”

　　“我和Eddie带领Team A从大厦正面包抄，Bowie，Jeff去对面大厦找制高点，Wallace，阿花你们带Team B从大厦后门上8楼，我们要保证目标绝不能从任何一个漏洞逃走，无论谁发现了目标都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我的命令行事，understand？”Sam部署完毕，抬头看着面前这座十几层楼的大厦。

　　“Yes madam！”众人立刻各就各位开始行动。

　　天华看了看自己的避弹衣，想了想把它递给阿花。

　　阿花楞了一下：“我自己有。”

　　“这个人身上有些什么武器我们都不知道，多一层多一点保障。”

　　阿花接过来：“那你呢？”

　　天华没说话，把子弹夹装进口袋，把枪上好膛走了出去。阿花捧着避弹衣紧跟了上去。

　　“你把避弹衣给了我，你怎么办？”

　　“你什么时候见我需要过这个？”天华冷冷地笑笑。

　　“可是……”

　　天华做了一个别说话的姿势，阿花只好作罢。

　　这栋大厦已经有一定的年头了，从后面的楼道上去，整个路上都是暗黑而潮湿的，不时还有腐败的木头横在楼道中间，到处污水横流，老鼠苍蝇成群。

　　一行5人小心翼翼地在楼梯上行进着，看着墙上模糊的楼层字迹慢慢地增加，气氛开始变得有点紧张。阿花看着前面的天华，他的脸上仍然是面无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路上很安静，除了不时跑出的一两只老鼠以外，没有半个人影，楼道间锈蚀的窗户被横七竖八地钉了木板，阳光透过木板间不规则的缝隙照射进来，每个人脸上都是斑驳的一块块。很快到了8楼，一切正常。

　　天华拉过耳朵上挂着的对讲机：“Team B已经到达目标所在楼层，over.”

　　“Team A在7楼发现疑似目标的人影，Team B小心在8楼搜索，stand by，over.”

　　天华转头看看众人：“两边都是堆放火药的仓库，大家小心不要轻易开枪，谁先发现了目标要立刻打暗号给其他人，分头搜索。”

　　5个人分开向两头的大仓库走去。阿花跟着天华慢慢靠近最近的一个仓库。仓库的门已经很锈了，斑驳成一块块难看的铜绿色，门开了一条缝，往里面一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天华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阿花立刻又感到一阵恶心。

　　仓库很大，都堆放着一排排的木箱子，上面都印着危险的符号。天华一排排看过去，突然在仓库角落处看到一个卧倒在那的人，看样子好像睡着了，身边堆放着水和压缩饼干。

　　阿花心想这大概就是这次行动要寻找的人，正要过去，却被天华阻止住。

　　天华慢慢退回来，蹲下，拉过耳麦：“Team B在8楼1号仓库发现目标，over.”

　　“Team B暂时不要动，我们正赶来，over.”

　　“我们就这么等着madam他们来？”阿花低声问。

　　天华点点头，做了个禁声的姿势。因为他看到那个人虽然像是睡着了，但是右手却紧握着一只五四式枪，这种枪射程极远而且杀伤力很强。

　　这时，两人却看到那个人动了一下，竟然爬了起来，警惕地用枪指着周围，好像又没发现什么，突然就转身打开旁边一扇门钻了出去。天华心里大叫不好，原来这仓库还有后门！不由得多想就追了出去。阿花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目标从后门逃跑，我们正在追，目标身上有五四枪，请求支援，over.”

　　两人追出后门，发现这里居然是另外一个小一点的房间，四周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大概到腰高的桌子，墙上开着一扇窗户。两人举着枪四处看着，却什么也没发现。正在奇怪，天华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抬头，那人居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从背后扣住了阿花。

　　阿花条件反射一样用手肘往后一击，正打在那人的眼睛上，那人的手一缩，天华上前用胳膊抵住那人的脖子，那人又使劲一挣扎，推开了阿花。阿花往后退了好几步，腰不偏不倚地重重地撞在桌子突出的尖角上，顿时一阵剧痛传来，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这时那人已经挣脱了天华，径直朝门外跑去。天华正想追上去，却见阿花很痛苦地坐在地上，忙上前道：“阿花，你怎么样？不要紧吧？”阿花只觉得下身痛得厉害，几乎说不出来话，挣扎了半天，才说：“不……不用管我，……快追……”“但是你……”天华看到阿花脸上流下豆大的汗，已经面无血色。

　　“阿花，Wallace！”这时Sam匆匆跑进来。“阿花，你怎么了？”

　　“我……我想……我撞伤了腰……”阿花挣扎了许久才说，嘴唇已经变得煞白。

　　“Madam你刚才来的时候看到那人没有？”

　　Sam摇摇头蹲下扶住阿花。

　　“那麻烦你帮我照顾阿花，她可能需要去医院。”天华站起来，看看阿花，对Sam点点头，就追了出去。“Team A，跟着Wallace！”Eddie点点头带着众人紧随天华跑了出去。

　　“阿花，我看你需要叫救护车。”Sam隐隐感觉到阿花没撞伤腰这么简单。

　　阿花已经说不出话，只有点点头。

　　Alpha大厦楼下的街道已经被警方封锁了，警戒线外不少围观的人看着这边，议论纷纷。

　　阿花被人用担架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已经听不到周围的声音，视线也模糊起来，渐渐地就陷入了昏迷。

　　呼啸的救护车上，Sam抓着阿花的手，感到她的手凉得厉害，简直就是一股沁心的寒，再看看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又轻轻叫了她两声，一点反应也没有。Sam叹了一口气，扭头就看到从阿花的下身正在往外慢慢地流着血！Sam脸色立刻变了，忙叫一边的医生：“医生，这怎么回事？”医生和两个护士凑过来看了看，却都没说话。

　　Alpha大厦天台，天华等人把那人包围了起来，后面楼下就是车来车往的街道，摔下去必死无疑。那人虽然一脸惊恐和绝望却还是端着枪负隅顽抗着。

　　天华这时却放下枪，对那人道：“我劝你聪明一点的话就跟我们合作。”那人却突然扣下枪的扳机，天华敏捷地一闪，子弹打在身后的墙上，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腹部就被重重一击，随即痛得蹲了下来。Eddie冲上去夺下那人的枪，随即把手铐戴在了那人手上。

　　天华擦擦额头的汗，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次行动比想象的还是要轻松一点。

　　众人押着那人下去了，Eddie走过来拍拍天华：“刚才阿花被送到医院去了，你去看看她吧，这里收尾的工作让我们做就行了。”天华点点头，拿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下楼，电话响了几声通了。“阿花，没事吧？”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却是Sam的声音：“你来了就知道了。”随即电话断了，天华心里奇怪，怎么会是Sam接的电话？又感到有点不妙，忙加快了脚步。

　　急救室外，Sam和Bowie等在外面，面带焦急。

　　“Madam，花姐到底怎么了，说是撞伤了腰，但是也不用进急救室这么严重吧？”

　　“希望只是撞伤腰这么简单就好了。”Sam面色凝重。

　　这时天华跑了进来，看到两人，忙过来问：“怎么回事？阿花呢？”

　　Sam和Bowie看着他，又看看急救室。

　　“不是说只是撞伤腰吗，进急救室这么严重？”天华顿时隐隐感到不安。

　　这时急救室门上的灯熄灭了，医生走了出来，不满地看了三个人一眼。

　　“医生，她怎么样？”天华迫不及待地问。

　　医生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孩子就保不住了。”

　　天华一听这话如五雷轰顶：“什么？！你说什么？她……有孩子了？”

　　后面的Sam和Bowie听到后也立刻面色如土，不约而同地看着天华。

　　医生有点莫名其妙：“是啊，你们不知道？她已经怀孕8周了，你们还让她做这么危险的事，要知道孩子在母体内是很脆弱的，尤其是第一胎。”

　　天华突然浑身一软，跌在旁边的椅子上。

　　医生道：“一会病人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但是不要太久，她需要休息。”说完叹着气走了。

　　Sam和Bowie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其实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Sam垂下眼，眉头紧锁。Bowie则愤怒地盯着一旁木头一样的天华。

　　病房外是一片很大的花园，不少病人或被护士搀扶着或被轮椅推着在花园里散步。

　　天华靠在墙边抽着烟，双眼无神地看着天。

　　“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身边响起Sam的声音。

　　天华没有回头，只是哼了一下，继续抽烟。

　　“你，真的不知道？”Sam试探性地问，Bowie说绝对不相信天华不知道阿花怀孕的事，Sam也半信半疑。

　　天华突然苦笑一声：“都是我的错，我最近忙着案子的事，想搞清楚了再跟她商量，结果，我什么都不知道，行动之前我还跟她吵架，看来她不告诉我也是有道理的。”

　　Sam低下头：“其实我早觉得她有点不对，但是我没有阻止她参加这次行动，我也有错。”

　　“不关你的事，也不是她的错，其实现在无论是谁的错，都是后悔无益。”天华灭掉烟头，把头靠在墙上。